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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牵前案卷宗解密,再探安平寻踪迹
刚刚结束不久的朝会通过了改革的决议,这让毌勋不禁喜上眉梢,期待已久的变革终于要来临了,而自己的苦日子终于要到头了,正当他躺在内府中翘起二郎腿歇息的时候,一件普通的案子将这一切都打破,甚至牵动接下来的走向,而他日思夜想的腾飞也因此幻灭……
“听说外面有个老汉一直在击鼓鸣冤,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清楚这事吗?”同为内府官员的主簿左晞抱着一摞卷宗走了进来,虽然平日里都闲着无事,不过卷宗还是第一次搬过内府来。
“什么老汉?我一大早便在这里了,根本没见什么老汉啊?那是怎么回事?”毌勋可不关心身外的事情,哪有他升迁的事重要?眼看即将展开的改革功臣是自己,谁会去想手头的这点芝麻大的事情,况且还不是自己管辖的。
“你不清楚那就算了,等我一会儿出去扒一扒去。”左晞搂着一沓卷宗扔在桌子上便往外走,同时还友好的叫了他一声,“你不一起出去瞧瞧?”
“这卷宗不是由中府来处理的吗?怎么都堆在这儿了?都挡着我的视线了!”毌勋并没有搭理左晞的话,反而看着堆积如山的卷宗发了愁,再看看刚才恰好照进来的阳光,怎么就正好埋在上面了,真是晦气。
“你说你平日里也不出去看看,待在这屋里什么事都不知道!”左晞返身一脸无奈瞧着毌勋,感觉他已经无药可救了,“听说上面的政策要下来了,中府要与内府合并在一起成立什么政务府,估计要忙活一阵子了。”说完左晞便倚靠在文案上。
毌勋一听这消息,看来这家伙还不知道自己的本事呢,等自己升官发财的时候,还不把他吓死?再看看如今满城风雨要改革的事情,这可都是自己的成就啊!毌勋这么一想,嘴角都溢出笑容,傻兮兮楞在那里欢喜。
“也不知道哪个傻子提出来的主意,这不是让我们白忙活吗?本来躺在屋子里就能收俸禄的事儿,非得出这么一个损招,让我知道他是谁,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你说是不是啊?”左晞的表情倒是丰富多彩,自己嫌弃还不算完,顺便推推旁边的毌勋,为支持自己的观点添砖加瓦。
“就你也想教训教训那人?你也就能在我面前说大话了!说不定到时候见了大官,比我的胆子还要小。”毌勋原本规划的好好的,结果冒出这个愣头青先棒打一通。得了,这好处还没拿到,先被人惦记上了。
“这不就是嘴上说说嘛,你干嘛那么在意?我又不是说你是不是?”左晞还没怎么说呢,这毌勋就一反常态揭他的老底了,他可不想与这栖贤园的死脑筋讲道理,还是趁早找个功夫往外溜是正经。
毌勋见左晞走了出去,自个儿便起身准备挪开那摞卷宗,好找个舒适的地方晒晒太阳,不过正要抱起的时候却多留了一个眼神,挂在最上面的卷宗赫然写着“矢铭”二字,距离矢铭冤案已经过去多时了,这难道就是当时的卷宗?当时因为解灼处死和炯明辞职不了了之,估计其中还掺着些隐情,趁左晞出去八卦的时间,倒不如翻开来看看,说不定能瞧出些端倪。
只是简单翻阅了前几页,毌勋便看出问题来了,虽说当时矢铭的罪名确定下来,但其中辩诉的过程都没有,只是迫于民众的压力而收监,再加上金氏当时的说辞,便下了死罪。不过后来添上一次越狱的经历,更让矢铭的罪名坐实,结果没用了几天便直接砍了头。
倒是金氏的证言成了全案的关键,毌勋仔细又阅览一遍卷宗,却只能找到大致的信息,而如今石沉大海再要寻找金氏谈论当时的状况,估计已经不可知了。而剩下的疑惑便是关于炯明的态度,尽管炯明卸任回乡,但当初审理的事情肯定得到过他的许可,要不然解灼那点权势来对抗内府,简直是自寻死路。
最后一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是关于矢铭越狱的描述,卷宗中记载矢铭入狱后不久频频与侍中秦晔交谈,最后心生歹心要挟秦晔偷换官服出走,被迎面而来的绪辰发现。让他再看看这里边的情况:秦晔与绪辰两人皆是荆羽的部下,竟然会在同一个案件中插手多次,况且秦晔可是死心塌地跟随荆羽的人,而绪辰作为外府中的左膀右臂为荆羽作势,估计其中的猫腻不知道有多少呢!
毌勋唯一要做的便是寻找炯明的下落,去探明当时事情的真伪,将背后的幕布掀开瞧瞧看,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藏在里边。正当他要出门的时候,撞上了刚好进门的功曹元皓,两人虽是同一官阶,却没什么联系。
“哟?这是要出门呐?”元皓自然是讽刺毌勋无缘无故撞他,再瞧瞧他满脸惊慌失措的样子,大白天就跟丢了魂一样丧气。
“有事出去一趟!”毌勋别过元皓便往外走,又遇上出门八卦的左晞回来,还没往门口走便又停了下来。
“哎,难得你出来一遭,我刚打听到了,听说是王都里的一大家子,竟然牵扯到了风化问题……”左晞可不顾毌勋的心情,附上来就噼里啪啦一顿乱讲,看着旁边一脸不屑的毌勋不搭理他,嘴里念叨着一句,“好像是个金姓的大户,你要不想听的话,我回去给元皓讲。”
毌勋本来没有兴趣的,却又听见一个“金姓”二字来了兴趣,急忙又返身回去一把将左晞拉了过来,“金姓?是哪家的大户?”
“你要干嘛?”左晞突然来了个急刹车,衣服都被毌勋拉扯开了。
毌勋赶紧松手放开他,然后堆满笑意好生供了起来,“好兄弟,快给我说说,这到底是哪家的金姓大户?”
“我哪知道那是谁家的大户?只听说是王都里的富人罢了,牵扯到风化问题,估计都是一丘之貉!”左晞倒是义愤填膺,也养活着一大家子人,也看不惯这些风流的俗世。
“好了,先收起那一套为国为家的情怀来,你要再不进去的话,元皓都得等急了!”毌勋说完便往门外走去,而左晞见没了意思,自个儿进去找元皓去了,这件事情他还能再说上一遍。
等毌勋走到府外的时候,这里已经攒了许多观众,就只是单纯望着那老汉的哭喊,然后聚在一块议论不休,真心是闲得慌。毌勋偷瞄了一眼那老汉,双腿踞坐在地上不动弹,身上的衣裳倒也鲜明艳丽,只不过最下边染了些灰尘加了点土色,嘴里一直在叫着“金家那女子”。毌勋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与先前的矢铭案有联系,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便穿过人群前往安平郡去了,那里是炯明的故乡。
让他意外的是炯明并不在那里,当询问后才得知炯明之后被荆羽私自派往安平郡的矿山服劳役去了,而这项命令内府当中竟然没有通知,芒果女王那里也从未提起,估计是荆羽害怕炯明身死被发现,故意换了个名目来报复当初的老对手。曾经身为中府最高首脑的炯明都被暗自发往安平郡的矿山服役,这背后的不为人知的事情还有更多,而眼前的冰山一角不足以平复毌勋的内心,一种信念鼓舞他继续探索下去,将幕后肮脏的东西一把都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