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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会猎赛武。杀机。亡逃
奢侈豪华,富丽堂皇,高贵典雅的将军仪仗队:人与马均着铠甲,武士头戴兜鍪,身着铠甲,铠长及脚踝骨,甲身底边有宽缘,一手握缰,一手持器。马则头戴面帘,两眼处各开小孔露出双眼,身披铠甲在前开道;清一色小马,没佩戴笼套等物,所用筚篥、排箫、鼓。头戴风帽,身著圆领窄袖袍,足蹬靴,乐师双脚登踏马镫跟着开路旗吹吹打打;围绕主马车是一群侍女盘发,外束巾,并在头前部系结,上穿窄袖衫,施红装,下着高腰长裙,裙腰系带飘于胸前,跨坐于马背,双手持曲颈琵琶作弹奏;主马车舆呈长方形,单辕驾二马,车厢虽无盖,但其上支撑伞盖;“风花雪月”四女伴着车上耶律呼将军寻欢作乐;车后跟着一群均戴黑色圆顶小帽,着红或浅红色圆领窄袖长袍,有的通身饰色调相近的团花图案,浅红色或红色的缘,缘色与衣色恰好相反,衣红色则缘为浅红色,反之,衣浅红色而缘为红色,腰部衣内束带,足蹬黑靴胡人表演不同的伎乐和顶幢杂技;排最后是甲胄步卒、弓箭兵士、步行仪仗、执鞭管事、男女侍及牛车、毡帐、马、骆驼等。
站路旁的阿吉仔他们瞪目结舌,望着耶律呼将军车马队伍,想都不敢想的景象就这样从他们面前依次路过。司马北见怪不怪地唤醒他们该上路了,这伙人才从半空里回到现实。只见司马北跃上马,右手掌一举,全体亲兵也都整齐划一跃上马,手掌一放,司马北的队伍加入将军仪仗队列,作为断后守卫。阿吉仔他们混杂在司马北亲兵里,这支威武而又奇特的大队人马就这样行走在通向中京道上,拖拖拉拉,行动非常缓慢,半天才挪动二到三里路,后悔啊,肠子都悔青了,阿吉仔他们就是这么想的。
耶律呼将军巡狩的目的是到其祖源地,先皇阿保机便是从古奚族地起家,开壃扩土的。他的任务是对草原部落各族、住居此地汉民等进行安抚宣威。途经抚州、昌州、宣德州、德兴府、蔚州、弘州、燕子城皆是辽重要商埠和军事重镇。虽行程迟,所幸是一路下来无人敢阻,故可长驱直行,偶尔耶律呼将军兴起,星夜赶路也不受限制。从西京抵中京走走停停,玩玩闹闹,快一月有余才见着辽人祖地。东邻东京辽阳,南近南京燕京,西北靠大草原,交通四通八达。地处松漠南段和黄羊滩山地,分布在西拉木伦河南北与老哈河流域广大地区,呈三面环山,西高东低,多山多丘陵。因多矿脉,地质多呈红色。因为姗姗来迟缘故,从四面八方来的辽军各路将领和草原各部族头人已汇集不少,各种庆典和赛会进行了一半,大都是骑猎事项。耶律呼毫无愧色,令人强挤划出一块地来作为已扎营驻地。顿时闹出很多不快,但耶律呼根本不在乎,因为权力本当傲慢,不满的人只能忍气吞声移走。所扎营地是靠近老哈河边,帐房一安好,将军立刻钻进去与四美鬼混去了,只吩咐众人杀牛宰羊,准备明日清晨外出打猎。既已到达,阿吉仔想趁早离队,找到司马北说明情况。司马北道:“事已如此,不必介意多呆一两天,待我探亲时带你们多加两鞭赶路就是。”,阿吉仔想想也只好这样,都已到达辽中心了,哪能随意走动,只能听凭司马北安排。
大草原上各类毡帐星罗旗布,四周设有种种竟赛场,到处都有人在比斗技艺,击鞠、射柳、打髀石、角抵、围棋、双陆。。。。。。契丹男女皆佩戴耳环,其发式不一,有的只剃去颅顶发,颅四周发下垂并向后披;有的在颅两侧留两绺长发,自然或结辫下垂;有的留双鬓上两绺,自然或结辫下垂,或使其从耳环中穿过再下垂。。烧盐、羊膏于炉火中,萨满赞祝火神,鹿神作猎前祭祀,祈福求多获。
