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感激回拜

国庆节饭馆开张后，干妹全家过上紧张愉快的生活。每天六点钟一起床，能栓蹬上三轮车去东郊蔬菜批发市场买鱼肉蔬菜等各种食品配料，然后拉到饭馆里。干妹起床洗漱后开始做早饭，它不但是全家人的早点，还要准备留下中午三个孩子的午饭，孩子们吃完饭去上学，干妹离开家也去饭馆。夫妻两个在饭馆将买来的东西洗净切好，又蒸上米饭，时间也快九点钟左右，陆续有顾客来吃饭，干妹在餐厅招呼端菜倒茶打扫卫生，能栓在厨房不停地炒菜做汤。一到中午吃饭时，顾客多两人忙得团团转，有时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吃饭就更谈不上。两点钟后顾客少了，两人才能吃上饭，饭后边休息边接待一两个散客，从下午五点钟开始又忙起来，一直到夜里十一二点钟。看着父母如此辛劳，李武上初中也懂些事，他中午要照顾弟妹吃饭，下午放学后他做晚饭，吃过了写完作业他就来饭馆帮忙。忙碌了一整天，当明月高照繁星满天，能栓蹬上三轮车三人边说边笑，穿过已是稀疏行人的街道回到自己的家里。这时候能栓和李武去洗漱，而干妹坐在桌子上打开从饭馆带回的钱匣子开始数钱，她一边点着一边笑着，能栓问：

“今天挣了多少？”

干妹笑得合不上嘴，兴奋地说：

“快二百块！啊，不少，真不少！”

他们是在和自己在家乡的收入作比较，每天都有现金入账，还有这么多，这是做梦都想不到的事。其实干妹饭馆饭菜的定价毛利润只有30%，远低于市里其它同行的利润率，他们把自己人工的劳务工资都几乎忽略了，这里每一分钱都浸透着辛勤的汗水。正因为干妹饭馆薄利实惠，加上能栓厨艺精饭菜味道好，顾客逐渐越来越多。凡进了饭馆门，干妹都热情招待，端茶递水还问长问短，她爱说话别人也爱同她搭腔，特别是周围四川老乡来这里打工的，都混成了常客。见他们晚上来吃饭，干妹倒茶递烟又搭话，一个人问：

“干妹，你这饭馆吃饭人不少，生意一定好啰。”

“生意好全靠朋友们捧场，你们吃得好我的生意才会好嘛。”

“比妳在家乡强多了吧？”

“比我喂猪强多了。”

旁边人听到这几乎要喷出饭来，许多人对她在家乡的事也听说一些，又一人问：

“听说妳喂养鸡鸭猪，还能同它们对话？”

“对话谈不上，你全心给它吃好，感情是有的。”

“哦，怪不得妳的饭馆也开得好。”

“那感觉是不一样的，我在家整天同这些家禽打交道，憋得没人讲话只好跟它们说，它们是动物那会真说话，只是应个声而已。那跟我在这饭馆里，能一边让你们吃饭一边跟你们说话……”

看着干妹有嘴无心的憨憨样，有人跟她斗起乐来，打趣道：

“憨（干）妹，妳可别把我们当猪喂呀！”

干妹一板正经地说：

“那我自然知道你们是人啰。”

众人一齐哄笑，有人同在深圳时一样，说干妹差个窍！

‘干妹川菜饭馆’的名气大起来，吃饭的人越来越多自然影响其他人的生意，公园附近的饭馆同行就来一探究竟，他们装着顾客来这消费，吃了这里的饭，了解了饭菜的价格，又听了干妹没盐有味的淡话。几个同行一碰头合计后，不服气又无奈地说：

“咱们碰上了这个憨婆娘，算是没治了！”

于是‘憨妹饭馆’的名声不胫而走！

一日夫妻两个快打烊收拾完，坐在那儿休息时，干妹对能栓说：

“能栓，咱们现在饭馆站住了脚也挣了点钱，吃水不忘掘井人，应该感谢几个给咱们帮忙的人。不行这几个星期天，让李武顶顶班，我去登门谢谢人家。”

能栓说：

“好嘛，妳去办，礼不要轻了。”

干妹先去了吴老师家，看她大包小包提的礼，吴老师和王工很过意不去，说：

“生意才开始，给自己人花什么钱呀，以后生意作好了，比谢我们什么都强。”

