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闹大发了
89闹大发了
“杀戮之心……我们之中还没有人能开启第五重的轮回，真是可惜啊。”
——引子
“看穿了又如何？你破的了吗？”青发少年没有惶恐，他的左瞳似乎有多重效用。不但使视觉强过普通人数十近百倍，而且仿佛能洞悉人心，十分冷静。
“九星连珠！”
刷！
又是九道箭矢射出。
咔嚓，面对青发少年的故技重施，墨然沉着应对，剑锋一挑，先把前八把切削至粉碎，然后左手捏了个拳印，黑白二气氤氲，是两仪化生咒的简化版，配合瞬间混沌，很容易的就把那气势汹汹的第九把箭矢挡住，彻底打碎。
“哼，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躲过去了？”青发少年不屑，手指连动，这次射出了十二道箭矢。
“切。”墨然颇感棘手，脚步一动，不顾伤势，高速移动起来，在瞬间混沌的加持下，几乎要突破音障，看来是想靠速度让青发少年无法锁定。
“很好，瞬间混沌的效果和持续时间在我晋升后都增加了不少，只要保持灵气不枯竭，应该就可以拖下去，然后等我抓住他，给他最后一击，赢的人还是我！”墨然心有所想，却不觉一道冷冽的阴风再度吹来，随即小腹上的伤口再舔一道新伤，一把箭矢插在了上面。
“嘁，这视力！”
“没用的，诸神黄昏可以锁定一切动作，你的速度在我眼里不过乌龟爬。”青发少年一笑，这次只发出一箭，却让墨然眉头微皱，那是一道附着了瞳术的箭矢，青色风浪狂涌。
“这就是他的绝招？貌似四万多斤的肉身之力都挡不下，弓箭手就是弓箭手，膂力惊人啊，更何况这家伙的瞳术实在难缠。”墨然感叹，身形一侧，脚尖重重的往地上一踮，一个小型深坑形成，他也侧着飞了出去，脚上电光霹雳，同时使用了雷步。
本来一道箭矢没有其他箭矢相撞爆裂，是很难改变轨迹的，墨然可以说是逃定了，但青发少年却是一脸冷漠，“你逃不掉的。”
“我倒要看看谁快！”墨然冷笑一声，攀上了一棵树，目标正是青发少年。
“切！”青发少年的冷哼声刚刚落下，墨然便又感觉到了那种空间被折叠时不由自主，有力无处使的感觉，伴随着那股阴凉之意，墨然明白自己很快就要被重创了。
青发少年的全力一箭，自己只能正面吃下，就算龙帝血统的恢复力再强，也会让他失去三成以上的战力，简直就是无解之局！
瞬间混沌也要用完了么……看来只能快点了。
嗖！
在最后的一瞬墨然扔出自己的佩剑，这把精铁长剑在四万多斤气力的投掷下，竟是突破了音障，化作一道璀璨银光，呈完美的抛物线向上飞袭而去，撕开一道道的真空，狰狞而恐怖的一击。
“想两败俱伤？”青发少年面色冷静，在知道自己躲不开的情况下，没有如之前那样动用某种庇护卷轴（其实时间也来不及），只见他的左眼闪动，亘古气息外泄，犹如一头沉眠的洪荒凶兽属性，无数道风刃瞬间发出，凝聚作一道天外陨星，这是他的最强瞳术，直接轰碎了铁剑，将其化为齑粉。
“哈哈，终究还是我赢！”事已至此，青发少年止不住的狂喜，眼神瞥向下方的树干上，刚才的一切不过电光火石，墨然想必也该被击中重创了，现在只等他给墨然最后一击……
嗖！
一道箭矢掠过他的视野，放慢的镜头中，青发少年清楚的看到它没入地下数十米，携带的动能不可谓不强。
怎么没打中那家伙？！
青发少年脸上的笑容凝固，随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脚尖一点，脚下树枝应声而断，整个人如脱弦之箭，爆射了出去。
