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太美也是罪孽

夏锦月听完深渊的这一句话，她笑了笑，双手背立在身后，仰头望着天空，轻轻闭上眼睛，说道：“也许我与桃月之间有不同，但是我和她终归是一个人，只是有些不同经历的人。”

“你想要听什么？”深渊没有在问什么了，他直接问了夏锦月一句话。

夏锦月笑了笑，低下头看着周围那些萌芽的嫩草，她笑了笑，说了一句：“从诞生到结束。”

“你的回忆不是有了很多了吗？”深渊笑着，他那双琉璃的眸子带着晶亮的光泽看着夏锦月，浅笑地问了一句。

夏锦月耸了耸肩，双手在深渊的身前一摊，笑了笑说：“我想要从你的口中认识一下桃月。”

“为什么？”深渊有些不理解地问了夏锦月一句话。

夏锦月笑了笑，她走到深渊的面前，坐在他的身边，双腿弯曲，双手环抱着膝盖，头搁在手背上，侧脸望着他，说：“因为这也是桃月想要的，她想要知道在你的眼中，她是一个这么样的人。”

“在桃月的眼中，又将我当做了什么？”深渊现在的笑多了一丝苦涩，让夏锦月看得心中莫名有些刺痛。

夏锦月扭过脸，看着远处的丘陵，不知道是那个农家之人，在放羊和牛，羊群四散，看着特别有一种草原的味道。

“深渊，在我记忆中，属于桃月的记忆的那一部分，她告诉我，在她的心中，你就是最至亲的亲人，如果没有毅的突然闯入，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她会爱上你，与你过着无忧的岁月，玩遍这山河大川。”

“...呵呵，这样啊，可惜她终究是遇到了他，跟着他走了。”深渊说着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个酒壶，苦笑地将酒塞拧开，往嘴里猛地灌了几大口。

夏锦月没有上前劝阻，只是笑着，望着喝酒的深渊，她的眼眸深处多了一丝愧疚，声音也带上了不安：“深渊，我的容颜已经开始改变了吗？”

深渊听到夏锦月的这一句，他停下了灌酒的动作，瞥过眸子看来，在他的那双琉璃如镜子的眸子里，她清晰地看出里边倒影出来的自己。

“哎，真得有了变化，我还是比较喜欢我当夏锦月的样貌，桃月的容貌太美了，是个罪孽啊！”

夏锦月从深渊的眸子上移开，嘴角带着一丝苦笑，双手放开双腿，放在身子的两侧，直起身子看着远处的景色。

“小锦儿，桃月有没有恨过我？”深渊突然转眸紧紧地看着夏锦月，问了一句。

“你很想知道吗？”夏锦月笑着反问了一句，她的容颜逐渐有了几分桃月的容颜，那样美的容颜不知道是错，还是对，但是有时候也没办法，世界把最好的东西给了你，你就要付得出代价。

“我很想知道，很想，很想。”深渊一连三个很想，让夏锦月明白他心中桃月所占据的位置，她笑了笑，笑深渊的傻。

“你可真傻。”夏锦月毫不避讳地说着深渊。

深渊听到夏锦月的这一句话，仰头笑了笑，他眯着双眸笑得很晴朗，那里边带着与往日那种没有生动的魅惑不同，是带着一种让人看后悸动的魅。

“是啊，爱上桃月的那一刻，我就很傻了。”其实深渊是故意这样说的，他故意将夏锦月与桃月分的很清，很清，可是在他分得越清的时候，他的心里就会越迷茫。

“你不傻，只是迷茫了，我觉得桃月对你一开始或许又恨，但是到最后的也只是愧疚，还有一抹释然，死在你的手上，是她最想要的结局。”

夏锦月把自己属于桃月的记忆整理了一下，最后总结出桃月对深渊一系列的想法，其实在桃月的心中，她不曾真正的怨恨过深渊。

桃月对深渊最大的情感是愧疚，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自己真的伤了深渊的心，虽然她并不是有意的。

“是吗？”深渊迷茫的琉璃眸子紧紧盯着夏锦月看着，本来拿在手中的酒壶，被他丢到了一边，从里边流淌出来的透明液体，带着淡淡的酒香。

但是这样的酒香，让夏锦月觉得深渊的悲哀，他的痛苦，他是那样一个看起来很强，其实内心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所以才会一直追寻着桃月的轮回，想要为自己找寻一个结果，一个答案。

“是。”夏锦月肯定的说道，她的那双带着绯色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深渊的眸子，没有一丝逃避。

“我知道了，谢谢你，小锦儿。”深渊笑了笑，从草地上站了起来，看着远处的牛羊，和孤独的大树，还有那午后的艳阳，湛蓝的天和绿色的草地交接成一线，是那样的美。

“我希望，桃月也希望，你能找到你想到的答案，不再迷茫下去。”夏锦月也跟着深渊站起身来，与他并肩站在一起，笑着对他说。

深渊目光流转，停留在夏锦月的脸上，笑了笑，嘴角的裂开的角度很好，很美。

“恩，但是你依旧会是我游戏里的女主角。”深渊笑得一脸无害地说道。

夏锦月听完深渊的这话，假装脸色一变，嗔怒地瞪了一眼深渊，说道：“还真是做好了准备，当一个没有良心的魔王。”

