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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寒鸦之下
旁晚六点半
付祯家的保姆,沈翠,四点半就提着环保袋去超市买蔬菜,顺便买一些调味料,然而,过去了两个小时,竟然是提着空空的环保袋回了家。
只见,小翠的脸,煞白,走进家门时同手同脚,不小心绊住了付祯无意识踢在门口的一只皮鞋而摔倒在门口,小翠自己却是不知然,顺势,就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张望着楼上。
门,已经忘记了关上,夜色降临,瑟瑟寒风钻进了小翠的衣领里,本人还是一无所动,两只眼珠里,尽是恐怖。
哒哒,哒哒,哒哒……
从远处开始逐渐清晰的脚步声,丝毫没有打动小翠,回家的付建明,提着公文包,搓手而呼气走到自家的门前,看见地上的小翠,上前伸手欲要拉起,不过,看见小翠的那一双已经死灰尽然的眼神,手,暂停住。
“小翠?小翠?”付建明极其小声的唤着沈翠的名字,迟迟不见她任何的回应和反应,仿佛,已经被寒风吹冻住了般僵硬着。
付建明往前又上前了一步,稍稍的蹲下身,轻轻的点了点小翠的肩膀,只感觉手指尖一片冰凉,顺便快速的将门合上,打开了灯,匆匆的走到沙发旁,拿来一毛毯搭在小翠的身上,继续问道:
“小翠?你究竟是怎么了?”
“……”
或许是终于感觉到了一丝的暖意,小翠的脑袋慢慢的转向了付建明,眼里的恐惧和惊慌,依然不变。
“先生……”
“呃……你先起来,坐在地上凉。”
付建明扶着小翠,将她拉起来,扶到沙发上坐着,热心的倒上了一杯热乎乎的茶水,放在小翠的手里捂着。
“你说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想等着夫人回来之后一起说……可以吗?”
付建明喝了一口热茶,笑了笑,“当然是可以的了,我看真现在还很冷的样子,要不要把空调给你打开?”付建明说着,人已经站起来走向空调。
小翠将毯子捂紧了自己,嗓子带着嘶哑的喊着:“先生,不用了,我现在已经不冷了,谢谢先生的关心。”
沈翠语毕,说曹操,曹操就到,罗欢愉正好踩着七点踏进了家门。抬头一看,坐在沙发上的小翠和付建明,纳闷着,换好了鞋子,走进,也是坐在沙发上,惊讶的看着小翠,随后,吩咐:“小翠,给我倒一杯茶去~”
“你要喝茶,我这儿就有,刚刚倒好的。”付建明递上了自己的茶杯,对着罗欢愉点了点,回到自己的座位继续道:“我回来的时候,发现小翠不舒服,就扶着她来这里休息休息,她说有事情要告诉我们。”
罗欢愉听着,一边对着热茶吹气,边朝着小翠瞅去,稍稍的点头,示意她有话就说。
小翠会意,放下了手中的已经失去温度的茶杯,咳嗽了几声,顿时,快速的清了清嗓子,开头的一声,却是十分的沙哑,小翠调整了一会儿,最后才是说话的声音听上去比较正常。
“就在下午五点我准备走进超市的时候……我看见……看见超市一旁的商场前,有一个人突然的就晕倒在地上了,我当时也是随着周围的人一拥而上,看个究竟,我被人群挤在后面,我不断的,不断的往前挤,踮着脚,看见躺在地上的是一个女生。”
说到这时,小翠下意识的看了看罗欢愉,对此,罗欢愉本人倒是没有传递到任何的意思,只是奇怪的看着,与自己故意对视的小翠。
小翠侧过头,继续说:“那女生大着肚子,应该已经有三四个月了,她身体不断的抽搐,挺起来的肚子在我的眼睛里似乎是变形的,我当时就害怕了,没有在继续看下去,跑到一旁,直到最后叫来的救护车将那昏倒的女生抬上去的时候,我才注意到她的脸。她……她……就是方星~”
小翠说完,就将脑袋低低的下垂,手,死死的拽着裹着自己的毛毯。
付建明几乎是直接跳到了小翠的面前,一连几声,而且,一声比一声问的急促,问的着急:
“你确定是方星吗?”
