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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疾风平地起
苏白走的那日,贺梓生和苏玉儿也来送行,却是只说了几句话便站在了不远处,将时间留给了两人,没想到,贺梓伊和苏白并没有多说什么,一个带着随从骑马远去,一个坐在马车里撩着帘子注视许久。
回去的路上,贺梓生本想直接送苏玉儿回宫,得知贺梓伊要会隆昌镖局后边改了主意,索性先送她回去。
路上,贺梓伊少不了问贺梓生在他们回来之前都做些什么,贺梓生无心隐瞒,但因为事关重大,便只说了个大概。
贺梓生说他回来一来是为了彻查当初北方梁盗案的真正幕后主使,二来是查出贺梓伊被逼跳崖的真相,这虽是两件事,但贺梓生和苏白都认为,其中必然有什么联系。
三人在车上正聊着,马车突然停下,贺梓生便问车夫可是到了,车夫说还没有,因为此处道路不大宽敞,适逢迎面也来了一辆马车,所以不得不停下。
知道原因后,贺梓生让二人在车中稍等,便自己下车了解情况。贺梓伊和苏玉儿也纳闷儿,虽然公主出宫的车架并不奢华,但是车上有明显的宫中标志,怎么会有人见到而不躲避的呢?
苏玉儿看了贺梓伊一眼,眉眼一弯,而后将车帘悄悄拉开一道细缝,一边给贺梓伊讲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嫂嫂,对面那人好猖狂,车比咱的大了不少不说,竟然还不主动让道!”苏玉儿看了一会儿,抱怨道。
贺梓伊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三人让道算了,可又想到自己虽没什么,但毕竟挂着安平王府的正王妃一头衔,不好拉下皇家的脸,于是便没说什么。
这时,只听得车外贺梓生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广行镖局的少镖头,幸会幸会!”
苏玉儿一听是广行镖局,当即将车帘一甩,看也不看了。
贺梓伊见她气鼓鼓的样子,便问道:“怎么了这是?”
苏玉儿看了贺梓伊一眼,突然想到什么,一边笑着,然后拍了拍车壁,大声道:“一个小小的镖局少镖头,竟敢挡住本公主的去路,该当何罪!”
外面众人一听,都是一惊。这车看上去是带着皇家标识不假,但是宋启元心想自己背靠大树,怕什么,只当是宫中出来办事的公公或者宫女,哪成想,车上下来一个贺梓生不说,里面还有个当朝唯一的小公主。
宋启元心思一转,立即堆笑抱拳,对两人所在的马车方向道:“草民不知车中是公主,若有冒犯,还请公主则个。”说着,回头又对自己的车把式道:“还不快点让路!”
说完,又朝贺梓生一抱拳,说道:“状元郎可有些时候没有露面了,不知令妹最近可好?”
京都谁人不知,贺家少镖头失踪一年后突然嫁给了如今的七皇子安平王,这宋启元摆明了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当初在追查镖物失窃的时候,贺梓伊捡到了广行镖局的飞镖,贺梓生对此事是知情的,广行镖局跟北方粮盗案有关的嫌疑也不是存在了一天两天了,只是因为后来种种原因不能将这些公诸于众。
贺梓生思及此处,面上却不动声色,而后回以一笑,道:“舍妹刚刚嫁人,少镖头难道没有听说?”
那宋启元似是恍然大悟一般,这才拍着脑袋道:“没想到坊间传言竟是真的,那可要恭喜状元郎家中又添一喜了!”
贺梓生点点头,回道:“少镖头客气,你我两家皆是江湖中人,这些虚礼自是不必了。”
宋启元也礼貌一笑,眼中的温度却是冷了下去。
两架马车已经各自行上路程,贺梓生一回到车上,苏玉儿就拉着他问道:“有我在还对他那么客气干什么?灭灭他的威风才好!”
贺梓生却是摇了摇头,回道:“那又何必,有罪之人应当予以适当的惩罚,可是你是一国公主,何必要在这种没必要的地方跌了架子。更何况,有我在,为何要你担上蛮横无理的名声?”
苏玉儿本欲还口,却因为他那句“有我在”而咽了回去,而后怔怔地看着贺梓生半晌,靠在了他的肩上。
贺梓伊静静地坐在一旁,本想假装车上没有自己这个人,但是两人实在是不体谅她这个刚刚送丈夫去边关的女人,索性清了清嗓子道:“咳咳,我还在这儿呢,你俩就不能收敛点?”
苏玉儿这才想起来贺梓伊也是在车上的,立即起身,回道:“嫂嫂你都嫁人了,还嫉妒我们两个没能成亲的么?!”