“想走？”墨然如同鬼魅般的声音凭空响起，青发少年脸色大变，慌忙之下，脚尖一踩，虚空生力的技巧发挥作用，往相反方向掠去，如一道白烟。
“在这呢。”墨然燃烧着黑色火焰的身躯出现在青发少年逃跑的轨迹上，黄金瞳冷漠的注视着独眼少年，令他恶寒，却又无从躲避，左眼一闪，一个防御瞳术上身，青色风浪组成的防护罩护住己身。
“呵呵。”墨然漠然一笑，像是料定了青发少年不会硬拼，抬脚就是一个高鞭腿，青发少年以古朴长弓相抵才躲过一场无妄之灾。
“只是开胃小菜罢了。”残忍的笑容爬上墨然的，当即就又是一拳轰出，且不同寻常，有咒印缠绕，是简化版的两仪化生咒，几乎要生出一道混沌气，和墨然身上本来因为瞬间混沌而具备的那一道混沌气共鸣，强大的力道迸发，将古弓打碎，拳头印在了青发少年的小腹上。
“之前老是把攻击转移到我这个地方，很爽是吗？现在就让你尝尝。”墨然冷笑的同时，又接连轰出数十拳，几乎打破青发少年的瞳术防护罩，最后才是一腿定乾坤，将青发少年像最初那样踢飞。
嘭！
两人一起落地，激起一地落叶飞舞。
这一切发生太快，不是青发少年不想反击，而是他的反应速度竟然跟不上墨然的动作，只能被动挨打，虽仅在弹指间，却难以想象，改变了多少事。
其中墨然精气神抖擞，破损的衣服下伤口意境愈合，渗人的黄金瞳闪耀中，显然是激发了龙帝血脉，手上嶙峋的骨刺就可以证明，且有一团黑色火焰燃烧，却不点燃衣物，那是毁灭意境的衍生物，在晋升蜕灵境时，墨然正是以其焚烧己身，突破瓶颈，自然也让死火融入了肉身，现在调用更加方便，消耗颇小，可以有效加长瞬间混沌的持续时间，刚才能突破空间折叠，这个技巧功不可没。
再反观青发少年，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伤害，衣服也没怎么破损，比墨然好多了，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受的内伤有多严重，被四万多斤气力打中，要不是他本身肉身就挺强大，再加上有瞳术防护，恐怕要死。
呼……
不知是微风吹过还是有人轻叹，两人竟生出惺惺相惜的感情，虽说一开始干架的原因真的有点无厘头……但是两人都已被对方的手段所折服。
见墨然许久没有进攻的念头，全身上下仅有黑色火焰燃烧，犹如一尊自制的魔神，不是不能出手，而是在等出手的时机，青发少年无奈的摇了摇头，才吐出一口淤血，问道，“你是怎么识破诸神黄昏弱点的？”
“你认为我有那么无聊吗？会告诉你这种事情。”
“我认为你挺较真的。”
“是吗？”墨然灿烂一笑，尽显轻松，“要怪就怪你告诉我那是空间折叠吧，本来你的思路没错，是想要让我自乱阵脚，但是你为什么使用空间折叠的时候不直接作用在我半边身子上的空间，然后把我切成两半呢？于是我就在想，你的空间折叠是不是不止使用次数有限，而且作用的空间也很脆弱。”
“原来如此，我终究是低估了你。”青发少年露出大势已去的神情。
“不，是你高估了你的智商，打斗，可不只是身体上的较量，更多的是头脑上的。”墨然微笑，看起来人畜无害。
原来，墨然早就知道空间折叠的弱点，什么两败俱伤，谁快谁慢都只是遮掩，为的是引出青发少年的最强招数，然后以死火焚烧己身，计算好时间，一举破开那脆弱的空间！
不是他之前没有能力破解这个死局，而是在等时机！
其实碰到墨然，也许是青发少年的不幸，毕竟墨然的脑子有时候他自己都认为不正常，越危险反而越灵光，普通的手段对他可没用，而且他对青发少年的算计，分明是摆了他一道，又有那么强的攻击力，脆弱的空间也仅仅是对他来说脆弱而已，如果是其他人，恐怕直接就被青发少年切成两半了。
