第四章 懂事的糯糯
沈昭昭去楼上将糯糯的衣服找了出来，顺便给糯糯拿了一条短裤穿。
下楼的时候才发现楼梯的两侧墙上贴着她与席瑾言的婚纱照。上面的女主角也确实是自己，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梦幻的婚纱，两个人的表情却有些严肃。没想到自己几年后还挺高冷。
“唔哼哼……”
楼下传来孩子低声哭泣的声音，沈昭昭一瞬间有些被吓到。慌忙下楼，就看到糯糯从凳子上摔了下来。沈昭昭脸色煞白，心里咯噔了一下。
赶紧将孩子抱了起来，一只手搂着糯糯，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孩子的背，“是不是被吓到了？不哭不哭糯糯。”
糯糯一直紧抿着嘴唇，没有让自己哭出来，眼眶却红红的。
沈昭昭心疼得不得了，一边抱着糯糯向门外走一边哄着他：“摔到哪里了？手手吗？给妈妈看看好不好？”
糯糯将自己已经红肿的左手伸到妈妈的面前。
沈昭昭吹了吹他的手掌，又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将小孩儿的眼泪吻掉：“我们马上去医院给糯糯看看，糯糯就不疼了，是不是？”
糯糯的声音还带着哭腔：“嗯。”然后把脸埋进了妈妈的脖颈里。
沈昭昭拦住了出租车，告诉司机去最近的医院，距离不是很远，走了十五分钟就到了。
护士先给糯糯的手掌消毒。
糯糯的手掌从椅子上摔下来时有些破皮，消毒时手会有些疼，沈昭昭看着糯糯，心疼不已：“糯糯，疼的话就告诉妈妈好不好？”
糯糯轻声应着。
护士处理伤口时的动作很是轻柔，但糯糯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他抬头轻轻地告诉妈妈自己疼。
沈昭昭内疚到不行，恨不得疼得这个人是自己，眼泪瞬间充满了眼眶。
护士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好了，妈妈别哭了。宝宝还没哭呢，妈妈倒是先哭了。羞不羞？是不是宝宝，妈妈羞不羞？”
糯糯抬头瞅着妈妈，伸出胖嘟嘟的右手给妈妈擦着眼泪，转头冲护士阿姨说：“不羞，妈妈是因为被我吓到了。才不羞阿姨。”
沈昭昭急忙破涕为笑：“妈妈没有哭，就是有点担心糯糯疼不疼。”
糯糯坚强地摇了摇头。
护士给糯糯的左手裹了一层纱布，然后两个人等着医生去给开药。沈昭昭决定还是要给席瑾言打电话说一下这件事。
席瑾言正坐在办公室想着沈昭昭，他不明白沈昭昭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她六年前的灵魂会来到六年后。她还会回去吗？自己应该怎么做才会对他们三个人的关系有所缓和？席瑾言用力抓了抓头发，真烦。
席家与沈家又该怎么办？真是一大推麻烦。
正当席瑾言正在烦恼时，他的电话却响了起来。看着沈昭昭的号码，不禁摇头苦笑，还是搞不定诺诺吗？
“喂！席瑾言？”
席瑾言听着对方声音里传来的哭腔，头皮有些发麻：“糯糯怎么了？”
“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故意的，糯糯摔伤，你能来接我们一下吗？我们在医院。”
席瑾言连忙站了起来，不免有些头晕，“怎么回事？你们在哪个医院？”
“中医院。”
席瑾言连忙挂掉电话，开车驶向中医院。
沈昭昭坐在医院走廊里，怀里抱着糯糯。心里慌到要死，席瑾言不会骂她吧？她其实已经很愧疚了。
