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心中一痛
“啧啧，美女富二代啊，小周，你今天算是让哥长见识了啊。”看着李菲菲坐着宝马轿跑扬长而去，孙兵道。
“长你妹！”周一见笑骂道，这家伙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这种女的，还是少惹为妙，小小年纪不但心思歹毒，刁钻古怪，而且这些富二代没事就喜欢消遣我们来满足他们那些所谓的虚荣心。”想起昨晚山寨哥这些混混的叫这个李菲菲大小姐，还让人截了自己，估计要不是后来发生的事，也不知要怎么报复自己了，由此可见，这个李菲菲想必家世肯定不太光明。想到这，周一见愈发肯定了自己的说法。
“那你还给她手机号码？”
“假的！”
孙兵一愣，随即恍然，竖了竖大拇指，这家伙聪明啊。只是那李菲菲也是不差，两人各怀鬼胎，就看最后“鹿死谁手”了。
“只是……”周一见皱了皱眉头自语道，只是什么却是没说。
“只是你要当心了，尤其是那个张啸，走的时候那副嘴脸，傻子都能看得出来是想要报复你。麻的，一想起那小子刚才那装逼样儿，劳资就想揍他。”孙兵知道周一见是为了自己才答应的条件，只是直性子的他是怎么也说不出那些扭扭捏捏的话语的，全都放在心里。
周一见倒是没想太严重，大不了就是不在这里干了，眼不见为净，“揍吧揍吧，到时候我给你收尸。”
“你妹！”……
此时离东门不到一百米的行政大楼楼顶，正站着两人。两人身高相当，只是一胖一瘦，瘦的年约四十出头，正是赵子龙。而另一人年约花甲，却是白白胖胖，满面红光，若不是额上那几道岁月的沟壑以及眼角的褶皱，还真是难以辨出年岁。
望着刚刚发生的一切，赵子龙微笑了笑道：“老爷子，你看这小子如何？”
老爷子微眯了眯眼，又摇了摇头，不答反问道：“你又觉如何？”
“看着像是愣小子一个，有时我也是被他气得半死，但总感觉这小子心中自有一番天地，只是我也不知道他心中到底是何心思。也许……连他自己也是身在棋中，当局者迷，因此总是行事无章吧。”赵子龙想了想道。
老爷子哈哈一笑，道：“你呀，也是当局者迷，莫不是怜惜你那女儿？”
赵子龙闻言竟老脸一红，略微尴尬地干咳了声道：“老爷子见笑了，此事再也莫提，一言难尽。”又望了望东门口的周一见，道，“或许待他走出棋局之时，正是腾飞之日。”
“此子行事自有一股浩然，然正有余而气不足，”不等赵子龙发问，老爷子又正色道，“我知你心思，此子性子虽暗合我乾坤门宗义，可是乾坤门已数百年来群龙无首，以至于今日的四分五裂。如今门内更是被那顾老贼弄得乌烟瘴气，否则你也不会愤而离去。但你可知，欲掌门首必掌乾坤？天下之事，自有运数，且看此子能否掌这一方乾坤吧。”
赵子龙神色一暗，道：“当初您传我和周岩八极之时，我们那时候又是如何的意气风发，而今您也是被……”
老爷子却是哂然一笑，道：“心有乾坤，自有乾坤，何处不是乾坤？原本以为周岩得了玉罗盘，能掌这一方乾坤，却没想……唉，万物皆因果啊，天意如此。”
“乾坤门已非昨日，他们都忘了本门宗义，忘了要守护的东西。班长也曾说过，乾坤已断，人心不古，荡世之不平。”
“哈哈，好一个乾坤已断、人心不古。可若乾坤已断又何来的荡世之不平？”口中唱到，“掌乾坤，断生死，觅长生，身不灭，天下几人能懂？周岩不懂，你我不懂，天下人皆不懂！哈哈哈！”老爷子似悲似喜，道出之语却是如此震撼人心……
傍晚时分，周一见刚刚洗漱一番，白展情就来了电话，约在“D调的甜涩”酒吧门口相见。
周一见到的时候，白展情已等在酒吧门口，周一见没有让人等的习惯，心中有些不好意思，道：“来很久了？怎么不进去等？”
白展情却是难得一阵扭捏，才尴尬道：“嘿嘿，这个，还不是昨晚的事给闹的，我妹妹知道后罚了我三个月不准进去，这丫头，真是越来……”白展情说着忽而看了周一见一眼，转口道：“不说这个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再接下来的活动。”
周一见才想起昨晚白展情似乎说过这个酒吧是他妹妹开的，看来是真的。
白展情带着周一见去的是一家法式餐厅，与“D调的甜涩”酒吧正对街而望。虽然周一见是个随性子的人，但法式餐厅内充满着各种法式浪漫元素，来这的也大多是情侣，他们两个大男人来这，总感觉怪怪的，浑身不自在。
不过好在两人找了个偏角落靠着落地窗的位置坐下，缓了不自在，这才准备点餐。这家餐厅不算高档，但是从设计到服务都可以看得出老板的用心。
按了点餐服务铃，不一会儿就有一位长相清秀，身材姣好的女服务员走了过来，“您好，请问您需要点什么？”可能成本问题，服务员说的也只是标准的普通话。
周一见来的时候是吃过的，所以只点了杯果汁，而白展情却是点了一堆周一见没听过的食物，最后还点了一份牛排。
