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临时据点

“空荡街景

想找个人，放感情

作这种决定

是寂寞，与我为邻……”

大概是因为车外气氛的感染，车里忽然响起了一个清唱的声音，让我更意外的是，这个声音居然是从风铃嘴里轻吐出来的。原本这种事就算会发生，我永远只会认为是褚慧或者刘娅这类人干的，因为只有她们属于那种“没心没肺”而且很不着调的人。

看到所有人都转头回来看着她，风铃稍稍有些害羞起来。她停下了歌唱，揶揄地说到：“我知道这首歌并不适合在这时唱，但我听过的歌不多，真正喜欢的就更少了。这首算是其中一首吧，看到外面那些人在跳舞，不自觉地就哼哼出来了，不好意思啊。”

大家都笑着摇了摇头。

黎阳绕过我走到风铃身边，看着她柔声说到：“我也很喜欢这首歌，如果可以的话，把它唱完好吗？”

“你也喜欢？”风铃微微有些诧异地说到，脸上没有了早先的那种火气。女人实在是难以搞懂的生物，就因为一个相同的喜好，她们居然可以这么快放下彼此之间的敌意。

黎阳点点头。大家也都点了点头。

风铃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继续唱了下去：

“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

来交换你偶尔给得反应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

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

唱了一会儿，就连还在烦恼的宋林，也不禁走到我们的身边，轻轻抚着风铃的肩膀，一起安静地听着她的歌唱。

不多时，每个人都嘴里都开始不自觉地哼哼起来，有快乐的，自然也有悲伤的。

趁着这些越来越大的歌声，我敲了宋林一下，把头一偏，示意他跟我一起走到车子的角落里，回头看了其他那些人一眼，对他沉声说到：“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也许因为我身份的暴露，对你心里计划的未来产生某种负面的影响。但我现在想告诉你的是，我的意志并不像我的外表这么油滑脆弱！”

“要走哪条路，我从一开始就给了自己答案。无论什么原因，别人都不可能左右我。不管我是古晓山，还是α实验体，这条路我会一直走下去，直到重新看见光芒。我相信，你选择的路和我是一样的，所以大可不必有多余的忧虑。外面这些人还需要你，我们也需要你，只有抛开心里的杂念，你才能带着走完这条路。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宋林包含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没说话，翘起嘴角，笑着点了点头。

我也笑了，用力拍了拍这个算是老人的肩膀。

歌声还在持续着，也一定能一直持续下去！

……

比宋林估计得时间多用了七八个小时，直到第三天中午，从希望之洲撤出来的全部一万多人，终于在常门市废墟里建立起来的临时据点相遇了。

经过统计，先前这一路六百公里左右的路程里，死了大概一百人左右。虽然有些残忍，但对于这种大规模转移来说，这个减员程度还算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以内。

不得不说，第一批先遣队的工作效率的确称得上完美。临时据点已经完全用各种材料堆砌起了一面高两米左右的围墙，周围方圆十公里之内的丧尸全部清理干净。围墙内各种临时设施一应完备，就连让后续进来的人居住的帐篷，都已经全部搭好了。

被分开的亲人好友再度相聚，据点里充满了各种喜极而泣的声音，当然也有真正哀嚎的--那些死了的人的亲朋。但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宋林只是交代了一下让王克看好我们这辆车子的驾驶员，便急忙和其他的城市官员一起，投身到民众情绪的安抚工作中去了。

瞿蕊和黎阳对面站着的时候，所有人都尴尬了。尽管大家先后都曾听说过有这么两个人，而且这么相像，但当她们真正站到一起的时候，就连我都忍不住再次惊讶起来。

除了装扮，发型，还有气质这些浮于外表的东西以外，两个人的模样简直就是同一个模子给印出来的。说实话，我第一次看到瞿蕊的时候，虽说感觉她们很像，但毕竟还是觉得也许是有那么一些不像的地方我没有发觉。

但这样站在一起一比对，她们的相像程度就足以让每一个见到的人下巴掉到地上。

瞿蕊露出了这个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一个表情，李藏则对我投来“原来如此，难怪，难怪。不怪你，不怪你。”的那种非常理解我之前行为的眼神。