糯糯看着妈妈闷闷不乐的样子，将背带裤胸口兜兜里的私藏的两块糖，拿出来给妈妈吃。
沈昭昭将糖接过来，自己吃了一块，然后心不在焉地将另一块塞进了糯糯的嘴里，感觉到小孩儿柔软的舌头包裹住了她的手指，沈昭昭怕自己手脏连忙抽了回来。过了一会儿惊恐地转过身去掰糯糯的嘴巴。
“糯糯，快，啊，妈妈忘记把糖纸拨了。”
“啊……”糯糯张嘴给妈妈看。
沈昭昭：“纸呢？”
糯糯：“没。”
沈昭昭：“……”
“你自己剥的？”
沈昭昭摇了摇头。
“那是妈妈刚刚给你剥了糖纸？”
“都不是。”
沈昭昭慌忙看向糯糯，用手掰着嘴巴：“吃下去了？”
糯糯用手指了指地上的纸，“妈妈我们一会儿走的时候，不要忘记把它捡走。”
沈昭昭看到地上被糯糯吐掉的糖纸才松了一口气，暗暗责怪自己的不负责任。给糯糯道着歉，“对不起，糯糯。都怪我太粗心大意，下次我注意好不好。”
糯糯嘴巴里还含着糖，冲着沈昭昭笑了笑点着头。
席瑾言到达医院后，就看到抱成一团的母子两个人。小的那只他出来时还是干干净净的衣服现在已经红红紫紫的，好不狼狈。
诺诺先看到席瑾言的，立马向爸爸伸手要抱。本来在沈昭昭怀里表情还很平静的糯糯，在席瑾言将他抱进怀里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听得席瑾言心头一酸，沈昭昭听得更加难受。她还没有把照顾好。
“对不起”沈昭昭头低得快到肚脐眼了。
席瑾言看着眼前的沈昭昭，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糯糯怪妈妈吗？”席瑾言更关心儿子对于沈昭昭的态度。
糯糯听到爸爸的提问，连忙点点头：“不怪，妈妈让我坐好。是我自己想去楼上找妈妈的。是糯糯的错。”
沈昭昭听到小孩儿的话，连忙踮脚亲了亲席瑾言怀里的孩子。
“我答应你，下次我去哪里都会带着你，好不好？”
席瑾言看着沈昭昭，眸色深沉：“真的，不会离开糯糯。去哪里都带着吗？”
沈昭昭抬头看着席瑾言点点头。
席瑾言低头看了一下肉嘟嘟的儿子，“糯糯听见了吗？下次好好跟着妈妈，别跟丢了。”
两个人回到家，席瑾言还是很担心儿子的手，直到家庭医生还给糯糯重新清洗伤口，又上好药后，席瑾言才踏下心来。医生嘱咐不要让孩子碰水，没有发炎的话一周后糯糯的手就会好。
席瑾言送王医生出去时，王医生问他，“为什么昭昭对糯糯现在这么关心了？”
“这样不好吗？”席瑾言挑眉问道。
“你们两个和好了？”
“差不多。”
王医生看到席瑾言不以为然的态度气到不行，王医生是席家的家庭医生，算是从小看着席瑾言长大的，他与沈昭昭的事，他也是看在眼里。现在两个人关系如何缓和，他也是替两个人开心的。
晚上两个人躺在床上，沈昭昭怎么也睡不着。她还是第一次和异性睡觉，虽然早上还做了羞羞的事，但她还是要保持一下矜持才对。
席瑾言感觉到身边的小姑娘在那里做鸵鸟。
“沈昭昭，没有人告诉你害羞不应该只把脑袋埋起来的，你的屁股还在外面你不知道吗？”
沈昭昭只觉得两个人同榻而眠的一丝暧昧也被席瑾言弄得灰飞烟灭。
席瑾言拍了拍沈昭昭露在外面的屁股，“出来吧，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沈昭昭从枕头下出来，看着席瑾言有些羞涩地靠近席瑾言，在他耳边轻轻说着：“下次你轻点，我怕疼。”
说完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席瑾言轻笑，将小女人搂进了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