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二子颠簸 流离进城

就在大黑和二黑在他们家门口久久伫立的时候，远处来人了，正是要找葛天和葛云的那些人，过来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大黑和二黑两个人一直都是好人，并没有直接针锋相对，给来人赔礼道歉，来人怒气未消，要动手打他们几个，旁边的邻居看到了。他们上次见到了发生那样的惨剧，大家都是一个宗族的，实在是不忍心看到互相残杀，赶忙过来相劝。小云也过来调和，他现在是村委书记，说话还是有一定的震慑力，现在她从中调和，自己是葛家的人，但不能一直向着葛家说话，最后协调一致，让自己家做出些赔偿，让两家和好。

家里的风云总算结束了，可是两个年轻的小伙子就此离开了家乡，葛天刚成年不久，葛云还没有成年。可是命运捉弄他们，因为他们的特异功能，导致他们背井离乡，好好的一个家也因此离散。葛天和葛云跑到村口，看到后面没有人追过来，两个人蹲在村口的大石头上，哭了好久，直到看到有人过来时，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村庄。想想自己的状况，以前是何等的风光，可现在离开村庄的时候，却是如此的狼狈，这人呐，怎么说呢，有大起大落，也有一蹶不振，总之，人的一生不会那么平坦。前一秒你可能是万人之上，等到了下一秒的时候，你可能什么都不是。 从天上掉到地下的感觉，换做一般人是不能承受的。记得在《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里面说过:即使到了生活实在难以忍受的时候，也要找出活下去的方法，使你的生命有用处。当他有着健康和青春的时候，坚毅是一桩比较简单和容易的事，但是，在生命把你击伤的时候，坚毅确实是光荣的事情。这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里面的经典语录。确实，这个时间段他们两个实在是难以忍受，不是因为光荣而离开，现在他们是狼狈逃脱，此时他们才知道什么是坚毅，目前他们还没有做到，他们是困难的第一个阶段。此时的他们貌似已经被面前的困难打败，他们以落败的心情，在想象以后的生活。但是他们更多的是沉浸在此时的困难中，深深的无法自拔。

葛家一家人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上次的事情，久久的缠绕在他们心里，虽然他们只是损失了一些钱财，可能对于目前的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可是这件事造成的影响和后果，是他们终身难忘的。自从这件事以后，苏小方也就是葛天的娘，终日以泪洗面，在这个阶段，他信了佛教，整天吃斋念佛，默默地为他的儿子也为他们的家族做祷告。家里没有了两个年轻小伙子，每天的气氛都变得不一样，吃饭的时候大家都特别的安静，虽然很多事都处理了，但是葛家的人跟那些人的关系没有那么友好了，对于大黑和二黑来说，这次他们不仅赔了钱也丢了人，其实要认真来算的话，这件事根本不怪他们，可那些人偏偏的算到他们孩子头上，仔细想来真是一件荒唐的事。这件事过去好几天后，一家人都没有从那里面回过神来，渐渐地对那些以前找过他们事的人产生了抱怨，只是一直按压在心头，没有爆发出来。