“会不会是看错了?”
“你当时怎么就不和我们打电话呢?”
“你怎么……”
罗欢愉走近了付建明,将他扯着,坐在了沙发上,揉着他的肩膀,看向小翠,惊讶道:“你果真是没有看错了?”罗欢愉听着也不敢全信,想着方星只不过是离开家才不到一个月,就算是她当初撒谎,说自己已经打掉了孩子,可是短短时间之内怎么就突然有一个大肚子呢?
夫妻俩十分紧张的看着小翠,等着她的回答。
然而,小翠自己都是吓到半死了,现在都无法让方星最后台上去的的时候,突然的一瞥,满含着怨恨的眼睛从自己的脑海里抹去,越是想要变得模糊,却是反而变得更是清晰了。小翠就只是点头,不住的点头,脸色又是开始变得惨白而无光。
付建明和罗欢愉同时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惊慌的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付祯现在就在医院里!!!”
显然,这一切都是事实,两个人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套上了衣服,换好了鞋子,留下还在面容恐惧的小翠,一前一后的跑出了家门,一同往市医院赶去。
方星还在重症室还未醒来,而曾科安慰着付祯,坐在走廊上的长椅上,心中留有没有答案的疑惑,不愿离去。
付祯忍不住伤心,眼泪还是吧嗒,吧嗒的不断的落着,一旁坐着的曾科,就是不断的抽出纸巾,轻轻的为付祯擦拭掉眼泪,手,轻轻的排在付祯的背上,轻轻而又缓缓的说:“趁现在你父母还没有来,你和我说说,你是怎么知道方星肚里有奇怪东西的事。”
付祯握着被眼泪打湿透的纸巾,不自觉就使劲儿,将泪眼竟然挤出来而滴落在白色瓷砖的地面上。
已经哭红的眼睛,看了一眼曾科,付祯呆呆的点头:
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一开始我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方星会经常住院,而且,住的时间越来越久。那个时候,我还是在读大四,虽然要忙着以后选择那一间医院的事情,总是忙着昏头昏脑的,但是,一旦可以抽出空,就回去医院里看看方星。
让我很放心的事,雷森从那个时候就一直陪在方星的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她,然而,方星不准我将她住院的事情的告诉我爸妈,不然的的话,她说,她一定会转院,然后不再和我有任何的联系了,就这样只有我知道她生病的事情而已。
其实,也不然,我也不知道她具体的事生了什么病,我姐还有雷森始终都坚持不告诉我。
曾科顿悟了,直了直腰板,“雷森和方星是青梅竹马?”
付祯看突然发问的曾科,停顿了一会儿,“呃~应该是的。方星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去世了,后来父亲也去世了,方星拒绝在我家暂住下来。雷森是方星的邻居,很小的时候,方星就很黏雷森,而雷森也挺照顾方星,因为雷森,冉方星在失去了双亲之后,也能够快快乐乐的生活。不过,也就是因为这样,方星才会爱上雷森,只是,雷森就本着哥哥一样,对方星没有所谓的爱情,在方星的心里还是放不下雷森,所以,尽管已经退怀了其他男人的孩子,而且否认自己的心里已经装下了那个孩子的父亲的事实,也要告诉自己,自己喜欢的人是雷森。”
曾科豁然呼了一口气·,算是明白了雷森为何会照顾方星的原因了。不知不觉看着一旁安静了的付祯,眼里,带着自己毫无察觉的笑意,心里想着:原来自己一直认为的感情白痴,竟然能够把感情看得这么透彻,自己还真是小看她了呢~
付祯继续说:
可是,后来一次十分偶然的机会,我知道了方星一直身边住院的原因,竟然就是肚子了面长了奇怪的东西。那时,还是蓝若天询问了医生,我才知道的。
至于方星的病状,也没有问出一些什么,因为方星很反感我问那一些,看着方星后来健康了,我也就没有再紧紧地抓住不不放。
然后,有一天我突然的看见了一个青蛙似得动物,手指尖被莫名其妙的划伤,后来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其中昏迷的时候,我现在还记得当时是在木苗的病房里,等我真正醒来却是在自己的房间里,我问蓝若天,他支支吾吾,没有一句是我想要听到的。
那件事,我一直都觉着很蹊跷,总感觉木苗神神秘秘,仿佛有着魔法一样,或许你现在觉着我是在说胡话,可是,在我病还在恢复的时候,只要看见木苗,我就感觉自己会突然变得很轻松,很舒服,就像是在寒冬里,照耀在身上的一缕冬阳,直到我的心底都是温暖的。
一开始因为一些很傻的原因,我非常讨厌木苗,不过,现在不仅不讨厌,反而很想要认识她,所以那一天我才会拦住你,想问你找木苗干什么?
