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是你害死了她

“几年前，你是温室里的花朵，正是豆蔻年华谁都不顾，可她呢，和你一个年纪却在酒吧夜店里打工，她是舞女，你是公主，根本不能把你们一起比较不是么？可我却将你们比较了。”夏诚缓缓低头，逼近舒柠苍白的脸颊，唇角勾起一道极阴冷的笑容。

舒柠浑身颤抖起来，她双瞳盛满恐惧：“你，你是说那个……那个女孩……”

“没错，就是她，那个被你害的至今还在沉睡的女孩。”夏诚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舒柠，声音阴鸷。

“不会的，不可能……怎么会…你，你是来替她复仇的么？”舒柠的声音发抖，也极小。

“没错。”夏诚的声音愈发沉冷。

舒柠闭上眼睛颤抖，她想尖叫，因为那夜血腥的画面蓦然闯进她的脑海。

“夏诚……那件事…终归是我太过冲动了点……”舒柠抬起手捂住眼睛，牙齿咬紧了唇角。

“那是自然。”夏诚幽幽地吐出几个字，“为了你的弟弟，打伤婉儿，舒柠，即使是个陌生人，你也不该这么残忍。”

“不是……我……”舒柠摇着头，脸色煞白无比，那时她双手鲜血，她怎么也不会忘！

那时，林暮婉抱走了她的弟弟。弟弟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面前涂着浓丽妆容的女子，撇了撇嘴“哇”一声哭了出来。

舒柠皱起眉毛：“把他还给我。”

林暮婉看了看身后跟着的几个女子，唇角一弯：“把她挡住。”随即对舒柠说，“等我玩完了，就还给你。”

舒柠面前横着一道人墙，瞪着眼看着林暮婉抱着舒柚，伸手在舒柚脸上蹂躏着，心头一阵剧烈的怒火，咬了咬牙。

夏诚见她这副样子，转头对林暮婉说：“暮婉，将她弟弟还给她吧。”

话音还未落地便听那边传来一个轻飘飘的声音，夹杂着怒火：“玩完？你当我弟弟是玩具么？混蛋！”

说着敲碎手边一个啤酒瓶，直指着林暮婉，渐渐变冷的眸一扫：“让开。”

那群女子都被吓了一跳，纷纷让开。

林暮婉惊吓着往后退一步，夏诚走过来挡在林暮婉面前：“舒柠……”

林暮婉怀中的舒柚哭的更加大声。

有人朝这里看来，林暮婉眼睛向下看了看舒柚，掐了一把舒柚，恶狠狠地道：“闭嘴！”

舒柚白皙娇嫩的皮肤上瞬间出现一块淤青。

舒柠即便是对这个弟弟没太大印象，但终归是她的弟弟，她的亲人。

而且她这人一向护短，她的家人就是她的逆鳞，谁也碰不得！

“你给我让开！”舒柠伸出另一只手猛地推开夏诚。

林暮婉看着她握着一个碎酒瓶过来，吓得又退了两步：“你，你想干嘛？”

“放开我弟弟。”舒柠一字一顿，见到舒柚胳膊上出现淤青，她的双眸泛出一丝红。

“我就不！你能拿我怎么样？天天跑来找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他！”林暮婉咬着唇看了看夏诚，然后转头朝舒柠道。

夏诚一怔。

舒柠亦是微微一怔，像是被人发现了心事一般羞恼，又处于弟弟被人欺负了的生气状态，语声下没多想便是手臂狠狠一挥：“闭嘴！”

林暮婉一声尖叫。

舒柠手握着碎酒瓶，鲜血汇成一条直线滴落。

那个时候，她没有多想，可是现在想来，却是无比的后怕。

“可，可你也不能这样做……那件事是我一人做的，和，和我家人又有什么关系呢……”舒柠捂住眼睛的手底下流出晶莹的水滴。

夏诚微怔，声音充满戾气：“这就是对你的报复，让你知道，你身边最亲近的人不在你身边了，是什么样的一种感受。”

“你！你把妈妈和舒柚……！”舒柠震惊地放下手，目赤欲裂，猛地上前一步，伸手揪起夏诚的衣领。

“还没死呢。”夏诚云淡风轻地吐出几个字，像是毫不在意舒柠揪住他衣领。

舒柠刚刚要松一口气，就听夏诚轻笑一声：“当然，以后就不知道了。”

舒柠手指泛出些白色，紧紧咬住嘴唇，手微微颤抖起来，她问：“条件？”

夏诚一根一根掰开舒柠揪住他衣领的手指，唇边笑意含着一抹残忍：“和她一样，去当舞女。你们家公司已经垮了，你再也不是原本那个公主了。”

舒柠脸色已经白的不像正常人了，身子震了一下，缓缓抬起眸看着夏诚：“好。不要伤害他们。”

“当然，如果你好好表现的话。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替我打垮苏氏。”夏诚勾起一丝笑。

“我？你以为我有那个能力打垮苏氏？”舒柠极其讽刺地扬起下巴。

“舒家的公主怎么没能力呢？你母亲的那个公司可是很厉害的呢，作为你母亲的女儿怎么会没能力？不然，我给你一个要求？美人计？”夏诚再次幽幽地凑近舒柠苍白的脸蛋。

舒柠微微颤抖着唇，终一咬唇：“好。”

夏诚满意地伸手拍了拍她的头顶：“这样才乖，去吧。”

舒柠踉跄几下。

夏诚把舒柠拉到了地下停车场。

舒柠挣扎着，吼着：“你松开我！夏诚，你到底要干什么？！”

夏诚转身，把她按到车门上，微微勾起唇：“我要干什么？你说呢？”

舒柠看着他充满阴鸷的眼神，微微一怔。

“喂，你们，在干什么？”

忽然，一个浅淡且木然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

二人都是一怔，转头看去，见苏晔看着他们。

夏诚缓缓松开舒柠，直起身子，双手插进口袋里，唇边划出一道温文尔雅的笑意，眼底却掠过一丝冷芒：“苏总？这么巧？”

苏晔穿着白衬衫和黑裤，一如他以往那样。

舒柠狠狠一震，咬紧了牙低下头去。

“不巧，我来找她。”苏晔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波动，却抬起手来指了指站在夏诚身后的舒柠。

舒柠惊了一惊，犹豫着往后退了一步。

她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在夏诚身边安全一点还是在苏晔身边安全一点。

可夏诚，即使是再恨她，多年的情谊在，他也不会把她拱手送给别人吧。

舒柠在赌，赌他不会把她送给别人。

她握紧了拳头，手心里有细密的汗珠冒出来，湿润了她的手心。

“啊……是么？那柠柠，人家找你呢。”夏诚笑着，侧身将身后的舒柠拉出来。

舒柠的脸色红润一些，眸中透出些平静的绝望，她挥手扔开夏诚的手，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向苏晔。

苏晔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微微皱起了眉，转身走向自己的跑车，冷声道：“上车。”

舒柠安静地打开车门，坐进去。

苏晔一心一意地开着车，目不斜视，脸上没什么表情。

舒柠也是一句话都没说，眸光呆滞地看着自己微微泛出些白色的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