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废墟

“你是说，这里是西卡艾公国？”康宸问道，他曾经也听说过西卡艾，这里的法师以虚空法术扬名天下，即便这里已经遭到了毁灭，可是残留的虚空能量仍然在空中形成了类似的极光的现象。

“没错，是西卡艾公国，我很确定我在梦里见过。”王阳肯定地回答道，“可我不知道，我们现在是在哪一座城市。”

“哈哈，至少我们不用被那奇怪的东西干掉了。”何之夜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塔尔罗斯给他带来的恐惧不是一天两天能消散的，海波本想用个人终端来查看自己的位置，可是他的个人终端在刚刚的战斗中变成了废铁。

康宸沉默了片刻，放眼望去，到处能看到前文明留下的那些城市废墟，一些高楼还顽强的屹立着，就像是一个垂死挣扎的巨人，朝着天空诉说自己的不幸与无力，一些稍稍矮小的楼房似乎都被某种巨型生物碾过，只留下残骸。

事实上，西卡艾完全可以避免那场灭顶之灾，毕竟哪怕是战败投降，东部联盟也只会追究先知的责任，不会去找那些士兵和平民麻烦，可是这里的人和着了魔一样的狂热，在战争的最后，他们发了疯地在城中释放虚空魔法，企图将所有虚空生物带到这个世界来，然后与东部联盟同归于尽。

其实很多人都很清楚，假如实力不济，是根本无法控制虚空生物的，那些失控的虚空生物只会无差别攻击，然而，那些西卡艾人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了，他们打算用来东部联盟的武器，最终毁了他们自己。

那场悲剧已经结束了，留下的残骸讲述着那段可怕的故事，曾经辉煌的市区先知已经变成了死亡之地，大多数人死于失控的虚空生物，那群移动的天灾将城市变成了废墟，只有少数人在那场灾难中活了下来。西卡艾的一些废墟现在已经被改成成了旅游景点，东部联盟的先知希望人们记住那场悲剧，不过，西卡艾还有不少区域被列为禁地，因为在那里经常能看到渗透过来的虚空生物，有时也会造成一些恐怖事件。

芙蕾雅不知是不是刚刚受了太大的惊讶，她现在一句话也不说，她的个人终端也坏了，否则她呼叫怪兽对策局的人支援她，风神的祝福还带在身上，海波感觉她现在已经没有足够的能量驾驭这把剑了。刚刚的战斗对大家来说都不容易。

起风了，海波感受着那粗犷的大风，不得不说，现在大家的处境很危险，虽然这里的风景还不错，可是美丽的风景后面，总是充斥着罪恶，他很清楚那场毁灭留下的不仅仅是一堆残骸，还有许多更可怕的东西。康宸现在没有能量把大家传送走，他恐怕最近几天都用不了传送术了，而在这片废墟，恐怕没那么容易找到食物吧。

王阳也想到了食物的问题，她恐惧地看着海波，何之夜这才反应过来，他连忙打开自己的背包，清点了一下里面的罐头，手不停地发抖，食物不多了，只能勉强维持一天。海波笑了笑，拍了拍何之夜的肩膀“放心，我不会吃人的。”

“真的……不会吗？”王阳才不信呢，一只怪兽说他不吃人，谁信啊！他们饿极了什么都吃，只要是有生命的东西。

其实，她误解怪兽了。

“朝着南面走，我们就可以走出去。”康宸的方向感还可以，可是他已经站不动了，何之夜只好背着他，还帮他拿法杖，海波走在队伍最前面，其他人情不自禁地与他来开距离，虽然海波真的要攻击他们这点距离根本感觉不到，但恐怕只有这样，王阳才会感觉好些，才会有点安全感。

不知走了多久，海波看到了一条小河，这里的河水显然已经被污染了，呈现出怪异的紫色，不过何之夜可以净化这些水源，刚刚的战斗让大家耗费了不少体力，现在可以在这里补充一些食物。

何之夜取出来自己仅剩的两个肉罐头，芙蕾雅身上只带着三包压缩饼干，这恐怕是大家仅剩的食物，由于来得太匆忙了，其他人身上什么吃的也没有带，大家都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何之夜已经在一旁打水，然后用他的魔法将水过滤净化，然后取出一个胶囊，扔在地上，变成了一口铁锅，再把水和肉倒进去，海波随意地施了一个小法术生了一堆火，大概过了 几分钟后，一股诱人的香味飘了出来，大家至少今天不会被饿死。

“好像有东西！”王阳警惕地开启了银河之泪，芙蕾雅也拔出了风神的祝福，可是她现在几乎没有能量来控制周围的风，海波将目光投向远方，除了呼啸的风声他什么也没有听到，除了漫天的极光他什么也没有看到，不，远处的天空中，好像有个小黑点，那大概是一只鸟吧，不过如果说那是鸟，那他实在太大了，海波感觉它的翼展，至少有5米。

“小心，是虚空生物，他们会无差别攻击。”

