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重归宁静
94重归宁静
“一般在世界这本著作上留下一道浓墨重彩的伟人都是神经病，渡过十次轮回劫的雷帝他妈只有一个老婆，真不知道是不是天雷把这货某个地方给劈坏了，害他丧失了某种功能，再比如说隐圣，特么逼就是个小人，占着剑圣传承不放，跟一群圣者斗法，没事就要打爆几个大陆；还有龙帝，封帝之后，特么自己把自己的族群给废了，真是有毛病，也不知道脑袋咋长的。陌蓝，你以后不会也这样吧。嗯哼？”
——引子
“我说……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杀回去？”陆溟幽靠在岩壁上，他的消耗不算太过难办，很快就恢复了，更是重新戴上了眼罩，现在跟个没事人一样。
但是墨然却仍在石台上疗伤，血气颓靡，全身各处的骨骼其实早就碎裂，之前都是靠着强化过的肌肉凝聚，现在墨然眼中的红光不现，那种状态已经退去，连打坐都很困难。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他们所在的地方正是曾经皇甫流和墨然闭关的洞穴。
所以也许是想起墨然刚才的凶狠和当初在这个洞穴遭遇的追杀，墨然现如今的表象越是安静沉稳，他就越是感到怪异。
“胜率太低，不回去了……”墨然发声，嘶哑无力，隐隐有黑血从嘴角溢出，那是龙帝血脉激发后留下的杂质，如果使用过多，会使己身异变。
“嗯？你的伤势确实很严重，不过以你的恢复力，两天后应当就可以重抵全盛状态，届时我和你一起袭杀那个满口贱民的家伙，成功率有两成以上。”陆溟幽冷冷的说，语气容不得一丝虚假，显然这个结果是他通过自己的血脉眼瞳不断推演得出来的，极为准确。
“不，你还没听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不会去反杀那个家伙，或者说至少短时间内不会，我明天凌晨就会坐飞空艇离开这个中魔大陆。你要跟我一起走吗？牛奶兄……他有给我留下两张船票。”墨然轻语，吐出一口黑血，隐约有内脏的碎片。
“你是怕了吗？”陆溟幽右眼微眯。
“不知道，我……我……”墨然支支吾吾，黑血不断吐出，伤势有恶化的倾向。
“看来你就是个胆小鬼。”陆溟幽轻声说。
“不，我不是！”墨然大吼，随即咳嗽，犹如风中残烛，随时都会寿终正寝的模样，一口鲜血吐出，区别是这次的色泽比先前几次红润了许多。
他的身体里有黑白二气流转，可以较快捷的逼出这种杂质。
“啧，我看错人了，你我不是同路人。”陆溟幽轻叹。
“你要去干嘛？”墨然嘶哑这问。
“报仇，不把那个满口贱民贱民乱叫的家伙踩在脚下我难以心安！”陆溟幽说，
“你去了，只是送死。”墨然的眼睛忽然亮起一道红光。
“那也总比在这里干坐着好。”陆溟幽回答，步伐没有停下的意思。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就是不听我的劝呢？尘也是，殇也是，一群傻瓜，自以为是，明明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的主调，却还要去以微弱的力量反抗强者。”墨然的身影颤抖着，最后趋向平和，“你会被吞食的！”
“你说什么？”感到一些不对，陆溟幽回头，很干脆的摘下眼罩诸神黄昏带着一丝亘古红洪荒的气息现世，透视墨然的身体于识海，看到了令他惊讶的一幕。
墨然识海中静静流淌的精神源竟在分裂！
不同于灵魂影射根本，精神源代表的是一个人的人格，思想和记忆，可是现在精神源在分裂，也就是说墨然的思想正处于很糟糕的情况，人格几乎混乱。
“牛奶兄的死是我的无能，但是你的死，我一定要阻止，”墨然惨白虚弱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因为……我的朋友不多啊。”
“不介意我把你的手和腿砍下来几条吧。”墨然拔出长剑，舔了舔剑锋，戏虐道，但身体仍旧盘坐在原地。
我擦，这货太善变了吧！
陆溟幽惊心，仿佛又看到了当日那个疯狂的蓝发少年。
墨然的心里一直潜藏着一只血兽，如果有人违抗他，那只血兽就会出现。
就像现在这样。
“魑蓝那家伙，不过是一个骄傲的龙族，不足为虑，我会在一年后的月圆把他的手剁下来做客厅的装饰，还有龙角，我会把他的血肉一丝又一丝的剔干净的，但前提是我要比他强啊，不，应该说是他要比他强，我只是……在按历史的必然行事！”墨然惨然一笑，让陆溟幽捏了把冷汗：
这是要杀人灭口！？
“害死人要杀我，真是翻脸不认人。”陆溟幽叹道，身影霍的加快，犹如一道飞叶青烟。
