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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母女争执
‘如果你肯放弃,或许我可以跟你做最好的朋友’这是杨凝雪说的话,仅仅只是朋友,而且加了一个‘或许’也就是说能不能做成朋友还是未知之数,阿豪心中难平,自然将这份怨恨全部转嫁到杨文溪身上,总觉得杨凝雪之所以这样对待自己,就是因为杨文溪,如果不是杨文溪,别说朋友,就算结婚也未尝不可,现在反而连朋友都未必可做。
“凝雪,你说的话我都明白,我都知道,文溪是我铁哥们,我当然不愿意看到他落魄,只是我们所有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你的立场着想,你想想看,徐夫人是你亲娘,她会害你吗?你对别人仗义,就是对自己残忍,你的身世永远是一个可以害死你的疮疤,云飞翔随时可以把你的身世说给杨老爷,到时候,你跟夫人,都免不了要被逐出家门的威胁,你要留在杨府,杨文溪绝对不能留。”阿豪帮她理清之间的利害关系,不能只是觉得杀人是一种残忍的方式,要让她知道,这中间关乎到她们母女之间生命安全,希望她可以看透事态的严重性,不要一味只是跟自己和徐秀梅唱反调。
“阿豪,自从你回到晋都,我发觉你变化好大,你不再是阿丙的侄子,也不再是文溪的好哥们,你更像是我娘身边的男人,她的心思我都不懂,你却能理解通透,为什么现在你跟我娘会比文溪更亲近呢?”杨凝雪小小的心灵深处,对阿豪贴近徐秀梅的思想充满着好奇,按理说他是杨文溪的好朋友,又是阿丙的侄子,跟杨天泽走的比较近才对,徐秀梅这些隐藏深处的秘密却可以对他讲,甚至多过于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而阿豪又可以帮徐秀梅保守这份秘密,并且乐意为徐秀梅赴汤滔火,不惜去杀云飞翔,两人微妙的关系不得不让凝雪感觉不可思议。
阿豪顿时背冒冷汗,结结巴巴的回答道:“这……这不是跟夫人亲近,而是我们两个人目标一致,只是不想……不想……不想你受到伤害,我会这么做,不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而是我心里喜欢你,所以不能看到你为难,要把你脚下的所有绊脚石都剔除干净。”阿豪心里一边想一边回答。
“如果你真心喜欢我,就该听我的话,而不是我娘的话。”
“如果我不听夫人的话,夫人就不会同意你跟我在一起,要让你远离我,所以她说什么都是对的,为了能跟你在一起,我做什么都值得。”阿豪为了博取杨凝雪信任,只能对凝雪实话实说,让她不至于怀疑到自己和徐秀梅之间这一层微妙的关系。
杨凝雪果然信了,同时心里对徐秀梅产生了一种憎恨,她把自己当作利用阿豪的筹码,口口声声说为女儿着想,其实还不是她自己的那一些私心欲念。
杨凝雪对阿豪已是无话可说,因为说来说去,他只有那么一句话,就是因为怕失去自己,所以才迫不得已的要听徐秀梅的话。
阿豪和杨凝雪一起回到家中,徐秀梅坐立不安,待看到她平安归来,才舒了一口气,急忙对凝雪嘘寒问暖,虽然离开家没有半个时辰,却如相隔半个世纪那么长。
阿豪,你出去一下,我要跟我娘说一些话。”
阿豪看了一眼徐秀梅,便道:“好,你们聊,我出去了。”
阿豪出去之后,凝雪继续对黄妈说道:“黄妈,麻烦你也出去一下。”
黄妈知道她们母女之间现在一定有千言万语的话要说,也没多说什么,便即退出房门。
两人离开以后,徐秀梅拉着凝雪的手坐到床缘,说道:“凝雪,你听娘跟你解释,我跟云飞翔,当年是被迫的,我跟天泽才是真心相爱,只是后来有了你,难道我要告诉你不是天泽的女儿吗,我不想在你的生命里留下不好的阴影,你应该体谅娘的苦衷,跟娘站在一起……。”徐秀梅对这个女儿比较了解,她的性格跟自己完全不同,不知道是不是常年跟杨文溪在一起的缘故,受杨文溪熏陶,变得善良大度,让她去恨一个人尚且做不到,别说是杀云飞翔此等大事,只能把云飞翔说成侮辱自己的恶人,只有让凝雪心里对他产生了愤恨,或许她能够理解自己苦衷。
凝雪不等她把话说完,便道:“就算当年你是被迫,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你现在要去杀人呢?”