“哈哈哈...”深渊听罢夏锦月的这话，一瞬间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被夏锦月的这一番话给逗笑了。

“笑死你，这样就如你所愿了。”夏锦月说完还狠狠地瞪了一眼深渊，说着双手交叉抱着胸前，将头撇向一边。

深渊看了一眼这样小孩子动作的夏锦月，她的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那种稚气未脱，带着任性的少女模样，就像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子一样。

“小锦儿，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有没有恨过我。”

在笑声停了下来之后，深渊突然侧身看着夏锦月，双手将她的双肩握住，让她正面的面对自己。

夏锦月没有挣扎，很大大方方地正面看着深渊，嘴角带着笑，那双带着绯色的眸子里一片平静，毫无波澜，就像是一片无风的湖泊，让人感觉心神宁静。

“有过吧，我也不清楚，反正我对你的想法...就是不想告诉你很多。”夏锦月说到最后，话锋一转，对着深渊做了一个调皮的鬼脸，笑着挣开深渊的双手，跑开了。

深渊突然感觉到手中一空，夏锦月已经跑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在草地上自由自在的奔跑，就像是一只脱缰的骏马，随风而去，想要将之驯服，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除非她自愿被驯服，否则没有人能将之驯服。

“小锦儿...桃月儿...其实你们两个本身就是一个人，都是我爱的人，很爱很爱的人...”

深渊的这一番自白，夏锦月并没有听到，如果这一句话被夏锦月听到，她也许会哭，然后大骂深渊是是一个大笨蛋，白白错失了那样的好机会，真是活该。

可惜，夏锦月听不到，而深渊也看不到那样的场景。

“小锦儿，你要不要听听桃月的事了？”深渊回过神来，也跑着追上夏锦月，笑着再一次将话题回到了他们一开始的话题。

夏锦月笑了笑，在风中的草地上欢快地跳跃着，奔跑着，一会儿去吓吓羊群，一会儿去看看牛裙，就像是一个纯真的孩子。

“你就这样的说罢，我听着呢。”夏锦月突然停下奔跑，从地上拔了一把嫩草，跑到一个小羊羔的身边，伸出手。

小羊羔很温顺，看着夏锦月拿着青草过来，咩咩叫个不停，好似在欢呼一样。

深渊看着这样心性的夏锦月，他嘴角笑了笑，也同夏锦月做了一样的事情，蹲在夏锦月的身边，看着面前的小羊羔，将手中的嫩草放在小羊羔的面前。

“那我就开始说了。”深渊看着那可爱的小羊羔，一会儿吃吃他手中的嫩草，一会儿吃吃夏锦月手中的嫩草，嘴角忍不住笑了笑，扭头看着夏锦月，说了一句。

“好啊，我听着呢，快说吧！”夏锦月侧过脸，看着深渊笑了笑，笑着催促着。

“好，我开始说了。”深渊说着，眼眸看向远方。

从前在一片雪山之间，一朵红莲应天地之灵气而生......

“桃月...桃月，桃月，桃月月......”

因为久久听不到回声，小男孩的声音变得有些焦急，而且一声比一声高，在这个雪山上声音是那样的响亮。

“我好困，深渊哥哥，让我再睡一下会儿。”小女孩甜甜糯糯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而就在这一刻的时候，山顶上那一朵开得妖娆的红莲中走出了一个面若冠玉的少年，大约十几岁的样子。

他就那样呆呆地守在红莲的身边，看着红莲花开后，里边的那一朵雪月桃的花，那样美的花心，是他认为世间最美的一切。

“桃月，我给你讲个故事，关于红莲的故事好吗？”

在这茫茫的雪山山顶上，没有任何人，到处是一片雪色，没有一棵树，却让这朵无根的雪月桃的花，在红莲的心中生根。

“我最喜欢深渊哥哥讲故事了，我听。”

那甜甜糯糯的声音从花心中响起，然后雪月桃的花上站着一个很小的很小的小人，全身泛着红色的光芒，很美丽，就像是一个纯真的花间精灵一般。

“好，我现在开始讲了。”小男孩坐在那一朵红莲的身边，看着莲心中那个半躺着的小精灵，那可爱精致的面容，越来越好看，看得他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恩恩，我会很认真听的。”

“桃月真乖，深渊最喜欢桃月了。”

“桃月也喜欢深渊哥哥。”那甜甜糯糯的声音，从莲心穿入小男孩的耳中，他笑得很甜蜜，开始讲起了红莲的故事...

盛开的红莲花，本应该存在地狱之中，可是却开在了最接近神的身边，因为他想要等一个缘。

有一种美遗世独立，它们在旷野中，在寂寞中慢慢展开它们的身姿，它们的美不用展示给世人，也不用讨好于别人，只是在悠远的绝唱中孤傲的绽放着——这就是红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