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黄河之旅 草原之行

汽车再一次启动的时候，众人已经没有了当初到这个地方那样的热情，不过，葛天葛云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第一次跟大家游离在生死关头的边缘，他们并没有懊悔，在车上坐的每一个人，也没有怨天尤人，经历了这样的事，使他们更加的明白生命的意义是什么，是这样一天活着？是打篮球为了争一口气？还是比别人厉害呢？都不是，在生与死的选择中，这些都不算什么。

坐在车上，大家都在回味昨天一晚上经历的事，偶尔的，大家激烈的交流几句，葛天一行人本来跟本地几个人不怎么熟悉，但是经过昨天一晚上，再加上早上一起摔跤唱歌，瞬间有了亲和感，昨天晚上以前，就没跟人家几个说过一句话，经过这些以后，大家都熟悉了许多，接下来的路上有说有笑的，好不热闹。大家说丹增的勇敢，说狼群的残忍，顺带说了说死去的小伙子，听老司机说那小伙子是他们那个村子里打球打的最好的，家里除了他，还有一个妹妹，前几年家里情况很不好，不过后来他打篮球厉害了，家里情况也好多了，可这次这娃娃搭上了性命，家里留着父母亲，还常年卧病在床，小妹妹正上小学，有他的时候有钱花，事都是他做，这没他了，家里全部的收入断了，家里的人也没人照料，不知道给人家家里人如何交代，说完老司机偷偷的抹了一把泪，哽咽的不能继续说下去。众人此时也安静了，葛天一行人是出于同情，同情这样的遭遇，其它本地的这些人，还有丹增，是从内心发出来的悲伤，死去的小伙子，那是他们的兄弟，就这样，眼看着就没了……。沉寂了一会儿，大家又开始聊天了，继续说来来往往的事，说着说着，老司机突然问了葛天一句:“葛兄弟，昨天晚上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你扑上去的时候，狼群没有伤害你，竟然退后了？”，老司机刚说完，旁边的小伙子又接了一句:“对啊，我们几个也纳闷，只是那时候大家都不熟，不好意思问你。按理来说别说你一个人，就是全部人上去，狼群也不会逃跑，它们的凶狠是出了名的。怎么会怕你呢？”说完这些，众人眼光齐刷刷的看着葛天似乎要他说出点儿什么，葛天只是很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到:“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狼群攻击的时候，好像没看见我一样，等后面我冲过去的时候，我以为我完蛋了，可是我很清楚的看到，离我最近的那只狼，没了威风霸气，眼神里竟然是祈求和恐惧，不但没有伤害我，而且还聚到一起逃跑了，我也想不通”，此时没人说话，沉闷的气氛，让他觉得压抑，又开玩笑的说:“可能是我太高了吧”，逗的大家都笑了。这样，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汽车行驶的很慢，出过这么大的事，每个人难免对这个庞然大物都有着恐惧。一路能正常行驶，汽车是最好的交通工具，要是出了问题，这大家伙可会要人命的，葛天看看老司机，虽然人好的差不多了，可是他脸上被车划的那一道伤疤，可能这辈子，或者说只到死去，也不会离开他。说话不经意间，汽车已经行驶了两个小时，丹增指着前方的一座桥，说到:过了桥，我们也就到了。行驶过桥，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农家房屋，整体看去，这个县城比临潭县大了许多，也气派许多，车子走到前面，前方来人说前方由于塌方，汽车过不去，只能从那边绕着进城。丹增对这儿是最熟悉的，他家就在县城里，听了来人的话，他示意司机绕着另一条路，从出口进城。走了不一会儿，也到了，坐着车子感觉不到路途遥远。葛天首先看到的，是那边写的最大的几个字，这些字他认识，都是上学的时候老师教过的，他不由自主的念了出来:天下黄河第一湾。葛云也好奇的望过去，他也看到并且认出来这几个字，虽然他们不知道这是什么，可他们看到天下两个字，觉得这个就不简单，后边还有黄河，以前听老师说过一句话，跳进黄河洗不清，具体也不怎么明白，只知道有黄河。走过去，大家都看到了那几个字，丹增看大家来了兴趣，便解释给他们。他顿了顿，说到:天下黄河第一弯位于甘肃省甘南藏族自治州的玛曲县。我们这个县就叫玛曲县，是我们国家唯一一个以黄河命名的城市。在藏语中玛曲其实就是黄河的意思。民间素来就有“九曲黄河十八弯”之说。黄河由巴颜喀拉山发源后，自青藏高原一路向东南流去。行至玛曲时，遇到了来自四川北部高山的阻挡，于是河水掉头流向西北，形成了罕见的180度大转弯，重新回归青海省。所以这被称作黄河第一曲，玛曲也就被称为了“黄河首曲”。这儿是这几个县最著名的景区。说完葛天葛云一行人点头称赞，他们也记住了，这个县叫玛曲县，而且这个的县名来源还是来自于藏语。车停了，几个大字看不见了，大家走下车，对于葛天一行外来人来说，他们最多的是好奇，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宽阔的海域，最不同的，是她的水都是黄色的，葛天想想，这就是黄河啊，全中国都知道的黄河，跳进黄河洗不清大概也就是说黄河的水太浑浊了，听丹增刚才讲，他也知道一些，这水不是脏，是含沙量比较大。几个人再细看，望过去，黄河的魅力尽显眼前，黄河之水天上来，唯有天上来的气魄，才能与之相比，此时作为作者的我想到我们最喜欢唱的《黄河大合唱》，想到了作家对黄河的赞美:

