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和老婆婆交谈了一阵得知，原本这里很多流浪汉捡一些瓶瓶罐罐然后到胡同口，也就是我现在呆的那家废品铺子去换钱，可是从一个多月前开始就没人敢捡废品了，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很多捡废品的人都染上一种怪病。得了这种病身上会长出黑斑，然后就开始犯迷糊说胡话，最后死相恐怖。

我暗暗心惊，难怪废品铺的老大爷说最近生意都没开张，原来有这么个内情。

和老婆婆拜别以后。想着今天不如就让给老婆婆收，我给自己放个假也好顺便回去偷瞧一眼爷爷奶奶，没准爷爷奶奶的儿女已经走了呢，想着心里很开心。

回废品铺子把称和编织袋收好，才顺着胡同出去上了大街，再走没一会儿就到了熟悉的米驼胡同。深深地吸口气，压了压激动地心情才走进胡同里，贴着胡同墙边小心翼翼的走着，就怕遇到熟人。一直走到小王叔门前不远的地方，有一处胡同拐角，伸出脑袋往前瞧就是自家的小院，咬了咬嘴唇接着蹑手蹑脚的往前走。感觉自己这个模样有点像是个小偷。

刚走到院门外，就听见里面爷爷奶奶的儿女在相互冷嘲热讽。连忙把耳朵贴着木门听着，想从两个人的谈话里知道有没有兑现承诺。

里面男子的声音，大声吼着“这都半个月了，你还没完了。这院子是我的”

然后是妇女不急不慢的说“凭啥啊，我还说是我的”

男子重重的哼了一声“得得得，我们吵下去也没完，不如问问那两个老不死的到底给谁”

妇女冷笑了一声“老不死的就憋着等他们那没血缘的小崽子回来好把院子传给他呢。能给我们？”

男子接着说“哎，你说小杂种还会不会回来了”

妇女哈哈一笑“这都半个月了，没准早死了。不过也没准，万一哪天回来，接着两个老东西把房子过户，咱们可不都担心这个，所以才没走呢吗？”

男子不耐烦的声音说“可咱这些日子可供着这两个老不死的，就差给他们端屎擦屁股了，你说他们咋还不回心转意呢。趁早定下来，咱们也没必要再争了是不是。和你吵得我都烦了。”

妇女说“可不是嘛，我也烦了。可有啥办法，现在俩个老东西一心向着外人。先哄着呗，等确定小崽子死外头了，咱们在和老东西好好说说，到时候该给谁给谁”

男子说“对”

我收回耳朵，心想不管如何，爷爷奶奶的日子应该多少好过了一些。想再听几句，眼角瞧见小王叔家的木门从里面被推开，王姨提着东西走了出来，我一激灵赶紧顺着胡同往反方向走。

身后就听见王姨在喊“诚宝，是你吗”

我没敢回头，但下意识的快走了几步，就感觉王姨从背后追了过来。我立马拔腿就跑，好在胡同四通八达，在拐了几下过后就把王姨甩掉了。接着出了胡同来到大街上，虽然这次没见到爷爷奶奶，但是知道他们过的好就可以了。

再回到废品铺里，这时候老大爷正在做着分类，旁边站着收垃圾时碰到的老婆婆。

我过去和两人打声招呼。

老大爷回头瞧瞧我，说“你今天咋偷懒了呢”

我吐了一下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哎，有些私事”

老婆婆过来瞧瞧我“哎，好孩子。今天真不好意思，明天婆婆就去隔壁胡同收。”

我摆摆手，说“没事，这条胡同好多人家呢，我一个人也收不完”

老婆婆笑了笑“真是好孩子。”

我拉起老婆婆的手说“婆婆，你在这里等等我哈”

说完我跑出铺子，前些天收废品的钱还有很多。依旧去点心铺买收铺的点心，因为经常来，掌柜的和我也熟了，每次都给我很多的包子还有其它的点心。今天我多要了一个包装纸，把点心分成两份。然后提着点心跑回废品铺，硬是塞了一份给老婆婆。

老婆婆一开始还不收，最后老大爷也开口劝老婆婆，说“这孩子热心肠，每次去也总买很多回来，你就收了吧。反正他也吃不完”，老大爷说完，老婆婆才肯收下，然后对着我道谢。

今天也没干活，在老婆婆收完废品钱走后。我想趁早洗个澡然后早点休息，这些天也累够呛的。转进后墙里的厕所正要洗澡的时候，想起老婆婆的话。于是在自己身上找了一遍发现没有黑斑才放心下来，可能就是谁以讹传讹传错了。洗完澡正准备穿衣服，老大爷急急忙忙推门进来。我吓了一跳，赶紧背过身去。

老大爷连忙道歉“对不起啊，憋不住了”，说着就对着坑里尿尿。

我就是被突然开门吓着了，都是男的也没啥好害臊的。接着就开始穿衣服，

老大爷尿完回头瞧我“咦，你背上没洗干净”

“哪啊”正好厕所里有面镜子，我对着照了一下后背。瞧见后背上黑黑的一大块，连忙用手搓了搓。发现搓不掉，跟长在肉里似的，顿时慌了神，自言道“这不会是黑斑吧”

话音刚落，老大爷吓了一跳从厕所里蹿了出来，接着对我说“孩子你出来，来”

我瞧老大爷脸色不对，只好先从厕所里走了出来。叫了声“大爷”

老大爷皱着眉头来回踱步，跟火烧了眉毛似得。

我无奈得笑了笑，拦住老大爷，说“大爷，你别走了。我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