先离开这里再说。
“牛奶兄说的对，当杀戮是为了另一个生命的延续而实行的，那么就是正确的，我就在想，如果是为了一个生命的私欲而实行，呵呵，强者践踏弱者……也是理所应当的吧。”墨然轻笑，眼中两道红芒射出，锁定在陆溟幽身上，让他有种被蛀虫爬满全身的恶心感觉。
“修罗杀瞳，暴虐。”墨然轻哼，手中长剑以奇怪的姿势摆放，却是根本不适合出剑。
“空间折叠！”陆溟幽轻喝一声，身影消失不见。
“修罗九剑术·摩罗殃那。”冰冷的声音仿佛穿透了无尽虚空，径直来到陆溟幽耳边。
下一刻，诸神黄昏剧痛，几欲淌血，这是不好的预兆——他将要被墨然那式奇异的剑招击中，而且无处可躲，空间折叠时如果妄动，可能会身首异处。
“形如俎鱼。”墨然轻笑，手中轨迹却是硬生生偏离了一点。
铿！刷！
陆溟幽从空间折叠状态退出来的同时，看到一道凌厉的剑光竟是擦着他落向一块岩石，轻飘飘的，看似极慢，可以很清楚的看清，但却让他有一种不由自主把自己当做那块岩石的既视感，无论如何都躲不开。
“你……”陆溟幽回头想要质问墨然，却发觉墨然已经倒下，长剑放在一旁，身体绵软无力，那是因为骨骼都碎成了烂泥，根本无法支撑自身发力，又怎么可能发出那么声势浩大的一剑。
陆溟幽接近那块石头，轻轻搬动，以他的肉身之力自然很轻松的成功了，但是……
“半块。”陆溟幽看着手中的残石，底面切口如镜子一般光滑平整，甚至有寒光折射，很难想象这是一个重伤的人造成的。
“嗯？”洞口外的阳光懒懒散散的照进来一些，却让陆溟幽蹙眉，因为他感觉到了一个人在向这里接近。他的灵魂力可不比墨然低，那颗眼瞳真的很不凡。
“是他，不可能吧，难道……”灵魂力反馈回来的影像让陆溟幽一时无法接受，真的是他？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那个人来到了洞口，就在他的对面。
“牛奶？”陆溟幽看着对面那个胸口一直在淌血的少年，试探性的问道，诸神黄昏在准备，预防出乎意料的情况下，自己不会连一战之力都没有，无形的风刃滚动着。
“啊？”那人显然有些疲倦，看着陆溟幽，渗血的眼睛发红，缓缓向陆溟幽走来。
“喂，你再靠近一步，我就发动攻击了啊。”陆溟幽底气不足的威胁，诸神黄昏同时释放出惊人的气息，犹如太古神陨，洪荒破灭的景象在他的眸子中重演，一小半威压都集中在墨然身上，显然他还是不放心。
啪。
那个人鱼跃而起，对陆溟幽施以熊抱，所有的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间，作为武者的皇甫流的反应速度比陆溟幽快出不少，若是精心策划，在陆溟幽被墨然吓得不轻，心力憔悴的情况下还是可以成功的。
陆溟幽被这么一抱，整个人完全懵了，根本不知道什么情况，如果是给他来一击还好，但是拥抱……他的脸直接红到了耳根。
“哇，溟幽，我想死你了啊，你知不知道我差点都回不来了，呜呜呜，那个三观有毛病的家伙实在太厉害了，要不是我装死还真难逃一劫，”皇甫流一把鼻涕一把泪往陆溟幽身上抹，污血也粘上了陆溟幽刚换的白衣上些许，更可恨的是这厮之后又露出好似陶醉一样的神情，“不过我还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起来你的身上好软，这样好舒服的感觉。”
见面就占便宜倒确实是皇甫流这货的专属。
“你这个变态……给我滚开啦！”陆溟幽没好气的把他从自己身上拍开，然后有些小洁癖的他开始清理衣服，用一种风系灵术，微风拂过，一切刹那复原。
“呜呜呜，溟幽你这是看不起我这个伤员吗？真是让我伤心。”皇甫流故作矫情的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按住心脏部位，那里隐隐有鲜血渗出，不过看他现在这龙精虎猛的样子，没什么大事就是了。
陆溟幽恨不得能一脚踩上去，“呵呵！”
“你这是什么意思，真是让人寒心，话说墨然呢？”见没能博得同情，皇甫流若无其事的起身，左顾右盼一下，“诶？小墨子呢！？你们失散了吗？看来那家伙比你笨啊，居然不知道来这集合。”
听到这，陆溟幽脸色有点不好看，心说明明是这家伙不死心，觉得你还活着，所以叫我到这来等等，要是我来选择密处隐藏的话，绝对直接扎进雨林里。
不过牛奶的灵识已经衰弱到这种程度了吗？这种距离都探测不到墨然的存在？看来他受伤确实不轻，心脏部位啊，据魑蓝所说，不是已贯穿了吗？为何还能活着。
空洲的妖孽还真不是一般的多，我也得努力了啊。
感慨一声，陆溟幽转头看向身后的黑暗，那里是墨然盘坐的地方，鉴于墨然时不时会失常，陆溟幽不想再去蹚浑水了。
