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遭人参奏
南游国的宫殿坐落在兰城之中,从上向下府望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射下璀璨夺目,一座座深红色的巍峨宫殿一动不动地镶嵌在兰城的土地之上。
金碧辉煌的大殿由多根红色巨柱支撑着,大殿内众多官员手持笏板,便在此时帝王身侧的太监用尖锐洪亮的声音说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大臣们面面相觑,站在大殿右侧第一排的大臣手持笏板向前一步,曲腰言语:“启禀陛下,微臣有事要奏,只是不知当不当奏。”
此人便是南游女帝贺兰雅的胞兄贺兰霸,自从南游帝王萧天亮逝世之后南游便落入皇后贺兰雅的手中。
无人知晓贺兰雅之所以担下重任便是想要替爱人守护这千秋江山,众人皆以为贺兰雅是谋权篡位,虽心有不服,却不敢多言。
“爱卿但说无妨。”贺兰雅坐在帝位之上挥动金丝线秀成的龙凤袖摆,威风凛凛、气势逼人。
“据线人来报,骠骑大将军寒盐君常年驻守淮城,现如今却荒淫无度、夜夜笙歌。”
“淮城乃是南游军事要塞,若寒将军日日沉迷女色,又怎能替南游保卫疆土!”
听闻此言,贺兰雅凤眸亲启,她目光冷冽地盯着贺兰霸,问道:“当真有此事?”
“微臣所言句句属实,若女帝不信便派人前去淮城一探究竟。”贺兰霸一板一眼地回复女帝。
“左丞相离宗耀可有什么看法?”贺兰雅用修长的手指撑着脑袋,似是不想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大殿左侧第一排站着的中年男子缓缓上前,俯身回应:“依微臣之见,此事定有蹊跷。”
“陛下,天下可乱,民心不可乱啊!”贺兰霸立即反驳。
身为右丞相的贺兰霸一直以来都与左丞相离宗耀政见不合,若是离宗耀主战他便主和,两人关系势同水火却都有着自己的得意门生,因此两人互相牵制、势均力敌。
“寒家世代忠烈,寒将军家中父辈皆战死沙场,他十二岁开始征战沙场,却从未叫南游失望过,如此凌云壮志之人,得知实乃南游之幸!”左丞相言之。
右丞相迅速反驳:“寒家的功勋女帝自当铭记在心,眼下我等要论的是寒盐君在淮城胡作非为之事,而非质疑寒家的忠心!”
“女帝明鉴。”大殿右侧的官员皆俯身开口。
见此状,左侧追随左丞相离宗耀的众多官员也在此刻开口:“女帝明鉴!”
眼见两派势力马上便要不宣而战,女帝立马起身打破僵局:“既然右丞相心中有惑,那寡人便派大皇子萧镜生前去淮城一探究竟。”
“陛下,这...”贺兰霸欲言又止。
众人深知大皇子萧镜生与寒盐君交好,女帝派他前去之心见微知著,明面上是前去视察,实际上是用大皇子堵住贺兰霸的嘴。
“怎么,右丞相觉得寡人的安排不妥吗?”
贺兰霸的腰身更加曲起,直言:“微臣不敢。”
“倒还有一计,只是不知右丞相是否愿意。”一脸严肃的女帝突然轻笑了起来,不管如何贺兰霸都是她一母同胞的兄长,断不能搏了母家的颜面。
这是贺兰霸唯一的机会,他自然不愿放弃扳倒寒盐君的机会:“女帝请言!”
“既然此事是爱卿提出,那便让爱卿前去那边疆之地淮城,一探缘由。”此话一出,众人堂皇结舌。
千般算计万般算计,众人皆不曾料到女帝竟连自己的胞兄都要算计,此言便是要贺兰霸知难而退。
贺兰霸心有怒火却不得发之,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还是如女帝刚才所言,派大皇子前去吧。”
左侧的官员的嘴角皆流露出一丝窃笑,笑贺兰霸在自己妹妹这吃了个闭门羹。
贺兰雅拂袖一笑:“那便如此安排吧。”
“退朝!”太监吊着嗓子说出此二字,贺兰雅回身向着殿内而去。
“王公公,便将此事告知生儿吧,他与盐君已许久未见,听闻此事定心中欢喜。”贺兰雅的脸上挂着慈母般的笑容,与方才在大殿之上的威严截然不同。
“女帝今日夺了右丞相的面子,不怕他心中不悦吗?”王公公颔首轻问。
贺兰雅双手背后笑言:“寡人的兄长心高气傲,长此以往下去寡人怕他误入歧途,该断的路就必须给他断掉,不该生的念头,也希望他莫要有。”
长生殿内萧镜生手捧书籍正在郎朗拜读,便在此时有一小太监破门而入,高呼:“殿下,大殿下,喜事来临。”
萧镜生挺着腰板将手中的书不紧不慢地放在了案上,紧接着问道:“何事如此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殿下,听闻女帝要让您前去淮城了,寒将军就在淮城啊,殿下马山就可以见到寒将军了!”
“当真有此事?”萧镜生听闻此言不再云淡风轻,神色之间皆是喜悦之情。
小太监点了点头,萧镜生乐得来回踱了几步,再问:“小木子,可知何时出发?”
“不知,不过片刻之后女帝身旁的王公公便要来宣读圣旨啦。”
说时迟那是快,便在他们热议的瞬间王公公已经来到了萧镜生所住的长生殿,他见一向宠辱不惊的萧镜生面露喜悦之色,心中便已了然。
“既然大殿下已经知晓,那公公就无需再宣读圣旨,恭喜殿下贺喜殿下。”王公公脸上露出轻笑,深深地望了萧镜生一眼。
“有劳公公了。”镜生身子微曲,彬彬有礼。
王公公盯着萧镜生心想:大殿下英姿勃发、峨冠博带实乃帝王之相,对待宫中下人谦虚谨慎、不骄不躁乃是谦谦君子,若是此人成了帝王,定是一代明君,难怪女帝溺爱。
“便早早的出发吧,会有信使于殿下之前将此事传达至淮城。”语毕,王公公便离开了长生殿。
“殿下,可以带小木子一同出宫吗?”小木子用请求的口气问道。
萧镜生打开圣旨拜读其内容之后摇了摇头:“此次女帝许我前去淮城是因舅舅在殿前参了盐君一本,女帝无奈之下只好让我前去,也好安抚舅舅。”
“小木子你且留在宫中,世道混乱,外面比不得宫内安全。”他轻轻地拍了拍小木子的肩膀,宽慰着。
小木子失落地摇了摇头,可萧镜生已婉拒,他这个做下人的自然不好再反驳,只好麻溜地替萧镜生收拾行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