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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有朋远来。隐归。讨贼
辞别康孙老夫妇后,安顺平携妻跟随阿吉仔大车回宋,持着耶律呼将军所颁发通条,一路没阻,经燕京抵大同,渭河边才与方明学士、钟寒神医分别。待送他二人上了舟船后,安顺平夫妻、张三、范本昆也与阿吉仔分手,去寻找许老汉,阿吉仔得到飘香谷向林老大交镖,并转一封悟尘大师临走时的托付的信。
找到许老汉后,安顺平数人就相伴为邻,定居下来。许老汉出面斡旋,白云堡与安顺平、范本昆不再有任何牵扯,并从五台山的普化寺租几亩田地给他们生活。安顺平他们除平日内男耕女织外,整日间习练武术,许老汉时不时从旁指点,到了夜间,风姑还在众人饮乐间献歌舞,日子过得逍遥快意。苏喆与郑镐、易召先、阿佑仔、韩嘉也常来相会,互相切磋。只是不见阿吉仔,自从分别后,他与李得俩人东奔西走,南来北往没一刻消停过地走镖。安顺平深深了解这位兄弟个性,无利不登门的家伙,只有他遇着难迈的槛才会寻找兄弟。许老汉武学的确精奥,众人拜服他的谈吐和见识,老汉是位山东汉子,烹饪更是一绝,“爆、炒、烧、塌”样样精通,特别是“塌”,其主料要事先用调料腌渍入叶或夹入馅心,再沾粉或挂糊。两面塌煎至金黄色。放入调料或清汤,以慢火尽汤汁。使之浸入主料,增加鲜味,锅塌豆腐、锅塌菜等,让人们赞赏不已。老汉好是好,可当人们问起智远禅师托付的事,他总是推三阻四,最多撂下一句话:“时机未到”,所有人追问时机何时才算到,实在无可奈何下,他指着人们道:“如果有生之年仍时机未到,他会在人们之间找个人接替他继续等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大伙只好作罢,反正许老头不是一个令人讨厌之人,跟他学武大有长进,又有美食可品。
一个夏日晴夜,风姑那悠远清甜的歌喉令整个空旷的天地间充满了使人回味温馫平和的时光,在一块打磨平滑的巨石上放上一方桌面,摆放着许老汉菜肴,每个人举止高雅,一杯一杯地品着阿吉仔从远方带来的好酒。据说此酒是从遥远的长江源头带来的,清凉爽口,是位酿酒大匠之作。身旁的虫儿为风姑伴奏着,闪亮群星为其伴舞,风儿为人们驱赶暑热。一曲完,大伙喝彩叫好声才使周围的市俗气息显露无余。安顺平把风姑抱到大腿上,很贴心地为其夹菜递酒,让众兄弟艳羡不已。风姑被安顺平塞几块菜后,羞红了脸跑到厨房为人们准备下酒菜,惹得人们一阵哄笑。阿吉仔趁此时低声地对各位弟兄道:“你们知道吗,出大事了。”,人们奇而问道,究竟是何大事。阿吉仔把声音压得更低,搞得大伙要竖起耳朵方能听明白。阿吉仔道:“方明学士和神医钟寒在归途之中,突然暴毙,妖石不知所踪。悟尘大师也失去联系,目前不明生死。”,听到此话,一片沉默,每个人都陷入思虑中,易召先打破沉静道:“看来事情很严重,一块妖石可是能够掀起不小风浪,何况是两块,悟尘大师如果也惨遭不幸的话,那真是大难将至。”,苏喆道:“这件事属机密,阿吉仔兄弟,你从哪听说的?”,阿吉仔言道:“镖局人信息灵通,我也是从道上听来的,学士和神医是你我等人相熟之人,一听其信,我便去证实,果有此事。”,“哦,那如何是好,难不成我们要帮官府破此案不成,总不能让妖石再祸害人间吧。”,张三苦恼地对众兄弟道。郑镐道:“此事官府也正在追查,毕竟非同小可,各州府道均收到指令,但恐引发惊慌,只能秘密进行。”