曾科恍然大悟,现在虽然和雷森联系不上,但是,对于付祯的表述,还有自己的感觉,曾科觉着或方星这件事情和尸体一样,都是不可解释的荒诞,既然如此,为何不告诉仿佛世界之外,出淤泥而不染而沉静又淡雅的木苗听呢?
曾科激动的一把抓住了付祯的手,眉飞色舞,“我也觉着木苗和平常的人类不一样,既然如此,我们要不要将方星的事情,告诉木苗,或许她知道答案也说不定呢?”
付祯对上了曾了闪着光的眼睛,没有丝毫的犹豫,“好,我们现在就去。”
两个人一起站起来,牵着手,走向电梯口,迎头遇见了付建明和罗欢愉,付祯长话短说,称自己现在要处理一些关于方星的事,和曾科走进电梯,按下了数字1。
付祯和曾科火急火燎的从市医院赶着到木苗所在的医院,到达了门口,两个人几乎没有换气,一口气跑到了木苗的病房门口。付祯着急的连续的敲着门,木苗看着眼前的付祯和曾科,不明所以。
所幸,开门之际,老汤头和草儿已经躲藏好了。
“木苗,我们现在着急来找你,就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事关重大。”
付祯看上去很是着急担心的神情,我认真的听着她的话,一面点头,一面看向曾科。
“付祯,你先不要着急,其实吧,木苗她现在暂时说不了话,所以,我们慢慢说,给木苗一些时间写下来。”
付祯吃惊的看了看曾科,又看向木苗,只见木苗点点头,自己慢慢的将张大的嘴巴合上,和曾科一同坐在木苗摆好的椅子上,让自己冷静下来。
“方星她现在,在市医院里的重症室里昏迷不醒,大约是今天下午五点的样子,被送到了医院。说是,方星子宫内有一个畸形儿,若是摘除的话,方星的命也不保了,医生都已经没有办法了,实话告诉你,方星之前怀孕了,至于有没有真的打掉孩子,我真的是不清楚,我和曾科觉着事情诡异,就来找你了。”
曾科看着木苗震惊而又迷惑的眼神,补充道:“而且,方星之前因为肚子里面长了,恰似卵状物的东西,断断续续的住院。”
我举起纸板:是否能够详细的描述一下卵状物?
曾科看了一眼付祯,点点头,示意她若是知道的话,就说出来。
付祯突然面露难色,稍稍哽咽了一下,眉头开始皱起来,“医生说就像是……像是蛙卵,一团团的黑色的,外面包裹着一层透明状的液体,每一颗的大小几乎同等,甚至……有一些卵里面冒出来了一条恰似蝌蚪尾巴的东西。这一些,都是医生的猜测的,究竟是不是,医生也不敢保证。”
这个消息无疑给我当头一棒,方星应该就是被未邪诅咒的人类了,而且,这么说来,一切都可以说得通了。
当初在天池边,凡是在场的人,都被诅咒了,全智、于范、雷森、蓝若天,还有就是方星。原来,雷森早在一开始就已经猜出了大概,所以,才会说我恶毒,说我让身边的人,不是死亡就是身受重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然而,这一切只不过是未邪阴险而狡猾的利用了老汤头随口吐出的言辞就变成了如今的还未解开的诅咒,并且,还险些让老汤头因为内心对人类的仇恨,误以为木苗是罪魁祸首,于是才欺骗了木苗父母,危言耸听,让木苗父母将她送到了远离家的一所偏僻的精神病院。
若不是其中因为心心念念要找到蛙长者的尸骸,老汤头恐怕已经将木苗碎尸万段了,后来的一切,也就没有了。
偏偏命运的转轮,偏向了木苗,老汤头得到了蛙长者残余的灵魂,并且寻到了蛙灵珠的方向,找到了木苗,重新认识了人类世界。
片刻之后,曾科和付祯看着依然思考状的木苗迟迟没有任何呃反应,付祯动了动已经快要冻得僵硬的胳膊,挤着曾科,瞪着眼睛。
在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我便是站起来,看着两人奇怪的眼神瞅着窗户,忙着解释:
是一些土坡鼠在抓树叶的声音而已。我继续写着:
谢谢你们愿意相信我,对此,我一定会想出办法,还希望你们不要太过于着急了,我们也要相信方星不会有事的。
