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暗流涌动
96暗流涌动
“道生一，一生二，再生三，三生万物！”
——引子
噗嗤！
点点星芒陨落又再度升起，循环往复许久，一道透明的光源随着皇甫流右手的抽出出现在了陆溟幽和墨然的眼前，那是……一块锈迹斑斑的生铁！
“是了，天赐术，惩戒的衍生诅咒，毕竟以他现在的修为不可能动辄就使用完整版的天赐术，消耗太大，不适合如今对敌，等于暴露底牌，不过光是演化出来的招数就已经够让人头痛的了。”皇甫流叹了一口气，肌肉有力的收缩，伤口闭合，流血停止，随即星芒点点修补伤口，就连破损的衣服也被复原，血迹被抹去。
不多时，牛奶兄除了精神和平时比起来要差一些以外，基本上和平常一样了。
“我去，牛奶兄你这招太吊了，居然直接掏出来，差点把我吓到了。”意识到皇甫流只是在疗伤的墨然流着冷汗打趣道。
“还好啦，毕竟恒沙这种奇物也不是白吸收的，若是没一点小手段怎么行。”皇甫流如释重负的笑笑，精神状态果真比刚才好了许多。
“你们俩还是别贫了，想想怎么应付这个诅咒锈块吧，是扔掉，还是留着？”陆溟幽一边说，一边摘下眼罩，“如果你们想留着的话，我可以用诸神黄昏帮你们解析它的原理，到时候对付魑蓝也有准备。”
那颗仿若从亘古洪荒传下的左眼隐隐有神霞流动，混沌雾迷茫，跟传说中的重瞳一样，貌似具有解析一切的能力。
所谓重瞳者，乃先天圣人，圣道无痕，本身伫立圣基，双眼中自蕴小世界，可窥天地变化之奥妙，解析天地中包含的一切也自然不成问题。
“还是解析下吧，要不然对付那个家伙我心里也没底。”皇甫流想了想，调动恒沙，犹如星辰演变，星空变幻，星河流淌，包裹住那道诅咒，递给陆溟幽。
轻轻接过诅咒，陆溟幽眼中洪荒崩塌，天地寂灭的场景再度显现，有一个雄伟的背影若隐若现，撑着巨剑，脚下踏着冰封王座，让现场气氛降低到了极点，明明不冷，却令人不寒而栗，有一股无形威势，比之魑蓝更甚。
“好了，要我把它的符文解析图传给你们吗？”过了一小会儿，陆溟幽淡淡的说。
“这么快。”墨然有些惊讶。
“居然可以这么轻松的剽窃别人的技能，溟幽你的眼瞳还真是了不得啊，只怕比重瞳也只是差了一些底蕴，你的眼瞳应该是可以进化的吧。”皇甫流倒是掐到了重点。
“要你管。”陆溟幽白了他一眼，遂又得意的笑笑，“我的眼瞳确实可以进化，不过解析符文这种东西，只要是寂灵境的术者大能都可以做到，而且我的解析能力不过是适用用战后，若是再战斗之时，眼瞳也无能为力。”
谁知道寂灵境有没有这个能力，还是你在瞎编。
反正这颗眼瞳很屌的事实板上钉钉了。
“再者，虽然他的天赐术一部分被我破解了出来，但毕竟是个残缺的，没有初代骨或者特定的经脉线路图，而且这是灵术，你们恐怕也用不着。”陆溟幽哼哼，那个意思是说就他可以实用这种灵术，完善自己的道果。
“总之你传过来吧，虽说我和小墨子算不上什么天才，但是从中领悟，巩固自己的武道神通还是可以的。”皇甫流笑说。
隐约间，墨然也有一些期待了。
毕竟这是最好了解无冕者的一个途径。
“好吧。”陆溟幽倒也干脆，没有吃独食的打算，诸神黄昏轻轻一震，一股犹如涟漪般的灵魂力扩散，一些信息随着那股灵魂力进入了墨然二人的识海。
“好神奇，这是惩戒的本源？不对，竟然可以这样演化符文，难怪那些符师这么吃香……经脉路线图也许应该这样走……”一收到信息，墨然便迫不及待的开始钻研了。