,韩嘉撑起身,给自个倒了杯酒道:“最近段家村西南不到五十里处,听说闹起了妖怪,白天都能出现,抓人就食,拿人就啃,是不是到那儿查查。”,苏喆哈哈一笑道:“什么妖魔,那是一群贼人装神弄鬼罢了,前日梁长官带兵去剿,兄弟我也在场,砍杀了几个,和你我一样,都是凡夫俗子,只不过戴着鬼怪面具,惊扰无知村民而已。”,安顺平拦住正欲发火的韩嘉道:“戴鬼怪面具,和当年马匪一样,苏喆兄弟你可瞧准了。”,说完看了一眼阿吉仔。苏喆肯定地说:“瞧得清楚,与当年马匪不一样,马匪是戴鬼头,那些人戴的是唱大戏的面具,有的也只是抹些色彩在脸上而已。”,正人们谈论得都不知所云时,风姑捧了一大坛醒酒汤出来,解了这场争议。
许老汉喝完汤后,一语不发地站起身来,缓步行到一边抬头望着夜空,人们知道这是许老汉思考的一种方式,说明此事必定有什么联系,所以大伙便各自低头饮酒喝汤,等候许老汉的答案。可是,在人们等待时候,一没注意,许老汉已失去影踪,只在其站立眼前树干上刻着“去去就回,多则数月,少则几日,勿忧”。人们此时炸了锅般的喧哗起来,都责怪许老汉一语不发就离去,但也没法,只能就此分散,等许老汉回来再作道理。
三天后的申时田间,仍是酷热难耐,安顺平夫妇、张三和范本昆在农歇时商谈着许老汉去向何处,偶抬头望天,阴云笼盖,厚厚实实挡住了炎日,风开始吹拂大地,带来丝丝凉意。兄弟们间的游戏就要上场了,风姑站着被凉爽的风吹得打了几个喷嚏,对他们兄弟间的游戏没兴趣,扭摆着身躯回去给他们烧饭做菜准备晚餐去了。过了一会,风变得更紧了,成为一股股不知从哪个方向吹出,绕在三人身旁,似乎在挑惹着他们,三人老神在在,只是盯住天空,看着云层变幻。雨,稀稀拉拉打在泥地上,绽开朵朵美丽的水花,只有少数几颗落在他们身上,马上被衣物吸尽,日间所流的汗已被风给吹干。兄弟仨依然岿然不动,坐在田埂边,看起来非常放松,根本就没把这几滴雨放在眼中。风时起时停,被吹上天的枯草、落叶飘在半空,被卷来卷去。雨珠一阵有一阵无,仿佛在考较人们的耐心,不远处天际传来声声闷雷,滂沱大雨的脚步越来越近,豆粒大般的雨开始密集落下,伴随而来的狂风此刻也把快成熟的稻麦、婆娑树枝条吹得东摇西摆,铺天盖地的雨从天而降,就此同时三人从地面弹起,几乎是以闪电般的速度,提着锄具冲向数百步开外的搭建在田亩边上的棚屋,雨水有力地砸到每个人身上,风将半落的雨吹刮成雾状,被淋湿处冰冷透骨,泥土燥热气息迎鼻钻入。待跑至棚屋内,人们相互数着被打湿面积,数量少者胜出,实在有够无聊的,这也就是风姑懒得奉陪的原因。分出输赢后,三人干脆脱得赤条条的,拿起棍棒在户外对练喂招,风疾雨稠雷鸣电闪间,棍来棒往,十分具有热情和活力,在许老汉的调教下,张三和范本昆进步神速,和安顺平打得不相上下,三人全是一打二,或大开大合;或游滑诡异;或机巧百出。。。。。。在雨帘之下打到风收雨止才罢休,拿起衣物擦干后,半裸身体,在凉丝丝的空气中荷锄打道回府,家里有风姑备好的可口饭菜和美酒。
三人一到家中,却不见风姑,连灶火都没开,四处寻觅也毫无线索。他们很是惊讶,发生了什么事呢?聚首在正屋厅堂,三人猜不透风姑究竟身在何处,房里屋外没有打斗与其它可疑痕迹,张三问安顺平道:“是否风姑有啥亲戚在附近,她去走走?”,安顺平没好气地道:“怎么可能有呢,她是个孤儿,没听过有什么亲人在世的。”,不过一转念,倒吓出一身冷汗来,能够让风姑不留线索,心甘情愿地离开他们,除了查干巴拉那伙人,恐怕就找不出其他人了。安顺平二话不说,回屋拿其蟠龙铁棒和简单的行装便要出门去追赶。张三和范本昆连忙将他拦下,苦劝其回转,待明日再访不迟。心急如焚的安顺平哪听得进,执意要北上追回风姑,张三、范本昆见状,只好作罢,各自回房也打好行装,拿好武器要和安顺平一块去救人。安顺平等人在厅堂给许老汉留了封书信,便匆匆离开家,北去追赶。
