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离执(6)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在梨花树下,美的让人忘记了呼吸,想一个降临凡间的仙子。
初冬,她仍旧穿的单薄,白衣胜雪,一件大红色的披风,映出她的娇媚。身子在寒风中弱不禁风。我一个冲动,想要将她护在怀里,可是身边的女人拉起我的手,向她走了过去。
她专注着收集雪水,并没有发现我的靠近。
知道身边的女人出声。她手中的动作一顿。
虽然两人同住屋檐下,但已有两月没有见面,我知道她躲着我,为了躲一个心安。
“王爷。”她低头,睫毛轻轻浅浅的在她的脸上投下一道暗影。
“奴婢见过王妃!呀——”身边的女人故意那身体去撞到了她。王府里所有的女人,都知道这个正牌王妃不受宠,因此都会刻意的找茬。
女人故意摔倒在地,嘴里叫着王爷奴家摔得好痛,你要为人家做主啊。一双狐媚的眼睛朝我这里飘来。
她被突然的袭击撞得一个趔趄,幸好侍女手疾眼快扶住了她,但是手臂还是撞在旁边的树干上,我见她站直了身体,稍微放心下来。
地上女人的呼救,我没有说话,看向她。
她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站着,没有看我,低了眉眼。
她身边的侍女忍不住开了口为她辩解,却被她抓住了手,摇了摇头,阻止了下来。
我知道,她是为了让我死心,她是要告诉我,不论如何,不论我怎么做,都走不到她的心里。他就是这么的绝情。知道杀不了我之后,她就换了样子,再也不会对我低眉顺眼,就算是在外人面前,那点面子功夫,她也不屑的做了。
很好。
我一把拉起地上的女人,狠狠的吻了上去,女人在我的怀里渐渐的软成一滩水,勾着我的肩膀热情的回应着。
这时候,我突然看到了她的脸上泛起红晕。
“臣妾告退。”她低下身子行礼,然后就要离开。
她是一刻钟也不想待在我的身边。
“等等。”我开口阻止。她离开的脚步随之一顿。
“伤了我的女人,本王还没说让你走呢,好大的胆子!”我可以压低声音,显得似乎我很生气。
她转过身来,像是不经意的扫了我一眼,“请王爷责罚。”
她不经意见的一撇,我的心脏瞬间狂跳起来,我就知道,我这辈子,恐怕是要会在这个女人手里了。
我一步一步的接近她,她的手中紧紧的握着素白瓷瓶,这就是她费劲千辛万苦收集的雪水?刚才她就是为了保护这瓶东西,手臂都被擦破了。
原来,她还有珍视的东西。
我一把将那瓶子夺过来,狠狠的掷在地上,瓷瓶应声而碎。
她猛然抬头,眼睛里有一丝受伤,而下一刻,随即恢复平静,我以为自己看错了。
“像你这种肮脏的人,配的上这么纯洁的东西?”我咬牙切齿,我多希望,她能想我低一次头,能够告诉我,她心里有我的位置,哪怕是一丁点,哪怕是曾经有过我,我都死而无憾了。
可是她平静的看着我,就像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我,没出息的在她的注视下,落荒而逃。
我忘不了她,终究是忘不了。
但是像我这种满身罪恶的男人,又有什么资格去爱她?
这一日,凤离彦来了,不是以一个皇帝的身份,而是以一个兄弟的身份。
他狠狠地打了我一拳。一把将一张纸甩在我面前,熟悉的字迹,内容却生生将我砸晕,是她写好的休书,她说她有违妇德,自写休书,王皇帝恩准,从此与凤国皇室再无半分瓜葛。
好一个再无半分瓜葛。
凤离彦朝我怒吼,你为了得到她,失去了多少,如今得到了,就这样不珍惜?把你府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都轰出去!
凤离彦的话,我听不到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原来她早就存了要走的心了。
我拿着那张纸,走向她的房间,路上碰到她的侍女。看着她端着绷带和药。
“她伤的如何?”我听到自己问。
“小姐手臂上的伤没有什么大碍。”
我点点头。
“王爷,奴婢知道您跟王妃的事情不是我们能插手的,可是您知道吗,这段是时间王妃有多伤心,从那日梅园回来之后,小姐就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受了伤也不让我们处理。还有,我看到过王妃哭过好几次。有时候对着樱桃,也会莫名其妙的流眼泪。”
她哭?她是为我哭的吗?
怕是为了那个早已经死去的人哭的吧。
侍女见我不说话,胆子大了起来。“王爷,三年前您跟王妃有多恩爱,现在怎么这么折磨王妃?王妃她每天看着您这样伤害她得有多伤心,我们做奴婢的都心疼!”
三年前?呵呵,是啊,三年前,他们是恩爱的紧。
我一挥衣袖将侍女手中的东西打翻在地,侍女不知道那句话得罪了我,吓得跪在地上磕头认错。
我挥手将侍卫照过来,将这个女人乱棍打死。
“等等!”
她的声音传过来,我眯了眯眼睛。她走过来,跪在地上,“若儿若是冒犯了王爷,还请王爷责罚奴婢管教不周之国,饶了若儿一次。”她自己受委屈的时候,宁愿死都不肯开口求我,如今为了一个婢女,她却跪在地上求我。
“冒犯了我?”我一把将她拉起来按在我怀里,“没错,是冒犯了我,她说咱们三年前恩爱的紧,王妃你来告诉我,我们三年前,是不是恩爱的紧!”
我狠狠的抓住她的腰肢,仿佛比三年前更加柔软纤细的不盈一握,我都害怕,我这么粗暴会将她的腰肢折断。
我很满意的看着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三年前,在我们两人的心中,就是禁忌,而今她的侍女在我面前口口声声的说着三年前?
她叹了一口气,难得在我的怀里没有挣扎,“你们先下去吧。”
她遣散了所有的人,很快,走廊上就只剩下我们俩。她低了头不说话,双手撑在我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