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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砍断婆夷河藤桥
他们一众才来至席元庆面前,席元庆立即喝令身边的人:“把他们绑起来。”
早就准备好的几员猛将立即上前,将猝不及防的小勃律臣众抓了起来。在一些忠勇之士的拼命保护下,小勃律王与妻子,吐蕃公主乘乱脱逃,唐军进城。这次他们以最少的伤亡取得了小勃律首府。
高仙芝率领主力赶到,一进城便听了席元庆的汇报,得知有五六个顽固分子,高仙芝下令杀了他们。然后急呼:“席元庆听令!”
席元庆抱拳:“末将在!”
“命你以最快的速度砍断婆夷河藤桥,不得有误!”
“是!”席元庆立即带兵前往。高仙芝则在城中做善后工作。直到日落时分,终于席元庆派人带来了消息:“报告!藤桥终于吐蕃援军到来之前一刻砍断。桥断之时,吐蕃兵马已站在了河对岸,眼睁睁地看着桥断,过不了河,气得要死。”
高仙芝从椅中站起,哈哈大笑:“哈哈哈!此桥修复需要一年时间,吐蕃已失小勃律,我们终于赢回了小勃律!哈哈哈哈!”
封常清与其他将领都开心地大笑起来,这笑声从心底发出,声音穿透屋顶,飘荡在孽多城上空。
岑参悄悄跟戴毅飞与邵瑶说:“席将军速度真的很快啊,此桥离孽多城有六十里远,他带兵赶到那里,还要砍断桥,手脚够快,也够险,差一点点就被吐蕃赶上了。”
封常清也抹了下头道:“是啊,想起来就是惊险,还差一点我们就可能与吐蕃发生一场恶战。”
现在一切均已平定,就剩下寻找小勃律王了,可是唐军将孽多城内外搜遍了都找不到小勃律王与吐蕃公主。
高仙芝又想出一计,派人四处大喊:“小勃律王听着,你们不可能等到吐蕃来救了,藤桥已被砍断,吐蕃兵马都被隔在河对岸,你们藏不了多久了,出来吧。”
这样四下里一通喊,小勃律王夫妇果然绝望了,只得带着吐蕃公主出来。经过审问,才知他们藏在一石窟之中。高仙芝将把他们带入大唐,听候皇上发落。
这一平定小勃律,西域七十二小国均向大唐投降,于是大唐声威大震。
在这一次行动中,岑参与封常清的关系日渐密切,他们相互欣赏,成为好友。高仙芝对封常清更加信任,封常清后来被高仙芝提拔为庆王府寻事参军,充节度判官,赐紫金鱼袋。后来又加他为朝散大夫,专门负责安西四镇的仓库、屯田、甲仗、支度、营田等事。不过岑参并没有得过高仙芝的特别重视。
在孽多城休整了一段时间,那时候,戴毅飞与邵瑶会抽空到当地的集市上转转,因为大唐又有了信心,他们身心都放松了。
这一天,邵瑶独自在屋中浆洗自己和戴毅飞的衣衫,戴毅飞则上集市去修补自己破损了的鞍褥。当他拿着鞍褥进入一家鞍褥行时,外边走过一位白衣剪发、腰间插根竹笛的男子,正自打量着城中的情况,眼角余光扫到了戴毅飞,他倏然扭头看向那家鞍褥行,目光紧紧锁定在戴毅飞的身上。
过了一柱香的功夫,戴毅飞拿着鞍褥出来,在马背上放好,面前忽然多了一道阴影。他抬头看去,阳光炫丽地打在面前的人身上,光华夺目,俊逸非凡,粟特人装扮,却是熟悉的面容,他当即怔了住。
那人嘴角勾起一个笑容,悠然开口:“戴翰林,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你不该是在中原朝堂之上吗?”
戴毅飞面目复杂,眸光闪烁了一下,也最终笑了笑:“原来是竹笛公子,你换了装束,还真让人眼前一亮。”
他们均意味深长地看着对方,各自在脑海中迅速闪过很多念头。戴毅飞似乎不想多说,牵马准备要走,被竹笛公子拦了住:“我们已经是熟人,既然遇见,去喝几杯如何?”
戴毅飞眼帘阖了下,再抬起看他,眸中变幻了无数情绪,最终点了点头,牵马与竹笛公子共同往前走去。
竹笛公子笑说:“这是在西域,由我作东,就前边那家酒肆吧。”
戴毅飞将马栓在门前的树上,进了那家看起来清洁安静又上档次的酒肆,竹笛公子专门要了一间包间。
坐定后,竹笛公子点了西域最好的葡萄酒,要了几盘小菜,酒保出去张邵,竹笛公子抬头饶有兴致地问道:“戴翰林,你怎么会到这么僻远的地方来?来了有多久了?让我猜猜,你是不是为了找邵瑶,一路追到西域来了?”