“确实很神奇，他的天赐术貌似还有一部分属于审判，万物初生的意境与生俱来，他的伤口配合龙族血统应该愈合的极快，真好奇是谁把他伤成这样啊，明明他的天赐术继续成长下去就可以媲美一些大神通了，没想到竟会被伤及本源，不会也是个无冕者吧，要是那个家伙也跟到这个中魔大陆上……那就热闹了。”
“嗯，这点不得不提防，在这个中魔大陆上，凝元境就已经是最强战力了，可以横扫一切，若是再多出一个，我们只能像过街老鼠一样了。”陆溟幽赞同的点点头。
“说的对。”皇甫流刚才还精神抖擞的样子顿时颓靡下去。
过了许久，陆溟幽打破寂静，向雨林深处隐秘的地方走去。
“牛奶，你跟我来一下。”
“嘁，这个家伙……”皇甫流叹气一声，还是跟了上去，只留墨然一个人像一团烂泥一样瘫在石头上。
谁叫他骨头都断掉了。
“看来溟幽和牛奶兄之间还是有一些隔阂啊。”亦是叹了一口气，墨然继续开始钻研那部分天赐术中的万物初生意境，希望借此让伤势愈合的快些。
……
“好了，这个地方应该够隐秘了，你要说什么就快说吧。”皇甫流脸上的笑容此刻尽数敛去，冷冷的说。
“你还真是善变啊，其实我已经对你们没什么打算了，虽说诸神黄昏的秘密暴露让我很紧张。”陆溟幽戴上眼罩，轻声说。
“你的那颗左瞳，珍惜是珍惜，但是我和小墨子完全没那个意愿。”皇甫流说，身后隐隐有星河流淌。
“可我们既然已经是同伴了，我也没有那么小肚鸡肠，这次出来不是为了和你们一刀两断，而是关于墨然的事需要我们俩一起商议。”陆溟幽摆摆手，轻笑。
“哦？小墨子的事？”皇甫流显出一些疑惑。
“喂喂喂，这么惊讶干什么，其实你也早就发现了吧，那个家伙的特殊之处。”陆溟幽右眼发出骇人的光芒。
“你想做什么。”皇甫流双眼微眯。
“没什么，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说到底你还是防着我，让我很懊恼呢。”
“啧啧啧，小傲娇也好这么说，不怕我调戏你吗？”皇甫流恢复到轻浮的模样。
“切，你还真是爱装……”陆溟幽撇撇嘴。
“总之，墨然很危险，说实在的，我很怕他，诸神黄昏一遇到他就会隐隐作痛，那是不详的征兆，你知道吗？而且，那个家伙和魑蓝对拼时简直就像是个魔鬼，就算是自己人，也让人很不安心啊，再加上他回到那个洞穴里的那番举动。”陆溟幽搓搓手指，咽了口唾沫，“在那种情况，还能出剑，且对离全盛时期不远的我造成危机感。”
“你可以想象他的危险吧。”
“也许可以吧，不过那都是浮云，你只要知道那个家伙很容易被骗就好了，你如果真心对他的话，下一次他也许就会为你拼命了。”皇甫流回答。
“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懂友情这种东西的含义。”陆溟幽摇摇头。
“应该是你的左瞳限制了你的感情吧。”皇甫流正经的分析。
“可能吧，但不知为什么，跟墨然待在一起，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萌芽。”陆溟幽抚了抚胸口，好像那里面缺了什么似的。
“说不定你的左瞳并不是恩赐，而是诅咒。”皇甫流补了一句，转身离去。
“……但我现在还需要这种力量，哪怕是诅咒也在所不惜。”陆溟幽说，接着又改口，追上皇甫流的步伐，“话说傲娇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学好中洲语再说吧，说起来你如果以后遇到一个叫晚风的人倒可以问一下。”
“你和墨然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跟你瞒我们的事差不多。”
