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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求救
高仙芝停步,望着他锁眉想了想,最后点点头,带着他的随从去见边令诚,岑参、戴毅飞与邵瑶也在其中。
到了边令诚房中,他正在喝茶,高仙芝对着他深鞠一躬:“边监军救命!”
边令诚赶紧将他扶起:“高节使有话请说,不必如此!”
他拉着高仙芝坐下。高仙芝眉梢带忧,烦扰地说:“今日之事,想来边将军已经知道了,刘单是因我而获罪,如今我却无法救他,如果中丞将他赐死,我于心难安。况且中丞似乎对某尚未消气,只怕还会赐我一死。唯今之计,只有请边将军奏知皇上,才能救得了刘单,也救得了我。”
边令诚因为是随着高仙芝一起出征的,高仙芝的功劳自然也有他一份,他也觉得夫蒙灵詧此举非常不公,于是拍胸脯保证:“高节使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于是边令诚向皇上写奏折奏明了此事,并说:“高仙芝立了大功还这样对他,如果他因为忧愤而死,以后谁还会为朝庭效力?”
他的奏折起了很大的作用,刘单与高仙芝得以不死。高仙芝押小勃律王夫妻回长安,戴毅飞与邵瑶也就告别岑参回到长安。
玄宗并未降罪于小勃律王,而是让他官拜右威卫将军,留京宿卫,命令小勃律国号改为归仁,在那里留了归仁军守卫。
戴毅飞与邵瑶与十月回归长安,算是假期结束,玄宗依然让他做待诏翰林。在外的日子远离阴谋与算计,虽然战事很紧,因有高仙芝周密的谋划,也算是戴毅飞过得最舒心的日子。
一回到长安,那种让心身憔悴的压力又回来了,戴毅飞与邵瑶看到,才三十几岁的太子比以往又多了些白发,长安的气氛暮气沉沉,让人倍感压抑。
戴毅飞将石景安做了石国正王的事告知太子,太子虽然不太喜欢石景安,不过他做正王总比那居车鼻施做正王对大唐要好,所以不为为意。朝中其它事很多,他也没有把此事告诉玄宗。(前边弄错了一件事,正王是那居车鼻施,而王子是远恩,很抱歉。)
戴毅飞再次上朝时,玄宗正在雄心勃勃想拿下吐蕃石堡城,石堡城原为唐之辖地,被吐蕃攻取后,屡屡以此为前沿阵地,出兵攻扰河西、陇右地区。
石堡城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但道远,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朝堂之上,玄宗命王忠嗣出列,“王忠嗣,朕命你派兵远赴河西,夺回石堡城。吐蕃以此城为据点,袭扰河湟地区久矣,非拿回不可。”
王忠嗣四十出头,头戴武弁,身着绛纱袍,脚穿乌皮靴,腰佩水苍玉,威风凛凛。他浓眉微拧,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圣人,石城堡山道险远,吐蕃有重兵把守,此堡易守难攻,现在便去,必然伤亡甚众,恐怕得不偿失啊。以臣之见,不如暂且厉兵秣马,等待时机,如若等到有利于我们的时机,方能以最小损失获得最大利益。”
戴毅飞暗暗赞同王忠嗣的言论,他虽是一员悍将,也是极爱惜士兵的,如果伤亡惨重,夺堡的意义便不大。
可是玄宗面色一沉,极为不悦:“嗯?依你之言,如果一直等不来有利时机,大唐便不再谋取石堡城了?便任由吐蕃一直骚扰河湟地区?”
“这……微臣不是这个意思……”王忠嗣躬身辩解,惶恐不安。
玄宗横他一眼,叹了口气。武将中有一人叫董延光站了出来,大声说:“启禀圣人,微臣愿带兵攻取石堡城。”
将军立战功心切,主动请缨。玄宗面色稍稍和缓,点了点头:“好,朕命董将军带兵前去攻取石堡城。”
完后他又不放心,看了看王忠嗣,王忠嗣智勇双全,打了很多胜仗,还是觉得他合适,于是玄宗再开口:“王忠嗣,朕命你派兵助董将军完成此任。”
王忠嗣非常为难,虽然他觉得这一仗真不该打,可是圣命难违,最后不得不咬牙接旨。
戴林甫早就忌惮王忠嗣军功及权利过盛,心中在想着如果能找到他什么失误搬倒他就好了,却不为国家考虑,这样一员虎将如果被搬倒,西北边疆的安全如何保证。
从朝堂出来,戴毅飞同情地对王忠嗣说:“王大夫(因他是金紫光禄大夫)接旨很勉强啊,可是圣人决心已定,若不立功,恐使大夫获罪。”
戴光弼也来劝道:“我知道大夫爱惜士兵,你也不想让董延光立功。如今给了董延光几万人,却不给予士兵重赏,士兵怎么可能替他尽力呢?如果攻不下石堡城,圣人必然要怪罪你,你的军资很丰厚,不如拿出数万锻帛作为奖励,也表示你尽力了,以此杜绝谗言,以绝后患啊。”
王忠嗣愤然道:“你们对我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就为了区区一城,要送去数万士兵之命,这是将领应该做的吗?得了这个城也不能把吐蕃怎么样,不得也对国家没有太大危害,我为什么要去做这种蠢事?如今我被天子责备,不过是贬官罢了,最多不过就是贬为黔中长史或司马。我做不到用数万士兵的性命来换取一官半职。”
戴毅飞极钦佩王忠嗣的为人,可惜他预感到王忠嗣命运不祥。
王忠嗣与太子关系很好,他带着随从来向太子辞行,太子再次劝他:“大夫不可过于执拗,首先你得保住自己,圣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努力去做吧。如果你被降罪,受最大损失的是大唐江山国运啊。”
王忠嗣重重地叹了一口长气:“大唐如果不稳,又岂是忠嗣独立能支撑的?我不能以这个为借口保全自己性命,却葬送数万士卒的性命在无太大意义的事情上。如果因此圣人降罪于我,那大唐江山也就离崩溃不远了,我即使苟活也无能为力。”
王忠嗣手下右武卫员外将军可舒翰也极力赞同王忠嗣道:“大夫做得极是,有大丈夫气概,数万士卒何辜,要为这并不值得的战役去死?皇上不明就里,董延光却是为了贪功加官进爵,拿数万人的性命做垫脚石,如何能行。”
王忠嗣拍拍他的肩膀:“哥舒翰深得我心。”
太子劝不动他,只能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们离去。
他们走后,太子问戴毅飞:“这个哥舒翰似乎有些名头,他是什么来历?”