浊黄的水，窄窄的、浅浅地、缓缓地流着，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没有惊涛，没有骇浪，就这么静谧地、甜美地、舒服地流着。这就是你了，这只能是你，千百年不停息，奔腾永远，咆哮永远。 轻轻渺入水中，踩着硬硬的河床，不奢望会拾到彩贝，慢慢向前走着。你轻轻地擦过我的脚面，抚摸着我弱弱的肌体，此时，真感觉自己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依偎在你的怀中，听着你轻轻地呼唤。真希望在这温暖的怀抱中，永不长大。 远古时候，追日的夸父累到了，流淌的血便成了你。多少年来，你一直这样慷慨的哺育着这片黄土地，从不停息。 在你的身边，我小心地寻觅着，渴望找到一只来自最上古时代最上游地方的漂流瓶，渴望打开瓶时能看到点儿什么…… 茫茫地球，时间是经，空间是纬，由时空编织成的你啊！ 你这么流着，我这么走着，远远的地方只能看清一带青山，其余什么都是朦胧的。我看你来了。心底最深情最强烈地喊着。

我知道，就是你……

就是你，用浓浓的情，养活了我的祖先，浇灌着他们的家园，赐给他们丰收和喜悦，赐给他们子子孙孙。你一直同我们的先人一起欢唱，一起哭泣，我听得见。

就是你，不知疲倦的奔涌，荡涤了多少尘埃，辗过了多少沧桑，经历了多少世事。不做声地响，把一切的一切融入碧蓝的海…… 就是你啊，给多少人以力量和勇气。风在吼，马在叫……，又给多少人自豪和尊严。知道吗？你的流动和着多少龙的传人脉搏的节奏。

的确，黄河是我们中华民族、每个中华儿女的母亲河，是孕育我们，我们的祖先，以至于我们的后辈的源头。葛天和葛云他们，看到的可能只是表面，长居在山村里，虽然缺少文化，但看到这波涛汹涌的黄河，这种霸气，也足以折服每一个人。众人此时已经人困马乏，饥寒交迫，并没有心情一直欣赏风景，可看到这儿，不由得都站住了脚步，欣赏了许久。往前一直走，看到了一大片草地，丹增给大家介绍，这就是草原。葛天葛云被黄河流水久久吸引，转过头走过来，看到这一番场景，看到真正的草原，立刻又被深深的迷住。昨天旅途经过的地方，他看到了草原，丹增说那也是草原一部分，他心里想着，原来草原就这样，他觉得和草地没什么区别，他没看到丹增说的那只是一部分，这会儿，他觉得他自己第一次真正的看到了大草原。站在无边无际的草原里，放眼望去，好像是一片碧绿的海洋。一阵风抚过，小草随风摇曳，仿佛海面上泛起了波浪。虽然是在夏末秋初，但吹来的风依旧十分清凉任风而在脸上摩挲，舒服极了。仔细嗅嗅，风中还带着青草味和泥土的芬芳，令人心神舒畅。想象一下吧，几个人站在大草原中间，四周是晴朗的天气和无限的安静，远处是白云朵朵般的羊群，空中又是团团羊毛般的云彩。 享受美丽草原的辽阔与周身的宁静，多么美丽的境界啊！