……
三天后，圣空学院内院拓荒区某处竹林。
空间涟漪泛起，一个少年人毫无征兆的显现在一片萧索的秋景之中，竹叶纷飞，很是诗意。
蓦的，一道圣光显现，一丝黑白混沌力出现，一道裂缝撕开，天地规则受到影响，一整片竹林被剥离，随即又恢复原样，不过此时却是漂浮在了一片混沌之中。
底色是黑色，不同以往竹林四处荒凉的莽荒景色，是彻底的黑暗，没有一丝能量存在，不像那些破碎的空间，会有空间洪流吹袭，在这里只有永恒的寂静。
“属下不知圣王大人要来此处，失了礼数，还请不要介意。”少年人轻语，对着那混沌的黑暗，很是诡异。
“啧啧，好不容易重回人界，虽说界壁越来越难打破了，还有那该死的仁皇法则……切，不过怎么说这也是我崛起的地方，倒也有点怀念，看看这个纪元又有哪些天骄崛起。”一道柔媚入骨的声音传来，一个身着白袍的女子从混沌中冲出，肩胛骨后面……是犹如垂天之云的混沌翅，一如那黑暗的底色，永恒的寂静，轻轻煽动，竟没有一丝声音。
“不知圣王大人在圣界过得还好？”少年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但显然和女子是旧识，没有太多的惊讶。
“圣界那群老头被我清理了一番，圣陨阁正缺人，无涯，要不要回来？人界不适合你，看看你，混成什么样了，跟一只败犬一样，多久了，连一重轮回劫都度不过，若是当初跟了我，你现在好歹也是个天神。”女子落下，眼中尽是不屑。
混沌翅收回，她看起来就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可是那双迷蒙混沌气的眸子却犹如开天圣剑般锐利难当，再加上她身上缠绕的神霞圣光，没有一个人会真的把她看成一个弱女子。
“属下恭喜圣王大人扫平圣界，但是属下觉得在人界也不错，没有必要去圣界活受罪，再说了，看着一群小苗长成大树，倒也是不错的享受。”少年人恭敬的回答。
“是吗……你果然不想和我回去呢，是因为雪儿的关系，真是个懦弱的男人。”女子喃喃，又改口，“既然你不愿意和我回圣界，我也不勉强你，不过你也知道在人界，我修为受法则所制，只能达到天阶，很多事情都只能靠你了，我不想搞出太大的风波。”
“是的，圣王大人，不过属下还是想问一下，您这次来人界有何打算？”少年人不卑不亢的问。
“切，都说是来寻乐了的。据说你在人界的那个仇敌化神了，要不要我帮你把他打下来？”女子随意道，丝毫不避讳神灵之忌，让人对她是否具有屠杀神灵的能力半信半疑。
“还是算了，他现在过得也不错，而且我们两个不过是小打小闹，入不了您的法眼，只是年轻时的冲动罢了。”少年人隐隐有些紧张，他可是毫不怀疑这个大人的能力，虽然嚣张跋扈，但人家有这个资本，确实可以在人界搅出大风波。
“那么和你在人界建立的势力相冲撞的那个圣殿呢？切，区区蝼蚁，居然也好称圣，恐怕他们那个地方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圣者了吧，不对，就算是他们的古祖，也不过是中洲的一个土著，一群蝼蚁罢了，无涯，要不要我帮你把他们夷平，真是辱没了圣者的称号。”被称为圣王的女子说道。
“真的不用了，大人。”少年人苦笑。
“哎……没有幽默感的家伙。”女子嫌弃的看看他。
“额……”少年人几乎要擦汗。
你妹，你叫我怎么跟一个抬手就能翻天覆地的女人起来，你在逗我！
“切，那么你有隐圣的消息吗？”女子终于回到正题。
“有一些，有迹象表明他来到了空洲。”少年人说。