干妹在吴老师那里呆了一个下午，她把最近生意情况详细给她讲了，吴老师誇她干得好，干妹说不是你们帮忙没这个饭馆，我就是有力也使不上。吴老师还说饭馆这事，多亏孟华帮了大忙。干妹说我知道，我和她倒常见面，这个情我永远也忘不了。随后她问吴老师：

“丽娜是只闻其名没见其人，前些年我结婚时人家还送了礼，不行哪天妳领我见见。”

吴老师叹了一口气说：

“她正为自己的婚事和男朋友的病闹心呢，还等哪天呢，干脆今晚我就领妳去吧。”

吃过晚饭，吴老师带干妹去了丽娜的家。丽娜才从建材市场经营部回来，见吴老师领着一个矮矮胖胖的女人，她就猜到是干妹，忙起身上前拉着她的手让坐。吴老师看见丽娜最近变化大了，人消瘦情绪有些消沉，干妹第一次见丽娜不好意思地说：

“我来故都好长时间了，也听说妳朋友有病总想抽空看望一下，只是饭馆开张后就离不开人，今天晚上才来看妳，请妳谅解。”

丽娜忙回应道：

“干妹妳说哪里话，我们是当地人应该先看妳才对，国庆节那天小柯住院需要人陪护，所以饭馆开业我去不了，还要请妳原谅呢。”

干妹将礼品拿上桌子，对丽娜说：

“我听吴老师说了，今天还给妳的男朋友买了一点营养品，也是我的心意妳给他好了。”

“还让妳买东西，妳才来作生意也不容易，花那钱干啥。”

丽娜打开食盒，让她俩吃瓜子和果脯。吴老师从孟华那儿知道了丽娜和小柯的关系，因为家庭的原因丽娜明确说不可能了，今晚她不想提起这个伤心的话题。而干妹只听吴老师说丽娜的婚事很不顺心，详细情况她不得而知，不过她瞧见丽娜的人样心想：可能人家城里人要求高，达不到满意才觉不顺心，就凭她这样的条件在城里还能找不到好男人？她有心给丽娜排解几句，又不知从哪儿说起。丽娜见两人静静地在那儿磕瓜子没说话，她主动问起干妹在老家和来这儿的情况，于是干妹开了腔，她说：

“丽娜姐，妳想象不到我走的路有多难！牛三残废后我要拖着一家老小过日子，看不到希望我也曾心想一死百了。但是又一想，死了会让活着的人更痛苦，于是咬紧牙活下去。后来遇上了能栓也算老天开了眼，他帮我撑起这个家。”说着干妹动了情唏嘘道：“我们都没什么文化，只知道人生要不停往前过总会有个好结果的。”

吴老师接话说：

“我去过干妹老家，全家老小都很朴实，虽然生活跟城里人无法比，可是心情愉快知足常乐。丽娜妳没事也到饭馆走走，干妹全家人一天就像打仗的一样，又忙碌又愉快呢。”

丽娜听了说：

“干妹，我听吴老师讲过妳在家乡的事，我和孟华钟铃说起妳来真佩服呢，现在开饭馆生意还好吧？”

干妹高兴说：

“我哪能心情不好呢，每天忙忙碌碌是辛苦点，可是能挣那么些钱，说心里话作梦都想不到。都是妳们给我帮的忙，我们全家人能不好好干吗？丽娜姐，我们乡下人也不会说什么虚话，妳以后有什么困难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帮。”丽娜连连道谢，干妹打开了话匣收不住，又劝说道：“听说妳的婚事不顺心，妳千万要放开心，我当年是啥条件，妳现在比我不知强到天上去了，还没有一个好的未来吗？”

说到这丽娜有些脸红，低下头没说什么，只是微微勉强在笑，吴老师见丽娜的表情，赶忙差开话题说起别的事，一直坐了好久吴老师和干妹才回去。

她俩走后丽娜坐在沙发上，想起自己和小柯的事痛苦地摇摇头，他们不是自己的原因走不到一起，小柯看家里是这样，父母和儿子把苏丽妹接到家干脆住下来，一生气过去的病又犯了。丽娜已经拿定主意决定和小柯断了关系，她想这样对小柯和他的家人都好，至于自己她想等小柯病好一些就离开他。林小姐在北京知道丽娜的情况后，多次打电话劝过她，让她和小柯别放弃人生这段真挚的感情，尽量作好家庭的工作。可是得知丽娜的态度后，只好告诉她如果实在要放弃，不行让她来北京吧，这样换换环境也许要好，丽娜说她考虑考虑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