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城内谋生 相依为命

两个人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这里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都是陌生的。陌生的人群，陌生的环境。饥饿使他们忘记了寒冷，而寒冷，又使他们顾不得饥饿。到了这么晚，城市的喧闹还在继续，两个不适应城市生活的农村小伙子，早已经蹲在街头的角落里倒头大睡，城市的繁华和无尽的嘈杂声还在继续，可是这丝毫没有影响当他们的睡意，路过的人没有一个在意他们，两个人躺下，脑海里全部是家的画面。就时候，他们想到了家乡，想到了自己的爹和娘，在睡梦中他们不再无助，两个人在家里开心的玩着，一直玩着……

天刚刚微亮的时候兄弟两个人就起来了，眼前的人群一如既往的那么多，来来往往没有一丝丝的重复，街头的繁华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现在在他们的内心里形成一个想法，城市就是人多，人多是一个城市的标志，以前他们衡量县的时候是这样，去市里的时候也是这样，当他们再次来到这么大的地方的时候，地域的广阔，再一次的出乎他们的意料。兄弟两个人没有什么文化，葛天葛云对比这些的时候，总喜欢用的就是和自己的家乡比较，从他们的乡到县里，从县里到市，再从市到省会城市，这就是他们衡量的标准，也是近代中国农村走向城市的第一步，两个人的想法深深的反映了那个年代年轻人的内心世界。兄弟两个人起来了，可是困意和疲劳，依旧没有消除。他们是被早晨早起路过汽车的鸣笛声吵醒，他们不知道这时候是城里人上班的时间，刚被吵醒的时候，他们在抱怨，还没等抱怨结束，来来往往的人群就冲散了他们的记忆。兄弟两个人久久地坐在那里，他们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可是还没有思考一会儿，他们就被迫起来，因为打扫街头卫生的几个人过来了，他们不得不让开，此时他们有点卑微，甚至内心有点自卑的感觉，他们两个觉得自己是这个城市多余的东西，两个人起了身，等那些人走了以后，也没有心情继续待下去，拍了拍身上的土，他们这时候还得去找吃的，昨天一天一夜就吃了那么些东西。此时的省城也特别冷，两个人穿得单薄，晚上还没感觉到，这大清早，冷风嗖嗖的往衣服里面吹，两个人把手插进兜里，不暖和，又把两只手抱在袖子里，但是不管怎么样还是特别冷，天冷他们穿的衣服也很少。这时候两个人看到前面有人倒垃圾，不是那种脏的东西是一堆推的纸，应该是包裹什么东西的，现在没用了就扔掉。葛云突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他偷偷的在他哥的耳朵旁说了几句，葛天会心地笑了笑。等到那人倒完垃圾离开以后，兄弟两个人迅速的过去，抓起那些纸塞到自己的兜里、衣服里，这些弄完以后两个人好像穿了一个大棉衣，看起来不是那么好看但是特别的暖和，原来这就是葛云的主意，纸特别软放到兜里能挡风还能防寒，在正常的时候这或许是一个可笑的主意，但是在这种情况之下，这是个特别好的办法，毕竟现在让他们两个人拿钱去买一套衣服这是不现实的，身无分文的他们除了去偷没有办法，可是他们虽然来自乡村，但他们也接受过教育，除了生活条件比不上城里了，在素质方面哥两个觉得自己做的还是挺好的。既然不能去偷，现在这个办法最好不过了。两个人塞了好多纸，基本把那儿的纸全都用完了，哥哥看弟弟，弟弟看哥哥，一个比一个圆，葛云看着葛天，哈哈大笑起来，葛天本来就长得比较高，把这些纸都放上去，现在他是又高又胖，非常的滑稽可笑。收拾完毕，两个人瞬间觉得暖和了许多，单衣服也变成了棉衣。寒冷的问题解决了，伴随而来的就是饥饿，他们两个自己都能听到自己的肚子咕咕的叫。