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去姥姥家

雅萍回到自己房间，坐在书桌边不知道要做点什么，她想这回王宏哲想离会是难了，许静宜这一闹流产，王宏哲会在心里感觉是自己亏欠了许静宜一次，许静宜这回更会死缠烂打不离婚了。唉！还是别想这事了，王宏哲离不离婚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了，自己不是早就想好离开王宏哲吗，现在人家都结婚了，自己还想这些做什么。雅萍习惯地打开日记本写上这样一段：心是一席粉红色的天空，水仙，在那个露珠晶莹的晨曦，静默绽放，荡漾出一簇纯纯的祝福。那人遥远的乍露温情的旅人，是否已经感觉到了？思念的风筝，挣脱那翠绿的温柔，将无怨无悔期冀涂满空心。放心笔雅萍觉得心里空了，也平静了下来。

第二天，王玉珍和张成明要去王家看许静宜，问雅萍要不要去，雅萍说她好久没有去姥姥家了，她想姥姥和姨舅他们了，她想去姥姥家看姥姥去。张成明俩口子想不去也好，去了又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

小的时候雅萍经常去姥姥家，那时姥姥知道许静宜总是欺负这个妹妹，就更是多偏袒些雅萍，姥姥家的几个姨和舅都非常喜欢这个乖巧、漂亮的小雅萍。所以，隔三差五姥姥就把雅萍接过来来住几天。姥姥一辈子生了九个孩子，四男五女，现在大舅和二舅都成家在外地工作，大姨早就成家很少回娘家，三姨也在外地工作，四姨和小姨去年也相继结婚了，王玉珍排老三，上面有大哥、大姐。姥姥家现在还有三舅、四舅没有结婚。雅萍和这几个姨和舅关系非常好，因为他们几个和雅萍年龄上相差的不太大，特别是和姥姥的感情特别深。姥爷也是一个慈眉善目的人，只是经常在外面工作，雅萍和他接触的少，但心中也十分喜欢姥爷，只是前几年老爷就去逝了。

见雅萍来了，姥姥高兴地一路小跑出来把雅萍迎进屋，还像小时候那样把雅萍搂在怀里亲个没完，雅萍也很喜欢让姥姥这样搂着自己。雅萍刚出车祸时都没敢把这事告诉姥姥，姥姥毕竟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又那么疼爱雅萍，所以不敢告诉她这样的稍息，等雅萍出院了才把这稍息告诉她。当时听到这稍息，姥姥伤心地哭了好几天，可来看雅萍时姥姥不但没哭，还对雅萍说：“雅萍，没事，以后有姥姥那，姥姥以后天天陪着你，你想去哪里姥姥就陪着你去，天天给你做好吃的，把我们雅萍养得水水灵灵的。”这样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不知道用什么词汇，能安慰遇到这样不不幸的外孙女，她只想把自己能给予这个外孙女的全部给她。你看当着雅萍的面老太太有说有笑，可离开雅萍回到家，她的泪水像打开的闸门顿时放声大哭起来，哭的昏天暗地的。

见到了姥姥，雅萍像小的时候一样依偎在姥姥的怀里，她在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起来。姥姥没有劝雅萍不哭，而是不断轻轻地拍着雅萍不停抽搐的肩背，嘴里一直地说着：“宝贝孙女你就大声哭出来，别总是憋在肚子里，哭出来心里就痛快了。人活着哪有遇不到沟沟坎坎的，遇到了就得过去，姥姥活了一辈子了，遇到的事还能少吗，可这不都挺过来了。”

在姥姥这哭了一阵，又听姥姥这样说，雅萍的确感觉心里舒服多了。雅萍在心里一直是对姥姥敬佩有加，说姥姥是一个饱经风霜的人一点不为过，她一辈子生了九个孩子，个个都不缺胳膊不少腿，立在那都是标板溜直的。在那样的年代一般家庭吃喝都成问题，更何况姥姥家要养活九个孩子，可姥姥就硬是把这九个孩子都养活了。

姥姥是随着姥爷闯关东来到他们现在生活的地方，姥爷是一个沉默寡言不善言表的老实人，他每月把挣的钱，交到姥姥手里就什么都不管了，这也是山东人的特点，山东的男人一般在家地位都是至高无上的。

记得小的时候姥姥家住的是西厢房，那时是两间屋，里屋是东西两铺大炕，两炕中间靠南墙壁挨着西炕摆放一个长条柜子，里面放着衣服一类的东西，靠西炕摆放着一个桌子。每天吃饭的时候，都是姥爷独自一人坐在地下的桌子边吃饭，而家里其它人都随着姥姥在西炕上放的桌子上吃饭，姥姥也总是想着法地给姥爷做点好吃的。

