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护花
“是的，进城来办点儿事情。”凌风简短的肯定回答。他没有再多说什么。他更知道此时在索姑娘面前提起少主是很不合适。“歌生姑娘，以后你们直接叫我凌风吧，别凌将军凌将军这么称呼了，太生分了。而且在这孔雀城里这么称呼，多少有些不方便。”凌风转移话题的歌生道。
“那多不合适。凌将军就是凌将军。如果我们直乎将军的名讳，就显得我们太没礼数了。”歌生回道。
凌风笑着道：“那就当你们帮帮我忙了，我也不想在这孔雀城里暴露身份。你们这么将军来将军去的，别被有心人听了去。”随即凌风转头对里头的歌生道：“不然这样吧，就当我占你们个便宜好了，以后你们就叫我凌大哥好了。”
歌生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小姐并没有什么反应。便做主回道：“那好吧，凌大哥。”
“唉，这才对嘛。本来我们都是一家的，虽然平时不怎么常见，但终归都是为同一家效力不是。”凌风听了歌生这么叫他，心里痛快起来。平日里他很少说话，今天不知怎么，他努力的想让气氛缓和一些。只是为了想让索伊图心里轻松些。
“凌大哥说得是。”经过这么一番聊下来，歌生同凌风一下子感觉亲近了不少。平日里两个人一个为少主办事，一个为小姐办事，其实早该熟络起来了。
“凌大哥办事到这么晚？”歌生又问起来，说到底她还是想知道凌风此行进城的目的，想打听打听凌风的口风，看是不是与那个青王府小姐有关。
“是啊，有些事情晚上办方便些。想必歌生姑娘也知道的。”少主已经交待过，以后所有的行动不再让索姑娘插手，所以他也不便说得过多。
歌生一听，也知凌风不再方便多说。便也没再继续问下去。“那送我们这一程会不会耽误凌大哥办正事？”
“不会。我这也是准备回去了。”凌风回答得干脆。
“哦，原来是这样。”因为不便在小姐面前提起凉少主，所以一时间很多话都没法说，没法问。
凌风驾着车慢慢走着，他选了条小路避开人群走。回去的路程显得长一些。一时间众人无话。索伊图坐在车厢里一言不发。素素和依依也就这么安静的陪着。在快到素锦坊的时候，凌风又开始找话说了：“今天你们兴致倒是好啊，还一起出来转转？”
“是啊，难得我们四姐妹能聚在一起。本来还想着好好玩一回的，结果刚出来就遇见这几个找事儿的莽汉。”歌生有些遗憾的回道。
“看来啊。这姑娘家出来就是不安全些。下次你们想出来逛的时候啊，提前知会我一声。我来给你们护驾。”凌风半开玩笑似的说着。
听到凌风这么说，歌生都有些愣了。在她对凌风的认知中，凌风只是个会执行少主命令，毫无生活乐趣，比较死板的一个人。现在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真是让她有些不可思议。不只是歌生，就连索伊图在车里听到了凌风这么说，眉头也拧了下，表情有些不自然起来。
歌生很快反应了过来，客气的回答道：“我们就随便出来转转而已。以后我们再想出来，就挑白天出来转好了。晚上就不出来了。再说了，凌大哥平日这么忙，我们哪敢打扰。”
“看，还跟我这么客气。你们叫我一声大哥，那我就有保护你们的义务。虽然你们个个都身怀功夫，可能都在我之上。但是我是个男的，做起什么事来方便。你们女孩子家，有些事情是不好抛头露面了。”凌风坚持的说道。
“那即使我们有心，只怕凌大哥没时间。”歌生如实回道。
“等忙完这一阵吧。忙完这一阵就好了。既然都来了一趟孔雀城，总该要去转转的。”凌风回道。
歌生想了想回答道：“说得也是。凌大哥不像我们姐妹，长期留在孔雀城的。好不容易来一趟，自然要转转了再回去。那等凌大哥的事情都办结了，就来铺子里找我们，到时啊，我让依依丫头带你好好转转。这丫头是我们当中对孔雀城最熟悉的了。哪里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她都一清二楚。不像我，到现在还找不着几条道儿呢。”
“哈哈，这样最好不过了。那我就先谢过了。到时忙完了我定过来找你们。”凌风爽朗的回道。
“凌大哥，那你可要带足银子呢。这孔雀城逛下来，得花费不少呢。哈哈……”这次回话的是依依了，她最喜欢逛街这种差事了。
“好。”说话间已到了素锦坊门口。凌风勒住马。车里的四姐妹纷纷下车向凌风道谢。凌风也下了马车，看着素锦坊的门楼。歌生客气的道：“多谢凌大哥送我们姐妹四人回来。要不要进去喝杯茶了再走？”
“多谢姑娘，我就不进去了。一会儿还要赶回去呢。”凌风一边回着，视线从门楼处移了回来，直直的看着索伊图。
歌生一看便看出了些苗头。“那我们姐妹就不留凌大哥了，凌大哥回去路上小心些。我们就先进去了。”
“好的。”凌风回答的时候还是看着索伊图。索伊图感受到了这股热切的视线，却没有与他对视。歌生对素素和依依使了个眼色，三人便朝铺子里去了。留下索伊图和凌风在原地。
“看索姑娘脸色有些不太好，可是身体哪里不适吗？”凌风试探着问道。
索伊图对上凌风的视线：“哪里都好。只是突然闲下来了，竟有些不适应了。”