眼尖的葛云突然看到一个东西，那是从他们拿起来的纸里面掉出来，起初他还以为是一根木棍，仔细的看是他们小时候经常吃的东西，是什么东西呢？这是甘蔗，这东西，他们哥俩可是不少见，他们猜不到城里人是什么想法，这么好的东西竟然当垃圾丢掉，不过或许也有可能是不小心丢掉了。葛云把那个甘蔗拿起来，他还不敢吃，因为这是别人的东西，上学的时候老师就给他们说过，别人的东西不能动，他们在那儿等了半天，一直都没有人过来，他又想起老师说过的话，捡的东西一定要确定没人要以后才能拿走，这时候收垃圾的车都过来了，可是还没有人过来拿，垃圾车把这边的垃圾都收拾干净，葛天把甘蔗抱在怀里，那个人用很奇异的眼光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收拾了垃圾就走了。此时两个人实在饿的不行了，等待了接近有一个多小时，自己心里想，这应该不算是拿别人的东西了，两个人把甘蔗分成两半，一人一半，蹲在路边啃了起来，吃的是津津有味，好不开心。不一会他们就吃完了，感觉舒服了许多，两个人很满足的笑了，拿出一些纸擦了一下手和嘴，离开了那个地方。

走在街上，街上很多行人向他们投来诧异的目光，他们也没有过多的在意，因为他们也不认识那些人，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暖和就可以了。两个人想着接下来应该做什么。走了很远很远，葛天一直觉得有车跟的他们，一辆黑色的车，他告诉了葛云，葛云还没有发现，两个人认真地观察了一下，那辆车确实一直跟着他们，两个人加快了脚步，一直往前走，突然那辆车也加快了速度，一直走堵在了他们的面前。车上下来三个壮汉，二话不说就把兄弟俩人推到了车上，进去两人就被蒙住了眼睛，大概走了十几分钟，车停了，他们来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兄弟两个被那几个人按住不能动弹，其中一个带头的人提示他们把那两个人带下来，葛天和葛云被重重的摔到了那个空地上，车里下来两个人过来搜他们的身，搜了半天，取出来的是一堆纸，这可气坏了那些人，对着他们就是一顿暴打，让他们交出自己身上的钱，可他们两个现在哪里有钱，说了这些那些人也不相信，被暴打一顿之后，临走之前那些人还撕破了他俩的衣服，他们两个只穿着内衣在那里蹲着，车走了，不一会儿，他们就被冻得瑟瑟发抖，而且身上多处有淤伤，真是雪上加霜，原来那些人是不法分子，他们看到这两个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外乡来的，再看他们的兜里，鼓鼓的，还以为是随身带的钱，就把他绑架都到这个地方，结果搜身以后，发现自己被骗了，气不过就暴揍了他们。

这时候两个人就是想动也不能动了，全身只剩下内衣，其他的都被撕得稀巴烂，他两个没想到自己为了取暖，想出来这么一个好方法，却被人家误以为是有钱人，真是塞翁失马，焉知福祸。在那儿蹲了半天，旁边一户人家的一个年轻人出来看，看到他们这副模样，回到家，从家里取了两套衣服给他们穿，兄弟俩道过谢，穿上衣服赶紧离开了。此时，他们只能顺着大路往过走，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走了半天，看到了一个艺术雕像，上面的介绍说的是黄河母亲。这个他听老师也就是小云说过，他们的祖籍好像在这么一个地方，最出名的就叫黄河母亲，还有个就叫中山铁桥。这黄河母亲，自古以来就是这个地方最著名的建筑之一。“黄河母亲”雕塑，位于兰州市黄河南岸的滨河路中段、小西湖公园北侧，长6米，宽2.2米，高2.6米，总重40余吨，是全国诸多表现中华民族的母亲河——黄河的雕塑艺术品中最具艺术价值的。作品由“母亲”和“男婴”组成构图，分别象征了黄河母亲和华夏子孙。作品在全国首届城市雕塑方案评比中获优秀奖。“黄河母亲”现已成为兰州的标志性雕塑，也代表着兰州形象。两个人欣赏了半天，不懂艺术的他们也觉得这个建筑太美妙了，此时他们对黄河的印象更加的深刻。