再说兄弟两人，以前很少两个人独自出门，而且是出远门。所以他们两个人感觉特别的无助。记得上一次出去还是被汽车送到市里的，可是这一次呢，什么东西都没有，两个懵懂无知的孩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从葛家村出来，他们就一直走，以前他们是坐车回来的，但是平常在村里看不到一辆车，此时的他们只能沿着村里的路一直往前走，出来的时候家里人给了他们路费，但是由于太着急，忘了带口粮，走了大概多半天，才走到了下一个村庄，这会儿他们饥饿交加。葛天带着他的弟弟来到村里，找到一个小餐馆，进去买包子吃，买好之后他要付钱给餐馆的老板，餐馆的老板竟然认出了他，一来是它特殊的身高，二来由于他打篮球特别厉害，以前别的县的都知道他的大名，自己县的这些村庄的人肯定都知道，老板没有收他的钱并邀请他们一起吃饭，葛天把葛云从远处叫了过来，让他和老板打招呼。吃饭的时候从里面又走出来一个小伙子，当他看到葛天的时候，激动的流下了泪。 葛天对着这个小伙子看了半天，觉得特别眼熟，再仔细想想，他想起来了，这个年轻人就是以前在县里村庄比赛跟他打决赛的那个对手，只不过那只队伍被他们很轻松的就干掉了，但是葛天对这个小伙子还是挺有印象的，虽然身高不高，但他也是中锋位置，葛天在很多方面都占优势，唯一不占优势的就是人家的拼抢积极性，被人家完成了好几次抢断。那个年轻人过来，激动的抱住了葛天，久久不能说话。这会儿把葛天和那个老板都乐开花了，看到这么有爱的画面，看到两个有共同爱好的人拥抱在一起，旁边的人也是打心里高兴。吃饭的时候，那个小伙子和葛天一直在交流，说这些事说那些事，两个人聊的不亦乐乎，真是知音相遇。吃过饭葛天和葛云就要出发，可是老板的儿子极力挽留，苦苦的哀求着他们留下来陪他住一晚上，两个兄弟看到他们这份心意，正好晚上也无处可去，索性就答应他们留下来。年轻人很佩服、而且很崇拜葛天，葛天可能不知道，他在自己附近这几个村庄里都是孩子们的英雄，孩子们想见都不一定能见的到，今天到了这个村庄，恰巧被以前打过篮球的朋友遇到了，知道葛天的实力，所以很珍惜这个机会。晚上睡觉的时候，这个小伙子硬拉着葛天跟他睡，葛云也没有为难他，自己跟老板去睡一个炕，让他们两个有促膝长谈的机会。到了晚上，小伙子买了几瓶酒，买了一些花生和瓜子，跟葛天坐一起聊天。葛天也是个爱玩的人，就很认真细心的给他讲关于篮球的故事，讲在市里比赛的时候遇到的挑衅，各种篮球的精彩场面，还有他遇到的狼群，以及到别的县去打球的经历等等……，小伙子听得不亦乐乎， 越加的佩服葛天，两个人一直聊天，直到凌晨才有了困意，然后各自睡去。第二天，葛云起的特别早，去看葛天的时候，他和那个小伙子还在熟睡之中，他偷偷地笑了，看来他们晚上聊的特别开心，葛天呢，昨天晚上跟那个老板住一起，老板已经是上了年龄的人，他还是个小毛孩，自然没有什么跟他能说到一起的，昨天他们过去一会儿两个人就都睡着了，所以今天早上起的特别早，葛云并没有叫醒葛天和那个小伙子，关上门偷偷的离开了。她帮着那个老板一起开张，把桌子摆放整齐，然后收拾房间。等快到中午的时候，老板家里把午饭都已经做好了，这时候里面的两个年轻人才从房间里走出来收拾完一起吃饭。吃过饭葛天和葛云执意要走，老板家的人也不好再次挽留，老板的儿子还是很舍不得，他拿出了香炉，然后摆上几个东西，跟葛云和葛天结拜，成了异父异母的兄弟。老板看到自己的儿子有了哥哥和弟弟，心里也是特别的高兴，给俩兄弟装了很多东西，然后又给了他们一些盘缠，葛天和葛云跟老板道别之后，依依不舍的走了。老板的儿子一直送他们都村口，目送着他们的背影远去，直到看不见才回到家去。