“索姑娘前段时间辛苦了。正好趁着这段时间能好好休息调整下。”凌风心知突然闲下来的索伊图肯定不好受，这种不被心爱的人需要的感觉实在太过折磨人。
“嗯。”索伊图不再说什么，只是轻嗯一声点了点头。
“更深露重，姑娘赶紧进屋吧。”一阵风吹来，看着衣着单薄的索伊图，凌风心疼的说道。
“那我就先进去了。凌将军保重。”索伊图与凌风道别。
“姑娘请。”凌风说罢作了个请的姿势，目送索伊图进屋。
凌风站在屋外，看着屋内的灯光从一楼，慢慢到亮到了二楼。知道索伊图已经上了二楼的卧室后，凌风盯着那二楼的灯火看了半天，才缓缓离去。
看到凌风的马车渐渐走远。一直站在二楼窗户口的索伊图才回到椅子上坐下。而歌生一直跟在小姐身后目睹了这一切。
“小姐有没有觉得，凌将军今天有些不正常？”歌生问道。
听到歌生这么一说， 索伊图也觉得有些。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正常。反正就是有些怪怪的。现在她无心去感受这些，便对歌生道：“我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你是感觉到他哪里不正常吗？”
“是的，和以前感觉很不一样。感觉凌将军话变得多了。以前他可没那么爱说话的。”歌生道。
“哦。”索伊图轻柔着眉心。想着在街上听来的所有一切关于青王府小姐的事，根本对歌生所说的凌风的变化一点儿都不关心。
歌生有些扭捏不自然的继续说道：“小姐，我觉得，我觉得……”
“什么？”索伊图抬起头来看着歌生。“有什么话就说好了。”
“我觉得凌将军现在看小姐的眼神很不一样了。”歌生终于把今天看到的，所感觉到的说了出来。
索伊图听了，脸上一红。她并非没有感觉，只是她不愿意往这方面去想罢了。最近这几次接触下来，她就觉得凌风对她的态度和之前有些不同，只是她自己说不上来。现在经歌生这么一点拨，索伊图自己一细想下来，才有些醒悟了。
“别乱说。”索伊图红着脸有些愠怒的对歌生道。
“小姐，我只是这么感觉的。对不起，惹小姐生气了。小姐就当这只是我的一个胡乱猜测好了。”歌生不想惹小姐生气，又怕小姐后知后觉。
索伊图没有回歌生的话。看着小姐神伤的样子，歌生轻轻走到小姐背后。给小姐捏起肩来。“歌生，你见过青王府家的小姐吗？”索伊图喃喃问道。
“没见过。”歌生一边给小姐轻揉着肩一边回道。“小姐还想着这事儿呢。”
“刚才你也看到那个花灯了吧？”自从听了那三个大汉说那是青王府小姐后，那花灯的样子便刻在了索伊图脑子里，一直挥之不去。
“看到了。”歌生轻轻回答。
“是很好看吧。”索伊图这话问出来明显有些无力。那花灯上女子的模样在她还不知道那是青王府小姐前，她便看了好久。那时索伊图心里想的还是这花灯上的姑娘真好看，莫不是照着哪位天仙来做的。可事实却令她更神伤。那花灯上的姑娘就是凉柏苦苦找寻的姑娘。
“是好看。”歌生一向对小姐不会撒谎。“但是在我看来，小姐更好看，心也善。”
“你不用这么安慰我。”索伊图知道歌生不会骗自己。但是后面那句明显是安慰的话语。
歌生暂停了手里揉肩的动作。“小姐，我觉得是您想得太多了。到现在为止，凉少主和凌将军只是查那一块帕子。而下面的，只是我们自己的想像罢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索伊图摇摇头。对于凉柏，她一向不太自信。现在又冒出来个貌美如仙的对手。这让一向冷静的她在这上面开始慌乱不理智起来。
歌生看到小姐的样子，很是担心。“要不下次见着凌将军，我单独探探凌将军的口风怎么样？”这是歌生现在所能想出的唯一能让小姐宽心的办法了。本来刚才在马车上她就一直想问来着，只是小姐也在，她不想让小姐显得难堪，所以一直强忍着没问出口。
索伊图当然知道这是解开她心头疑惑的最佳办法了。但是她心里还存留着一丝丝的矜持。她不想把自己弄到太过难堪的境地。虽然她也知道，如果她自己单独去问凌风，凌风是会告诉她的，也不会让凉柏知道她问过。但是她开不了这口。“不要。不要问他。”索伊图想了半天后幽幽的回歌生道。
“我觉得小姐不必这么头疼。小姐刚才没听那三个人说吗？那青王府的小姐已经被指婚了。所以我觉得凉少主和青王府的这个什么小姐，应是没什么关系的。”歌生这才说出了重点。
“不，我不这么认为。”索伊图眼里开始乱了，还有些恐惧。“自小我同凉柏一起长大，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了。如果是他认定了一件事，那他就必须要做到。如果他认定了一个人，那他一定会想办法得到。”索伊图很是坚定。
“可是，就算是小姐您说的这样，这毕竟是在孔雀城啊，这可不是凉都。”歌生很不明白小姐为何会如此担心害怕。
索伊图转过身去，拉住歌生的手。像是在寻找安慰一般。“歌生，你不了解他，而我了解。正是因为这是虞国，是孔雀城。所以我才更担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