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嘉靖的疑心

云香知道胡小五回来了，所以这一天也告假出了宫。

第二天云香就把胡威和蒋莹莹要进宫拜见姑母的意思转给了蒋氏皇太后。蒋氏皇太后在宣旨蒋莹莹进宫拜见的时候，也把这事告诉了嘉靖皇上。

当时嘉靖正在乾清宫与辅佐大臣张璁在议事，听得母后身边的太监来报，只是明白了母后的意思。于是嘉靖便随嘴问道：“张爱卿，荆山王爷，此次一番平大同兵变，除藩王叛乱，可谓是功高盖世，你认为朕该如何赏赐他。”

张璁实在不明白皇上的意思，荆山王爷胡威本与皇上是连戚，皇上想怎么封赏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谁又能反驳；更何况这个封赏又不是空穴来风。如此这般情况下皇上问自己大臣该如何封赏，那潜意思不就是不想封赏吗。张璁琢磨着嘉靖的意图，算是明白了皇上的心意。

“回奏皇上，荆山王已贵为王爷，实已无官可封。若是多封他属地的话也多有不妥，以微臣之见，不如封他一些金银珠宝，或是封他子嗣。”张璁试探着说，他实在不敢说得太过，因为张璁的上位，这荆山王爷胡威是出了很大的力的。更何况现在胡威在朝中仍是权倾朝野。

“那你认为五王爷之事该如何处理？”嘉靖又问了张璁另外一个问题。这使得张璁更不敢言语，当初他与首辅大臣杨廷和叫板是因为那时他什么也没有，赢了能搏得上位，输了也损失不了什么。可现在不一样了，张璁还是有所顾虑，更何况现在要议的是朱氏皇脉家的事。“皇上，我觉得现在荆山王爷已经回京了，不如此事就让荆山王爷去处理，王爷与王爷之间这样也算是对等。”

实际上嘉靖这样问也不是想从张璁那里得到什么答案，只是问问而已。但如果什么时候灵感而发那就不得而知了。“行，你退下去吧。”接下来张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蒋莹莹接到蒋氏皇太后的懿旨时，早把进宫的一切都准备好了。

荆山已进了私塾，所以也不用带着他了。玉竹和婉妁干脆就留在家里。胡威和蒋莹莹只是带了几个随从，乘着一辆马轿往宫中而去。到得神武门前，胡威扶着蒋莹莹下了轿，跟护卫和马夫交待等在一边后，就和蒋莹莹一起进宫直奔章圣皇太后所居住的仁寿宫而去。

这次进宫，蒋莹莹是主角，待得章圣皇太后召见后，胡威便随蒋莹莹一起走进仁寿宫主殿。章圣皇太后坐在上位上，案桌上早已摆满了各种小吃食。胡威与蒋莹莹给皇太后行过跪拜之礼后，章圣皇太后便拉蒋莹莹在自己的身边坐下，“怎么不带荆山那小家伙进宫来玩？”章圣皇太后也不脱俗，首先从孩子谈起。当得知荆山已启蒙后，更是高兴得不得了。

正在胡威觉得无所事是的时候，门外的宫女报说皇上来给母后请安。胡威听得如此忙站了起来，心里已是明白了这是皇上要见自己。因为现在既不是早晨也不是晚上请那门子安。

胡威向嘉靖跪请后，嘉靖便直接召胡威到母后一偏房说话。

嘉靖没有给胡威赐坐，因为他自己也没有坐。“胡爱卿，汪直跟我这么多年，他是怎么死的？”这是嘉靖两年后再次见胡威问的第一句话。

“回皇上，臣已在奏章里呈述得很是清楚，是叛军所杀。”胡威此时心中也有些怒气，老子在外面给你拚死拚活，你他妈的见面第一句话竟这样说老子，你以为你是皇上老子就会尿你。胡威此时在心里就这样在想。但面色还是很惶恐。

“朕知道是叛军所杀，朕问的是他为什么会去涉险。”嘉靖不为胡威的低眉所动。

“当时情况紧急，如果不是他就是微臣我亲自手捧尚方宝剑，前去调兵。如果微臣去了死的肯定是微臣，不过那就没有后面的所有的大捷了。”胡威这时口气虽然很软，但话语中已夹带着怨气。

嘉靖也觉察到了这些，“胡爱卿，你也知道汪直在安陆府时就跟着朕，朕这是为汪直感到哀伤。”嘉靖说这一番话的目的实际上就是要敲打一下胡威，让他不要得意忘形，他所做的一切朕都给他记着呢。

“胡爱卿，这次班师回朝，今后有什么打算。”嘉靖开始揭盖子了。

“回皇上，微臣这几年一直在外面奔波，现在回到京师只是想好好地疼一下夫人和孩子。”胡威不接茬。

“那胡爱卿呈给朕的关于五王爷的折子，又怎么说呢？”嘉靖不管胡威的躲躲闪闪，还是按照自己的思路行事。

“回皇上，那是十一王爷和他的管家说的，微臣只是据实记载，如实呈报而已。”胡威才不傻，心想这是你皇家的事，你想咋办就咋办，关我屁事。

嘉靖见胡威这样说，嘉靖便知道了胡威还在为刚才的事生闷气，但这事嘉靖不能给他挑破。否则大家都下不来台。

嘉靖坐了下来，示意胡威也坐。胡威本不想坐，但想到这样太僵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便也顺坡下驴。在嘉靖的下首坐了下来。“胡爱卿，这次转战大同和卫辉两处，为朝廷平兵变剿叛匪，立下了赫赫战功，不知胡爱卿希望朕赏赐什么给你呀。”嘉靖很是关心地问。

胡威明白这是嘉靖又一次试探自己。如果自己说不需要赏赐那就是说自己对皇上的赏赐根本都不在意，是可有可无的。如果是自己狮子大开口，那样的话皇上又会觉得自己贪得无厌。“谢皇上恩赐，皇上所赐都是臣子的无尚荣耀。”

绕了一圈又回来了。嘉靖想知道的什么也不知道。“好，这事让朕再想想。五王爷的事，朕就交给你去办吧。”嘉靖实在不想再和胡威这样绕下去。此时他到是有点怀念起过去与胡威之间的关系，和说话的方式，来得直接干脆无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