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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乱成一锅粥
再敲了一会儿,狼们已经自相残杀到剩了最后一条,它气喘吁吁地扭头瞪视着这几个人,让他们个个头皮发麻。
竹笛公子对那三位粟特人说:“这狼不能用驱离的办法,它最凶残,赶走了它,不知会让谁不幸碰上而倒霉,你们去杀了它!”
那三位粟特人不能太表现得示弱,只好大着胆子捏着弯刀慢慢围上它去,它瞪着发红的眼睛,突然往络腮胡子扑去,动作如此迅捷,络腮胡子被吓住,后退避让的动作稍慢,被狼的利牙咬住了左小腿,他大叫一声,立即洞穿血肉,血涌如注。
另两人赶快弯刀砍上,那狼既有韧性也动作灵活,它的嘴并不松,臀部带动身体左右躲闪,也拖得络腮胡子跟着它移动,那两人怕伤到同伴,也不敢下狠手,那几刀居然都被它躲了过去。
络腮胡子知道不能摔倒,一但摔倒,被它咬断喉咙,自己就没命了。他举刀俯身对它乱斫砍,由于腿部剧痛,他的手臂止不住的颤抖,既少了力气,也失了准头。
邵瑶看得心惊动魄,拔剑在手,就要上去帮手。
“让我来。”竹笛公子冷锐地说。他拿剑在手,飞身跃起,从空中俯冲而下,双手握剑柄,对准狼头,从剑尖到剑身,准确地贯穿下去。
狼松了口,连叫都没叫出一声便一命呜呼。
络腮胡子腿一软,立即跌倒地上,另两位同伴也腰膝酸软,呼呼地喘气。当此之时,竹笛公子要杀他们易如反掌。但他连看都没看他们一下,径直进洞,牵出两匹马来,把半干的衫子穿在身上,肩上站着他的大黑雕,对邵瑶道:“我们走!”
邵瑶答应一声,接过自己的马缰,翻身上马,临行前对发呆的两人道:“快去帮你们的同伴包扎伤口,以后不许你们再为难竹笛公子!”那两人连连点头称是,早没了先前的嚣张,目送着两人骑马离开。
这一次终于能顺利回到沙州(唐时敦煌叫沙州)了,远远地望见沙州城门,邵瑶与竹笛公子这才真正吐出一口长气,终于活着回来了,真是鬼门关上走了一趟啊。
林一孔他们早就急得乱成一锅粥,已经去鸣沙山找过他们好几次,都没见踪影。一见到邵瑶他们的到来,立即迎了上来,林一孔抢先说:“你们怎么回事?只不过出去玩一下也能弄个失踪出来,以后还怎么让人放心让你们出去?”
看到他们两人满身血迹,衣服都辨不出本来颜色了,人们不由得大吃一惊,围着他们纷纷追问:“你们怎么这么狼狈?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受伤了吗?”
邵瑶与竹笛公子下马,让人把马牵去喂饱,他们筋疲力尽,简单陈述了一下昨夜今晨的遭遇,只没说竹笛公子在石洞中的深情表白。竹笛公子现在意兴索然,谈了一下便回去洗漱,邵瑶也满脸暗然,大家听说了他们被狼围困的事,都是一阵头皮发麻,也理解他们此时的灰败表情,能活着回来算不错了,于是放邵瑶去洗澡漱换衣,回头再带他们饱食一顿。
这之后,竹笛公子始终面容严肃,看也不看邵瑶一眼,也不同她说话,邵瑶也只是偶尔瞥他一眼。众人都不以为意。邵瑶知道竹笛公子因情感的事心中不快,也许恼恨于她。可她又能如何呢?她自己心里也很乱,情感在戴毅飞与竹笛公子之间徘徊,不知所措。
这次商队出发,补充了充足的饮食,出了沙州,沿着苏洛河往西走,依然是一片荒漠。
小猴还好,从小没有爹娘跟在身边,不是娇生惯养的孩子,很听话,不任性,生活颇能自理,同时也照顾着很听他话的大灰。还没到分配水的时候,他口渴时会默默地抚摸着皮囊端部的虎头装饰,费力地咽下口水,并不吵着要喝,只在竹笛公子吩咐喝水时,喝下分给他的水。这点令邵瑶与竹笛公子很欣慰。
孙太冲年纪虽大,但由于会调理,身体还是硬朗,竹笛公子与邵瑶总会多照顾他一些,每次都多分他一些水喝,他也能顶住旅途的疲劳,没有要求多休息几次,这就足够让人省心了。
西去的路上,偶尔会在荒漠之中遇上劫匪,专劫来往商旅,不过有邵瑶、竹笛公子与林一孔、丁纪元他们,这些劫匪都不在话下,很快被他们打发了,跟随的胡商也身受其福,他们的货物得以保全,故赞叹不已。
才走出大半天,商队正在行走,突然从两侧秃山之后转出一千多辫发,赭面,着皮裘系毛带的吐蕃兵,大抢来往商队的行装。
这些吐蕃兵甚是凶悍,他们人多势众,竹笛公子、邵瑶他们势难周全保护所有商旅,一时之间,到处都是喝骂声、哭声、惨叫声,有商人因保护行囊被杀,有骆驼被抢。
而林一孔虽把面罩取下,也没吓走多少人,这些凶悍的吐蕃兵不像普通人那么胆小。他们纵有三头六臂,也只能杀了一部分强徒,但还是被越来越多人围住厮杀。
大黑雕飞在空中,时不时瞅准了俯冲下来,也能啄伤一两人。小猴与大灰及孙太冲被众人围在中间保护起来,小猴抓弓在手,也冷不丁地射出去一箭,大部分箭没能伤到人,也有少部分使人受了轻伤。
他们跟随的商队被越来越多的抢走骆驼,竹笛公子他们甚是着急。正在此时,从东路官道上奔来一队着明光铠的英武骑兵,三千多人的样子。
“太好了,官兵救我们来了!”有人兴奋地呼喊。吐蕃兵停止抢劫,转而去对付官兵。
官兵们手拿武器一路呐喊着冲了过来,与贼寇勇猛厮杀。经过一番激战,吐蕃劫匪终于被杀死的杀死,赶走的赶走。
邵瑶眼尖地发现,众将士们围着的一位微有髭须,年富力强的中年将领正是她在朝堂上见到过的王忠嗣!一时忘形,大叫一声:“原来是陇右节度使王忠嗣将军!”