“您好，请问牛排要几成熟？”女服务员一边勾着菜单，一边问道。
白展情一改优雅绅士，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地扫视着服务员胸前，道：“这牛排呢，得看你了，A罩，7成熟，B罩，8成熟，C罩，9成熟，D罩，全熟。你说应该是几成熟呢？”
女服务员顿时俏脸一红，道：“不好意思，我们不能跟客户开玩笑的。”
“没有啊，我这人很正经的，从不跟美女开玩笑。”说是正经，眼睛却又不正经地扫了眼女服务员胸口，笑呵呵道，“我看是全熟。”女服务员落荒而逃。
其实这个女服务员也是见过各种搭讪的客人，并没有如此容易害羞，只是白展情的杀伤力太大，人又帅得冒泡，想不害羞都难。
白展情似乎习以为常，淡淡一笑，对周一见道：“怎样，这美女长相算中等，身材还是不错的吧。”
周一见闻言暗想，难怪你会得情圣的称号，吃个饭也能调戏美女，忍不住打击道：“其实是F。”
白展情眯眼一愣，随即笑道：“没错啊，哥怎么没想到这一茬，”搓了搓手，“看来是几天没好好测量测量，生疏了，失了准头。哈哈，看来兄弟你也是我辈中人啊，今晚得好好见识见识。”
“见识你妹！”周一见本是句口头禅，说出口才想起好像没那么熟，而且人家还真有妹妹。
没想白展情却是莫测一笑，“行啊，改天带你见识，就怕你见识了之后就彻底走不动道儿了。”
吹牛！周一见笑笑不语，才不信这家伙的话，好好一个富家子弟不当偏去学人家吹牛，估计这所谓的情圣名头也是吹来的。
等点的东西都上齐，周一见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斟酌了下言语，才道：“白大哥，嗯，看你年长，我以后就称呼你白大哥了，这个，我想问一下贾明光和你是个什么恩怨，你知道的，他是我朋友。”
“你，不知道我们之间是个什么恩怨你就插手进来？”白展情表情略微一顿才疑惑道。
想起这个周一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这个倒是没想插手的，就我这身手也插不上手啊，只是看到朋友和你在，在演武侠剧，本是想着去劝一劝的，当时情急，没想那么多就……”
“没想挨了我一脚是吧，”白展情接过周一见的话，颇为不屑道，“可是我倒是没看出来他有拿你当朋友。”
周一见知道他说的是贾明光不告而别的事，不在意道：“朋友，曾经的兄弟，又何须计较这些细节。”说是如此，但心中难免一暗。
“曾经？哥听着怎么像是凄美的爱情故事，嘿嘿，这个我最在行了，你倒是说来听听，如果够唯美凄凉，我倒是可以给你这个面子。”白展情玩笑道。
“满脑子龌龊思想！”周一见笑骂道，知道他也是想缓解气氛，但还是把自己和贾明光之间的事简洁地说了一遍。
白展情听后不解道：“既然如此，你还去管这闲事做什么，我帮你废了他就是。”
周一见却正色道：“白大哥，你知其一不知其二，他是我曾经最要好的朋友，兄弟，没有之一，在我们那个混乱的高中时代，他对我的肝胆相照历历在目。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忘义之事却是办不到。”
“难怪！”白展情闻言莫名其妙地嘀咕了句，心中却也颇感其言，“说起来我们也没什么，就是在酒吧为了个娘们起的点小矛盾，不过兄弟你既然开口，我承诺，这事就此揭过去了，保准不会找他麻烦。”
周一见听他虽说得轻描淡写，但心中却是不信的，当时那种场景又怎么可能是小矛盾。不过既然他不说，自有原因，周一见也知趣不问，但不知怎的，内心对于他的承诺却是深信不疑的。
正要说声谢谢，却透过落地玻璃，看到对面一抹蓝色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
是她？是她！
此时夜色刚降，远远的，对面一男一女上了一辆豪华轿车扬长而去。周一见却是一眼看清，她还是和他在一起！原以为心已洒脱，却还是忍不住心中一痛。
透过玻璃，夜幕似降未降，光明与黑暗交错，像一条不规则的地平线……
白展情没有留意窗外之事，看到周一见突然间先是一阵沉默，而后发自骨子里的心痛，竟能引发隐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强烈共鸣，心中一惊，这小子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事？多少年了……
“服务员，给我来瓶二锅头！”周一见一声大喊，引得全场侧目。
“服务员，再来一瓶！”白展情也是豪气道。
两人相视一笑，皆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