“我们不杀他,死的就会是我们娘俩,他知道娘太多的秘密,而这些事情天泽是不知道的,万一他把这些秘密公布于众,遭殃的就是我们娘俩,所以云飞翔必须死,我知道你不想杀人,可是云飞翔,却是非杀不可的。”
“所以你把阿豪当成你的杀人工具,你把我当作利用阿豪的筹码,娘,我是您的女儿,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做任何事情都是为了我,难道就是这种爱吗?我不是爱情的工具,你愿意的,我未必就能愿意,你做这些决定的时候,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女儿,你放心,你不愿意的,娘一定不会强迫你,我知道你不会喜欢阿豪,你放心,娘只是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但是没有同意你们两个结婚,你放心好了,我女儿是千金之躯,怎么可能委身下嫁杨家一个奴才,就算你愿意,娘还不同意呢。”徐秀梅倒是发自肺腑的真实声音,她心里喜欢阿豪,可以随时随地当作自己男人来使唤,怎么可能让女儿再趟一脚浑水,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阿豪心心念念都是杨凝雪,等待一切事情结束,她自然会向阿豪表明一切。
不料徐秀梅的一句话让杨凝雪更是吃惊,才知道母亲不止是在利用他,更是打心眼里就看不起他,喜欢是两个人的事,她承认阿豪不过是一厢情愿,可心里再不喜欢他,也能把他当朋友看待,没想到在母亲心里,阿豪就是一个奴才,一个可以为她卖命的奴才:“娘,如果你这样想阿豪,我劝你以后不要再动用他为你做任何事,我替他感到不值,我也替你感到心寒,当年那个爱护我的慈母,居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简直不敢想象,原来自己的母亲一直带着一个人皮面具,其实内心可怖,比云飞翔更可怕。”
徐秀梅这十几年来,所想所做的事,都是希望可以让杨凝雪扎根杨家,成为最终继承人,每天茶饭不香就是在计划这个事情,直到她收了阿豪这个功夫高手,她知道机会来了,杀死云飞翔也是指日可待之事,没想到她所付出的一切都不被杨凝雪理解,反而说她是恶毒之人,心里一急,举起手掌就要往她脸上打去,可是稳定了一下心神,终究是舍不得,缓缓的把手臂放下:“不管你怎么想娘,娘一心一意都是为了你,所以……不管你说什么话,我都不会动摇我的思想,决定的事就一定会做。”徐秀梅声色强硬的说道,这种决心就连十匹马都拉不回来。
“你想怎么做,文溪呢?你真的要把他赶出杨家吗?爹在的话,你是不会得逞的。”
“山人自有妙计,凝雪,只有杨文溪离开,你才有望继承杨家,懂吗?”
“我不想去懂,因为我懂了却是要别人付出惨重的代价,我知道当初小姨和爹的事你尚且耿耿于怀,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其实是你心里恨,你恨小姨曾经跟爹在一起,你恨小姨可以为爹生儿子,而你生了女儿,却是和别人的野种,你根本就是嫉妒,你是在嫉妒小姨!”杨凝雪这一句耿直的语言就像一把带刺的到扎进徐秀梅的怀里,让她痛不欲生,陈年往事就像是她心里的疮疤,她不想记起徐秀凤和杨天泽当初的不雅之事,因为每当她想到此事,她心里就恨,即便徐秀凤已经失踪多年,只能把所有的怨愤都撒泄到杨文溪身上,或许杨凝雪说的对,这么多年以来,她对杨文溪的恨就是对徐秀凤的嫉妒,嫉妒她拥有了杨天泽的爱,虽然人不在,可杨天泽的心也跟着去了,多年来独守空房,徐秀梅每每想到都是痛心疾首,恨不得所有有关徐秀凤的事情都从她面前消失,这是她心里最难平静的心魔,也是她最不愿意提及的往事,现在被杨凝雪重新挂到嘴边,一时怒发冲冠,不及多想,一个巴掌便打到了杨凝雪的面颊之上,虽然是冲动之余情不自禁,可事后她没有懊悔,反而厉声说道:“以后禁止再提那个贱人,否则,我绝对不会轻饶你。”
杨凝雪眼角含泪,捂着被打面颊,匪夷所思的望着眼前的女人,她还是自己的娘吗?还是那个呵护自己的母亲吗?不,一点不像,她更像童话故事里的老巫婆,杨凝雪转身夺门而出。
杨文溪此时正在天井之中阅读有关典当行有关的书籍,突然看见杨凝雪哭着从门里奔了出去,着实意外:“凝雪?怎么啦?”他记得凝雪被父亲罚禁闭,应该老实待在屋里才是,怎么这么伤心的跑出门去,难道是父亲责骂她?不能啊!父亲这个时候应该在典当行才对的。
杨文溪怕她有什么意外,不及多想,便追她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奔了一条长街,直到了晋都城门口,杨凝雪才停下脚步,不停的抹眼泪。
杨文溪在她身后三尺之外站定,说道:“凝雪,你没事吧!你怎么哭了,发生了什么事?”
杨凝雪听见杨文溪温文儒雅关怀备至的声音,想起和他十几年的兄妹之情突然之间心酸不已,控制不住自己,泪如泉涌,猛的回身,扎到了杨文溪的怀里,紧紧的把杨文溪抱住,生怕抱的松了,让他离开。
杨文溪则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双臂凌架在半空,看着她呜呜噎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不知道心里受了多大委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双手这才拍到杨凝雪背脊,安慰着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