刚一出门,撞见阿吉仔和李得赶着一辆马车过来,阿吉仔跳下马车对三人道:“兄弟欲何往?”,安顺平只能简略说明概况,阿吉仔微笑道:“不用了,人,我俩已救下,正在车内歇息。”,安顺平欲上前撩布幕一瞧,驾车李得拦住道:“兄弟,发生点小意外,你要镇定些。”,安顺平听了,更是心焦,布幕一扯,风姑昏迷不醒地躺在车内,抓过阿吉仔,安顺平迫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是何人下此毒手?”,阿吉仔忙不迭道:“兄弟,冷静一下,我们也是在路途上看见有几个头戴面具的人正要往车里塞进嫂子,才出手相救,没想到他们见有人相救便一哄而散,当时救人心切,没去追赶。”,李得赶忙道:“是啊,人是救下了,却是现在这般情况,据我看来,这伙人应该是韩嘉兄弟所讲的那群强人,可能风嫂在回家路上刚好遇到,遭此不测。”。张三和范本昆也围上来观看,张三道:“气色平稳,应不是中毒,可能是中了迷药之类的,先抬回房里再作计较。”,众人称理当如此,安顺平将风姑从车里抱出,搬到房中。尽管众人用了所有能想到的解迷药方子,仍不见风姑醒转。久不开言的范本昆道:“这迷药可能是贼人特制,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有找到正主,方能化解。”,二话不说,安顺平把风姑从房内再次搬车内,带上武器就要去寻找贼人。阿吉仔拉住想驾车而去的安顺平道:“你可知贼人下落?”,安顺平冷冷道:“找韩嘉,由其带路寻去。”,张三道:“当日官府进剿,贼窝已破,此事应是散乱余孽行为,找韩兄弟何用?”,在人们劝说下,安顺平恨恨地下了马车,蹲在地上一语不发。李得道:“不如请来郑、苏二人,事情应有脉络。”,这话提醒了大家,张三自告奋用前去。
等到了二更鼓时间,张三才气喘吁吁回到茅舍,他带来的消息是,贼人的确还有很多余孽,如今盘据在段家村与白云堡间东北方向七八十里山地,离谓河几里处,随时可能北窜。苏、郑二人正由钱家印官长率领下围堵,故不能亲来,所以,如欲得助,速来。事不宜迟,当即众人各携带武器和行装,赶动马车,载着昏迷不醒的风姑前去与苏、郑会合。
第二天夜里,来到军营,经通报,见着苏郑二人,他俩全身戎装,看似要有大阵仗打。两人迎众人入帐,详细盘问事由,苏喆叹道:“军中也有不少人中此迷毒,可惜抓了不少贼众,皆无解药,据此而判,解药应在贼人首脑处。”。安顺平懊忿道:“可知其贼首何处,小弟愿亲缚献于帐中。”,郑镐道:“目前贼人虽被堵住,但其势大,有五六百人,一时难以铲除,朝庭军队卡住各处关口与河道,将其困在此地,贼人主营就在不远山坡上,划地自守,官军攻打数次都无功而返,钱将军也正为此事烦闷。”,安顺平道:“恳请兄弟向钱将军进言,我愿潜入敌营,到时来个里应外合,一举扫灭。”,苏、郑二人看着众兄弟均愿随安顺平前去,拦也拦不住,苏喆站起身大声道:“即是兄弟们有此心,我俩也豁出去,上报将军。”。