付祯和曾科看着我点头之后,两个人方才安然的走出了病房,还回头给我一个十分感谢的笑容。
其实,我比谁都要懵,至现在,我都没有找齐全解药,所以根本就无法保证我能够救得了方星。然而,看得出来,付祯毫无保留的觉着我一定可以,倘若,我现在犹犹豫豫,他们应该会更担心了,甚至会心绪乱成一团无法再理清楚的麻。
终于等到他们的离开,老汤头恢复成人形,走到木苗的跟前:
“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苗丫头啊~听了他们说了那些话,我心里也是明白了。你们所说的方星就是未邪诅咒的人类,现在我总算是想起来了,包括方星,已经都找全了。”
老汤头也是想到了,我点头,看了看草儿。
“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解除诅咒的解药了,让我想想~”老汤头在脑海里所搜着药方子,敲着脑门,挠着后脑勺,似乎是数着自己带着老茧的手不舒服,就拉来了草儿,借着他的小手,一面说一面掰手指,“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一株棫神的嫩叶、一颗紫水晶、天池之水、还有木苗的灵血。”
老汤头摇头晃耳的念着,瞅着木苗,猛然间,一拍手,“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我们就是差一棫神的叶子啦~”
老汤头欢脱的牵起草儿的手,开始手舞足蹈起来,虽然草儿百般的不愿意,却是抵不过老汤头的一片热情。
“这下可好了,苗丫头,我们离成功也是不远了,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
草儿揪住了老汤头的胡子,问:“既然如此的话,木苗姐姐不就是不得不要去棫神殿吗?”
老汤头心疼的摸着自己险些被扯掉的胡子,看着木苗和草儿,拍着自己的脑门,“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对啊!草儿你不说的话,我都已经忘记了,看来,这一次要木苗亲自上场了。”
“可是,木苗姐姐是人类不是吗?”
“这个嘛……”
“可不可以让木苗姐姐变成朵儿的样子混进去了呢?”
“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这个应该行不通,棫神殿可是很神圣的地方,万万不可欺骗,若是……”老汤头抓着头发往上提,似乎觉着这样想问题的话,就会变得容易一些了。
“若是什么?老汤头你倒是快说啊~”草儿着急的抓着老汤头已经破了一个洞的袄子,催促道。
“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哎呦呦我的蛙呦~苗丫头身上不是有蛙灵珠吗?我们怎么能够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呢?况且,苗丫头天生就拥有灵力,根本就不用我们担心啦,哈哈哈哈……”
我和老汤头还有草儿商量着何时前去棫神殿之后,便是关上了窗户,纷纷都睡觉了。
无声无息的走着,时钟滴答、滴答的声响,已经沉闷在钟身里面,而唱不出来
零晨三点半
一轮明月,遥挂在某一角,投下来的月光,温柔的洒在万物上,轻轻的触碰着,细细的呢喃着。
阴灵在医院上方盘旋着……“叽叽叽~叽叽叽~”
从前在体内的生物钟,又开始唤醒了我,我睁开眼睛,看着黑暗之中的天花板,头,慢慢的侧向窗户的那一边,看见没有被打开的窗户,而窗却是在轻轻的飞起然后轻轻的人落下。
心里默然就是一片心凉,毫无缘由,不知不觉就感觉到了。
通黑的房间里,因为时而扬起的窗帘,才透进来些许的光,我瞧去,那光,看着十分的柔和。我的身体也是随着感觉不自觉的走下去,靠近了那光,伸出手,觉着如同阳光般温暖。
