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忍受
“不过说真的，我没想到爷爷下手会这么快，毕竟以晨才刚走没多久吧。”，
赵之羽打趣了顾凡之后便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看爷爷这架势是势必要插手他们的事情了，不知道何时能轮到她的头上。
“说真的，我也没想到爷爷会这样。”，
顾凡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
“以前我以为在经济上独立了有一定地位了，爷爷就会放弃控制我们的思想。没想到……还是逃不出顾家的掌控之中”，
“小凡，我从来没想过爷爷会置于我们的事情不管，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赵之羽觉得爷爷绝对放这个李宛在顾凡身边，只是吃一顿饭这么简单的事情。
“小凡，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觉得爷爷要对我们下手了，你这段时间得好好管理公司，免得出什么岔子。”，
顾凡挥了挥手，不以为然，公司是他的，就算再怎么闹能闹到哪里去。到处都是他的人，自从李宛今天在公司楼下出现以后，他就进入了‘一级警戒’状态，也通知了Kevin。
“不过，Kevin还没接我电话，肯定又是跟唐宇去哪里玩了。”，
赵之羽摸了摸顾凡的头，果然最可怜的还是自家弟弟了。现在心爱的女人不在自己的眼前，而且连得力助手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不过，你是得好好给Kevin放个假了，你没看人家的眼圈下都是黑黢黢的一坨啊~”，
顾凡点点头，他好像、确实不是一个称职的老板，也不是一个称职的朋友。就让Kevin去和唐宇好好度个假，现在目前的状况他还能掌控在手里。
“好了姐，你该去睡觉了，你别忘了现在你肚子里面还有我的小外甥。”，
他刚一说完，赵之羽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本来今天就奔波了一天，经过顾凡这么一说她的瞌睡还真来了。
“那我先去洗了睡了，明天记得喊我起来上班，我可不想我的下属认为他们有一个好吃懒做的上司。”，
说完，赵之羽就沓拉着拖鞋回房间了。顾凡笑了笑，这个姐姐真是，无论什么时候都像个小女孩一样。
“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真命天子才会出现啊……”，
虽然赵之羽给他添了不少麻烦，但他也乐在其中。毕竟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他小时候简直就是皮到不行，很多时候都是赵之羽来帮他擦屁股的，如今轮到他来帮赵之羽了。
不过想到今天赵之羽能去秋山吃饭，顾凡的眼神就沉了下来。
赵之羽回国没多久，加上她自身的性格，朋友本来就不多，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而且能去秋山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能带赵之羽去的人，他想，应该就是周思礼了。
“周思礼……”，
顾凡的嘴里仔细揣摩了一会儿这几个字，思绪更加深沉了。其实他没告诉赵之羽，他今天能答应李宛去秋山吃饭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爷爷的缘故。
而是李宛对他说，她知道关于赵之羽肚子里面孩子亲生父亲的线索。
当他刚开始听到李宛说这件事情的时候，首先担心的就是爷爷是不是识破他们的谎言了。不过看李宛得意洋洋的样子，似乎是没告诉顾老爷子，而是把这件事作为一个把柄来要挟顾凡。
能让顾凡乖乖听话的，也只有和家人有关的事情了。
不过一顿饭吃得顾凡十分恼火，因为这个李宛根本就不讲信用，一点都没有把线索透露半分，上次他派人去查查到一半线索断了，仅仅是有一个眉目而已。
如今李宛的线索送到他嘴边来，他一定要利用各种手段弄个明白，区区一个李宛还不是他的对手。
这些试图要控制他，和威胁到赵之羽的人，他一定个逐个击破，不会让他们来伤害他周围的人半毫半分，特别是赵之羽和夏以晨……
想到夏以晨，顾凡才稍微地露出了一点微笑。
他静静地拿出手机，没有任何短信。叹了一口气，心里是空落落的，这段时间内，他望夏以晨的手机上发了无数条欣喜，可惜都像石沉大海一样，毫无音讯。
“晚安。”，
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敲出了这几个字。他现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但唯一能做的就是坚持。他已经想好了，等过了这一段时间，他就会亲自去夏风的面前，把夏以晨接过来，并且向他们道歉。