钱将军闻言大喜,备了酒水席款待了众人,安顺平却味如嚼蜡,巴不得立刻出战。钱将军似看穿众人心思,干脆带他们到阵前,指着坡上最大营帐道:“那座就是贼首处,四周有不少陷阱机关,强弓劲弩,再有道木栅围住,各贼兵遍布四面,很难攻克,你等需小心潜入。”。安顺平等人称是,钱将军又道:“你们潜进敌营后,只须搅乱便可,我带官兵见到功成就去接应你们,万事警慎。”,安顺平他们拜别将军,摸黑贴到坡底,贼人四处均高挂大灯笼,坡面无任何可遮掩物,十数丈处一览无余。看来须得强行破寨而入,除此外,别无他法。安顺平束紧皮甲,横持蟠龙铁棒,回顾众兄弟道:“今夜闯贼营,努力向前,尽速冲破围杀,直端贼人大帐,各位去留自便。”。几位弟兄闻言面面相觑,阿吉仔见众人有难色,将棒棍往地一戳,怒叱道:“我尚不惜身家性命,愿与安兄弟共同进退,尔等何得迟疑!”,众人低呼道:“愿拼死力。”。约二更时分,安顺平、阿吉仔、范本昆、张三和李得共五人,飞速冲至贼营寨边,拨开鹿角,大喊一声,杀进寨中,守夜贼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五人铁棒砸得脑浆崩出,各营帐出贼人纷纷跑出,五人如羊群中猛虎,纵横驰骤,逢着便杀。贼众惊慌,正不知敌兵多少,自相扰乱。安顺平他们看准大营,硬铲开一条血道,磕死擦伤,而狭窄通道,贼人在外近不了身,挨近的奈何不了五兄弟,又不敢放箭恐误伤自家人。眼看安顺平等人快杀到贼首营房,贼人巡更头目才醒悟过来,连连叫喊“放箭”,此刻为时已晚,五人早越过内营栅栏,挑开大营帐帘幕,困住来不及脱逃贼首,安顺平抓过贼首,拔刃架住其脖颈,众兄弟围护住他四周,安顺平大喝贼众“住手”,贼人果然不敢轻动,双方就此对峙而视。安顺平转头看住贼首道:“今晚前来,只为讨要解药,其他一概不管。还请赐予。”,忽听戴面具贼首一叹,安顺平觉得耳熟,扯掉其面具,原来是赛罕。正要答话,四处鼓噪,举火如星,喊声大震,钱将军带兵趁机攻入。
赛罕的手下认为是安顺平等人是官兵的内应,群情激忿地要上前拼命。安顺平怎么也想不到贼首竟是赛罕,把刀一撤,放开赛罕,准备任由处置。赛罕止住手下,幽幽的眼神看了一会安顺平,从怀中掏出一小药瓶放到安顺平手里,感受还带着赛罕体温的小药瓶,安顺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保重”,说完这句,赛罕被手下强兵悍将护送,杀出大营帐出逃。过了良久,安顺平才回复过来,身边只有阿吉仔带着坏坏的笑看着他,阿吉仔对安顺平道:“他们兄弟几个出去外头抢战利品了,全囔囔着要抓个女人回家做婆娘。看来,安兄弟你艳福不浅啊。”,安顺平掩饰住自家的尴尬,转换话题道:“赛罕人呢?”,阿吉仔提起手中棍棒道:“走了,他们几个帮忙放跑的,佳人无恙。”。安顺平松了口气道:“走吧,早点回去。”,俩人并肩走出已空无一人的帐房,外头仍是兵荒马乱的,张三、范本昆和李得各扛着个贼人女眷,手中还提拎着大包东西,往这赶来。“哈哈哈,啥都有了,兄弟,回府吧。”,张三乐呵呵地对安顺平与阿吉仔道,哭笑不得的安顺平看着如今带着满足神色兄弟们也无话可说,“快走吧,不然全给当官的收了去。”李得看看四周小声地讲道。“嗯,你们先走,我和阿吉仔去和苏、郑二人打个招呼,免得让他们为难。”,安顺平无奈地说。范本昆三人带着“不义之财”从官军较弱处溜回去了,阿吉仔和安顺平返身回宋军大营,钱将军高兴地要赏赐他们,都被他俩推辞掉,安顺平出中军帐,钻入来时马车,从小药瓶中倒颗药丸用水化开给风姑服下,风姑才慢慢醒转。药应该没错,但精神不是很好,安顺平将药瓶交给苏、郑二人驾车和阿吉仔、风姑赶回住所。
