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故意为之

寂静的深夜，李攸还在整理着一天的诊单，不知为何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困，那种感觉有些微妙。当他基本整理完的时候，看了看天色李攸轻轻舒了一口气，可就在这时他却感觉似乎心口有些空，只是他一时想不起究竟是少了什么。

难道是错觉吗？他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为什么自己今天总觉得有些怪呢？而自己又究竟缺少了什么呢，为什么不管如何去想都想不起？

“李攸。”一声突如其来的呼唤将李攸的思绪打乱，是谁在喊自己？为什么感觉如此熟悉？他四处的寻找着，最后在门外看到了一个身着素衣的婀娜身影，却是背过身的。

“李攸……”女子又轻轻唤了一声，这次她微微侧过了身，看着李攸淡淡一笑，然后扭过头迈步离去了。看着那渐渐走远的身影，李攸感觉一个名字瞬间出现在了脑海中，只是却卡在了嗓子口，无论他如何也发不出声音。

他想起来了，他缺少的，正是她啊。李攸不顾一切的跑了出去，可是庭院中早已变得空荡了。他跪在了地上，狠狠扼住了自己的喉咙，感觉一个压抑的音符正欲势待发的想冲破阻碍。

“林夕！”李攸猛地坐起了身，当他喊出声音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刚刚的一切竟都是一个梦啊，只是，为何会是这样的梦境呢？

“做噩梦了？”林夕有些关切的坐在床榻上看着李攸，并顺势帮他拭去额上的汗珠。

李攸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直到此时他才注意到原来自己的右手一直紧紧的抓着林夕的手，即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李攸却并没有松开，而是握得更紧了。扭过身将林夕抱在了怀里，仿佛生怕她会消失一般，深深的抱着。

林夕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在她的记忆里李攸似乎还没有如此强烈的行为，但也没有拒绝，任由李攸抱着自己，并慢慢将手也怀住了李攸的肩膀：“怎么了？有些不像你了。”

“再片刻便好。”李攸没有解释，只是紧紧的抱着林夕，感受着彼此的温度。过了许久，李攸才缓缓松开了手，然后看着林夕十分认真的说道：“或许我有些失态了，但答应我，留在我身边，好吗？”

林夕的手微微颤了一下，但很快她便将手从李攸的手中挣出然后在李攸的头上轻轻拍了一下，对着李攸吐了吐舌头然后有些嫌弃的故意往后退了一步：“你是睡得失了志吗？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

李攸想开口却最终什么都没说，他该如何去说呢？那个梦那么近那么真实，让他有些害怕，自己为何会忘记林夕呢？看着林夕那天真无邪的笑容，李攸那有些不安的心稍稍平稳了一些。他低下头自嘲的笑了笑，怕真是自己多虑了吧？因为一个梦而失态，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如此不成熟了呢？

可就在这时，林夕却上前走了一步，侧过头将唇贴在了李攸的唇上，短暂的一个吻，然后她收起了嬉笑的模样，在李攸的耳边轻声呢喃着：“我，哪里都不会去的。”

“谢谢你。”李攸动了动嘴唇，不过这三个字他没有说出口，如果说出来大概林夕又要怪他见外吧？真是个惹人疼爱的姑娘。

在李攸洗漱的时候，林夕简单将昨夜发生的事情讲给了他听，而这样的事情显然是李攸没有料到的。

“我睡着的时候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怎么一点察觉都没有？”李攸有些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

“那红色纱衣总让我觉得很奇怪，之前你看到了我却感应不到，而你睡去后我分明听到了它发出的声音你却什么也没听见，据我所知的亡灵中似乎也没有能做到这一点的。”林夕神色有些凝重的说道。

“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李攸思考了片刻后说道：“我们最近的调查都是做的很隐秘的，可从那红色纱衣的话不难看出它似乎多少是知道一些情况的，而且它应该见过你，否则它也不会担心我这样一个此岸之人才对。可如果真的觉得有必要，当时就出现来阻止我们不是更好？以它的能力，似乎杀死我们都不是问题，为何要特地来栗舍呢？”

“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些古怪，包括它之后的离开，当时拉克申也并未展现出压倒性的实力，可它在拉克申出现后就立刻离去了。”林夕闻言也思考着之前发生的事情，点了点头。

“它的行为总让我觉得有些多此一举，甚至有一些刻意的味道，仿佛是为了让我们知道它的存在而现身一般。”李攸说着也已经梳洗完备了。

林夕听罢有些苦恼的摇了摇头，显然李攸所思考的事情她也并不是很懂：“那你觉得那红色纱衣会是红叶吗？”

“不知道，”李攸叹了口气：“一切都要等我们下午的行动过后方有分晓。”

正说着，张伦已经来敲门了，三人简单的用过早点之后便开了诊，两日的缺诊不多久整个栗舍一层都是挤满了患者。不过有了阿兰的帮忙，她与张伦二人一起写诊方倒也快了许多。早上的时候李彧没有来栗舍，李攸想来大概他也有了新发现吧。对于城主给李彧争取到的时候，说实话李攸也没什么信心，查了几天的案子却似乎并没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甚至整件事如今看来也是越来越复杂了。而拉克申的事情也让他有些好奇，自从上次道别后他是一次也没见过拉克申了，对于他要做的事情他没有详说，口风紧的出奇。这次若不是拉克申出手相救，李攸真不知道会发生了什么，他也感觉拉克申并不是坏人，不过那样的深夜他又在做什么呢？他手上的天逸和自己现在拥有的非双和绝煞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呢？

就这样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和焦虑，一向以效率和速率著称的李攸一个上午也才看了十几例病人。张伦也看出李攸心中有事，刚到中午的时候索性就撤了诊，将病人们都安排走了。

午时当阳光的温暖将整个秋后的街道晒的温暖的时候，李攸和张伦已经穿戴整齐后去往了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