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抢得先机（三）

必须把这个问题查清楚，胡威决定在进宫之前，还是要到拱卫军里亲自去走一趟。因为蒋莹莹的三叔在拱卫军里任职。这是个有利条件。

胡威到拱卫军去后还得进宫，他今天时间比较紧张，而且五王爷行事的日子应该也就在这一两日，所以胡威就没有时间去五城兵马司去处理昨夜城门卫禁的事了，这事也只有交给罗飞虎去办。

胡威在出门之前，为了安全起见，他把蒋莹莹、荆山、玉竹还有婉妁都悄悄地送到了蒋府去。胡威知道五王爷是不会放过自己荆山王府的。

京师拱卫军隶属于京卫指挥使司管辖，而蒋莹莹的三叔正是在京卫指挥使司任正四品的指挥佥事。胡威到京卫指挥使司只是以私人的名义拜访，因为胡威即使持有皇上钦赐的斩王剑也无权调动京卫指挥使司所属的拱卫军一兵一卒，想要调动拱卫军除了他们的直接上司之外，外人除非持有皇上的圣旨。

京卫指挥使司虽没有兵部衙门大，但它的门禁比兵部还有森严。好在蒋莹莹的三叔只是一个指挥佥事，想见他并不难，所以没多大一会，蒋家三叔就迎了出来。

“贤婿，你今天怎么有时间到这里来了？”蒋家三叔见到胡威时很是吃惊。

胡威在三叔的公事房坐下后，他就示意三叔屏退左右，“三叔，侄婿来是想请你先帮我查一下这些人的隶属关系，以及他们手里控制有多少兵马。”胡威单刀直入地说，因为今天他的时间太紧了。

蒋家三叔接过胡威递过来的那份名册，他看了一眼，上面有很多人他也不认识，主要是那些衡、冲长们。“贤婿，你等一会，我让人去给你查一查去。”

蒋家三叔正欲叫人进来时，胡威见状连忙阻止道：“三叔，这事恐怕还得你亲自去办，因为他事关机密且关系重大，不可假借他人之手。”

听胡威这样说，蒋家三叔虽仍不明所以，但也知事关重大，“那好，你们就在这先坐坐，我亲自去查。”

胡威心中焦急但现在也只能耐着性子等着。……

拱卫军大部分还是驻扎在京师城外近郊，所以城内驻扎的兵马并不多，所以查起来也并不是特别困难。

“贤婿，现在京师城内拱卫军总共驻扎有十个车营，一个车营是五千人。而你给我的这份名单中有两个骑兵子营总兵和一个步兵子营总兵，有八个是冲长，其中七个是这三个总兵手下的，只有一个不是；而剩下的都是衡长。他们这些人手中的兵马加起来应该有七千多人。”蒋家三叔说着。他查得很详细，因为胡威是他的女婿王爷，再加上胡威又是第一次请这个叔公丈人帮忙。

“三叔，如果要把这些人的队伍控制起来，有什么办法最好？”胡威对拱卫军的事确实知道得不多。

“这个很简单，先把他们的火器仓库一锁，再把衡长以上的官员集中后控制起来就行了；如果还不放心最多再调个二三千人把这几兵营大门给他一阻就成了。”蒋家三叔说得很是轻松平常。

“行，三叔，侄婿现在进宫去请圣旨，只是今天就请三叔在此等着，等圣旨到后请三叔马上行动，将这份名单上首先控制起来。”胡威说完就往外走，也不等蒋家三叔站起来送他。

对胡威来说进皇宫比进兵部和京卫指挥使司容易，胡威手持斩王剑根本不用出示别的什么就直接进去了。当然胡小五进宫就更容易，因为他本来就是在宫中当值的人。

现在已经到了揭牌的时候，胡威也不用避讳什么，他直接往乾清宫而来，因为这个时间嘉靖应该在乾清宫审阅奏章。胡威站在乾清宫门外等待太监的通传。

今日早朝后嘉靖就把辅臣张璁留下来商量黄河赈灾之事。听得太监通报说是荆山王请求面圣时，嘉靖还是有些诧异，毕竟这个荆山王爷有两个月没有来宫中走动。他恐怕也是担心朕问他所查之事的结果吧。嘉靖现在就是这样想的。

“传他进来。”嘉靖对太监说。张璁听说荆山王来了，本要避闲告退，但也被嘉靖是阻住了，“不用，和朕一起听听荆山王所奏之事，也方便给朕建议建议。”

胡威入得乾清宫，见张璁在这，还是觉得有些意外，在胡威的心目中嘉靖应该知道自已进宫来所奏之事，既然这样嘉靖还把张璁留置在这，这说明了什么？

胡威来不及想得过多，“臣叩拜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胡威跪拜完后，不等嘉靖让说让他起来，他便说道：“臣有要事启奏，皇上令微臣所查之事，现在已清楚了，且他们已开始行动。”

“开始动了？”嘉靖听荆山王这样说还是有些疑惑，因为无论是锦衣卫，还是别的渠道，嘉靖都还没有收到五王爷已开始行动的消息。

嘉靖有些怀疑是荆山王怕担责任而故意夸大其辞，好诱朕提前动手，以免去他承担的风险，可一旦朕先老五动手，到时候朕就要承担皇族众人指责了。

嘉靖到现在未收到五王爷行动的消息也是正常的，一来是因为胡威受命于嘉靖监视五王爷，他早已自成一体系，再说嘉靖也没有让罗飞虎单独向他呈报；二来也是五王爷这次所有的行动都给它披上了合理的外衣做掩护。譬如从顺德和保定府调动的处所军就是以对抗训练的名誉进行的。如果不是胡威他们盯上了武谋士这条线，谁又能想到这中间隐藏的猫腻。

“荆山王既然这样说，那就详细地说说老五都做了哪些？”嘉靖这时还依仗于胡威，所以压着性子不便发怒。

以前嘉靖看着胡威还有一些亲切感，毕竟二人年龄相仿，且又一起共过患难，但不知为什么，自从上次胡威从大同和卫辉平叛回来后，嘉靖看这个荆山王是越来越不放心，甚至有时还会莫名地生起一股厌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