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演奏
“你还真是蠢啊，有我在你如何当上妃子？姑姑是想让你在宫中，做一辈子的老宫女！”
张瑶边鄙视着自己，边嘲笑的话语，在方清悠的脑海里回荡着，她愣愣的看着前方无力坐在床边上，脑袋里却是飞速的开始的思考自己接下来该如何。
是等待着张瑶所说的成为宫女老死一身，还是成为这宫中的贵人开启和电视剧里一样的宫斗之旅？
褚秀宫外，逐渐暗下的黄昏，就恰似道催命符，不断逼着方清悠选择。终于，在方清悠紧盯着桌上那块粗糙的帕子发了许久的神之后，眨了眨又亮了起来，好似星辰的眼眸……
翌日。
面圣在褚秀宫旁边的殿堂之中进行着，不过，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幺蛾子，原本跟随在众秀女之中的方清悠，在排队到一半时，就得太后的直接觐见，让秀女们一阵眼红，有的甚至是记恨起张瑶为何昨天要救方清悠了。
也是没有料到会这样发展的张瑶，狠狠的盯着方清悠，反让方清悠心中暗爽了起来，得意的朝她挑衅轻撇了眼，便立马随着通传公公朝太后走去。
很意外的，虽然是选秀，但是康熙皇帝竟然不在。
极快掩饰着眼中的错愕，方清悠连忙朝太后请安道：“民女方氏，叩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看着眼下跪拜着的娇小身躯，本来十分不喜送小玩意的太后虽然有些觉得方清悠在耍小聪明，可是见到自己手中一面龙，一面凤的手帕之后，还是不免来了几分兴趣想要召见这个正黄旗方雄之女。
这种奇特的绣法，饶是她连朝三载都是没有见过的。
微眯了眯眼睛，太后玩弄着指套，悠声道：“起来吧，想必能绣出如此精致帕子的，肯定也是个钟灵毓秀的人儿。”
太后不阴不阳的话，让方清悠一阵紧张，毕竟自己成败全在一举。
手心冒着微汗的，方清悠缓缓和之前礼仪嬷嬷学的姿态起身抬头，就在那张白净的小脸渐渐出现在太后的眼中时，全场到吸了一口气。
就连坐在两旁的四妃，都忍不住惊呼出声。
不明白为什么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方清悠连忙拽着帕子垂脸，浑身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心里当真是被这群古人弄得有几分害怕起来，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这些太后，妃子拉出去斩了。
“方，方氏你今年多大？”
率先还是太后稍微镇定过来的，朝方清悠问到。
“禀太后，民女虚岁十四。”
不敢轻举妄动，方清悠只好僵硬的站在那儿，太后问什么答什么，只是而边总会无意间听到那些妃子小声互相说着什么，太像了，太像了，那种打量似的眼神看着方清悠浑身不自在。
“哀家记得方家是汉人主母吧，那有什么小调可以给哀家展示展示的？”
询问了圈方清悠的情况，谁料太后竟然提出了个这样的问题，让方清悠不太妙的皱起了眉头。拒绝肯定是不能的，可张氏每天出了打她哪里教过什么小调？
不由得让方清悠沉思了好一阵，才缓缓的俯身道：“那名女就献丑一曲《采莲》吧，还希望太后，各位娘娘不要介意。”
思来想去，方清悠才想到这首歌可能略微符合古人的调子，便依稀的哼着调子唱了起来：“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虽然是古代的乐府诗歌，但是随着现代人改进的调子，在方清悠的稚嫩之声吟唱之下，还当真让人眼前不禁浮现出一片清幽的荷花池中，采莲女正在悠然的唱着歌采莲。
不免让人陶醉于其中，甚至是，那抹明黄的身影从外走入殿中都没有看见……
“佳玉……”
突然，男子浑浊的声音失声而出。
方清悠立刻从吟唱中反应了过来，接着，头顶一黑，一双和几年前同样幽深满含着情绪的眼睛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突然出现的康熙，让众人一阵错愕，就连方清悠在其他人都行完礼之后，才愣愣的反应过来，连忙给康熙行礼。
见着眼前眉目如画，清秀典雅的少女，康熙刹那间好像回到了十几年前初见赫舍里氏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动容。
“皇帝，这是方家的小姐，方雄之女。”
太后见康熙有点忘情的盯着方清悠，立马咳嗽出声，让康熙才恍然反应了过来。
虽然，方清悠隐约大概知道了自己像谁但康熙过于侵略的眼神，让她还是有些不自在。包括在这次选秀之后，康熙三番四次传自己去上小曲，方清悠都无法习惯这种目光。
一个月以来的特别对待，让方清悠迅速的成为了皇宫内的红人，但人红是非多，也就渐渐的开始了些风言风语起来……
“哎哟，最近咱们万岁爷可是栽倒了方氏那个妖精的身上了，等册封后那个方氏的辈分肯定是不低的。”
“可不，这么受宠的，除了当年皇后，我还真没见过谁。”
奴婢们的杂碎话传入了胤礽的耳朵之中，他悄然的犹如一只猎豹缓缓走到两个嘴碎的奴婢身后，就在两个人还沉浸在说康熙和方清悠的闲话时，幽幽低声道：“怎么，现在主子的事，也轮到你们狗奴才讨论了？”
没想到身后有人，两个宫婢连忙转头，更是在看到胤礽之后，吓得腿软跪在了地上：“太子恕罪，奴才不敢碎嘴。”
两个宫婢都狠狠的自扇着耳光，才让胤礽稍稍解了气的踹了几脚走开。但是，越朝康熙的寝宫走去，眉头越是紧皱了起来，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何皇阿玛会变成那些奴才口中一副沉醉女色的样子。
“你们小心点，把这个放到那里。”
康熙寝宫外，里面温柔娇嫩的女声让胤礽的心提了起来，仿佛是应了之前那两个奴才的话，他小心翼翼的藏到窗后，接着从窗缝里想打量那个女子究竟长得是和天仙之姿时……
刹那间，他被回转过头的那张清丽面容愣在了原地。
口中不自觉喃喃而出：“额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