手机屏亮起了又暗了，顾凡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失落。扔掉了茶几上的空酒瓶，又闭着眼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去房间里休息。
这个夜，有的人失落，有些人思念，还有些人辗转反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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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一踏出电梯的门，顾凡就闻到了空气中的一股咖啡味，是他不熟悉的味道。他眉头一皱，又发现了反常的地方。
“你在干嘛？”，
“原谅我的自作主张，为你泡了咖啡。这咖啡豆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很香，我已经放了一杯到你的桌上了，快去尝尝吧。”，
顾凡厌恶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他就知道，果然爷爷就是会弄出这些幺蛾子来。
李宛得意地笑笑，她今天精心打扮过，黑色的洋装凸显了她的好身材，加上深V的领口，这套职业装又被她穿着带点诱惑，被盘起的头发显得她女人味十足。
她从不担心自己的外表会勾不起顾凡的兴趣，因为她知道从小到大她都是人群中最闪耀的那一个。
“你领带歪了。”，
没经过顾凡的同意，李宛的双手就擅自摸上了他的领带，并且‘自觉’地为他调整起来。
“滚开！”，
不出她意料，自己的双手被狠狠地推向了一旁。她没想到顾凡的力道如此之大，她被甩地都踉跄了一下。
“别那么紧张，我又没干嘛。”，
涂着大红色指甲的手又摸了摸顾凡的脸，不过这次她很自觉，没过几秒就离开了。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助理了，听说你以前的那个助理挺漂亮的，不知道和我比，谁会比较漂亮呢？”，
她自信地抬起头，假装忽略了顾凡眼神里的厌恶。从答应顾老爷子的第一天起，她就知道这条路会有多么艰难。不过这些都只是暂时的。
区区一个夏以晨而已，她还没有放在眼里。
“我是公司的总裁，公司里所有的人员调配都由我来决定。别的我也不想多说，我现在就想对你说一句话：马上滚！别以为我不打女人。”，
听到他的话，李宛笑了起来，其实她比顾凡还大个一两岁，这时的顾凡在她眼里就好像是闹脾气的孩子。
“顾凡，行了，你开除不掉我的。信不信我现在马上给顾老爷子打个电话，跟他说说赵之羽的事情……你猜结果会怎么样？”，
“你……！”，
李宛的话点到即止，毕竟两个人心里都有数对方在说什么，也知道对方的底牌是什么。
最终顾凡还是把手放了下来，如果是他一个人的话，他的手现在肯定就会挥上去了。但他不行，他不能把赵之羽的事情拿来做赌注。
“李宛，你狠，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
“呵呵，顾凡，认命吧，我们无论是从家世还是外貌都是天作地设的一对。以前你那些事情，我都可以不计较，可是现在我李宛在这里，你的眼光就必须只注目在我一个人的身上。”，
顾凡简直都要被她气笑了，他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自信心是从哪里来的，竟能让她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
“好了李宛，不就是助理吗？我答应你，让你做我的助理，但是你愿意做就必须要承担做的后果，你可别怪我整你。”，
李宛摊了摊手，其实她无所谓的，她从小的梦想就是能和顾凡生活在同一个空气中。她现在觉得，连顾凡生气的愤怒都是她所爱的。
“随你咯，不好意思，顾总，我要工作了。”，
说完，她就在夏以晨以前的办公桌上坐了下来。
如果眼神能杀死一个人的话，李宛现在可能已经会被杀死一百次了。顾凡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只有小助理独有气息的椅子和桌子现在慢慢被染上了李宛这个女人的气息。
“李助理，麻烦你以后别喷这么臭的香水，我过敏。”，
听见他这话，上一秒还是笑脸的李宛下一秒脸色就难堪了起来。怎么回事，她还以为顾凡会喜欢她精心挑选的香水的，这下好了，怪不得他离自己那么远，原来都是因为这该死的香水味。
不过当着顾凡的面，她还是不能丢脸。李宛强装着镇定整理着桌子上的文件，
“好饿顾总，我等下就去换一套衣服，以后这种错误绝对不会再犯。”,
“哼。”，
