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匿伏

虽说这里是军事要塞，可是东部联盟都快把这里“遗忘”了，由于资金有限，要塞里都看不到人工智能。不过指挥官用他那有限的资金和技术将要塞形成了铜墙铁壁，哪怕是核弹直接命中估计也不会有事，海波注意到要塞里到处能看到巡逻的士兵，那些士兵个个面无表情，警惕性也都很高，不像是会被怪兽偷袭的那种。

听说这座要塞以前是西卡艾的一个作战指挥部，所以建筑结构并不是很完美，通过一些门时还需要低下头，一些杂物室里还堆积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物件，海波看到了一副喷绘着骷髅的铠甲，那曾是西卡艾士兵的作战铠甲，不过铠甲的主人现在大概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估计坟头的草都有三尺高了。

海波很快来到了指挥官的办公室门口，副官已经等着他了，那是一个刘海笔直，灰色眼睛的女性，她给人一种严肃谨慎的感觉，海波仿佛从她那警惕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安“他在办公室里，你说话注意点。”

“嗯！”海波回答了一声，他敲了敲门，然后走进去，那指挥官连忙站起来，他比海波矮了一大截“你好，我是这片战区的司令，我叫拉瑞。”

“我叫海波。”海波感觉拉瑞虽然矮小，可是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脸上也挂着自信，或者说，那自信仿佛从他每一个毛细血管里流出来。

“你觉得，这次袭击是什么东西造成的？”拉瑞压低了声音问道，海波几乎脱口而出“我敢肯定，是怪兽干的。”

在来这里之前，海波就已经和芙蕾雅说过自己的看法，可是芙蕾雅觉得，一只雄性的怪兽不太可能有那么强的战斗力，干掉那么多士兵简直太离谱了，但是海波很快举出了凯撒雄狮的例子，芙蕾雅也只好相信，毕竟也是有强悍的雄性怪兽存在的。

“那么说说看，为什么不是虚空生物呢？”拉瑞以前听说过好多次虚空生物吃人的事，还有强盗团袭击人并把人吃掉的事情，怪兽在这里吃人还是头一回听说。

海波竖起一根手指说“第一，虚空生物智商没那么高，他们如果要发起袭击一般都是张牙舞爪的来，你的人不可能看不见，如果看见了，哨卡就会发出警告，那些人就不会死得不明不白，会伪装成人类偷袭的只有怪兽了。”

说到这里，海波突然想到了一个之前没考虑过的问题，如果是普通人走进军营，怎么可能不会被拦住呢！难道，那怪兽是个士兵或者军官？

拉瑞点了点头，海波竖起了第二根手指“第二，虚空生物通常是无差别捕食，而怪兽就不同了，你很快会发现那些被吃掉的人有什么共同点。”

“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如果真的是怪兽，那么，他假如混到城市里来，你们也不会发现，因为我没看到你们有那么专业的设备，不过不用担心，马上就有怪兽抓捕官来了。”海波阴着脸，继续说，“我猜测，他大概是很早以前就搬到这里来了，然后他能清楚的知道士兵和旅行团的动向，然后发起攻击，嫁祸给虚空生物。”

这一点，海波其实在进城的时候就想过了，旅行团和那队士兵出事的地点离城市都不远，10公里对人类来说都不是多长的距离，对行动更加迅速的怪兽来说更是如此。长期与人类混居在一起的怪兽有个习惯，如果他真的要吃人，也不会吃住在自己附近的人，而西卡艾的废墟，正是天然的狩猎场，因为在这里，可以嫁祸给虚空生物。海波之所以排除怪兽是住在废墟里，是因为怪兽不会吃那些恶心的虚空生物，他们在这种废墟很难长期生存。

不过海波只说了一半，他还有一个更可怕的想法，普通居民怎么可能知道军队的动向？他甚至怀疑那只怪兽正匿伏在军队里，没准还是一个军衔不低的人物，其实这种事情以前也发生过，百年战争时期，一队帝国士兵打算对东部联盟进行外科手术式打击，直接干掉东部联盟的一个少将，让东部联盟的军队陷入混乱。可是他们派出的别动队都死了，因为那位少将是个怪兽。现在，他更加坚定了几分钟前的推测，可是他没把这话说出口，万一拉瑞就是怪兽呢！

大家都很清楚，对于怪兽，东部联盟依然没有加强审核制度，仍然有不少怪兽加入了军队，甚至成了军官，更可怕的是成了怪兽抓捕官，其实怪兽只要不吃人，没人会介意他们的存在，因为也并不是每个怪兽都喜欢吃人，怪兽吃人的概率没有比人杀人的概率高多少，和人类比起来，怪兽更重视友谊，也更有战斗力，所以，一些稍稍开明的人类并不排斥怪兽。

“你的意思是，他在城里？”拉瑞问道，海波闭上眼睛，感知着周围的情况，和要借助仪器的人类不同，海波发现，哪怕是在微弱的怪兽震波，他也能感知到，同时，他感觉到一个怪兽震波，就在附近，那只怪兽很强大，恐怕评级能到S级，甚至可能更高。