两个人又上路了，这次他们不一样，有了充足的食物和盘缠，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他们碰到了一辆去城里的马车，在他们的恳求下，马车的主人愿意载着他们到城里，可是走了半路，那个马车的主人又不同意了，原因是车上载着他们两个行车速度太慢了，两个人没办法，荒山野岭的也没处去，只能给那个马车师傅加了一些钱，加钱之后老师傅才极不情愿的继续让他们坐着。估摸到了天黑的时候，他们才到了县城里，两个人没有办法继续行路，只能找个旅馆先住下，虽然人生地不熟，但是他们以前也来过好几次城里，所以很轻松的就找到了旅馆，安心入住。第二天他们几番打听，找到了县里的车站，他们也不知道该去哪儿，葛云说去合作，那是他们去过的地方，比较熟悉。葛天想了想，合作的风土人情和他们村里千差万别，自己两个人去的话肯定很难适应，其他的县里也都是这个样子，可是留在自己县里的话，还不一定给家里添多少麻烦。思前想后实在是没有地方可以去，两个人正在这儿惆怅，这时候过来了一辆车，上面写的是兰州和临夏，葛天倒是有些想了起来，他以前在市里打比赛的时候，看到过这两个字，隐隐约约听到那里的领导说到兰州，貌似是个很大的地方，两个兄弟经过商量，决定就去兰州。两个人坐到车上，车里有很多人，但他们都不认识，车行走了大概有两三个小时，两个人就有点昏昏欲睡了，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半路，葛天被车的颠簸摇醒了，葛云呢。睡的很舒服，丝毫没有被外界的各种情况打扰到，葛天也没有叫醒他，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睡意，他瞅着窗外看了一下，窗户外面跟他们那个地方是全然不同的风景，这个地方没有那么多的树木，也没有草原，更多的是光秃秃的山，唯一不同的，就是车行走的道路比他们那边好了许多。此时的天已经有些昏暗，仔细想想，他们坐车已经走了大概有十几个小时，葛天只是觉的兰州好远，但是他没有在意路程，他只是在欣赏路边的风景，一两个小时过去了，他觉得大概只是过去了半个小时，在这里他又欣赏到了不同地方的风景，不同于他的村庄，也不同于他去过的那个县城，隐隐约约的看到经过了很多个他们那样的村庄和那样的县城，可是目的地一直没有到达。此时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们两个人都有点饿，从早上一直到晚上，他们都没吃东西，他以为这个地方没有那么远，现在他都有点后悔了，后悔当初没有在那个地方吃饭。车还在一直行驶，此时的他来了困意，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了，这时候他听到了车上的人在喊，到站了，这会儿葛云也已经醒来了，两个人透过窗户往外看，车子已经停止了行驶，车上的人也都从睡梦中醒来，伸着懒腰，收拾东西准备下车。葛天和葛云下了车，感觉到空气都不一样，空气中透露着一股沉闷的气氛。来到了这么陌生的地方，两个人都有点不适应，葛天牵着葛云的手，生怕它丢掉。走出了车站，在车站门口，两个人都有些饿，这时候他们才想起来自己也带着东西。葛天给葛云说，从包里拿东西出来吃吧，葛云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还等着哥哥给他东西，等了半天，他俩都觉得不对劲，左看右看，原来他们把包放在了车上。他们现在的位置离车站并不是太远，两个人跑过去看，那个车还在那里，葛天走到他们坐过的那个位置看，东西不在了，当他问车里那个管理员的时候，管理员说他也没有看到，两个人下车又继续找，最后始终是没有找到。葛天摸着自己的口袋，有点欲哭无泪的样子，他的兜里除了给了车费以外的零钱，其他的钱都在那个包里，他有点着急了，以前都是在自家的地盘上，忍忍也就能过了，可是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而且身上就那么几块钱，不知道该怎么办。此时两个人实在是饿的不行，也没有办法找到吃的，只能硬着头皮一直往前走，一直走可是始终走不到尽头，这时候他们饿的实在是走不动了，那边有一家餐馆，上面写着牛肉面，还写着大大的两个字清真。两个兄弟走了过去，走进去询问他们。但是他们说的话也不一样，双方只能是猜测对方的意思，说到最后，葛天大概明白了，他带的这个钱，买一碗牛肉面，还缺一点儿，但是他们实在饿的不行，葛天示意，他全身只有这么多钱，看着他们能不能少一些。那边带着帽子的那个小哥，似乎也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接过他们的那些仅有的钱，给了他们一碗面。兄弟两个人要了两双筷子，一人一口，很快就一扫而光，面虽然不多，可是他们两个觉得这是他们吃过最好吃的面，吃完饭，两个人把那个汤喝的一口不剩，肚子里总算没有那么难受了，这个仅仅是让他们稍微舒服了一点儿，但是他们也知足了，比起刚才的情况，现在已经好多了，吃完饭，他们看到旁边一个桶子上写着几个字，免费汤，他们两个学过免费这个词语，就是不要钱的意思，他们看到下面放着很多碗，两个人一人盛了一碗汤，喝完之后觉得好喝，再次盛了一碗，就这样，喝了半天，直到最后，两个人觉得涨得再也喝不下去了，他们才离开了饭馆。