戴毅飞答:“哥舒翰是突骑施人,因与吐蕃作战屡破吐蕃,是以深受王忠嗣的赏识,被他提拔为右武卫员外将军。据我看来,此人忠勇智慧,很有将才。”
太子点头,若有所思。
戴毅飞回去对邵瑶说了此事,邵瑶也很忧心,西北边境有王忠嗣镇守着还可保大唐无忧,如果连王忠嗣都不行了,那大唐就没什么盼头了。
王忠嗣果然没有事事都按董延光的要求去做,董延光恨上了王忠嗣,他过了期限仍未能攻克石堡城,于是上书给皇上说是王忠嗣阻挠军计的原故,这使得玄宗大为震怒。
戴林甫见时机已到,立即抓住,他要既除去王忠嗣,又搬倒太子,除去早就成为眼中钉的心头大患。等这个机会等得太久了,他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太子的把柄。
戴林甫将济阳别驾魏林叫到自己府中,悄悄跟他说:“你去跟皇上进言,如此如此,事成之后,我必重用你。”
魏林于是真的写了个奏折递上去,奏折写道:我听到王忠嗣自己说,他自幼养在宫里,跟太子的关系特别好,所以他如今想拥兵尊奉太子即位。
玄宗果然恼怒,石城堡之事对他的嫌恨,再加此传言,已经动摇了玄宗长久来对王忠嗣的信任。
他召王忠嗣入朝,委派三司审问于他。
太子闻说,惊惧不已,此次又不知能否过关。几年来,戴林甫给他挖了一个又一个陷阱,受尽惊吓,不过最终都算平安。这一次算是比较大的事件了,他实在不知该怎么躲过。就算他躲过,一向关系甚密,又是大唐顶梁柱的王忠嗣也万难躲过,他也是不能承受。
戴毅飞也与邵瑶商议此事,他忧心忡忡地说:“在戴林甫的授意下,王忠嗣已被严刑拷打,几乎被打死,非常凄惨,只怕将来我若被他陷害成功,下场也会如王忠嗣这样。”
邵瑶在他的书房内缓缓踱步,拧眉思考着,喟然长叹:“哎,戴林甫太阴毒,只怕这次真的险了,太子有保住性命的可能,但也有可能失去太子位,这将是皇宫的大变动。王忠嗣恐怕死定了,大唐又少了一位忠勇之士。”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停步转身手顶着下颔对戴毅飞说:“我记得你说过王忠嗣身边还有位突骑施猛将,叫哥舒翰,但愿他能代替王忠嗣守住边境。”
戴毅飞眼睛一亮,大步走到邵瑶身边,双手扣住了她的肩膀:“对,这个哥舒翰,连圣人都听说了他,今日已易地他召入华清宫了,据高力士向太子说,他们谈得很愉快。我看,不如请哥舒翰向圣人说情,怎么也得保住王忠嗣的性命。”
邵瑶点头:“也只有这样了。”
戴毅飞立即连夜去找哥舒翰,一进屋,戴毅飞就给哥舒翰跪了下来:“将军救命!”
哥舒翰慌忙搀扶起他来,惶恐不安道:“戴翰林这是怎么了?有话但讲无妨,有用得着哥舒翰之处,某自当尽力。”
戴毅飞被请入座,仆人倒上茶来。戴毅飞满面忧急之色,他诚恳地说:“将军,王忠嗣大夫被小人陷害一事你知否?”
哥舒翰点头:“自然知道。”
戴毅飞身体前倾,忧虑道:“王忠嗣是国家栋梁,一旦被害,大唐将危。如今他被审讯时都已几乎被折磨死,我跟太子都为他痛心。今闻将军你得圣人眷顾,言谈甚欢。将军也是被王忠嗣提拔起来的,他有恩于你。何不多拿金帛以救忠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