戴毅飞愣了一下,他为什么这么说?对了,邵瑶说过,竹笛公子利用她,欺骗她,然后她留了一封信就悄悄走了,大概竹笛公子并不知道她已到了大唐,也许竹笛公子猜她到了大唐,而认为自己还不知道,所以为找邵瑶追到了西域。
几种念头电闪而过,戴毅飞想,虽然邵瑶认为竹笛公子不是真的爱她,但他冷眼旁观,觉得竹笛公子对邵瑶是有感情的,如果竹笛公子知道邵瑶现在正在孽多城,他一定会去找她,劝说她回心转意。而戴毅飞私心里是不希望邵瑶见到竹笛公子,所以他不能透漏邵瑶在此的事实。
戴毅飞笑了笑:“我是跟随高仙芝过来收服小勃律的,要不了多久就会回大唐。这么说,邵瑶是在你这里了?她离开时都没跟我打个招呼,我后来打听得邵瑶随你上西域了。对了,你不是应该在石国吗,怎么出现在孽多城?她怎么没有一起来?”
包间门开,酒水上来,油炒花生米也端了上来,酒保帮他们一人倒了一杯酒后再次出去。
竹笛公子俊美非凡的脸庞呈现出复杂的情绪,他垂落眼帘,将面前的酒仰头喝尽,再续满,苍白的脸上现出一点红晕,依然半垂着头,有些沉重地说:“她是来过石国,然后又走了。哎!”
他抬头掩过眸中的伤感,换了个话题:“你怎么会随着高节使出征呢?你是什么官职?”
见竹笛公子不愿深谈邵瑶的事,正中戴毅飞的下怀,他笑道:“我是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作了岑参的随从混进来的。岑参你应该听说过,他很有文学才华,但却是报国大志。高节使并不知他的军中还有位待诏翰林,哈哈。”
戴毅飞吃了粒油煎花生,放下筷子,向竹笛公子反问:“我听此间人说,石国换了一位年轻帅气的正王,叫石景安,就是你吧?我戴毅飞真是有面子,能跟陛下同桌喝酒,你怎么会出现在孽多城的呢?”
竹笛公子深深地凝望他一眼,辨别他的神色,这才开口:“原来你已经听说了,我做正王的事还没有和大唐上表,不知皇上知道此事吗?你又是怎么看待这件事?”
戴毅飞右肘支桌,捻着胡须道:“此事朝庭并不知道,皇上有他自己喜欢关心的事,石国并未排在他的需要注意的目标之中。至于我本人,更是不关心此事,对此没有看法,也不对你造成危险。”
竹笛公子似是松了一口气,他再抿了口酒道:“我做石国正王此事,完全是为了扭转石国的氛围,想大家团结一致抵抗大食,这里边的事情我也不想多说。”
“我独自一人微服上孽多城来,是听说了唐军的这次军事行动,也听说了你们节节胜利。我想亲自来看一下,感受一下唐军的实力。因为唐军军力如何,对我石国也是至关重要的,我们西域昭武九姓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后盾,如果唐军自身都不过硬,我们便无可依靠。”
“说实话,以前我对唐的看法很颓丧,吐蕃大有要盖过大唐的势头,并把唐的兵力紧紧地牵制住。如今看来,唐是有能力对付吐蕃的,唐也有智勇双全、敢承担风险的大将,这我就宽心了不少。这两天我在孽多城多多走访,高节使很有魄力,治军严谨,他手下的封常清也很有见识,我觉得肩头的压力小了不少。”
戴毅飞道:“说起来,我随高节使出征的目的跟你倒有几分相像,我也是想亲身了解一下唐军的战斗力。有高节使这样的边将在,大唐也不是完全前景暗淡。”
所有菜都上齐了,他们默默吃着自己面前的菜,戴毅飞吃得很少,因为他辟谷。
竹笛公子忽然放下筷子深深地感叹:“你竟然这么有闲心,随大军西征,如果邵瑶找了你,恐怕你就不会有这种心思了。也许,你出征之后,邵瑶去长安找你,却又扑个空呢。”他的目光略带几分轻愁,有些混乱的语句透漏着他内心长久的煎熬。
戴毅飞有些为他动容,竹笛公子一定不仅仅是利用邵瑶,他绝对是深爱着她的,她当局者迷,不知道而已。这个结论对戴毅飞来说不是很妙,他有种深深的危机感。
“竹笛公子,邵瑶不应该是跟你在一起吗?就算没能随你来孽多城,也该在石国吧,她又怎么会去长安找我?”戴毅飞挑眉问道,故作惊讶。
竹笛公子放下筷子,以手撑额头,半晌不语,但那浓郁的伤痛从他周身溢了出来。
戴毅飞不语,靠向椅背一直盯着面前的男子。瞒了邵瑶的行踪,他心中有些不安,尤其是看着竹笛公子如此难过,他更加不安。只是,在感情方面他是有些自私的,竹笛公子是他的情敌,戴毅飞不希望他们再有机会。
良久,竹笛公子方才缓缓抬起头来,又灌了自己一杯酒,再颓然满上。边倒酒边沉沉地说:“我知道,你也是爱邵瑶的,邵瑶跟我走,我本是多么幸运,可是我没有把握住,伤了她的心,她离开了我,悄悄走了,应该是回了大唐。我希望她一路平安,如果她回去,我想她有很大的可能会找你。现在在这里见到你,你并没有跟她在一起,那么她又在哪里呢?她路上会不会出事呢?莫贺延碛,路途十分艰难,我很不放心,很不放心啊!后悔莫极,我为什么不早一点把什么都跟她说透,为什么那么瞻前顾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