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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 赶尽杀绝
打飞了鸦三之后,景衫眼前只得鸦二一个对头。鸦二知道景衫武功数倍于他,因此无心再战,只想赶快逃命,可景衫的轻功又岂是等闲?
只一个纵身的时间,景衫便拉住了鸦二背后的衣襟。此时鸦二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略显破败的短衫,被景衫一扯当场便撕成了两截。鸦二虽被景衫拉了一把,但衣服撕开的瞬间鸦二便又加速跑了出去。
景衫眼看着就要被鸦二跑了,情急之下赶紧往怀里一掏,将一个物事丢了出去。那物事非金非玉,非木非石,上面显然是常被人用手掌把玩,因此包了薄薄的一层包浆。
按理说这么一件三寸来长,半寸多厚的东西,在空中非但破空之声不小,而且被投掷出去之后的飞行速度也远比寻常暗器要慢。就凭这鸦二的轻功和耳力,想要躲开这么一件“暗器”其实并不困难。
可鸦二现在乃是惊弓之鸟,全身的力气都用来逃命,哪里还顾得上背后有什么东西?
因此这东西“噗”的一声砸在鸦二后背上,当即打的鸦二脊骨受挫,一个踉跄跌在了地上。
就在追鸦二的功夫,鸦一和鸦三又强忍着伤势站起,想要出手偷袭。可景衫何其警醒,早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知道了两人的意图,直接反手一拳打飞了鸦三,再将鸦一抓在了手中。
“朱允炆还活着么?”景衫掐着鸦一的脖子,沉声问道。
鸦作为朱允炆的贴身护卫,若非本人下令,必然不会亲自执行暗杀的任务。因此景衫有此一问,也在情理之中。
可鸦一作为隼的护卫,又岂会那般容易的就范?景衫也猜到了鸦一多半不会如自己所愿回答问题,所以也不恼火,而是将手上稍一用力,便扭断了他的脖子。
将鸦一的尸首扔下,景衫又上前将鸦二的穴道制住,顺便捡起了方才丢出去打倒了他的“暗器”。
景衫将这暗器捡起之后,稍微拍打了一下上面的尘土,漏出了其上的“武当”二字,却原来是当年清虚授予他的,武当派太极令。
制住鸦二之后,景衫没有马上问话,而是又忽然起身,抓住了一旁正想逃跑的鸦三。这鸦三虽然相较鸦一和鸦二更为壮硕,但和当年的野鬼比起来还是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因此景衫抓住了鸦三,勉强能掐着他的脖子将其提离地面。鸦三虽想反抗,却被景衫捏的口吐白沫,就连呼吸都已经成为了一种奢望,又哪有力气能将捏在脖子上的手给掰开?
直到鸦三的双目都有些翻白,景衫才把手给松开,鸦三随即跌倒在了地上。景衫将手按在鸦三胸前,缓缓度入了一丝内力之后,鸦三才悠悠转醒。
“朱允炆到底是死是活?”景衫看见鸦三睁开了眼睛,手上稍稍加力,一股火热的内力直冲鸦三心脉。
鸦三承受着心脉炙烤之苦,却仍然咬紧了牙关,双目死死的盯着景衫不妨。
“怎么,不服气?”景衫手上加力,炙阳剑诀的内力更加磅礴,烤得鸦三喉咙中发出阵阵声响。可景衫看着此情此景,心中非但没有丝毫怜悯,甚至又是无端的愤怒了起来:“明明是你们先找上来,现在技不如人成了我的阶下之囚,还好意思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鸦三似乎根本没有听见景衫再说什么,双目仍死死的盯着景衫,嘴唇翁动起来。
“你说什么?”景衫见鸦三有所反应,心里才算是略有安慰,将手上的内力放缓,让鸦三能够说出声来。
“杀……杀了……”鸦三的喉咙中不断发出咯拉格拉的声音,但隐约还能听清他在说什么:“杀……了我……”
“好!”景衫听清了鸦三的话语,再也无法忍耐心中的愤怒。手上制热的内力疯狂输往鸦三的心脉,没多一会鼻间便传来了焦糊的味道。
景衫将手拿开之后,但见鸦三的胸前的衣物早已被烙铁烧毁般结成了一块黑乎乎的硬块。其下的皮肉发出一阵焦糊的臭味,若有人能看见鸦三的心脉,应当会惊异与为何此人的心脉竟好像是一锅熬干的肉汤一样。
丢下了鸦三的尸体,景衫终于走向了躺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的鸦二。
“我不会轻易杀你的。”景衫蹲在鸦二身旁,好像在安慰一个受惊的孩子:“你知道的,他们两个死了,我只能从你的口中问出我想知道的一切。”
“我们一点一点来,先从一个小问题开始。”景衫笑呵呵的捏起了鸦二的一只手臂:“你的那个大块头弟弟,好像是叫……野鬼?那个人为什么不再和你一起了?”