那时家家粮食都不太够吃，可姥姥就从来没让这九个孩子饿着，雅萍小的时候姥姥常常背着她去挖野菜，回来后姥姥就把野菜洗净，剁碎和玉米面搅合到一起放上盐，蒸一大锅发面菜脖脖。姥姥还经常花几分钱买一大盆小鱼仔，在蒸菜脖脖时把一碗鱼酱放在中间，菜脖脖下面再炖上一锅茄子炖土豆。这些做好后往桌上一放，一家人吃的那个香，每次姥姥都还另外给姥爷拈量个炒菜。在雅萍的记忆中无论是什么能吃的东西，经姥姥的手都能做出美味佳肴，为这小的时候她经常吵着去姥姥家。姥姥不只是吃的做的好，还把九个孩子各个收拾的干干净净，经常都是把大孩子的衣服裁裁剪剪改给小的穿，九个孩子的衣服和鞋都是姥姥一个人做。姥爷除了把钱次给姥姥，家里其它的大事小事都是姥姥一个人的，后来孩子一天比天长大了，大点的孩子就能帮姥姥做些事了。

虽然姥爷是把挣的钱都交给姥姥，可那是十一口人，只靠姥爷那些钱，要想让家里人都吃的饱，穿的暖是不可能的。姥姥家从来就没断过做另活，听妈妈说她小的时候，姥姥就带着她和她上面的哥和姐给人家炸麻花、缝大衣、锁扣眼、糊纸盒。就连小时候雅萍去姥姥家还记得，那时每天姥姥家西炕上都放着一个桌子，上面放着一大沓没糊的面包口袋，边上放着一盆打好的浆糊，谁回来有时间就坐在桌边糊面包口袋。

姥姥这一辈子就没闲着过，而且姥姥又是一个特别明事理的人，一直在街道委员会当主任，谁家有个大事小情，或闹个纠纷都来找姥姥。姥姥也是谁叫都去，经常是东家事没说好那，西家又来找了，。弄的家里也不管了，好在是现在孩子都大了，成家的成家，不成家的也都有了工作，在家里也用不着她管什么了。这不现在都七十多岁的老太太还在街道办的小型工业当主任管大事那。那时，电视里正放日本电视剧《阿信》，雅萍常想姥姥就是中国的阿信。

见雅萍不哭了，姥姥才问道：“雅萍，今天怎么想起来姥姥这了？”

“我爸和我妈都去我姐那去了，叫我也跟着去，我不愿意去，想姥姥了，这不就来看姥姥了，怎么的，姥姥你不欢迎我啊？”雅萍还像小的时候和姥姥撒娇似的。

“你这个没良心的，姥姥什么时候有过不欢迎你来的时候，你喜欢以后就天天住在姥姥这。你姐那又怎么了？”

“昨天王宏哲妈找我妈，说他们结婚当天晚上好像为什么事发生了争执，就流产了。”

“你这个姐姐就是不让人省心，整天的作，不闹个鸡犬不宁她就难受，管不了她的事。你今天就好好在姥姥家呆着，姥姥给你做你小时候最爱吃。”

“姥姥，你都七十多岁的人了，就别忙活了，现在我自己也能做饭了，我和你一起去做。”

“七十多岁怎么了，我可从来没觉得我老了，做那么点饭算什么，你就好好给我在屋里呆着。”姥姥边说边去了厨房。

姥姥家去年住的老地方搬迁了，老住户都搬到新楼房，姥家人多过去住的房子也大，所以分的是两室一厅的房子。现在是姥姥住一个屋，三舅、四舅住个屋。雅萍环视着姥姥的屋子，发现屋里多了不少东西，看着都像四姨的东西。这到让雅萍觉得有些纳闷，四姨找的是一个部队转业干部，他们俩认识时，四姨夫还是部队连级职务。

没多会功夫，姥姥就端着两盘菜进来了，一盘是红烧鱼，姥姥知道雅萍从小就爱吃鱼，又给炒了个鸡蛋柿子，又出去端进两碗香喷喷的大米饭。祖孙俩边吃着饭，边唠着嗑：“姥姥，我怎么看家里多了不少四姨的东西那，他们家怎么了？”

“别提了，这不是你四姨离婚了，暂她没地方住就搬回来住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怎么也没告诉我们一声？”雅萍感觉有些惊诧。

“这不是看你们家最近接二连三的发生那些闹心的事，我就没让你四姨去你们家说，怕给你爸妈添心烦。”

“姥姥，你们不告诉我们家是不对的，咱们不是一家人吗？我们家有事你们也不是跑前跑后的吗？”姥姥没说什么。

“当初我四姨决定要嫁给四姨夫时，我就劝过她别草率的结婚，可她不听啊！”

“她那时谁的话也听不进去，鬼迷心窍了。”姥姥生气地说。

“姥你也别全怪我四姨，那还不是因为咱们家困难，四姨也是想把自己的日子过得好些吗？”

“算了，咱不聊你四姨了，你还是和姥姥说说你现在怎么样，上班上的好吗？”

“姥姥我现在上班挺好的，你就别操我的心了。”祖孙俩聊着聊着就吃完了饭。

雅萍心里一直想着四姨的事，几个姨中，雅萍和四姨的感情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