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成为宫女
皇上缓缓放下手中的托盘，甚是赞许的点点头。
“这蛋糕确实美味无比，你这个点子倒是绝妙，只是下次再想吃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方清悠心里暗想，怕是皇上这一辈子也只能吃上这么一次了。
可是这时偏偏有人插嘴说道：“皇阿玛，我们兄弟众多，下次哪个阿哥生辰再让清悠姑娘做就是了。”
方清悠恨恨的偏头看向多嘴的太子，这个时候刷什么存在感啊。
太子不露痕迹的掠了一眼方清悠，便将她的心思看透了大半。
从第一次见到方清悠的时候，太子就觉得这个小丫头心底好像埋藏着什么秘密，所有的秀女都为了能早日得好皇阿玛的宠幸而争强斗胜，只有她在面对皇阿玛的时候全然没有想要讨好的样子。
试问天下能有几个女人不倾慕世上权利最高的男人呢？
也恰恰因为方清悠眉眼与太子生母有几分相似，太子便对她留了意，初见之后他就派了心腹去查方清悠，在贿赂了方家大管家后得知原来从选秀一开始方清悠就是不愿意进宫的。
那管领方德极其宠爱这个前夫人所生的女儿，自然也是十分不舍她进宫，甚至在进宫之后让女儿担上一个谋害同届秀女的罪名，只为能从储秀宫中被撵出去，只是不知最后出了什么意外，竟然未能从愿。
太子故意略过方清悠对他的怒目而视，转头对着皇上继续说道，“儿臣记得前日里父亲还召见过那管领方德方大人，与他说他的女儿厨艺精湛，日后常留宫中皇阿玛可以时常品尝她的手艺了。”
方清悠闻言身子一怔，前日不就是她正精心筹备八阿哥生辰的时候，那时她满心想着过了今日就可以出宫了，可是眼下这个情况......
“对啊对啊，朕近来记性越发差了，说起方德，看上去什么都满不在乎，实际上对她这个女儿很疼爱呢，出宫时还一个劲嘱咐朕要好好待清悠......”
方清悠再也听不下去，这一切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她的阿玛是绝对不会想让她留在宫中的，除非这整件事里面有着她不知道的什么猫腻。
看来皇上是存了要把她留在宫里的心思，不然依照她那阿玛方德的脾气是怎么也要救她出去的，即使上次因为张瑶的插手她没有成功离开皇宫，但是她阿玛肯定会再次为她安排的。
但是现在皇上都那么说了，说明她离开皇宫的日子遥遥无期看不到尽头。
方清悠闭上眼睛，一时没有忍住，一滴清泪从眼睑中滑出急急坠落到地上消失不见。
索性她是垂首站在台下，皇上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可是坐于方清悠斜后方的四阿哥却看的一清二楚，方清悠曾经和他说过自己从来就没有存了想要争妃夺嫔的心思，可眼下这种情形对她却是很不利。
四阿哥大脑飞速运转着，想着怎么才能减小方清悠成为皇阿玛的女人的可能性，虽然心里不知为何会这样想，但是那种想要强烈保护方清悠的冲动促使他这样做。
“皇上，奴婢有一事相求。”
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方清悠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四阿哥看的真切，不过片刻功夫，她眉眼里已经没有刚才的忧愁之意。
“哦？你有事求朕？”皇上有些愣怔。
方清悠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这才又说道：“不知皇上是否记得，当日您让奴婢一手操办八阿哥生辰的时候曾向奴婢许诺，说只要生辰宴会能得到八阿哥满意的话，就满足奴婢一个愿望。”方清悠停顿了一下，偏头看向太子，“当时太子也在场，可以为奴婢作证。”
太子没有想到方清悠会搬出自己来，这个小丫头人小鬼大，他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太子淡淡一笑道，“皇阿玛，您当时确然说过这样的话。”
方清悠的视线从太子脸上移开，转而问向八阿哥，“不知八阿哥对这个生辰是否满意？”
未等八阿哥开口，九阿哥便先喊道，“满意满意，八阿哥方才还与我说这是他自出生以来过的最有意义的一个生辰了。你说是不是啊？八哥。”
九阿哥一边说，一边冲八阿哥使了个眼色，八阿哥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九弟说的是。”
九阿哥的话并没有夸大的意思，事实上八阿哥心里确实也是这样觉得今年的生辰比以往都有新意，而更为关键的是他想知道方清悠向皇上要的心愿是什么。
皇上乃当朝天子，说出去的话自然是一言九鼎，不能反悔。乘着兴意，皇上笑道，“既然老八都这么说了，那朕便许你一个心愿。”
“皇上的意思可是说不管奴婢说的什么心愿，您都会不问缘由的满足奴婢？”方清悠眼里升起了一抹希望。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朕说话算数，你且说你的心愿是什么，朕自会满足于你。”
此话一出，台下众位阿哥和大臣心里对眼前的方清悠又是高看了一眼，看来此女子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非比寻常。
方清悠深深吸了一口气，惴惴说道，“奴婢斗胆请皇上将奴婢的名字从所选秀女中划去，奴婢不求荣华富贵，但求在这皇宫中做一个小小的宫女就心满意足了。”
方清悠话音一落，整个宴会上的气氛好像突然降到了冰点，坐在高台上的皇上脸上没有了笑意。
皇上冷着脸，底下的大臣们自然不敢多嘴。
静默，长时间的静默，方清悠跪的腿都有些发麻，可是她不敢动，两只手紧紧搅在一起，她在赌，在赌皇上会不会兑现他的承诺。
“好！朕答应你。”
方清悠猛地抬头，“皇上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倘若连对别人的承诺都做不到，那朕还算什么一国之君？”皇上脸上终于笑意。
方清悠大喜，当即叩首拜谢皇上，“奴婢方清悠谢皇上隆恩。”
“好了好了，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快起来吧。”
方清悠领个皇命，满心欢喜。虽说现在没有办法离开皇宫，但是她终于不在秀女之列，不用担心再次成为别人的眼中钉她就心满意足了。
“皇阿玛，既然方清悠现在是宫女了，那对于她的去处，儿臣有一个好的提议。”
方清悠气的想跺脚，这该死的太子，能不能放过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