鸦二,或者说孤魂。他本来还以为景衫又要问刚才的那个问题,因此心中正不断地作着斗争。可此时听见对方竟只问了这么一个无关痛痒的小问题,想到现在的处境,鸦二只是迟疑了一下便回答道:“他死了……隼说只有最强的刺客才能当他的护卫,所以让我们十个人互相厮杀,最后留下的只有我们三个。”
“他还是喜欢搞这些把戏。”景衫听见孤魂这么说,当即便对此深信不疑。他十分怀疑朱允炆早就如诸葛云笙所言,已经被快离情诀给搞疯了,所以特别喜欢见到别人亲友相残。
“是谁杀了你的弟弟?”景衫好像在和人聊些家常一样,随口问道。
“额……一开始我们是互相结盟的。”孤魂被景衫的问话弄得一愣,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后来我们只剩下四个人,但是我和野鬼的处境十分不利,我们两个势必只有一个能够留下来,所以……”
“你杀了他?”景衫饶有兴致的问道。
孤魂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想我有点知道,朱允炆为什么喜欢这些把戏了。”景衫也点了点头,然后马上问起了下一个问题:“下令杀我的,应该是朱允炆本人吧?”
这个问题但凡不是傻子,应该都能想到,所以鸦二也就没必要隐瞒,在此点了点头。
“可我听说朱允炆早在半年之前就被人给暗杀了,你可别是在骗我吧?”景衫手上一用力,孤魂胳膊上呲呲的冒出了阵阵白烟。这赤练柔骨功有个弱点,虽然练成之后双臂如皮革一般,刀砍不入,但却十分怕火。再加上孤魂的毒掌也是极其阴毒的功夫,所以对纯阳内力的畏惧更甚。此时景衫全力催动炙阳内力,转瞬间便废去了孤魂的一条手腕。
“不是的,我们也不知道朱允炆是死是活,但这个任务的确是他发下来的!”孤魂在一连串回答了那么多问题之后,其实心防已然松懈,再加上景衫突如其来的酷刑,瞬间便使其松了口。
“怎么回事?”景衫放下了孤魂的手腕问道。
“那还是在我们跟随你去暗杀了梦的时候,临走时陛下告诉我们,在杀了了梦之后就将你除去……”孤魂将此事一五一十的全与景衫讲了,而后接着道:“可是我们在暗算了梦和了凡的时候都受了重伤,不得不寻了个地方疗伤。一个月后等我们伤势好了,本来想要先去找陛下复命,可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了。后来我们商量之下,便决定一边打探陛下的消息,一边来找你。你这半年来一直东跑西颠的,我们也确实难有机会,直到前些日子……”
“行了行了,如此说来,你们真是不知道那朱允炆现在何处?”景衫不耐烦的打断了孤魂的话。
“着实不知!”孤魂目光坚定的点点头。
“真是可惜了……”景衫在孤魂惊恐的目光中,将手掌按在了他的脸上,随着景衫手上稍一使力,孤魂的面孔再也无法被人看清,只在景衫手上留下了满手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