“身体上的……”青发少年握紧古弓被打碎后，而撕裂的虎口，原本因为内伤而惨白无力的脸上突然一红。左眼一闪，墨然忽然置身于黄沙飞舞的迷宫之中。
精神幻术！
“那颗左瞳真赖皮，居然兼具物质攻击和精神攻击，再加上他自身不弱于一般武者的肉身，令弓箭手也要羡慕的箭法，简直就是作弊器啊，啧啧，让那些念师，幻师情何以堪？”墨然摸摸下巴，也不由称叹这颗左瞳的逆天。
但是称叹归称叹，他们之间近乎不死不休的局面可没有那么容易改变，而墨然更是有着逆鳞被碰到。
“两仪化生咒。”轻念一声，墨然双手结印，黑白二气缭绕，混沌气显现，和他本身的共鸣，威力提升一大截，化生出一柄死命之矛，将迷宫好似绵延无尽的黄土墙壁击穿，伤强行破了幻境。
这是最粗暴的破解之法，以力正道，武道之心不变，就没有任何幻象能有所欺瞒！
“心灵破相！”青发少年冷喝，墨然陡然陷入血红的世界，一大片的骷髅在炼狱火海中爬行，抓住墨然的双脚，想把他从虚无之中拖入绝境。
“嘁。”墨然的黄金瞳破散，两道血光取而代之，顿时，视野中的骷髅亦是被灼烧殆尽，眼前再次出现青发少年和他的一道风刃攻击。
咔嚓。
墨然以无敌之势，不闪不避，一记手刀破掉这道风刃，黑色死火跳动，说不出的妖异。
“这么快！”作为幻术的发动者，青发少年自然有权知道墨然刚才面临的是什么逆境，就连他看了都有点心惊胆战的味道，此时他只好不顾一切往后退，以免被墨然乘胜追击。
“心灵破相是借助一个人心中的漏洞无限放大来攻击对方，通常是真实发生过的事，这个怪物……经历过那种炼狱吗？”青发少年手上赫然出现一张卷轴，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墨然真的一条活路也不给，他就和墨然拼命，大不了你死我活，也总比败北后强者之心不再无暇，种下心魔，影响今后成就要来的好。
也许是感受到青发少年必死的决心，墨然偏偏不进入他所持卷轴的有效攻击范围，取出另一把阔剑，和他之前所使的长剑完全不同，就在青发少年以为墨然要切换某种攻击模式时，墨然轻轻挥出了一剑。
这一剑的剑气有一点弱，被青发少年的一道风刃切削至虚无，随即又来一剑，依然被青发少年的瞳术湮灭。
……
直到墨然挥出的剑气变得圆润，不似前面那般滞涩时，青发少年才意识到自己是上当了，墨然这是在耗他，并且在磨练己身之剑，完善剑道，墨然以前根本就没用过阔剑，都是以长剑，细剑为主要武器，这是拿他在当磨刀石！
知晓墨然用意的青发少年怒不可遏，秀气的脸庞变得通红，毫无疑问，墨然的行为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
就觉得这家伙干嘛连动都不动，我还以为是在引我中计，没想到是我想多了！
青发少年苦叹一声，皆是自嘲之意。
墨然打的主意就是消耗，然后再消耗，最后耗死他！反正他的血脉愈合能力惊人，而青发少年虽然肉身之力比许多同境界武者都要强大，但是毕竟是人类愈合能力不及墨然，刚才五脏六腑被墨然的气力直接伤到，多半到现在都还没好，如果再让墨然正面打他一下，基本上可以一击毙命。这就是墨然的优势，以伤换伤都能磨死他。
“可恶。”青发少年磨牙，恨的心痒痒又不能干掉墨然的感觉令他癫狂。
“差不多了。”墨然猛然一笑，收起阔剑，别在腰间，双手熟练的结印，一道玄妙的咒印显现，黑白二气缭绕，墨然身上缠绕的那道混沌气亦是躁动起来，和黑白二气共振，凝聚另一道混沌气，随即，墨然身上的混沌气离体，两道混沌气旋转凝结，逐渐有了实体，一柄比起先前粗壮了许多的死命之矛爆射了出去。