一到住所,张三他们正强按着所俘获女子要拜堂成亲,三名女子哭哭啼啼不从,他们又求又吓,搞得屋内正堂乌烟瘴气,乱七八糟。安顺平将风姑带回屋内,让她好好休养,才到了正堂。只听阿吉仔正喝斥着三名女子:“失身于贼,按律是充为官伎或卖为奴婢,我家兄弟和你三人有缘,是你们福份,本当珍惜天赐良缘,再不相从,便交由官军发落。”,这三名女子一较年长的止住啼哭,她想了想阿吉仔的话有道理,反过来劝她二位姊妹。其余两名女子想到先被贼寇掠去,如今有家难回,又怕被送交官府,不禁放声悲哭,最后只有相从。该年较长的唤作阿桃,略胖者名为春妮,瘦者叫做小乔,分别配与张三、范本昆和李得三人。皆大欢喜,当即摆好酒宴,让这三对“乱世鸳鸯”成了亲,安顺平随他(她)们吃了小会酒,放心不下风姑就回屋去照顾她。
真是按下葫芦浮起瓢,安顺平回到屋中,风姑醒是醒过来,却是神智迷糊,认不得人,起先安顺平以为她是劳累过度,但越发觉得不对劲,赶紧备车将她带到镇里看郎中。郎中一把脉,断为“失魂症”,开了几贴安神药交给安顺平,要其回家好好调养。这可惨了安顺平,好不容易救醒过来风姑,却失掉了魂。正当安顺平垂丧万分地驾车回到居所,兴致正高的阿吉仔和刚刚归来的许老汉在户外对饮,见着安顺平,阿吉仔使足劲招呼着,安顺平翻着眼皮看了他俩一下,无精打彩地将痴痴呆呆的风姑从车里抱回屋中放好。此时被搅了兴头阿吉仔钻进房内,问清状况,同情地对安顺平道:“看来,也只能先吃几贴药看看,不行,我们再去找查干巴拉兄妹。”,说完话,扯着安顺平到外头喝酒。安顺平把药煮上,让风姑喝,待她睡去才出屋透气。这时,那三对夫妻也从洞房出来,正和阿吉仔、许老汉品茗交谈。
许老汉笑得合不拢嘴同三对小夫妻逗乐,看着安顺平过来,赶紧招呼他入座,接受奉茶。安顺平嘴唇碰了下茶汤,掏出把铜板给他们贺喜,阿吉仔关心地问起风姑病情,安顺平苦笑地摇摇头表示并无好转。许老汉问清状况,想了想道:“北地那个秘密组织以前曾听说过,手段十分毒辣,没想到风姑是其组织里的人。”,安顺平听许老汉这么一说,如捞着救命稻草,赶忙追问有何良方。许老汉单手捋了捋发白胡须道:“这事也不难,主要是你得有无比耐心,因为这些人都是自幼被其组织从家中抱走,失去家庭教养熏陶,并且该组织为了彻底控制手下的人,还用各种手段来切割掉他(她)们对家庭或人与人之间的正常情感钮带,使其从肉体和思想完全脱离为孤单个体,再以组织架构扭曲他(她)们的意识,让其依赖而不敢脱离,可见这组织心术十分了得。”说完,许老汉停顿了一下,喝了口茶继续说道:“风姑和你的缘分已属异数,但此次她再次遇见到其组织,前因往事,混淆了她的思想,故变得如此,你要坚守正道,凡事以人伦道德为要,将她重新带回来。”,阿吉仔道:“何谓正道,啥是人伦道德?”,许老汉有点恼怒地看了下阿吉仔道:“就是要抱以善念行事,这是在人间立身处命之本。为非作歹是末枝盘结,越往里钻,越是绕不出来,无地自容。”,安顺平等人受教地拜谢了许老汉金玉良言,许老汉也道出他这几日寻找妖石下落和钟寒、方明死因结果,除了猝死外,毫无伤痕,妖石更是如石沉大海,悟尘大师也无迹可查,遭遇不测可能性很大。查无线索,但目前神秘组织和查干巴拉等人现身宋地,事情必与之有关。经推敲争论后,众人决定由许老汉、阿吉仔去探探,而张三、范本昆和李得新婚不便远行,安顺平要看护风姑也不能前去。
