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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尘缘殿的小仙子
成千上万的云朵,或粘腻在一起形成各种千奇百怪的样子,或分散得很开,就是永不融合。仙界的天有九重,脚踩着人间的天,头上是飘渺的无穷之云。这就是神仙的飘飘欲然,他们很多都无感了,千百年来都是如此。
忽而翘起脚来回摇摆几下,脚腕处的三个红铃铛“叮当”“叮当”。静谧的尘缘殿一下静,一下鸣。一身粉红广袖长袍挂在红叶阡身上。为什么说是挂呢?她又学着红颜的衣着,给自己打扮得像模像样,师傅要是在一定会骂个狗血淋头。
今日天庭休沐,师傅终于有机会去找他的朋友二朗真君喝酒了。红叶阡也一直好奇,月老和真君的交情。那个冷脸玉面的真君可以和外表正经,内心古怪的师傅为友,就这点而言十分怪异。
红叶阡一手抓着狼毫笔戳着松散不堪的发髻,一手沾着口水翻动姻缘簿。大大小小的名字全都用朱笔连成线,曲折如一碗面条,姻缘簿中的内容,横看竖看它就是一碗错综复杂的朱色面条。师傅去喝酒没个三两天不会回来,他可珍惜这个机会了。
天上七日,后休息三日。天上一天人间一年,红颜也会陪师傅去四处逛着。红叶阡可不想出去,在尘缘殿中可以随意自由散漫,不拘礼数。不用顾忌在其他神仙面前该摆出怎样恭敬的脸色,一个小小仙童只能被师傅唠叨唠叨,被红颜师姐打趣打趣,她乐得自在。
他们这一出去,红叶阡可着劲乐,又可着劲胡思乱想。尘缘殿中央有一颗大树,姻缘树。师傅平时就是在姻缘薄和姻缘树中来回忙活,我一盯可以盯个一整天。姻缘树的高月老最清楚,又高又壮,旁伸出的枝丫上系着无数红线,一端系着男人一端系着女人。
“别老盯着姻缘树,你懂什么是姻缘吗?小鬼头。快把那衣服给我换了,换淡蓝的,红颜穿的是红的,你就得穿蓝的!”脑海中响起师傅的絮叨,红叶阡有些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向殿门口张望。红颜有时候会突然回来,犹如突击检查,她心情好时就不向师傅告状,心情不三日的休沐又会泡汤。
姻缘树有天下情缘,也可以看见天下事。看一天人间的故事,比在一望无际的天宫中畏畏缩缩的漫步好太多了。师傅平日看得高兴,却不让自己看,果然偏心红颜,就因为她是师姐吗?
老老实实承认,今日不是她不想出去玩,而是又被罚了。“屡教不改,该罚!”红叶阡一激灵,挂在身上的粉红广袖长袍,瞬间换回淡蓝琼花裙。
姻缘簿着实没什么好看的,脑子里一团浆糊胡乱搅着,索性扔下姻缘簿,将朱笔插在髻中。红叶阡爬起身,长抒一口气,躺在尘缘殿的大殿之中。又换了个姿势休息。
红叶阡未曾定性,不用称为仙子,还是仙君。他们总叫红叶童子,是姓红名叶阡,自己可不会去纠正他们的称呼。神仙们可不管她叫什么,一个称呼而已。非男身非女身,师傅说这看意愿,会定性的。
“红叶童子。”“红童儿。”和那位观音菩萨的善财童子,俗世的名-红孩儿有些相像。红叶阡也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一堆奇奇怪怪的名称。
躺在一尘不染的地上,思绪不停。师傅为什么就是月老了呢?天帝为什么就是天帝了呢?那个高高在上,威严万分的天帝。二朗真君为什么就是二朗真君了呢?斗战胜佛为什么就是斗战胜佛了呢?我错过了多少精彩的天庭世事,什么也不清楚呀。
尘缘殿月老的所在之处所,这里的风光无限好。好在漫天漂浮的霞,浮着的云,想让它变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什么色彩斑斓随意变幻,出了尘缘殿就是正常的样子。她挥手一点,本是碧空如洗,又染上了魏紫的颜色,满意的点了点头,很美很惬意。“美的紧,美的紧。”
偌大的宫殿,就独自己一个人。紫霞在抬起头就能望见的地方,殿外桃树夹着尘缘殿。可惜孤独不成瘾,越发想念不见踪影的师傅和红颜,红叶阡将小小的脑袋枕在双臂上,享受着尘缘天的美丽。
一杯一杯不停歇,月老又饮下一杯灌江口的美酒。他们因酒相会,白须飘飘的月老和心高气傲的二郎神也成了好友。多数时候,只是月老在喝在说,杨戬一旁听着他嘴里吐出的趣事,这个怪老头怪得有趣。杨戬在一旁时不时的附和几句。
“我跟你说我家的那个小鬼头,笨手笨脚,成天胡思乱想,比红颜有趣多了……嗯香。”月老咋吧咋吧嘴,不顾形象,他又喝醉了。