王忠嗣循声望了过来,见到着男装的邵瑶与她身边的竹笛公子众人,却不认识,于是催马过来抱拳问道:“恕在下眼拙,这位小郎在哪里见过王某吗?”
邵瑶摸摸后脑勺,眼珠转了转道:“王将军大名鼎鼎,本人虽未见过,但听人说起过王将军的相貌,我见到之后,大致不差,所以冒昧一呼,还望王将军见谅。”
王忠嗣点点头:“哦。这里都是胡人商队,你们几位却像是唐家子,难道也往碛西做生意吗?”
竹笛公子抢答:“不不,我们不是生意人,不过倒想跟着商队到碛西游览一番,如果运气好,说不定也会做起大生意来。”他说着哈哈一笑。
竹笛公子面貌俊逸英武,不免让王忠嗣多看几眼。长年见到的都是各路胡人,偶遇汉人,王忠嗣倒想与他们多叙谈叙谈,于是发出了邀请:“你们跟随的这支商队已经有人不幸被杀,也许还得有点时间打点后事,要拖延几天了,不如随我到晋昌郡(原初唐之瓜州,天宝元年改为晋昌郡)小住两日,我也好有人叙谈叙谈。”
邵瑶与竹笛公子对视一眼,竹笛公子微微点了点头,他们应承下来,随着王忠嗣往晋昌郡走去。
原来王忠嗣带来的这一支部队是墨离军,他们在晋昌郡西北,管兵五千人,马匹四百,王忠嗣既是陇右节度使,又是河西节度使,而河西节度使的治所在凉州,所离亦不甚远。
这样,最后是那些商人在晋昌郡料理后事,邵瑶他们一行人随着王忠嗣到了凉州小住。
当王忠嗣闲暇之时,与竹笛公子和邵瑶在书房闲谈,邵瑶赞道:“王将军一人身兼四镇节度使,真是英才啊,大唐能有王将军镇守边关,可以无忧了。”
王忠嗣微微一笑,略抱了抱拳:“过奖,过奖。”;随后笑容一敛,面色严肃:“唉,边关不靖,今年以来,某多次率军与吐蕃在青海、积石交战,侥幸皆获大胜。大吐蕃依然势大,如此仍时不时抢劫边关商旅百姓。眼前我唐仍可与之对敌,只忧未来如果不幸国力衰微,怕是吐蕃将会是我唐一大忧患。如今我在此镇守,自当尽全力防御。如果哪一天因为别处之事而兵力不足,却又该当如何?”
邵瑶与竹笛公子都心中雪亮,明白他担忧的是什么人,安禄山只怕是只有玄宗认为他是忠诚无比的,无人能在玄宗面前说得动安禄山,如果此人一旦谋反,大唐乱将起来,那时的吐蕃就将是无法应付的大患。
竹笛公子突然问道“请问王将军,这附近边军形势如何?边军的花费如何?”
王忠嗣答道:“首先今天出动的兵马是墨离军,这里还有豆卢军,共四千三百人,就这些人,去年一年和籴用的绢帛即需一万四千六百七十八屯匹。而边军共四十九万人,每年衣赐共二百九十万匹段。所以花费巨大,是很大的财政负担。如果能与周边各部族都保持和平,将会省去一大笔费用。”
“可以说,吐蕃牵制了大唐的大部分军力,大部分汉军被驻守于此,于吐蕃长年陷入拉锯战,现阶段还好,我们总体来说是赢的。可是碛西的守卫,我们就有些吃力了。对于大食的崛起,西域各国深受其苦,不断向大唐求援,然而皇上及右相戴林甫均未给予支持。”
“一方面,由于大食距离我们很遥远,皇上没有给予太多重视,另一方面,我们实在也没有那么多兵力可以分出去。而且一旦与大食大打出手,吐蕃必会乘势攻击,我们大唐将双面受敌。所以皇上与戴右相的考虑也不是没道理,毕竟大食远而吐蕃近,我们得优先防范近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