出了饭馆的门，他们感觉暖和了许多，也精神了许多，虽然他们现在身无分文，也就意味着他们晚上可能没有地方落脚，但是此时的他们已经满足了，他们还没有考虑晚上应该怎么做。他们又往前走，这儿的街道上人特别多，也随时能看到各种各样的汽车经过，他们感觉这个地方真的特别大，自己走了那么久都没有看到尽头。遍地都是人，他们也没有了陌生的感觉，毕竟人多的地方都有活力，没有像他们那儿那么死气沉沉。这时候，前方出现了一块特别大的空地，那儿有一堆人坐着聊天，有唱歌的，有下棋的，还有各种各样跳舞的。兄弟两个关注的不是这些，他们关注的是那个地方的一块幕布，白色的，上面出来的是各种各样的人，还能听到里面说话，这是什么呢？这个啊，是放映电视或者电影的，这个幕布，就是挂在舞台上供演戏或放映电影用的大块的布、稠、丝绒等。挂在舞台后面的叫天幕，舞台两旁的叫侧幕。舞台前的叫大幕或帷幕。专用于投影的幕布叫投影幕是投影机周边设备中最常使用的产品之一。投影屏幕如果与投影机搭配得当，可以得到优质的投影效果。这个就是专用于投影的，当然，这些东西是他们没有见过的，只是听旁边的人讲解，才有所了解。葛天被这个屏幕深深的吸引住，他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奇怪的东西，里面可以听到有人说话，也能看到人的各种动作。他仔细的听，“兰州，黄河的馈赠，作为甘肃省省会城市……”，当他听到里面的人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个地方不一般，他听过甘肃省，他不知道多大，但是他知道他现在经过的，这任何地方都属于甘肃省。省会城市，他也听他的老师讲过，是一个省最大的也是最重要的城市。他还听到了里面有人说黄河，以前他去过的那个县城有黄河，现在他知道这儿也有黄河，他从自己家的县城到这儿，汽车走了有整整一天，就不难想象出黄河到底有多大。兄弟两个人这时候感觉有些困，他们是真的有些不适应，此时快到晚上的十点多，这个时间在他们那里，基本上各个地方都已经没人，这会儿大家估计都在睡梦中，可是到兰州，他们才发现，十点钟的时候，这是正热闹的时候，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也不知道这么迟了，这些人为什么不去睡觉，但是他们觉得，这个地方真的是好，即使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人都不会感觉无聊，这可能就是城市与乡村最大的区别，不同的人不同的地区都有不一样的心境，村里的人起早贪黑，一年都在为生计发愁，到了第二年还怕庄稼收成不好，每年都重复在这样的生活中，或者说几百年下来农村的生活都是这样，此时的葛天和葛云，正在经历着一次思想冲击，城市和乡村的文化冲击，农业文明和工业文明的冲击，让葛天最不可思议的，就是他在来兰州的路上，基本没怎么看到农田，看到的都是那些比较高的建筑，他在想那些城里人是怎么生活的，他以前也想过，以前那些领导请他吃饭的时候，他偷偷的看过那个菜单，他吃的那一顿饭的价格，竟然是他们一家整整两年的收入，他一直在考虑，这是为什么？这算不公平吗？到现在他见到这样的场景，他也一直在考虑，他觉得自己代表的是一类人，现在他看到的这些和那些领导，又是另一类人。夜深了，两个人已经没有其他的心情去思考这些问题，两个人看到一个小角落，那边基本没有人，他们走过去，在那个地方，两人背靠着墙，不一会儿就进入睡梦中，在他们的耳旁，一直有那种嘈杂的声音，但是他们还是在熟睡中，疲劳占据了他们的全部。

说到兰州，这儿必须要介绍一下，这是个被忽略的，重要的城市。兰州，简称“兰”，位于北纬36°03′，东经103°40′，是甘肃省省会，中国西北地区重要的工业基地和综合交通枢纽，西部地区重要的中心城市之一。 兰州现辖城关、七里河、西固、安宁、红古５个区和永登、榆中、皋兰3个县以及国家级兰州新区、高新技术开发区和经济技术开发区，市域总面积1.31万平方公里，人口324.23万人（2016年末户籍人口）。 兰州是古丝绸之路上的重镇。早在5000年前，人类就在这里繁衍生息。西汉设立县治，取“金城汤池”之意而称金城。隋初改置兰州总管府，始称兰州。自汉至唐、宋时期，随着丝绸之路的开通，出现了丝绸西去、天马东来的盛况，兰州逐渐成为丝绸之路重要的交通要道和商埠重镇，联系西域少数民族的重要都会和纽带，在沟通和促进中西经济文化交流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民国二年（1913年）废府州设道，并 兰山、巩昌二府为 兰山道，辖管皋兰、红水、榆中、狄道、导河、宁定、洮沙、靖远、渭源、定西、临潭、陇西、岷县、会宁、漳县等十五县。道尹驻省会皋兰县。民国十六年（1927年）改道为区，变兰山道为 兰山区。民国二十五年（1936年），划甘肃省为七个行政督察专员公署，皋兰、榆中属第一 行政督察区，专署驻岷县。民国三十年（1941年），将皋兰县城郊划出，新设置兰州市，与皋兰县 同治今兰州城关区。市区面积16平方公里，人口17.2万余人。民国三十三年（1944年），市区扩大，东至阳洼山，西至土门墩，不含马滩，南到石咀子、八里窑、皋兰山顶，北至盐场堡、 十里店，面积达146平方公里。1949年8月26日，兰州解放。建国以来，兰州市建置曾几度变更。

兰州不仅历史悠久，而且文化多样，两个兄弟在那个年代来到兰州，开启了又一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