眼见这一招成型，青发少年差点没骂娘，没有预料到墨然的恢复速度如此之快，自己居然要栽在这招下三次，让他痛恨，险些忘了防御。
“幻禁天牢！”感到自己的瞳力也恢复了些许，青发少年也祭出了绝招，一道光束从左瞳中射出，骇人至极，竟是构筑了无数的城墙，明明和墨然之间的距离不过百米，却给人一种远在天边的感觉，城墙上甚至有人在拉弓搭箭，虽说不是真正的物质攻击，但是若被击中，动摇意志，现实中也会受到伤害，这正是幻术的可怕之处。
“躲不过的！”墨然的黄金瞳再度绽放，武道意志不可动摇，以至于那柄死命之矛都受到了影响，变作一把锋锐尽显的长剑，颇具剑意之形，不为幻境所动，穿过万道城墙，湮灭铺天盖地的箭雨，最终穿过青发少年的胸膛，青发少年旋即化作漫天光点。
死命之矛穿过几十棵
“残影？”墨然一惊，心中凛然，血脉对危险的预知能力告诉他可能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他人在……”墨然的灵魂力扫过四周，最终在半空中停下。
墨然骤然抬头，却见天空之上，树叶自动飘落，露出后面的万里蓝天，有青色的纹路在汇聚，竟呈现一颗青色的眼瞳图案，宛如弥天之眸。
“刚才用空间折叠移动到树上去了吗？”墨然冰冷的目光扫过一棵大树，枝衩上站立的身影不是青发少年是谁？
青发少年此时左眼放光，有太古洪荒气息外泄，让墨然凛然，那弥天之眸八成是青发少年的杀招没跑了。
再度抬头望天，那弥天之眸已然形成。
飒。
那颗青色眼瞳成型的同一刻，墨然心中猛然一紧。竟然有种无处可躲，被死死锁定的感觉，就好像自己被脱光了站在对方面前，没有任何秘密可言，自己的一切都被他看的通透，那颗眼瞳仿佛没有丝毫的感情，冷漠的注视着自己，像是在俯视蝼蚁。
“身体居然有种想要跪伏的感觉？还真是让人不爽呢，看来得先下手为强了。”墨然轻哼，阔剑挥动，一股睥睨天下的剑势发出，抵消弥天之眸的威压，旋即施展出雷步，践踏着一地落叶，掀起呼啸的飓风，将本来就电焦的大树吹倒，气力到了他这种境界，开山碎石已经不是什么痴想。
“烽火眸斬！”一道红色的火焰如天上陨星袭来，墨然虽然竭力躲避，却也还是被擦中了身子，仅是一刹那，就有半边身子被烤熟，发出丝丝肉香，这尚且是在他以死火自焚，火属性攻击抗力极高的情况下，若是换做普通人早就熟透了。
不过最难办的还是精神层面的攻击，墨然以灵魂力冲击自己的识海，几乎将其撞碎，才从幻象中的地狱爬出来。
同时，烧伤也在愈合，墨然愈发衣衫不整。
但是自始至终，墨然都没停过脚步，就算深陷幻境，身体也在依靠本能靠近青发少年。
“切。”弥天之眸的消耗对于青发少年来说恒显然不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墨然接近自己，无法动手。
终于，在墨然快要碰到他时，弥天之眸轻轻一颤，发出一道青色光洙，分明是要同归于尽。
做完这一切，青发少年的脸庞也刷的一下白了，墨然的脸色也不似之前那般淡定，左手背上的血红眼形纹路流露，墨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必须毁掉这个眼瞳，否则难以心安！
墨然的眼睛也变成了血红，隐隐有一口黑色深渊将要显现。
“哦？”墨然手中死火骤然冷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