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又是一年春天（一）

胡威望着仍象是入定了的老十一说，“还是不说是吧，我看你是想把一家所有人、全部祸害完了才罢休。既然你老十一不怜惜她们，我这个外姓王爷又何必呢？”

胡威转身直接走到门口，对外面的人说，“不是本王不救你们，实是你们的十一王爷要你们死，那就休怪本钦差王爷不客气了。罗大人，听令，把那些兵卒挑剩下的妇人和小孩统统关到原来的院子里，让炮手一发炮弹给我轰平它，如果一发不够就两发；两发不够就三发，总之轰平为止。”

十一王爷听面前这个罗刹这样说，他还真不怀疑他做不出来。他万般无奈地看说胡威的背影说，“我说，我说，”。但那声音太小，早已被院外的声音所淹没，胡威也只是隐约听见但不确切。

胡威因此回头望了一眼老十一，但看到的还是那一双怒火的眼神。胡威认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也不在理会。突然院里一个挽着发髻的年轻妇人向胡威冲来，边冲边喊“放了我，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们。”那妇人被兵士和亲兵拦住，但嘴里仍还在叫喊。

胡威示意亲兵放那妇人过来。那妇人扑上前来直接跪在了胡威的脚前，“钦差王爷，你饶了妇人吧，你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胡威此时端祥那妇人的身材还算是玲珑，“说吧，你是何人？你又能告诉本王什么，值得让本王免你不死。”

那妇人听言，这时才抬起头，望着胡威说：“奴婢是十一王爷府里的二小王爷的少夫人，今年年方十八岁。”胡威闻言低头看时，才发现这妇人虽已挽髻，现在脸也哭花了，但仍不失娇美。“告诉本钦差王爷想知道的事情？”实际上刚才胡威在屋内审问十一王爷的话，在外面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是，是京师里的五王爷。”那女子急切地说，深怕失去了这样说话的机会。

胡威对与十一王爷同谋的五王爷并不感到奇怪，而奇怪地是从这女子嘴里说出来。“你又是如何知道此事的？”这事胡威必须得问清楚，因为后面还要签字画押。

“是，是他告诉我的。”那女子说这话时用眼瞟了瞟被捆绑在木柱上的十一王爷。胡威此时才算是明白，原来是老十一与自己的儿媳妇有染，当胡威再看院中的十一王府中人时，见大家只是低下了头，并没有什么愤懑之色。

“你可愿签字画押？”胡威问那女子，在得到那女子首肯后，胡威令亲兵将她带到一边做口供。此时再看老十一时，他是彻底地低下了头。有了十一王爷的口供，再加上管家和十一王府其他人的旁证，胡威想这样搬倒五王爷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了。

胡威等十一王爷做玩口供后，便对罗飞虎说：“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我想皇上一定给你们锦衣卫下的有密旨吧。”胡威说完这话就一个人走了出去。

十一王爷还傻愣愣地望着胡威的背影发呆。

胡威感到很憋屈，这老十一说起来也是几代王爷了，可这家底现在还没有一个大户多，这些年搜刮来的民脂民膏都用来养兵买马上了，把家底都折腾光了，可到头来什么也没得到，你说划算不划算。

仗打完了，胡威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兵权交出去，这个绝对不能引起嘉靖的猜疑和戒心。说把兵权交出去实际上就是让那前后两拨京军三万多人归建制。胡威也不想让这些人在这里碍手碍脚，便办了几桌酒席把他们打发走了。

罗飞虎见胡威这一段时间一直忙活着卫辉府地方事务，没有一点回京师的意思，便有些着急，“钦差王爷，你看年关将近，皇上派给王爷的事情也办得妥妥的了，你看我们是不是也该班师回京了。”罗飞虎说这话时很是小心谨慎。

“你看这卫辉知府在叛乱中也为朝廷尽忠了，这新的知府需明年春上才能放榜，你说我一个王爷能放着不管吗？”胡威很是为难地说，实际上他是在等胡小五，按照他的计算胡小五到春节前后才能回来。“你说的也是一个事，这样，罗大人就带着锦衣卫先行把老十一那一家几百十口人押回京师交给宗人堂吧。”

罗飞虎本想劝胡威和自己一起回京师复命，可没想到胡威来了这一手，“钦差王爷，我……”；胡威不待罗飞虎说完便打断他的话“不用说了，就这么定了。”

罗飞虎无语。罗飞虎明白这是胡钦差王爷开始疏远自己了；汪直是这样，自己这还是最好的结局。平心而论，谁愿意自己的身边跟着一双眼睛盯着呢。想想这钦差王爷待自己也确实不错，虽然自己还没有做对不起胡王爷的事，但保不齐将来在皇上的压力下做出来。

卫辉府没有大名府重要，但也是胡威将来到安陆去的一个重要隘关，所以胡威要在这里布下一颗钉子，这次胡威让胡小五护送炮仗局回去，就是让他顺便把杜彪带来，想让他牢牢地钉在这。

说十一王爷没有多少财富那也是相对而言，烂船还有三筐钉呢。胡威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大肆搜刮十一王爷的钱财。当然这样做的前提是要地方安宁。胡威首先将原来的叛军的百户长以上官员全部下了大牢，然后又将那些劣迹斑斑的土匪斩首示众。最后再从他们中间挑出一些人来委与重任。卫辉府新的处所军班底基本上是已经形成了。剩下的就是等杜彪这个处所军指挥使走马上任了。

这一个春节对于在京师的一些人来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嘉靖皇上一直从各个渠道掌握着卫辉府整个事态的情况，只是他想派兵支援的时候受到了一些大臣的牵制。现在好在胡威这个钦差王爷兼平叛兵马大元帅没让他失望，一举荡平了叛军，而且还把十一王爷交给罗飞虎悄悄地给做掉了，他知道现在押回京师交给宗人堂的是一个假老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