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用嘴喂药
“别再烦我了,这药太苦,说什么我也是不会喝的。”承欢无精打采地说出这番话,原以为婢女的求饶声会再次响起,却不料传入耳朵的却是浑厚的男儿音。
“你先下去将叶姑娘的药重新热热,药凉了自然不好再喝。”这声音承欢熟悉的很,便是来自寒盐君。
婢女缓缓站起身来,行了礼:“是,将军,奴婢这就将药拿去重新热热。”接着她便迈着清浅的步伐离开承欢的卧房。
承欢噤若寒蝉装出一副熟睡的模样,可这样的小伎俩她并不是第一次用,盐君瞬间看穿她的把戏。
“嗯哼。”他清咳了一声,接着说道:“若是不想让人知道你在装睡就把呼吸收的缓些慢些。”
藏在被子里的女子屏住呼吸,只听见细碎的脚步声“滴滴答答”地向着自己而来。
“起来吧,总是窝在床上,心中的郁结更难散去。”他毫不留情地掀开被子,将床上的女子拽了起来。
承欢被逼无奈,只好坐起身来誓死反抗:“我不要,我没力气,我...你还是让我躺着吧。”
她任性地躺回床上在被子里翻滚了两圈,见寒盐君还未走,便问道:“现在可是攻城的紧要关头,你不在军营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若非是你任性耍脾气我又何须专门跑上这么一趟,良药虽苦口,但却利于病,若是你答应我乖乖地将药喝下,我便迅速回到军营去。”
盐君的目光坚定不移,此刻正专心致志地打量着承欢。
承欢下意识地用被子将自己裹紧,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我现在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你不用担心我,该干嘛干嘛去!”
见她脸色苍白,身子无力,这番话盐君自然是不信的。
偏偏承欢依旧在做垂死挣扎,见盐君一步不挪、狐疑满脸,她甚至握拳击胸,引得一阵干咳:“咳、咳、咳。”
盐君听她咳嗽眉头轻皱,快步上前将她搂入怀中,担忧地说道:“不行之事莫要牵强,还是乖乖地将药喝了吧。”
“笃笃”两声敲门声过后,婢女端着热药重新回到承欢的卧房。
一瞬间,苦涩之味弥漫整个卧房,本就食欲不振的承欢猛地嗅见这股味道干呕连连。
“把药放下,你出去吧。”盐君开口,婢女缓缓退下,房中只留他们二人。
承欢眼眶噬着泪水,满脸委屈地问道:“这个药真的太苦了,我喝不了,刚灌进去就想要吐出来。”
盐君缄默,他轻轻松开承欢的肩膀之后站起身来朝着木桌而去,紧接着缓缓端起木桌上的药朝着承欢而来。
“寒盐君,你要我说几遍,太苦了,喝不下去!”她用仅剩的一点力气吼出这句话,可盐君依旧端着药面部表情地向她走来,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只见他稳稳地坐在榻旁,接着端起瓷碗将碗中的药悉数灌入口中。
便在承欢迷惑不已之时,盐君一把捧过承欢的脑袋,将自己的唇重重地落在了承欢的唇瓣之上。
口中滚烫的液体在不知不觉之中灌入承欢的咽喉,一股浓烈的苦涩之中夹杂着丝丝甜意,承欢也不知自己是怎地了,竟没有想要反抗之意。
就这样任由寒盐君胡作非为。
一瞬之后苦涩的良药被承欢吞下肚子,见此盐君才轻轻松开承欢,他俊俏的脸颊之上藏着一丝绯红,却装作毫不在意地开口:“以后的药你自己喝。”
“若是你非要胡闹耍横,那本将军就天天过来陪你喝!”他甩甩袖子,大步流星地朝屋外走去,临走之时脸上闪过一缕笑意。
承欢见他潇洒离去后伸手抹了抹自己的红唇,灵魂却沉溺在刚才的热吻之中。
“其实药,也没有那么苦......”
自刀切瓜尔那日被寒盐君击落下马掘去双眼之后浮厝城便陷入两难之境。
胡尔耶特满脸焦虑地在府内来回走动,眼下本是攻入淮城的绝好时机,趁着寒盐君沉迷女色,他恰好一举夺下淮城。
若此时犹犹豫豫,待他日寒盐君清醒过来,两城又将陷入僵局。
偏偏这个时候他手下的猛将刀切瓜尔却被寒盐君挖掉双眼,再难领兵打仗,便也导致胡尔耶特现在举棋不定。
“城主这两日憔悴不堪,是否有什么忧心之事?”雕吉尔老先生弓着身子,站在胡尔耶特的身旁轻问。
胡尔耶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解释道:“本就因为夫人之事烦忧不已,却不料刀切瓜尔将军竟被寒盐君掘去眼睛。”
“虽不知寒盐君为何不直接摘下刀切瓜尔的脑袋,但也已经令我骑虎难下。”
雕吉尔先生捋了捋自己的长须,思衬片刻之后说道:“莫非他当真是不想让那女子看到污秽场景,世人皆说冷冽剑出鞘血流成河,此事城主与我也是心知肚明。”
“前几年派出去的彭庄与瓜雕吉两位将军,皆是死于冷冽剑下。”
“听归来的将士们议论,刀切瓜尔之所以被寒盐君掘去双眼便是因为在战场之时一直盯着那女子不放。”
听到此事胡尔耶特陷入沉思之中。
若真如将士们说的那般,寒盐君不仅仅带着女子上战场,还一怒冲冠为红颜,那这将是他攻城的大好时机。
他茅塞顿开地望着满脸睿智的雕吉尔,笑着开口:“依先生的意思,现在正是攻城的好时候咯?”
“城主莫慌,虽说夫人已经回到临川,但小城主尚且还在浮厝城中,为以防万一,我建议城主先将小城主安排妥当。”雕吉尔眯着眼睛,里面藏着无穷无尽的智慧。
胡尔耶特歪着脑袋,轻声询问:“雕吉尔先生有何高见。”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雕吉尔笑着回答。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胡尔耶特反反复复念着这句话。
一瞬之后愁眉苦脸转化为嫣嫣笑意,他拍了拍雕吉尔的肩膀,说道:“那就劳烦老先生了,将朗儿带到那处去吧,若我战败便将他送至临川他娘亲处,若我大捷而归,我便亲自接你们归来。”
望着漆黑不见朗月的天空,他忧愁地叹了一口气:“暴风雪将至,寒冷的冬日要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