芙蕾雅收起了剑，说道：“放心吧，它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好吧！”海波也坐了下来，有些人觉得虚空生物爱好杀戮，可是那是一个错误的观点，因为大部分虚空生物之被人类召唤出来的，他们只是在执行主人下达的任务而已，野生的虚空生物并不爱好杀戮，他们只要再觉得自己受到威胁时，才会向对手发起攻击，无差别捕食只有在他们饥饿的时候才会那么做。

海波一边吃着罐头肉，一边看着远处的废墟，和鱼人的废墟不同，西卡艾的建筑物有一定的科技含量，他们大多是金属结构，也有一些是水泥构成的，相信在这座城市没变成废墟时，远看就像是一片森林吧，可是现在那些房子大多已经完全倒塌，有的也折断了一半，一些尚未倒塌的房子上，还能看到虚空生物留下的爪印。

这里只有废墟、绝望、死亡……

吃饱后，大家上路了，因为没人想在这里度夜，远处是一片早已被摧毁的街区，海波看到了不少人类的尸体躺在这里，血迹和残肢到处都是，路边还有好几辆汽车的残骸，尸体还没有腐烂，血腥味也没有完全散去，他们大概是最近几小时才死亡的，虽然在西卡艾看到新鲜的残骸也不是稀罕事，可是这里的尸体，也太新鲜了吧！

其实更令人恐惧的是，海波觉得这里的泥土居然活动过，一定是某个强大的法师将这里的泥土变成活物攻击他们，擅长用土元素的法师其实更擅长防御，用土元素魔法攻击的法师并不常见。

何之夜从地上捡起了一根自拍杆，他大概已经猜到这些受害者是干什么的了，总有一些发烧友喜欢冒着生命危险到禁区来游玩，当然，他们也不蠢，他们雇佣了两个士兵，海波看到那两个穿着铠甲的尸体，他们的铠甲似乎被某种硬物贯穿，这让海波立刻联想到那些虚空生物的骨刺。

他们死前激烈的反抗过，周围的墙壁上还能看到魔法留下的痕迹，可是他们还是死了。芙蕾雅好像对研究尸体更专业些，还没等王阳感知出来什么，她已经说道：“真够惨的，有只喜欢吃人的东西袭击了这里。”

“吃人？我怎么看着像是强盗干的呢？也有可能是某个邪恶的法师啊！”何之夜显然还有些天真，他并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恐怖，芙蕾雅解释道“你数数地上的断肢和尸体，是否能对的上。”说完后她还特地从地上捡起了一条断臂，那断臂上带着漂亮的粉红色蝴蝶结；可是这里只能看到男性的尸体，远处还有一条断腿，脚上穿着高跟鞋。

为了证实这个观点，王阳还特地从相机里找到了何之夜，算上士兵，这个团队总共有12个人，7个男的，5个女的，可是地上只有5具还算完整的尸体和2具不太完整的士兵尸体，其他都只是一些断肢和碎肉。

“那只怪物杀了男的，吃掉了女的。感觉像是怪兽的行为。”芙蕾雅觉得那是一只雄性怪兽，因为怪兽哪怕吃其他生物，也会优先考虑异性。

海波不置可否，他沉默地绕着现场走了一小圈，他发现那几辆汽车似乎被铡刀状的物体切开了，如果是人类要拦路打劫，通常不会用这种方式，而且假如真的是人类法师干的，他们不会吃人。

“不会是怪兽，假如是我。我不会用那么野蛮的方式袭击汽车，我会以人类形态骗汽车停下，然后再动手，这样还能节省体能。”海波站在怪兽的角度分析了问题，芙蕾雅也点了点头，她感觉自己刚刚的确有些欠考虑，怪兽比人类聪明，比人类狡猾，也比人类斯文优雅，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如果是虚空生物，他们会吃人吗？”康宸终于有力气站起来了，海波耸了耸肩，虚空生物一般不吃人的，而且就算吃，也是饥不择食，那就不会挑食了，难道是没见过的新品种吗？

“我觉得是一只新型的怪兽？有没有可能是一只心理有问题的怪兽呢？”

不知为什么，王阳还觉得造成这次杀戮的是怪兽，因为在她心目中，只有怪兽才会吃人，其他生物一般不会干那么恶心的勾当——她不知道恶魔最喜欢人血。

“如果是怪兽，我的怪兽震波探测仪会有反应。”芙蕾雅掏出了怪兽震波探测仪，东张张，西望望，希望能找到些蛛丝马迹，看来她也不相信那是虚空生物干的，只不过她的怪兽震波探测仪灵敏度不算太高，如果那怪兽已经走了，可能就感知不到了。

“总之你们两个小心点，可能已经被他盯上了。”海波感知着周围的能量波，如果有危险的生物存在，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感知到，就在这时人形生物突然从废墟里扑出来袭击了他们，他的速度快得就像是一只兔子，海波甚至眼睛还没眨一下那只生物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他本能地挥剑刺向了这只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