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 煮茶
科耳连续工作了一个星期，也没见到闻先生。
她拐着弯的向女管家打听闻先生的走向。女管家说她已有三个月没见到闻先生。
科耳想着，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见得到那个男人。
只要一想到十五年前的那场大火，她的心如同那场被烤焦的木头一样，烧灼痛。
画到眉弓上的深棕色眉粉却怎么也勾勒不出眉尾。
她攥进眉粉盒，干脆不画了。
说是家庭招待员，她倒真希望家里来点什么人。
整天就是那么几个人，她看着也视觉疲劳。
她也想过要上去二楼探索一下，不过既然闻先生不经常在家，那么也没什么必要。
不过二卫倒是一个星期不在家，每个周日会固定回来休息一天。
科耳在家的时候，也会做一点旅行时在别个地方学到的厨艺，来犒劳女管家。
女管家被人捧着，也好不惬意。
二卫是在周六晚上回来的，他身后还带了一个人。
科耳也认识这个人，本市的市长，赫川。
不过科耳对他不熟悉。她这几年的心思全都花在一个叫闻先生的人身上。
她甚至还不知道这个闻先生叫什么名字。她看过的照片也不过是，几年前她在新闻上的偶然一瞥。
不过，她永远记得那个人年轻时的模样。那双眼睛，像一把刀刺的她深痛。
她这些年来，她做梦的每个夜晚都是关于，那个男人放火烧了那恺撒街道的壮观。
而她，作为在那场火里死里逃生的一个幸存者，她做不到忘记。
这些年来坚强她信念的，只有这杀父杀母之仇。
所科耳的适应能力很强，从没做过这种事，她已在女管家的描述中，沉着的应对着今晚措手不及没有准备的招待。
女管家说，你的工资很高，工作很清闲。
也许你一年都不会有工作，也许在这一年中，你会可能会遇上的几个大人物。
你要做的，就是让别人怎么进来的，怎么出去，你必须要每一步都做得很好。
科耳礼貌性地引导赫川，在入座之时，问起喜欢什么。
二卫和赫川都不说话。
科耳便自作主张地取了茶具。
顺带取物之间，换了一件大红色的复古旗袍，画了一个淡妆。
当她出现的时候，客厅里两个男人的眼色都亮了亮。
都是惊讶，不过都转瞬即逝。
科耳笑了笑，把两个人的目光收入眼中。
两个男人谈事，她就坐在旁边，自顾自的捣鼓着手里的茶具。
泡茶烧水有三沸：“其沸，如鱼目，微有声，为一沸；缘边如涌泉连珠，为二沸；腾波鼓浪，为三沸。
科耳静如无人，嘴里还说着一些泡茶之法。
嗓音在这寂寥的夜里，散发着阵阵磁性，合着茶香半旎，一片美色。
治器，纳茶，候汤，冲茶，刮沫，淋罐……
每一步的操作都像是专业的茶艺师，二卫皱皱眉，赫川不动声色。
大红色的旗袍在橘黄色柔和的灯光下，更衬得科耳的皮肤和脸庞的安静。
科耳知道她自己很美，她的每一步都是练出来的，无论是灯光，还是衣服颜色，又或许是男人的本性。
今晚的这场实习期，她是不会搞砸的，他还想在这座大宅里等着呢！
“听闻赫市长喜欢品茶，今晚尝尝这小金瓜的味道，不比千年好茶，味道也一定不会太差。”
科耳在淋滚好的茶杯中缓缓倒下了她的杰作。
赫川抬眼看了一下二卫，又看了科耳。
顺手拿起茶杯啜了一口。
科耳又在二卫的杯子中倒了半杯，“二当家也尝尝吧。”
二卫没动手，也没有要动手拿起杯子的意思。
科耳笑笑，在赫川放下茶杯的同时，迅速撤离了所有茶具。
万番表演只为一口。
科耳也撤了下去，自己的职责完了，就等着收场了。
科耳出去好久了，赫川才开口“阿闻，这个女人很特别。”
二卫回答，“这个女人是冲着我来的，不过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或许是他的人也不一定？”
赫川拧紧了眉，“如果真是他派来的人，那么我们要防患于未然。”
二卫不说话，疏忽开口，“看来他不太安分，那么我就给他找点事情做做。”
赫川嘴角上扬，浅笑。
从西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二卫，“新加坡那边你要的东西。”
二卫接过东西，“幸苦了。”
赫川拍拍二卫的肩膀，叫了句，阿闻。
似乎想要说话，又欲言又止，临走前，才说，新加坡那边的势力比较深，你当心。
二卫点点头。
“明天我过来陪你。”赫川起身准备离开。
“可以，明天那女人就交给你了，或许今晚也可以交给你。”二卫挑眉。
赫川愣住，这男人的眼睛，像鹰眼，一眼就能抓住最有力的问题。
赫川摸摸鼻子，“也可以，除非你答应今晚我在这里过夜。”
“科招待。”二卫叫了一声。
在厨房里呆着的科耳闲着无聊已经把银鱼金蛋做好，应了一声，装好盘端着出去。
“二当家，你找我。”
科耳把盘子放下的时候，两个男人又是一怔，这个女人真是捉摸不透。
伺候好赫市长之后，送回去。
二卫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提腿上了楼。
科耳只有一个字，拽。
赫川看科耳的目光不一样。
或许从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他对这个女人有意思。
在不伤害阿闻的情况下，他不介意和这个女人来一段。
刚才阿闻也是同意了。
科耳当然看到赫川眼睛里欲火。
那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征服欲。
可是这样赤裸裸的对视又让她说不出什么感觉来，仿佛是故意般。
想到这，科耳摆正了自己的心态，她倒是想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
科耳把筷子递给赫川，“赫市长，这种宵夜，希望你喜欢。”
赫川不扭捏，拿起筷子拣了一点，往嘴里送。
“不错。”
科耳笑了，那赫市长不知什么时候走呢？
赫川愣了一下，这个女人，当真大胆。如若在阿闻身边，保不准会出什么意外，是必要防范了。
“马上就走。”赫川瞬间面无表情。
科耳不知道赫川在想什么，不过从他这句话来讲，她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没有错。
赫川对她的表现出来的喜欢是假的，那么她就不用伺候了。
而楼上的二卫，看着这一切，嘴角不自觉透出一股渗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