安顺平无聊地走出毡帐,二位大儒饶有趣味地在清谈所见所闻,他听不下去,看到范本昆和张三等人早早睡去,只好独身外出散心。将军的仆从们正备着今夜丰盛宴会,因为将军召请了所有头人和将领前来欢聚,走到一赛会场,场中正举行骑射比赛,彩头为一锦盒,挂于垂杨枝上,下设一箭垛,以百步为界,见骑手策马飞驰,扣上箭,拽满弓,一箭射去,正中红心。金鼓齐鸣,骑手就可驾马索礼。更有好勇者,御马驰骋,转身弯弓搭箭,遥望柳条射去,恰好射断柳条,拨转马头,飞取掉落彩头,引发雷鸣般喝好。看到这多豪杰比斗,不免让人热血沸腾,安顺平正寻思怎么加入当中,显显身手,旁边走来一人道:“此间有啥好看,不如转到另一所好耍。”,原来阿吉仔从司马北那出来,见安顺平一人观赛,特来相邀。不知阿吉仔所言何好耍之事,一时好奇,便跟他同去。
两人到另一处赛场,这里是处赛马场地,所有人围成一圈,观看场内赛手驾马作出种种动作,参赛的马儿有黄、有黑、有白、有红、有花等各色,在其主人驱使下或跑、或停、或转向、或急奔速停转等等。安顺平看了阿吉仔一眼道:“这有何好耍的呢?”,阿吉仔“嘿嘿”直笑道:“稍候片刻,注意当中的那名骑红驹戴面纱骑手。”,安顺平看过去,果然有一位蒙着轻纱,带翻檐尖顶帽,玛瑙、翡翠、珊瑚、珍珠、白银等装饰着,露出帽子外的乌黑长发扎成三条辫子垂在其身前与身后,宽大直筒到脚跟的织锦镶边的天蓝色绸缎长袍,两侧开叉,领口和袖口多用各色套花贴边,上衣高领。一双深红色鹿皮靴轻敲马儿正表演着各种骑术技巧。的确,这是一名草原女子正和其他人正在同场竟艺,虽也有不少女子在做同样的事,可她却是最优秀的。骑艺精湛,技术过人,甚至男性最佳骑手都略逊其一筹。阿吉仔对着该名女子吹了声口哨,然后对旁边不远处挥了挥手,招手处有位观看的草原男子也友好地向阿吉仔摆摆手示意。阿吉仔拉着安顺平向他走去,那名草原男子往旁挪出两个位置给他们。“这是赛罕的哥哥查干巴拉,是我在走镖时结识的最好客,最热心帮助朋友的人。”,阿吉仔对安顺平介绍这名草原男子,安顺平打量眼前的查干巴拉,长得粗粗壮壮,皮肤黝黑但不失高贵威武之气,查干巴拉用力拥抱了一下阿吉仔,然后伸出大手和安顺平握了一下手。“我最好的兄弟安顺平。”阿吉仔向查干巴拉介绍安顺平,查干巴拉再次拥抱了一下安顺平表示友谊。安顺平虽不是很习惯查干巴拉的礼节,但知道对方没丝毫恶意,反而有些喜欢这类直接表达感情的方式。通过阿吉仔简单了解到,查干巴拉兄妹是在西辽河中段处的游牧部落,查干巴拉在三十岁时便就任为部族首领,赛罕是其妹妹,他这回是应辽人召请赴会。这是契丹人的一种统治方法,同春秋五霸道理一样,除了修行内政外,对边远管制力弱的部落以威压促其服从,说是邀约,不如说是用来显示权力存在,不从或怠懈者必遭讨伐。契丹人选的是显示权力傲慢,任性而为,所以周边部落与其是拜服,不如是害怕罢了。虽然辽皇有意以安抚,但更多的是宣威。查干巴拉对契丹人没半点好感,只是目前慑于其军事实力而已,在阿吉仔和安顺平面前丝毫没有掩饰对契丹人的不屑。