“哦？是该说他撞到枪口了吗？也好，我早就想称皇了，都是这个家伙占着茅坑不拉屎，不，应该说是拉完了还占着，杀掉他，我就是圣皇。”女子以空灵清澈的声音说出了这番直接了当的话来，让少年人额头上的黑线更深了。
“不过圣灵碑对他的感应很弱，也许正如传闻中那样，他斩断了自己的道果。”少年人说。
“那正好，我也不用去找他了，等他修为恢复了再说，在这中间的日子我就享受一下吧，无涯，帮我带路，去三重天一趟。”女子一挥白袍，混沌翅撕碎虚空，混沌气弥漫。
“您，这是……要去找雷帝？”少年人脸上的黑线快要崩断掉了。
“不错，找那小子聊一下关于神界的事情，那群神界的老小子显然是又欠揍了，我要一个个把他们的神火打爆。”女子震翅，周边场景极速变幻，有无尽火海燃烧，虚空劫雷炸响，这是一种大神通，可以轻易穿越位面。
“大人，算了吧，雷帝他现在已经没有和神界来往了，你就放了他一马吧。”少年人强颜欢笑，劝说。
“谁说我是要去他那个什么雷殿了，你果然一点幽默感也没有，我只是活动一下筋骨，现在倒是好多了，三重天的这些天雷真是一点都没变呢。”女子忽然变色，混沌气罩住竹林，外面劫雷狂暴，竟然还能这么轻松的说话。
你妹，大人你又在逗我！
“雷帝，以后再找吧，我如今有点累了，无涯，带我去你建立的那个势力里看看。”女子吸了一口气，将无数黑色的劫雷吸进她的戒指里，随即看向少年人。
一如她的外表，她的心思更是难以揣测，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女子能被称作圣王。
少年人心说还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大人这么多年不见，你更加难伺候了。
“不过，大人为什么会突然对我所管理的学院有兴趣了？”少年人绷着黑线问。
“没什么，我不是说要看看这个纪元的天骄们吗？无涯，你该不会让我失望吧，在人界这么久，结果几个天才都找不到？”女子震动混沌翅，冷冷说，迷蒙混沌气的双眸更是恐怖到了极致。
“还好吧，大人您捧杀我了。”少年人继续擦汗。
“那就带我去看看，这么多废话干什么？”女子说。
额……明明是个大人你自己要和我东扯扯西扯扯的……
这次女子手中演变一方小世界，打通虚无门户，将一只在雷劫海中蛰伏欲图不轨的凶兽击穿，血光闪烁，她却一脸淡定，洁白无暇的肌肤圣光散射，又将几只同样图谋不轨的凶兽杀死，其中甚至有一头长达数万丈的灭世蛟龙，皆是化作了劫灰。
“一群蝼蚁。”拍了拍玉手，无视那些凶兽可比神料的尸体，圣光闪耀，连带整个竹林刹那间消失，重现在圣空学院的拓荒区，而女子身上的圣光也是无声无息的敛去，变得和普通人一样，有一种返璞归真的意境，除却那犹如谪仙下凡一般的样貌，和二八年华的弱女子无异。
少年人却是不敢因此小看她，作为一个圣者，想要做到这一切太简单了，不能小觑。
“好了，带我去看看吧。”女子冷冰冰的说道。
“额……大人你不会是要挖墙脚吧。”少年人壮着胆子问。
“我是那种人吗？只不过是过了这么久有些寂寞，我想寻个道侣罢了。”女子回答，脸上依然是冰冷和不屑占主导。
“道……道侣？！”少年人怀疑自己听错了。
“没错，就是所谓的谈恋爱。”也不多说，女子向拓荒区远方走去，明明步伐很小，却一步千里，那是缩地成寸的大神通。
留下少年人——圣空学院的院长兼职圣空守护团的太上长老石化了。
（圣王杨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