两个人又一直往前走，走了大约不到十分钟，看到了一坐特别宏伟的铁桥，横跨黄河的南北，上面写着三个大字“中山桥”，这也是兰州著名的建筑之一。中山桥又名黄河铁桥，位于城关区，是兰州最重要的地标建筑之一，也是游客到兰州游玩一定要去的地方。铁桥长两百多米，宽约有七八米，保持了一百多年前修建时的黑色铁架桥身，十分古朴。在百年来的修缮过程中，桥身上还架起了5座大铁拱，气势美观。铁桥南侧桥头处，有金色的“中山桥”三个大字，还有一块刻有“黄河第一桥”的古老石碑，每天都有很多游客到此合影，作为来过兰州的留念。这座铁桥修建于清朝末年，是当时黄河上架起的第一座常年通行桥，也被誉为“天下第一桥”。铁桥当年由德国人建设施工，所有的材料也都由德国运过来的。走上铁桥，下面便是安静流淌的黄河，而两岸的风景也很不错。铁桥南侧是兰州环境最好的街区滨河路，而北边则是著名的白塔山，山上有很多建筑和古迹，登山俯瞰拍摄铁桥和兰州全景更是非常漂亮。如果到了晚上，晚上时的铁桥则是另外一番美景，此时遍布桥身的彩灯都会亮起，整个铁桥的轮廓明亮清晰。桥的一侧是黄河外滩繁华街区的华灯，另一侧白塔山上绿色、黄色的观赏彩灯也全都亮起，非常漂亮，是拍摄兰州夜景最好的地方。附近河面上的大船里还开有开放式的休闲吧，夏夜里在河上喝茶聊天，黄河上的凉爽微风拂来，实在是难得的惬意。这俩人觉得不管怎么样也不虚此行，这些著名的建筑，他们都见到了，他们的父亲虽然比他们年长很多岁，可是这个黄河铁桥和黄河母亲，他们可能听都没有听过，兄弟两人虽然此时很窘迫，但是内心却是非常的欢喜。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他们两个商量着，自己应该去做些什么，他们都是有手有脚的年轻人，刚来这儿不适应，可是这会儿，不能再这么荒废下去，他们必须找些事做，因为他们要在这儿长时间待下去。两个人商量好，去找一些商店看需不需要给他们帮忙，但是他们的语言和当地的方言相差太多，需要员工的那些商店，本来挺可怜他们的，可是没办法，开门做生意最重要的是和顾客交流，这些葛天和葛云就目前来看没办法做到，必须有很长一段时间的适应期，他们找了有一天，但这一天下来基本都是碰壁，不过他们幸运的是，找工作的时候有一家商店给他们提供了午饭，这使得他们更有勇气和希望继续下去。两个人一直找，很快就到了后半晌，工作还是没有着落，两个人垂头丧气，有点心灰意冷，可是没办法，如果找不到合适的，那他们晚上就面临着没有饭吃的困境，更别说找地方住了。两个人想到这些，重新又鼓起勇气，打起精神努力寻找。不知不觉的又走到了第一天晚上刚到兰州吃饭的那个地方，这会儿里面吃饭的人比较多，他们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就是昨天给他们一碗饭的那个小哥，他们现在想的不是吃饭，想的是如何能尽快找到工作，看到这家饭店，他们很有信心去试一下。走进去，里面的人过来迎接，询问他们吃什么，他们两个使劲的摇头，那个小哥过来认出了他们，但是他显得很不友好，当兄弟两个努力将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的时候，那个人不停地摇头，他说他们这个地方是缺人，但是他觉得葛天葛云兄弟两个是喜欢占便宜的人，可能就是因为昨天看到他两个拼命的喝那个免费的汤，这句话葛云听懂了，他委屈的都有点快哭了，努力的解释，但是对方没有办法听清楚他表达的意思，葛天灵机一动，让那个小哥从屋里面找来纸和笔，然后把他们的情况还有遇到的困难大概描述了一下，那个小哥看完之后，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他们兄弟两个，觉得条件挺不错的，但是他们不懂本地的方言，不能在前台招呼客人，所以就让他们两个去后厨帮着洗碗，哥俩看见答应了他们，高兴的不得了，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