一连几天,张三和范本昆同新婚娘子躲自个屋里如胶似漆,安顺平细心照料着风姑,渐有起色,认得了人,而李得带自个娘子回镖局看家守院。越数日,风姑终于恢复了八成状态,如同做了场恶梦般,她死死地抱住安顺平,生怕他随时会离她而去。她对安顺平讲了那天情景,就在从田地里返回路上,有人拦住她,拿出一块秘密组织信牌,然后她就不由自住跟其走了,至于后来阿吉仔如何救她,安顺平怎么叫唤和照顾她,全都记不起来了。安顺平从许老汉那已得知,该组织善于控制人的心智,所以就安慰风姑几句,叫她别太在意,鼓励她勇敢快乐地面对将来要一起生活的时间,别老纠缠在过去里,当往日的自已已死去,此时的她就是新生的风姑。风姑在安顺平的话语里看到了未来的希望,也获得展开崭新生活的信心。
终于,阿吉仔和许老汉回来了,带来一个消息,司马北来到了宋辽边境作为守关大将,其中还有阿福和查干巴拉都归在他的帐下。阿吉仔对众人讲道:“司马北邀请大伙前去欢聚,他二人已替众人应下,三天后便去赴会。”,当然大家不反对,但安顺平一想到查干巴拉这家伙背后隐藏的秘密组织浑身觉得不舒服。许老汉很了解安顺平的处境,拍拍他的肩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即来之,则安之。去了又何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安顺平也觉此事不能闪避,否则必会成养久成患,还不如去看看查干巴拉究竟葫芦里卖的啥药,能解就解,不能解那就明着结梁子,总不能老担心暗中的灾劫吧。
辽地边关距飘香谷不远,隶属西京大同府管辖,司马北自从勇救耶律呼后,平步青云,从其麾下小小的副将成为镇守一方,手握重兵的边关大将。他寻找到阿福部族,将其编入他的私人领地,收阿福为副手,伴其左右。查干巴拉是举族相投,也被他纳入私囊。出任边关将领时,他带这二人同来,刚巧遇见阿吉仔便热忱相邀。
冲着阿福的面子,弟兄们都想去会会,连苏喆与郑镐也不避嫌要见见当年好友。地点就定在飘香谷,这里处西夏、宋、辽交界处,很适合的地点。
阿吉仔在飘香谷酒楼定下一层上楼,用大方桌拼成长长的席面,众人早早就等候着司马北等人到来。直到黄昏时分,司马北、阿福、查干巴拉三人,骑着快马,不带卫队就前来相会。一上楼,见着两名宋军打扮的起初吓一跳,经解释,介绍后才打消疑虑,入座开怀举杯。瞧见阿福,几年不见,不改当年英姿,军服在身,多添几分威武神气。反视查干巴拉,脸上虽挂着习惯性笑颜,仍具备不怒而威的豪杰气概,但在安顺平等人眼中却是另番嘴脸。司马北笑呵呵地问询着安顺平近况,不失时机地请他加入辽营,并封许众多好处。安顺平以懒得出仕推托掉,众兄弟也附和过惯不受拘管生活为由辞谢司马北。只有阿吉仔和李得由于常跑各地,不敢多有拂逆,曲意奉承着,逗得司马北十分开心。席间,查干巴拉以暗示手法感谢了安顺平几人放走了其妹赛罕,却有点责怪安顺平等人插手破坏意味。安顺平几人也只能提醒当时并不知情,只想救人。司马北听得有些头大,问询阿福究竟何事,阿福当然不敢明说,东拉西扯就盖过去了。不过,就此事而言,查干巴拉并不想和安顺平他们为敌,而且有些拉拢意思。当然,安顺平对查干巴拉的复兴大计不感兴趣,但也不想破坏他的美梦,只要他不再来骚扰,万事皆休。查干巴拉见拉拢不成安顺平他们,他们也不向司马北举报自已,干脆做个顺水人情,与安顺平几人和平相处。众人觥酬交错,只提乐事,不再拘泥于任何细数节礼,林老大听说谷内来了贵客,也跑来凑趣,场面更是欢腾,直到第二天清晨,众人才依依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