突然，遥远的与天相切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黑点，两个，三个…。。远处出现的马群逐渐在大家的眼前清晰起来。它们一个个有着棕色发亮的毛，矫健的身躯，强壮的四肢。一匹匹高头大马有的昂着头悠闲地散步，有的低头吃草，大尾巴一扫一扫地，驱赶着蚊虫。再看到带领马群的人，骑在马上，十分彪悍。鞭子一挥，马儿便乖乖的听话，好不威风。正当葛天痴迷于美丽的风景时，旁边传来了几声马嘶，他往旁边一看，八九匹高头大马正在喝水，兄弟两人忽然有了骑马的欲望。葛天一眼就相中了一匹棕红色的马，这匹马很强壮，肌肉结实，皮毛光滑油亮，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远远望去，就像匹棕色的锦缎。只要人一靠近就会不服气得摇头摆尾。葛天见过马，可没见过这么好看、这么威风的马，可是虽然见过，可他没骑过，此时他没有恐惧，就是想享受一下这样的风光，经过丹增的帮助，葛天终于骑上了这匹棕马。双腿一挤马肚子，马便踏出了第一步。虽是一个人骑一匹马，但马走得很慢，他一点也不紧张。马儿驮着他越走越远，最后都看不到出发点了。在辽阔的草原上，葛天的“赤兔宝马”突然小跑了起来，慢慢的超越了其他人。马背一颠一颠的，迎面吹来了阵阵凉风，飞一般的感觉！他感觉自己仿佛是个疾驰在草原上的搭弓射箭的大英雄，豪情万丈，爽极了！围着草原骑了好几圈后，他才恋恋不舍地骑回出发点。众人早已经归来，大家都累，葛天此时兴奋的已经全然忘却了自己多累。把马还给人家后，大家又往过走，在草原上，一种布房子随处可见，丹增说这是蒙古包，这是一种圆筒状的建筑，顶部是圆锥形，蓝色的条纹有规律的分布在上面，好看极了。蒙古包类似于帐篷，是游牧民族的住房。葛云比较好奇的看着，很不理解的问丹增:“叔叔，这个小房子冬天不冷吗？”丹增笑了笑，娃娃，别看蒙古包小，它却冬暖夏凉，而且搭建方便-哪有好的牧草，就搬到哪去，跟你想的可不一样嘞。说完葛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家继续往前走，可草原，确实是无边无际的，除了草地还是草地，没办法看到尽头，而且汽车也不能在上边行驶，还好一路的各种风景，使人不觉得枯燥，葛天感受到和家乡完全不一样的风格，他觉得这一路走来，自己成长了许多，也学到了很多，一帮人走在草原上，过路的人过来都会瞅一下，这里的人穿着风格俊逸，穿的长衣长袖，而且比较鲜艳，戴的配饰靓丽夺目，整个衣服尽显民族特色，他们几个人在这里。都显的有些异类。不仅衣服不一样，而且说的语言他们也听不懂，走过来的人都会给丹增打招呼，说一句“扎西德勒”或者“邱待木”，丹增也用这样的回复，丹增告诉他们，到了家里他们用的都是藏语，好多人是不会说汉话的，刚才的意思就是汉语问好一类的，扎西德勒就是吉祥如意，邱待木就是你好，葛天觉得这些人好厉害，还会说不一样的话。到了一个特别大的蒙古包附近，丹增说到目的地了，葛天一行就比较郁闷了，这哪是目的地，这草原都没走过呢……他们的印象中，接待的地方不是住房就是旅馆，可经过丹增解释才知道，草原的迎客之道，最尊重人的礼节，就是在蒙古包接待客人，进献哈达，自然，这种文化的差异是很多人不能理解的。走近蒙古包，已经有一堆人在那里迎接，一帮人走过去，迎接的人给他们每人一套藏衣藏服，然后给他们每人献上一条洁白的哈达，请他们沐浴更衣。

洗过澡，换上了新的衣服，大家才感觉有点舒心，去掉了各种晦气，终于可以缓一口气了。葛天他们，自从在市里打比赛以后，好久没这么舒服过了，收拾好以后，来的客人都被请到蒙古包里就坐，他们穿着那衣服，刚开始，有些感觉不适应，比自己平常穿的大了两三倍，而且比较重，但穿了半天，也感觉好多了，这衣服虽然重，但是穿着特别舒服，这种柔软的布料他们都没怎么见过，穿上这衣服，感觉不到一点冷。旁边有个镜子，葛天照了照镜子，看了自己的装扮，差点笑出声来，没想到，自己穿上这个衣服，没有一点违和感，像一个纯粹的藏族，看看其他人穿着，都不怎么像。大家刚要坐定，外边来了几个人，穿着也跟大家一样，听丹增介绍，这是县里的领导，过来看望他们，进来后大家互相致意问候，这里的人都特别的热情，领导也不例外，没有一点点架子。葛天发现这些领导基本也都是藏族的小伙子，改革开放后，地方领导都是新鲜血液，很少见到老干部。大家坐到一起，领导向葛天他们询问篮球方面的知识，看的出来，他也特别喜欢篮球，他问的问题，葛天一一作答。不一会儿，外边的人端进来几个盘子，吃的东西跟路途去过的那个地方大同小异，马奶酒、酥油茶……只不过县里的比那边丰盛的多，席间，进来了几个藏族姑娘和小伙，为大家表演节目，葛天认真聆听，藏语歌曲的美妙，是他这个不懂音乐的人都折服的，那洪亮的声音，那优美的舞姿，每一句歌词，每一个舞蹈小动作，都深入到他的心里，葛天和他一起的队友都感慨，没想到还有这么美妙的音乐。这一趟玛曲之旅，即使遇到了各种困难，可他觉得值了。吃完饭，领导先走了，丹增给葛天一行交代了明天的行程，然后替他们一行安排住宿。此时接近傍晚，草原的天色甚是好看，只不过他们已经无心观看，收拾好东西，早早的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