赛罕的比技很快结束了,安顺平与阿吉仔在旁大声为其喝彩,认为此回夺冠肯是非她莫属。查干巴拉一听,哈哈大笑,两边头发辫做的两髻随之抖动,查干巴拉用不太熟练的汉语告诉二人道:“虽然塞外男女风气较为开放,但男尊女卑依然是有的,他妹子能有名次就是最高褒奖了。”,果然,受到欢呼和赞美的是另一名男子,其部落的人将他抬起,牵着他的马绕场庆祝。赛罕只是受到优秀选手的礼遇便退出场来,查干巴拉走过去,拉住他妹妹的马儿缰绳,只是安慰了她几句。赛罕有点失落地下了马,随着他哥哥向阿吉仔他们走来。阿吉仔赶紧迎上去表示对赛罕骑术叹服,安顺平却不知怎么时候采了一束美艳野花递给了赛罕。赛罕惊喜地掀开面纱,露出鹅蛋般光滑面庞,月儿般的明眸眼睛和洁白的牙齿,甜甜一笑,接过安顺平送来的花。查干巴拉开心地仰天大笑,阿吉仔一手搂住安顺平肩膀,连道安顺平真是善解人意。
化去心中的不快,查干巴拉热情地要与阿吉仔他们喝酒狂欢,赛罕如快乐的小鸟,带上安顺平送的花儿,骑上红驹马消失在他们眼前,回营地准备招待客人。三人乐呵呵地看着姑娘离去,闲谈着赛事与其他。一查干巴拉部族成员驾匹快马急停在他们身边,纵下马来,把查干巴拉带到一边悄声耳语,查干巴拉起初淡定笑容慢慢收敛起来,变得有些凝重,渐渐阴晴不定。可能是出了什么事了,阿吉仔想过去问问被安顺平拉住。过了一小会,查干巴拉走过来充满抱歉地对他们讲道:“由于部族有重要事要处理,不便陪朋友欢聚,希望改天再会。”,说完用力拥抱了下阿吉仔和安顺平就匆匆与来人骑上马飞奔远去。
阿吉仔和安顺平半晌才反应过来,阿吉仔对安顺平道:“看来,美丽的姑娘只有下次找机会再见面了,兄弟,好事多磨,司马北在今晚给我们找了个席位,晚上痛快痛快去。”,安顺平不置可否地跟阿吉仔返回驻地。一掀帐门,众人还在呼呼沉睡,只是神医和学士不在帐内。阿吉仔赶紧一个个叫醒,询问他俩下落。被叫醒的张三、范本昆和四名刀手一问三不知,急得阿吉仔团团转,正准备出去寻找,神医和学士很轻松愉快地从外间走进,原来他们是去瞧今晚要在宴会上歌舞的编排去了,这时阿吉仔和众人悬的心才放了下来。阿吉仔刚想嗔怪他俩没留信外出,司马北派个小兵过来请他们过去汇合。大伙收拾片刻,着阿吉仔领队往司马北处去了。
天色尚早,司马北招待阿吉仔他们围在一块喝起草原上的奶茶,香浓酥润,是上品的驱寒保胃饮品。安顺平小声地告诉张三和范本昆两人,刚刚发生什么事,当然,有些情节忽略掉了。而方明学士不停地通过钟寒神医的翻译,问询着他们感兴趣的事,司马北看来心情不错,不仅一一作了解答,还站起来舞一段,秀下歌喉。阿吉仔终于明白了,为何他们会睡死过去,安顺平一人出外溜达,找个空连忙打住他们间的会谈。时间差不多了,司马北再次交待众人宴席礼仪,然后带着众人和几名亲兵去赴耶律呼将军举办的草原晚宴。
每个部族和将领们都有其所在席位,并在其后侧按等级分布配给席次,司马北座于前列一排,阿吉仔他们在其后所列席次就座,将军的厨师们不断上菜、烧烤着肉食,使女们穿梭席间斟酒,火烧、肉饼、炒米、奶食品、手扒肉、烤全羊、红烧梅花筋、红烧牛蹄筋、红烧牛尾、干炸华子鱼、厥菜、黄花、白蘑、山杏仁、哈拉海、杏仁乳、马奶酒、老窖等摆满了案台,看来丰盛异常。只待将军号令一下,便可手抓刀割享用。张三和范本昆从梦中被叫醒,又给拉到司马北那灌满了奶茶,肚子老早就饥肠辘辘,看没人在意就扯下些填填五脏庙。阿吉仔和安顺平便没那么火急火燎,只是随便拿些果品受用,两名文士和司马北座一席次,一左一右夹着,好像他们三人挺有话聊的,谈得没完。安顺平一眼瞄到对面末中间右席的查干巴拉,他也带着其部族前来赴宴,只是没见到赛罕,安顺平摆手向其打个招呼,可惜没发现,心事重重吧,眼神根本不往四周看。