见自己的拳头打在了棉花上，顾凡也懒得跟这女人废话，门一推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从身和心上都离这个可怕的女人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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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凡坐到椅子上，目光扫到了桌子上和小助理的合照之后心情才舒缓了一点。
他拿起木头材质的相框，两三天没被动过，已经落的有些灰了。他抽出一张纸来，小心翼翼地擦拭上面的灰尘。这是他和小助理为数不多的合照，是在家里用他的手机拍的。
照片中他还是板着一张臭脸，那是一个星期六的早晨。不用上班，所以两人都睡到自然醒才起来。
他拿着报纸，听着财经新闻坐在沙发上。而夏以晨头戴着一张报纸正在做家里的卫生。
天气很好，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星星点点的光芒都映射在了夏以晨身上。而顾凡一看夏以晨在自己身边晃来晃去也没心思看那些东西了。
或许是阳光太美又或许是那个人太美，一向不喜欢拍照的顾凡也拿出手机准备‘收集’几张夏以晨的美照。哪想到刚一拿出来，就被夏以晨给发现了。
于是两人开始了拉锯战。
“我们一起拍。”，
夏以晨的嘴撅得高高的，一脸不满的表情，这男人，要不要这么闷骚，还想偷拍，门都没有！
“不要，我不喜欢拍照。”，
“一起拍！”，
“不。”，
“一起拍！”，
……………………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对战’了几个回合之后，谁也没向谁低头。明明两个都是成年了好久的大人了，却依旧还像小孩子一样幼稚，这幸亏没叫别人看见，要是看见了说不定眼睛都能惊掉下来。
“好了好了，就一张，要不然今天的卫生你自己做。”，
夏以晨知道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不是顾凡的对手，本来在商场打拼这么久的人，心理素质比她好多了，她才不想打什么持久战。
于是她比出了一根手指，而顾凡看到这根白嫩的手指之后，眼睛不自觉地就开始对焦起来。
“好不好？”，
她又摇了摇顾凡的胳膊，又开启了新的招式——撒娇。
“叫我一声哥哥。”，
“哈、啊哈……？”，
夏以晨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哥哥？
“哥哥？”，
顾凡没说话，而是傲娇的点点头。
瞬间，夏以晨崇拜的眼神就被鄙视的眼神所取代。
“顾同志，没想到你的思想这么龌龊，喜欢搞这些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什么哥哥、妹妹的，我才不要！”，
眼前的女人几乎是一秒就进入了生气的状态，而顾凡还没摸着头脑。什么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他只是看到夏以晨想到自己要是有个这样可爱又活泼的妹妹就好了，而不是像赵之羽那样的魔鬼姐姐。
这些话，他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嘛，于是乎两人这就产生误会了。他从未想过什么不正当男女关系，一定又是郑晓棋给夏以晨看了些什么东西，要不然就凭她那小脑瓜子，怎么可能会联想这么多。
“是不是郑晓棋昨天又来找你了？”，
“没、没有啊！”，
本来还以为会等来解释的，没想到顾凡会突然戳中她的心事。他怎么知道晓棋昨天来找了自己？难不成他是神？
“没有？”，
顾凡眼睛一眯，觉得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昨天公司里事情比较多，他心疼夏以晨，就让她按点下班了，然后留他自己一人在公司里处理事情。
不过事情也不算太多，本打算要凌晨才能回来的，由于他的超效率，工作约莫两个小时就完成了。他本想说给夏以晨一个惊喜的，就悄悄地回来，而没通知她。
没想到一回来，迎接他的反而是一地的黑暗。夏以晨这个人他是知道的，朋友不太多，也就那么几个。除去找工作的已经不在本市的，也只有郑晓棋那么一个人了。
不过在他刚准备打电话给夏以晨的时候，她就回来了，顾凡看她脸红红的还以为她感冒或者发烧了。赶紧摸了摸她的头又没有，再后来，夏以晨就像小兔子一样跑开了他的身边，一溜烟就到厨房做饭去了。
顾凡现在想起来，一定是郑晓棋给她看了什么非健康的东西。
“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郑晓棋昨天又带你去……领略日本文化了？”，
本来大家都是成年人，对那方面都心知肚明的，顾凡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原来就听夏以晨说过，郑晓棋是她们寝室的污妖王。