贺梓伊来回看了看两人,朝他们摇着食指回道:“你错了。”
苏玉儿抱起胳膊,一副我才不信的表情看她。
贺梓生见两个女人杠上了,便假装不关自己的事,撩开车帘看着外面,耳朵竖直听着车里的对话。
“你们虽然没有成亲,但是请在最浓处,又能日日相见,我跟瑾郎虽已经成亲,但才几日便要天各一方,你们说,那个更好?”贺梓伊看着苏玉儿说道。
苏玉儿一想,心道也是,便气势一敛,拉着贺梓伊的胳膊回道:“好嘛,好嘛,我错了还不行,”而后眼珠一转,又道,“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当着你的面秀恩爱!”
贺梓伊不知该笑还是该气,弹了弹她的脑袋,道:“你就趁着你哥不在欺负我吧!”
贺梓生这时将目光从车外探了回来,道:“你哥在啊!”
贺梓伊朝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那也得顶事啊!”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笑作一团。
送贺梓伊回到隆昌镖局后,贺梓生和苏玉儿停留片刻镖赶回宫中,回去的路上,贺梓生终是忍不住了,问苏玉儿道:“你是不是还在怨我?”
苏玉儿乍一听有点反应不过来,而后想到方才的事情,这才道:“是有一点。”
贺梓生不说话了,车中气愤骤然低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苏玉儿抬头看他,而后突然伸手探到了贺梓生的腰间,两眼直直地望着他。
贺梓生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却没有躲开,而是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苏玉儿拍着他曾经受伤的地方,问道:“这里,已经好了么?”
贺梓生点头:“早就没事了,在草原的时候你每天都给我上药,这还不清楚?”
苏玉儿笑了,回道:“你这伤势替我受的,那时候我以为你真的要死了,所以拼命哭,拼命喊,即便最后哥哥他们来了,我也觉得没有什么希望了,所以心里就想着,只要你活过来,要我怎样都好。”
贺梓生拉起苏玉儿的手,笑了,不同于方才面对宋启元时候疏离的笑意,这个笑仿佛通着心底,温柔而宠溺。
“所以,虽然后拉没能在草原完婚,我觉得有些可惜,却是从未怨恨过你的。”苏玉儿终于将心底的话全部交代出来,重重舒了口气,又道:“所以,别担心,你娶的是个公主没错,但绝对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公主!”
苏玉儿毫不委婉地夸着自己,贺梓生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心中却有一块石头落了地,只要她心中并无结缔,一切都好。
将苏玉儿送回宫中,贺梓生并没有回到住处,而是来到了皇帝所在的尚文阁。
皇帝着一身赤色龙袍,虽已经有些上了年纪,英武俊朗之感却毫不逊色他们这些年轻人,此时他正垂首写字,可见两鬓已经稍显斑白。
“老七走了?”皇帝没有抬头看贺梓生,直接问道。
贺梓生点头回道:“是。”
皇帝收笔,叹了口气,而后才抬头看了看他,道:“你可知朕为何命你前来?”
贺梓生看向皇帝,摇头:“臣不解圣意。”
“哼。”皇帝瞥了一眼贺梓生,似是有些不悦地说道:“你跟老七一起骗过老五,却未必骗得过朕。”
贺梓生面上一片严肃,却没有丝毫惊诧之色,只是俯身回道:“臣等低劣把戏,怎么可能瞒得过皇上。”
“说吧,你都查到了什么?”皇帝朝贺梓生抬了抬手,然后问道。
贺梓生并未按照皇帝的意思直起身来,而是继续道:“还请皇上恕臣无状,现在,臣还不能说。”
皇帝眸中暗光一闪,拍着桌子吼道:“朕身为九五之尊,想知道什么不容易,贺梓生,不要因为你是芙蕖的心上人,朕就不敢治你的罪!”
贺梓生缓缓跪下身来,俯首道:“臣不敢,但是此事事关重大,臣不能在证据不足时就妄下评断,若皇上仍觉得微臣有罪,那就请皇上治臣以忠君之罪!”
皇帝一听乐了,心道小毛头你还挺猾头,面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任何变化,一老一少就这么僵着。
这时,公公踏着小碎步走了进来,对皇帝道:“禀皇上,五皇子到了。”
皇帝摆了摆手,看了眼地上的贺梓生,道:“宣!”
不多时,五皇子走了进来,一眼便看到了跪在地上的贺梓生,先跟皇帝行礼问安后,这才问道:“父皇,可是梓生他惹您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