杨戬看着这个下界而来的的月老,无奈的笑了笑,天上有趣的神仙月老当算一个。“哪个小鬼头?你总是前言不搭后语。”杨戬问一句,又给月老斟满酒。不奢求月老会回答他的问题,醉得只会说话,听不见话了。满天神佛,最亲近的人就是月老了,谁也不敢跟他套近乎,也套不到近乎。杨戬住在灌江口就是为了省去这么多的麻烦,还有那个最不想见到的人。
“红叶阡,下一回我带来给你瞧瞧。”
月老下凡,人间终成眷属的人又多了一些。只是他们谁也不会想到,最该感谢的人是杨戬。
“主人,主人,这个老头又来了,哼”
“你又让我去一边玩,我不要我不要”哮天犬撅着嘴,像是个暂时失去骨头玩具的孩子,撒着孩子气。哮天犬化成人形,狠狠的瞪了喝得不亦乐乎的月老一眼。
“唉,杨戬管好你的狗啊”月老看着哮天犬不怀好意的眼神,想起上次被追着满院子跑的经历,月老算是丢尽面子啦。
杨戬向哮天犬招手,带着宠溺的微笑。轻轻的抚摸着哮天犬柔顺的发丝,这倒迫使哮天犬清理干净自己。
灌江口的酒比天上的香,难怪月老喜欢来这里。
卧在尘缘殿中,望着由夕阳的的紫化为浓重的墨兰色的天,自己无力改变它的颜色,黑色吞噬一切。才一天,还有两天师傅才会回来。“可以继续舒服两天啦”虽然口中说的是如此,却感到无比孤独。
不准出尘缘殿一步,红叶阡调皮的如同稚子一样,双脚不停的击打着地板,铃铛声又响起。自己已有百岁,身子却不会像红颜一样高挑美丽。就如一个看不出男女的孩童,看着傻傻的可爱。
尘缘殿就是自己百年来最熟悉的地方,红线红线,缠绕万千。
“噢,愿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句话一定是感谢师傅的。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这句话一定也是感谢师傅的。”红叶阡皱起眉头,一连往下翻看,都是这些肉麻的风月情诗。无趣的紧,无趣的紧。诶!
图上画的是成千喜鹊搭成的桥,这个女子是织女姐姐。男的,不认识。书上说,他叫牵牛。真是个不怀好意的人,书生最会说的一口甜言蜜语了。哄的织女姐姐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唯独与他相见的那日提得起笑颜。
“我说,做神。织女就一定要做成这样吗?为了一个凡人,和天庭作对,反目成仇。天孙身份尊贵,却为凡间的爱卑微入骨。”不明白这悲,被人间称为佳话。只看见了爱的美,不知道独自在天庭的苦,爱是什么?让人舍生忘死。
尘缘殿就是自己百年来最熟悉的地方,红线红线,缠绕万千。
“噢,愿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句话一定是感谢师傅的。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这句话一定也是感谢师傅的。”红叶阡皱起眉头,一连往下翻看,都是这些肉麻的风月情诗。无趣的紧,无趣的紧。诶!
图上画的是成千喜鹊搭成的桥,这个女子是织女姐姐。男的,不认识。书上说,他叫牵牛。真是个不怀好意的人,书生最会说的一口甜言蜜语了。哄的织女姐姐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唯独与他相见的那日提得起笑颜。
“我说,做神。织女就一定要做成这样吗?为了一个凡人,和天庭作对,反目成仇。天孙身份尊贵,却为凡间的爱卑微入骨。”不明白这悲,被人间称为佳话。只看见了爱的美,不知道独自在天庭的苦,爱是什么?让人舍生忘死。
“值不值得,这要问七星娘娘。她认为是值得的,自然快乐。我身上的她流着眼泪相见,只是人们的想像与杜撰,你我看见的七星娘娘她笑的能明媚这漫天的黑暗。”古书的声音响起,他回答红叶阡的问题。
“我现在倒不能出去问个明白,下次下次我就去。人间的姻缘由师父管理,天庭的姻缘由谁管理呢?”这个问题困扰了红叶阡许久,还是不得解。 ?”
久久没有回响起古书的声音,过了一会。他才答“天庭没有姻缘,这是犯天规的。”
“那师傅是不是犯了天规?”
“叶阡,我一天只能回答两个问题,多了可是会累死的哦。”古书恢复不带感情的语调,缓缓说道。
“你每次都那么说,师傅在的时候你说个不停。你是不是嫌我烦?”
“怎么不说话?”
“哦,你一天只能说两句话。”红叶阡学着古书的腔调,眼睛和嘴巴扭在一起,才能发出这种声音。
嘴上浓浓的不满意味,手还是不敢随意扔动,古书可是自己的朋友,除了他俩以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