每次自己看也就算了，还非要拉着她们寝室的人一起看，不过看归看，郑晓棋还是有自己的底线的，那就是轻易不实践。但是到了夏以晨这种单纯的孩子这里，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跟顾凡同居在一起，擦枪走火的次数本来就比较多。夏以晨也不是个傻子，每次郑晓棋一带着她‘学习’，她总是能把脑袋中的男主角换成顾凡的样子，这也是为什么她会脸红的原因。
“什么日本文化呀，我不懂……”，
夏以晨的脸又红了，顾凡就知道，自己一定是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不过既然夏以晨这么害羞了，他也就看破不戳破，毕竟多‘学习学习’还是好的，对以后有益嘛。
“你拍不拍！”，
夏以晨有点恼羞成怒了，她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顾凡的眼。本来就是简单地拍一张合照而已，竟然被顾凡发掘出了她和晓棋之间的小秘密，这要是换做是别人，早就生气了。
哪有男朋友不愿意和自己女朋友拍照的呀！
“拍、拍，我拍，乖，不要生气。”，
顾凡摸了摸夏以晨的头以示安慰，然后拿出了手机，调出了自拍模式。而夏以晨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脸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咬着自己的嘴唇，还在偷偷地生着闷气。
就是现在。
‘咔擦’一下，顾凡按下了快门键。这时，夏以晨才如梦初醒，争着抢着要去躲顾凡的手机。
“你怎么可以偷拍，不对不对，你肯定把我拍的很丑！”，
女孩子都是很注重自己形象的，夏以晨一直觉得自己的脸很大，所以自拍的时候都要拍很多张，才能选出最好看的那几张，现在顾凡随便这么一拍，肯定很丑。
这是她和他为数不多的合照，所以总是想着要正经一点，没想到这个人一点都不正经。
“明明就很好看，喏，你自己看。”，
顾凡也不是个傻子，只不过是刚才的情景太美好，他才情不自禁地按下了快门键的。照片里夏以晨的脸红红的，什么都是红红的，活像一只可爱的被欺负的小兔子。
而顾凡在一旁似笑非笑着，表情很欠揍，看着镜头，眼神里却是满满的宠溺。
看了照片之后，夏以晨就不出声了，其实她也觉得很好，把他们之间的地位诠释地很完美嘛。他是饲养员，她是他养的一只小兔子。
“你记得发给我哦，我要洗出来，给所有人都看见你是怎么欺负我的。”，
“好好好，你要多少张我都洗出来给你，还是说你要做成海报那样的贴在家里。不过……要是有人来家里了，我可不确定他们会不会笑你哦~”，
“算了算了，不洗了不洗了，你一定要好好保存，我什么时候想看了就到你手机上面看。”，
顾凡微笑着点点头，他手机的密码一直都是她的生日，而且他才不会像某种男人一样朝三暮四，躲躲藏藏。他一直都是把自己的全部暴露给夏以晨的，夏以晨想看什么就看什么。
后来，夏以晨大概是忘了这张照片的事情，不过顾凡可没忘。
第二天，他就找人把这照照片洗了出来，裱在相框里，放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每次夏以晨进来都要在照片前面驻足半天，生怕别人看到了他们之间的小秘密。
时光荏苒，如今在他面前活蹦乱跳的那个人也消失不见了。唯有一地的寂寞与他为邻，他反复用手指摩挲着照片里夏以晨红红的笑脸。
仿佛这样就能触到她真实的温度似的，他真的很想她，手机屏幕依旧是灰暗的。他没告诉过夏以晨，他一直有两部手机，一部用来联系工作上的事情，另一部，只有她一个人的号码。
所以一切都是她专属的，手机铃声是她专属的，办公桌是她专属的，连人都是她专属的。
“哎……”，
过去和现实交错在他眼前，他有些恍惚。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待他，他只不过是想和喜欢的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而已。而现在陌生的气息充满了他整间办公室，他受不了那个陌生女人的香气。
而顾凡在里面发呆了多久，李宛就在外面观察了多久。
她的眼神里面充满了怨恨，顾凡手上的相框她今天一进办公室就看到了。如果那上面的女人是赵之羽或者是别人，她可以接受。但偏偏，就是那个她最大的敌人——夏以晨。
多少次，她都有一种想把那个相框扔到垃圾桶里的冲动，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机。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可能下一秒她就会被顾凡赶出这间她心心念念了很久的办公室。
她可能再也不能和顾凡同处在一片天空下，所以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