“没错，他就在城里。”海波特地用了他，而不是她，因为他几乎可以肯定那只怪兽是雄性的。

拉瑞脸色苍白，他打开门，冲着副官喊道“把城里所有人都集中起来。”

“为什么？”副官不解的问道。

“他们中混着怪兽。”

“我的天哪，我马上去办。”

“不用所有人，把男的都集中起来就可以了，我估计，那只怪兽是雄性的。”海波说这话的时候他感觉副官的眼神很怪异，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其实她感觉怪异很正常，毕竟这是一条奇怪的指令。

副官立刻用广播发布了通知，然后大摇大摆地带着军队去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要塞门口很快聚集了800个人，芙蕾雅也拿出了自己随手携带的怪兽震波探测仪，准备给每个人进行检查。

“先从那个逃回来的士兵开始。”拉瑞命令道，“他最有嫌疑了。”

“我，怎么可能？”

芙蕾雅已经走到他身边，拿起一起，对着那个士兵扫了一下，结果没有反应，她点了点头，检查下面800个人整整用了两个小时，可是仍然没有找到怪兽。

“把男性的士兵也集中起来。”海波感觉有些不可思议，难道，那家伙混在军队里，那就更可怕了，不知为什么，他觉得那怪兽震波突然变得很微弱，拉瑞很不情愿地照做了，芙蕾雅用仪器检查了士兵，可是仍然没有反应。

这下，大家的眼神齐刷刷地盯着拉瑞，海波也把手搭在剑柄上，他是现在唯一没有接受检查的人，芙蕾雅将仪器靠近他，那一起发出了轻微的低鸣声。

这下，海波全想通了，如果是拉瑞，那他就算自己爬上观察哨，哨兵也不会产生警惕，毕竟他的军官证什么都是真的，然后……剩下的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我……我不是怪兽……”拉瑞解释道，可是有谁会信他，那些士兵已经举起了脉冲枪，对准了他，有的还举起了法杖，随时准备施法。

“我……我真的不是怪兽……”拉瑞着急了，可是有谁会听他解释呢，有哪个坏人会说自己是坏人，有哪个人贩子会说自己是人贩子呢！士兵们已经拉动了枪栓，只要拉瑞敢乱动，他们就开枪。

一个士兵走上去，准备给拉瑞带手铐，并说道“你有权保持沉默。如果你不保持沉默，那么你所说的一切都能够用来在法庭作为控告你的证据。你有权在受审时请律师在一旁咨询。如果你付不起律师费的话，法庭会为你免费提供律师。联盟是没有死刑的”

“我……真的不是怪兽，我是人类，货真价实的人类。”拉瑞脸上的自信已经荡然无存，他现在害怕极了。

“没错，他不是怪兽。”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海波耳旁想起，海波差点没想出她的名字“维拉蒂娅，你怎么来了？”

“有怪兽了，我当然得来啊！”维拉蒂娅走到拉瑞身边，嗅了嗅他的味道，小声问道“你和怪兽上过床了？”

“没有，我昨天晚上一个人睡的，怎么可能……”拉瑞突然想到了什么，“前段时间我一直和我的副官一起睡，你的意思是，她是怪兽……。”

“是的，她在哪？”维拉蒂娅问道，拉瑞指了指前面，可是他发现，副官已经不见了，这下，什么都清楚了，下面的人也在士兵的安排下都暂时散伙了，城里到处张贴出副官的通缉令。

“为什么，她是女的啊！”海波感觉到有些无法理解，但也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她是副官的，当然知道军队的动向，由于与平民打交道的机会更多，所以也知道发烧旅友的动向，那家伙现在已经畏罪潜逃了。

“异常食欲者，这种情况在怪兽中只有2%的概率发生。”维拉蒂娅解释道，海波看了看旁边的人都差不多走光了，于是小声问道“指挥官身上为什么会有微弱的怪兽能量反应？”

“克妮丝希娅身上也有啊，我以前也不知道会有这种事，上次和你们一起对付凯撒雄狮的时候发现的。”

海波感觉维拉蒂娅的感知能力实在太强了，也不知为什么，他发现靠近维拉蒂娅的时候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安全感，这种感觉，甚至比靠近鱼•悠悠，更强烈。早在与凯撒雄狮战斗的时候，海波就看到过她的骨刺，这是怪兽特有的捕食器官，难道她也是怪兽？当然，海波不相信会有怪兽加入怪兽对策局，她可能只是移植了怪兽的基因而已。

“她大概还在城里，我们想办法去找到她。”维拉蒂娅几乎用命令的口气对拉瑞和芙蕾雅说：“你们负责把所有居民集中起来，保护好他们，异常食欲者很危险，哪怕她不吃那生物，也会把那生物杀掉，她相当于人类的精神病患者。”

拉瑞和芙蕾雅点头同意了，海波问道：“那我呢？”

“你要一起来不？”维拉蒂娅显然不怎么愿意一个人踏上狩猎之路，海波当然点头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