“他在疗伤呢，我们和那个满口贱民的家伙打了一场，险些死掉，要不是墨然的话，可能也逃不出来，那家伙的灵术太犀利了，防不胜防，也就墨然这货拼死跟他斗法，才能占得一些便宜……”陆溟幽说着，皇甫流已然晃晃悠悠的向那个地方走去了。
“等等！”陆溟幽叫住皇甫流。
“还有什么事吗？”皇甫流一脸疲倦，眼皮几乎要耷拉下了，直到现在他才露出真正的模样，明明心脏都被贯穿，能那样跟陆溟幽开玩笑，也纯属是为了不让他担心，皇甫流着实用心良苦，经历过不少风波。
“那个……那个，墨然在知道你的死讯后，真的很悲伤。”陆溟幽憋了一会儿，还是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是吗？”皇甫流脸上多了一丝笑意，接着向着陆溟幽说道，“其实，人呢，有一个朋友，真的会轻松很多。”
“我知道，人本来就是要靠着羁绊才能活下去的生物。”陆溟幽说，又开始焦虑要不要把墨然攻击他的事说出来，沉思良久，最终还是对皇甫流这样说，“等会儿你小心点，他有点危险，受伤的时候和平时判若两人。”
“我明白，倒是你，小墨子他已经把你当做朋友了啊。”皇甫流微笑道，转身走去。
“呵，真是个滥情的家伙。”陆溟幽亦是露出一丝久违的笑意。
圣空学院，图书馆。
“我们这样大摇大摆的过来真的没关系吗？玥那个家伙不是傻瓜吧。”长椅上，一个灰发少年装模作样的捧着一层历史书，对一旁有沉鱼落雁之姿的娴静少女传音。
“没关系，他也只是个图书管理员而已。”少女捋了捋长发，淡定的以精神力回应。
“我可是觉得他也是悟道者，而且能力偏向精神层面，可以篡改记忆或者世界观，我们如果着道，你可别忘了，以道为载体，而推动的因果是无法改变的，除非以另一个道。”灰发少年说，很难做到像少女这样轻松，毕竟事关他的那些朋友。
“没错啊，虽然道的攻击不可豁免，不可逆转，但是以你的王道，由果见因，一旦发现不对劲，我们也能知道前因后果，不怕他来使用，反正也有限制次数，副作用在等着他。”少女轻笑，尽显魔女本色。
两人正是叶殇和花烙，现在是听从了花烙的建议，来这观察玥的一举一动。
“你在坑我吧，难道我这就没有副作用吗？”叶殇几乎要哭了，摊上这么一个魔女，真是他倒了八辈子血霉。
“这是仅存的几个接近真相的机会，我们得抓住。”花烙轻声说，这次没用精神力，凑到叶殇耳边，让他心跳加快。
“就算你这样说了，那这家伙貌似可以杀人灭口吧，他的修为，我看不透。”叶殇回过神，颓靡道。
“确实，我也看不透他的气运，或者说气运这种东西，在他身上一点也没有。”花烙的眼瞳中忽然闪现青色光轮轮回，而后又敛去，轻轻摇了摇头。
“你的意思是说，他不需要气运？”叶殇试探性的传音问。
“差不多吧，又或者他的道可以阻隔轮回道。”花烙重新低下头看书了。
“喂，他朝我们走来了。”叶殇忽然坐不住了，因为一身黑袍的玥已经整理好书籍向着他们过来了。
“淡定。”花烙仍在低头看书。
“叶殇，”还不等叶殇发难，玥就叫了他的名字。
“玥……你叫我干什么？”叶殇没底气的回答。
“没有，随便问问，要喝茶吗？”玥牛头不对马嘴的笑说，“你和花烙看起来还真是般配呢。”
“啊嘞？”叶殇石化，怎么这么好说话，而且明明散发着一股阴郁的气息，为什么却有一种言语间令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你妹，你在逗我。
叶殇转头看向花烙，眼神间充满询问的意味。
“那给我们来两杯吧，越苦越好。”花烙忽的笑逐颜开，让叶殇一身鸡皮疙瘩掉了个干净。
“可以，马上就到。”玥笑笑，转身向阴影中走去。
待玥离去，叶殇才迫不及待的传音问，“刚才那个，真的是玥？怎么感觉更像是一个……”叶殇难以用语言来形容，“更像是，是一个谦虚有礼又不失俏皮的小孩？”
“是啊，他刚才认为我们是情侣……也许我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了。”花烙收起笑容，低头说。
“诶？”叶殇有点窘迫。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现在的这个玥可能跟我们之前看到的不是同一个。”花烙摸摸下巴，沉思。
“不是同一个？你是说玥有两个以上，还有同伙？”
“不对，应该还是同一个人。”花烙说。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能别打哑谜了吗？跟你们这些文科的变态聊天真是费劲，硬是要把简单的拆开，说的这么复杂。”叶殇懊恼。
“你听过人格分裂症吗？”花烙轻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