只有黎阳还是冷静的，虽然她看上去有些想要装出惊讶，但我还是看透了她的这种冷静。这个女人真的让我很奇怪，面对这样震撼的场面，她居然有些若无其事，甚至还有些理所当然。不过我并没有纠结太久，她本身就藏着无数的秘密。

从之前李藏的描述来看，瞿蕊也有秘密。

也许她们两人藏着的，是同一个秘密。

诧异归诧异，虽然只是分开了八九天的时间，但在这样的世界已经恍若隔世，所以，很快大家就投入到彼此相熟的人之间的嘘寒问暖里。

只有阿丽还在呆呆地看着我，也呆呆地看着我身后一左一右站着的风铃和黎阳。看得出她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忍住了。不过很快，她身后的刘娅就大声代她问出了她想问的问题：“古晓山，怎么回事？媳妇都回来了还吃锅望盆的啊？”

我一时性起，忘乎所以地同时左右拉起黎阳和风铃的手嚷到：“怎么？没见过有妻有妾的男人啊？！”

“啪”

“啪”

这次连黎阳也动手了，和风铃一起分别左右给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但更诡异的是，打完我之后，她们居然牵着手走了……我这才开始回忆，车上这两天她们做过什么，说过什么，但没有丝毫印象啊。唯一有私下相处的时间，就是她们约着一起去解决三急的时候，噢，也许就是那些时间里，让她们彼此融洽了……

阿丽有些绝望了，而我，只能看着再度陷入惊讶地人群，耸了耸肩膀。

处理各种事情，分配住处，中间又和宋林他们凑在一起开了个决定行止的短会。吃过几天来最好的一顿晚饭之后，我向安排给自己的帐篷走去。

……

我莫名其妙有些期待的齐人之福并没有发生，帐篷里只有黎阳一个人，而且看得出来，她是等待我的到来。或者说，等待回答我所有的问题。

所以我收起了心猿意马，换成一副严肃地表情，确定了帐篷周围确实没人之后，钻进帐篷拉严了拉链。为了可以方便借外面的光看出是否有人在账外偷听，我还故意灭掉了帐篷里的灯。反正只是说话，也不太需要光线。

之前已经有过那么多次交涉，所以不需要太多的酝酿，短暂的沉默之后，谈话很直接地开始了。

黎阳：“你想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

我：“从遇到你开始！”

黎阳：“我的确从一开始，就是被指派来找你的，主要任务，就是间接引导你完成进化。”

我：“这么说，你从那时候就知道我是α实验体了？这么一说，是谁指派你的，我心里大概也有数了，不是司徒毅就是那个萧振宇，对吗？噢，不！不会是司徒毅，因为正是你亲手杀了他！”

黎阳：“萧振宇。”

我：“你们想要怎么引导我完成进化？难道不能直接给打上一针什么药剂？或者别的什么办法吗？”

黎阳：“α实验体，也就是你的进化，不是简单的用什么药剂之类的东西可以催化的。你必须逐步完成自我进化，而这种自我进化，初期就是需要和大量的变异生物进行较为激烈地接触。”

我：“所以？”

黎阳：“所以，我从见到你开始，就在逐步的引导你进行殊死的战斗，让你每一次都几乎临近濒死的边缘。这是萧振宇一个非常大胆地想法，他觉得你的‘蟠桃’基因之所以沉默，就是缺少一个爆发的临界点。当然，如果你没有撑过第一阶段，那也就代表你不是我们真正需要找的人，放弃了也无所谓。”

我：“嗤！”

我：“所以之后发生的那些所谓尸群攻击，还有那些丧尸犬，还有……”

黎阳：“还有医院地下室的怪物，其实都是我们刻意安排的。只要细心回想一下，相信以你的聪明，是能够回忆出很多迹象的。”

我：“呵！”

我：“这么说一切都是假的？”

黎阳：“关于什么？”

我：“关于你！我！关于我们之间睡过那么多次！”

黎阳：“……”

我：“怎么？”

黎阳：“我一开始，的确是只想简单的完成任务。但没想到你却做出了那么多疯狂的保护我的举动。其实我的情感很简单，也很直接，从那些时候，我就爱上你了。”

我：“哈？爱？你觉得这个字眼用在你身上，合适吗？你就不能体会出我现在这种一直在被利用的恶劣心情吗？别自欺欺人了，我救你不是为了爱，就他妈是为了想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