夜幕已垂,草原上空闪耀群星,半弯明月也挂上夜空,铜制的火盆点亮了宴席四周,篝火堆提供足够的照明,宛如白昼。每个人脸被映红,映黄。一通鼓响,号角连天,全身戎装的耶律呼将军登场了。身披战甲,光彩夺目,锦披秀靴和嵌满宝石头盔更引人关注。他在兵士簇拥下到了自已席位,兵士立刻散布四边拱卫着。耶律呼将军显然对这样的安排很满意,高兴地举起手中金樽相邀众人同庆,一片山呼海啸般答应,每个人把自个酒一饮而尽。
接下来耶律呼将军就东拉西扯一通话,反正看似没人明白,他干脆大手一晃,叫道:“开宴。”,又是一阵山呼海啸般答应。每个人都喜笑颜开地开怀畅饮,大快朵颐。耶律呼频频与众席处邀杯,乐师们拼命吹拉弹唱,以佐诸人兴致。“咚锵”一声锣响,正热闹的人们停下来,想看看发生何事,中间的火盆被移开,从宴席四边角各飘进一队穿着艳丽色彩的舞女,均由“风、花、雪、月”四女率队,一进入场中,如开放花儿旋舞起来,曼妙姿态和灵巧的动作,看得每个人忘乎所以。散满场内艳女,填满席座每一个看客角度,美丽靓影都似乎在勾逗所有人的灵魂,更让人色授魂与是最中间的“风花雪月”四女,若隐若现调足人们胃口,透过花瓣一样的舞娘,大伙眼神如采蜜的蜂蝶沾在四女身上移不开了。乐调越奏越急,舞女们越跳越亢奋,场上的人目光逐一呆滞,几乎眨都没眨地死死盯着四女身上彩衣。安顺平首先发觉不对劲,他原来没瞧见赛罕,心情有些低落,耶律呼招唤开饮,就一杯接一杯喝,没啥看场内表演,当见到身边阿吉仔他们的异状,再看看场内,只见四女彩衣原本艳丽,在转旋过程中让人感到头脑昏涨,眩奋,慢慢失去意识。猛掐一下大腿,惊醒过来,赶忙拍醒身边阿吉仔他们。阿吉仔他们被安顺平从晕迷里拉回现实中,一阵干呕,也觉察不对劲。这时,四女已从花瓣似围绕的众女中跃出,持利刃刺向耶律呼。
安顺平随手拿起案几上一个大银盘砸向耶律呼座位,溅起的油汁热汤吓起了耶律呼,他醒觉过来一看数把明晃晃尖刀向自已刺来,赶忙往后一滚,连爬带躲,口中直喊护卫:“有刺客”。四女已将耶律呼围在正席一角落,边上护卫早被放倒,外间的护卫正往里头赶来。座上客们顿时慌乱,有的拔刀,有的持起案几,有的和安顺平一样,拿起桌上东西便往刺客身上扔投。。。。。。忽又听闻四周惊喊“火起”,里里外外乱成一锅沸腾的粥,被救下的耶律呼正在数名护卫帮助下往出口撤,“风花雪月”四女不依不饶地追杀着他。宴席营地外间已多处着火,烟雾把人们的视线搞得更加模糊,人的叫吼声,马蹄的急奔声,杂乱纷纷。耶律呼的重铠骑手和甲兵已赶到场沿集结成队,却不料周边火场杀出数支人马,一个个中枪着箭,只得挤了进来,登时和席宴地人们一样被围困其中。四女带来的舞娘们和多数乐师也是刺客一伙,里应外和一通乱杀乱砍,很多人倒在血泊里,怎死都不知是啥回事。安顺平和阿吉仔他们护着两名文士,随着司马北朝耶律呼方向退去,司马北指挥着骑手和步兵们结成环形阵为一保护圈,想尽量等候大批辽军赶来弹压。
看来是部族和刺客们联手想致耶律呼将军死地,他们用飞斧,流星锤,羽箭不断从四面八方射来,亲兵护卫一个个载头泥地中,火光中四女如鬼影随形时不时刺杀耶律呼将军就近亲随,把他弄得神神叨叨的。查干巴拉也加入了战团,但他是站在行刺者那边,看来突然离去与今晚刺杀有关。查干巴拉带着其部族士兵用藏在身上的兵刃把住一营门格毙很多想要冲进来的辽兵。眼看身边卫士不多了,而附近的辽兵又给众部族士卒给牵扯住,一时来不了。耶律呼将军给司马北下令,要他立即组织突围。司马北只好令步甲士护住两侧,铠甲骑手集中冲击一个营门,期图杀出一条血路逃跑。耶律呼和其他人夹在中间大步跟着,安顺平、阿吉仔、张三、范本昆和四名刀手断后。