我穿上了鞋子,轻而慢的推开了门,走出去,顺着楼梯坎,一步,一步,离我的病房越来越远。
我笔直的往前走着,脚下已经踩过了无数片树叶,发出的声音就如同是之前看见窗下,躲藏于那一片满是垃圾今儿枯树叶的土坡鼠。
我自己都是不知道要去哪里,大脑里没有地点,只是往前走着,走着,也没有要停的意思。
走过了靠近小路的花坛,竟然再一次的走到了那一次的空地上。不经意,往上空看去,只觉着好大一片“黑云”在逼近我。
我下意识的往后退却了一步,正准备往上看清,突然刮起了一阵风,扬起了地上的尘土,吹进了我的眼睛里面,我顺势捂住了口鼻,在手指缝隙看去,除了灰色,什么都是看不见。而且,不同以往,风竟然是热乎乎的,还带着一股血腥味儿。
“叽叽叽~叽叽叽~”
我闻声,循着声音慢慢重新睁开眼睛,看去,仅仅只是一眼,那一只血红色带着,墨绿色的一只巨鸟,突然不见了。
随后,风,停息了,血腥味散去了……
我愣愣在原地,放下手的那一瞬间,手掌里一片鲜血,那血,说是那血,只因为我不痛不痒,何来的血呢?但是,我的眼睛并没有欺骗我,血,不断的从我的手掌顺着指间,往下一大颗一大颗的滴落。
我看向我的周围,月光下黄色泥土的空地,披上了一层十分柔和的纱,看着十分的舒服,完全没有一丝违和感。身后藏在照不到月光,而隐藏与黑暗里的几棵香樟树,在风中,对着我摇曳而看上去就仿佛是在舞蹈,离我最远处的围墙,虽然只能够看见最上面而形成了一条红线,却也是那么的安详而宁静。
而我,就是置身于一片如梦的地方,而心里的落差却是不敢想。
隐隐约约觉着其中似乎隐藏着什么,我欲要转身快速的离去,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一块老虎纹似得大石头,将我绊倒。
我吃痛的摸着自己被摔疼的胳膊肘,咬着牙站起来,一直向下的视线了,竟然出现了两个人影。
手掌上的血,已经止住了,并且开始凝固。我握着稍稍有些坚硬的手,吞着口水,慢慢的抬起头,站在我的面前的就只有一个人而已。
不!!!
不是人类,它有两重影子,面无五官,甚是没有穿衣服,全身光滑而平坦,和我之前看见的裸尸一模一样。
我吃惊的捂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也是忘记了手掌上的血,其实还未完全干透。
“咯咯咯哈哈……”
听着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叫声,全身的收到的指令便是离开!离开!我悄悄的往后退步,而它一步一步的紧跟。
“还记得我吗?”
它不仅仅会叫,竟然还是说话,我虽然能够听见声音,可是,我的大脑已经因为过度的惊慌而暂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不仅如此,它的眼珠子慢慢的从里面钻出来,鼻子、嘴巴、两边的耳朵亦是如此……哪一张面孔分明就是早已去世的护士---小许。
“说,你还记得我吗?”
嗯~我在心里说着,可是,事实上我什么都说不了,我点着头,它也是视若无睹。
它的长发,就在靠近我的时候,一寸一寸的生长着,比夜晚还要黝黑的黑发,捶地而生,却是往上蠕动,就像是复仇女神----厄里倪厄斯,盘旋在头顶的那一条条毒蛇的头发般,龇牙咧嘴。
“木苗,木苗!你还记得我是谁吗?咯咯~嘻嘻嘻……”
声音如同咒语,让我脑袋似乎要爆炸了,裂开的疼痛,我继续往后退,它紧追不舍。
回过头,我惊愕的看着眼睛已经逼近了“小许”,心里喊着:糟糕~已经无路可退了。
它的双手已经慢慢的朝着我的颈子伸来,我已经猜测到了自己窒息,若是被掐住,死亡就是几秒的功夫而已,它对着我血口大张,一股恶臭迎来,腐烂的面孔已经快要贴住我的脸颊了。
“哦啊……”
一声惊叫,栖息在黑暗里香樟树上的寒鸦,拍着“嘎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