查干巴拉是铁了心要杀耶律呼的,根本不给阿吉仔和安顺平他们情面,一副神阻杀神,佛阻灭佛态度,一个呼哨,哗喇喇把这支妄图突击出外的队伍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挪都挪不动脚步,里间刺客围逼,外头反叛部族涌进。大批辽军也赶来了,围成一个大包围圈,由于投鼠忌器,只能通过不断吼斥压近。司马北叫人围成墙,用最快速度与耶律呼换了披风和帽盔,然后交待阿吉仔他们带着便装耶律呼趁乱逃出,就带数名亲兵往一处最薄弱处攻去,刺客们信以为真,全围杀过去。剿杀一松,阿吉仔他们带着耶律呼和剩下的亲兵们死命推倒木寨栅栏冲了出去。安顺平没随他们往外跑,而是跟着司马北一块并肩作战。不久,杀得只剩司马北和安顺平两人,借着火光,查干巴拉和四女发现上当,查干巴拉恶狠狠地看着他二人,一声怒吼,大叫“快走。”,脱逃大难的耶律呼命辽军大举压上。黑夜的草原,四处狂舞的火焰,到处都有人在撕杀格斗,安顺平带着身受重伤的司马北不停地躲开乱兵和反叛部族、刺客们。直到一战场最边远的角落才停下休息,这时的司马北已气悬游丝,气喘嘘嘘的安顺平忙着包扎其伤口,寻找草药为他止血。旁边跑过几名辽兵,安顺平喊住他们,要求他们帮忙把司马北带到安全地方,辽兵们一看司马北穿着将军服饰,立刻上前抬人。一路的奔波,司马北陷于昏迷状态,气息很弱,屋漏偏逢连夜雨,又撞见数名骑马的部族反叛者,看到辽兵抬一位将军就拍马上前狙杀。安顺平夺过辽兵手中一杆碗口粗大枪,就地横扫,骑马当先的部族反叛者的马前腿被扫到,人立刻被摔落下来,挡住其他人的冲击。安顺平示意辽兵赶快将人抬走,自个留下来断后,拦堵住部族反叛者们下一次攻击线路。部族反叛者眼见辽兵们救走司马北,路又被安顺平拦着,气得“哇哇”大叫,分三路围上来要砍杀安顺平于马前。安顺平不慌不忙,先用枪头捅下最接近的,再持枪身往右侧一绕,戳在马上骑士身上的枪头与安顺平持的枪身横成一道栏,收不住马的右侧骑手碰了一下,把自个给磕落下来,让马拖着朝前奔去,枪头划破被戳的骑手身子,带出一股血喷溅,安顺平趁势收枪,抖出一个枪花,舞出一个棍影,分开剩下两名骑手合击企图。两名骑手见讨不了好,而安顺平又持大枪怒目以对,只能拨转马头逃离该是非之地。看着跑远的部族骑手,安顺平扔掉手中大枪,刚才一举击杀两骑手时,右手腕由于剧震,扭伤了筋骨,根本使不出力来,只是借着枪头被撞出力道吓跑剩下骑手,实属侥幸。
安顺平看着身边已空无一人,远处的撕杀声不再密集,只有星星点点的草原起火处还在燃烧,他正了正手腕关节,理了理筋脉,准备去寻找失散的兄弟们。走不足百步远,听到草地有声音在呼救,一看之下,竟然是“风花雪月”里的风姑,她背上插着两支羽箭,还好没伤及要害,浑身血污,乌黑发亮的长发让泪水、汗水、污泥结垢成一块块的无精打彩地耷拉着。看她如此可怜,安顺平不忍放由她自生自灭或被辽兵俘获,仔细察看下伤情,除了身中两箭外,右肩胛也中一枪,没伤到骨头,血已被她止住。此处不易久留,在搜索残余叛逆的辽兵随时会发现她,安顺平咬牙强行背起她,伏低身驱,快速移动向远处一山丘,小心翼翼避开辽骑兵视野范围。
山石乱沟,纵横交错,草原边缘的地方不像草原那样宽阔平坦,加上人生地不熟,黑夜中背着一名伤员,安顺平此刻已辩不清究竟到了哪里,只知道一个劲地避影匿形地跑了大半夜,直到人迹全无才停住脚步。回头看看风姑,一路颠簸,伤情有所恶化,只能找条小河边,处理她身上的伤势,再作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