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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一言不合就结婚

作者:波塞冬瓜 | 发布时间 | 2017-11-09 | 字数:3017

南过说道:“想必是有个人看上你了,但你没看上人家,只可惜那个人在狗场里很有地位,整个快活居的人都在帮他逼你低头,所以你就需要找个像我这样的傻叉来做挡箭牌。”

羊角髻听了,笑得前仰后合,然后拍着大腿说道:“只可惜你还不够傻。”

“我心甘情愿来做这个傻叉,只为了换你几句实话。”南过一脸严肃的说道。

“你这么厚道,这可让我有些良心不安了。说来听听,你想要哪几句实话?”羊角髻说道。

“你真能让我解除身上的禁制吗?”南过问道。

“确实有个法子,但我不能保证一定管用。”羊角髻抬手抓了抓鼻子,看着南过的两只手腕说道。

南过暗自松了口气,接着话锋一转继续问道:“你利用我摆脱困局,是打算只用这一次呢,还是准备多次利用呢?”

他在言语中耍的这个小聪明令羊角髻会心一笑,“看情况吧,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是打算一用到底来着。”

南过又问道:“再有就是先前我问的那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牢区里得罪了人?”

“猜的!”羊角髻从桌子上站起来,款动着一双羊皮小靴,悠然之间来到南过的身边,她盯着他手中用三根手指捏着的那只青梨说道,“你怎么不吃,嫌我脏吗?”

“我不渴了!”

羊角髻乜斜着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自己都不打算拿他当外人了,他居然还嫌这嫌那。于是羊角髻劈手夺回青梨,张开嘴便咬了一大口,青梨肉质香脆,一咬之下汁水四溅。

“朝廷中习得印纹术的术士神捕多得是,他们或是他们的属下抓到要犯之后,为了防止案犯脱逃,通常都会为其设下一个‘五印结’,以此封禁住人犯的手脚咽喉,我们行话称这类术法禁制为‘活扣’或‘活结’。”羊角髻一边抹着嘴唇一边说道,“这种‘活扣’大多只能维持两到三天的时效,然后便会自行消解。但若是有人将‘活扣’进行了局部破坏,就会造成一些额外的效果。比方说,可以导致剩余几个印记的时效延长。刚刚在院子里,我对你浑身上下都做了检查,你咽喉上的印记早已完全消失,而手脚上的禁制依然十分牢固,由此可见,拆解你身上‘活扣’的人很有本事,不管他修习的是哪种术力,都绝对造诣不俗。”

“次奥!”南过突然有了种想哭的冲动,看来论起给人挖坑使绊子的本事,自己已经被肥猪甩出十几条街了。南过还清晰的记得,肥猪为自己破解了咽喉上的禁制之后,肥猪的身体也变得非常虚弱,由此可见,那家伙为了坑自己一道下了多大的本钱。

“我特么真想杀人!”南过又是委屈又是愤怒的说道。

羊角髻看着他的样子,被逗得噗嗤一声大笑起来,喷了不少未及下咽的梨肉碎絮到南过脸上。

南过用衣袖擦了下脸,心中越想越气,肥猪为自己的咽喉解禁时,那张肥脸上的表情是何等的郑重其事,就像恨不能直接将真诚两个字刻在脑门上。

南过深深的吐了口气来稳定情绪,现在他就算咬牙诅咒跺脚骂娘也不能把肥猪怎么样,与其将心思花在那个小人身上,还不如多关注一下当前自己面临的局势。

“还有一个问题,什么是头彩?”南过掸了掸袖子,凝视着羊角髻问道。

“头彩就是……”

羊角髻突然面色一凛,情急之下险些将手中那半只青梨给直接捏碎,“你连头彩是怎么回事都不清楚,又是怎么让北门那个冷血魔头给选中的?难道是我搞错了,新人中的头彩并不是你?”

南过看着她惊异非常的面目表情不禁失笑,“我是不是头彩,对你很重要吗?”

羊角髻看到南过的反应,缓缓平静下来,猜忖着他的身份应该就是头彩,“头彩是北门向狗场中发放的一种福利,场中的挑战按生死论分为两种,一种是活局,一种是死斗,任何人在正当挑战中将你打得服软求饶了,都可以去门主那里索要花红,你被打得越惨,挑战者便得钱越多。”

“这特么算什么混账规矩啊!”南过皱起眉头满心不甘,头彩居然是这么回事,这岂不是在拿人命在消遣娱乐吗。

可转念一想,似乎又觉得哪里不对,南过微笑着对羊角髻追问道:“如果我跟自己的朋友串通好了,可以故意输给他来骗取门主的花红,事后我们在五五分账,这岂不成了我发家致富的财路?”

“想得美!你若是输过了三次, 就等同于丢尽了北门那只恶狼的颜面,那时他就会派人来收去你的小命。”羊角髻将吃剩的梨核朝地上一丢,继续说道,“除此之外,狗场中若是有人想要成为新一任北门门主,他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死斗中将你击杀,摘了你的项上人头,就是拿到了挑战门主的敲门砖。”

南过再也笑不出来了,肥猪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不单要让自己死,而且还要让自己死得这么屈辱。

羊角髻对于他此刻流露出来的黯淡表情感到相当满意,这个人已经被自己摆布得心神动摇方寸大乱,只差最后临门一脚,就有可能把他彻底驯服。

但她知道不能急于求成,现在需要给他留下些许时间在心中仔细的盘算盘算,如果自己逼得太紧,就会让他对自己的动机有所察觉。可又不能让他琢磨的时间太长,否则又很容易让他把前因后果彻底想通。所以羊角髻一路踢着地上的杂乱物事返回那张桌子旁边,从案上的水果盘里又拿了一只青梨,然后款步回身,将梨放进南过的手里。

南过拿起青梨一看,个头要比先前那只青梨大上不少,只不过上面仍然被咬了一口。

“我真的不渴!”

羊角髻这次真的有些动怒了,撇开其他不说,自己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大闺女,把吃过一口的果子递给旁人,这已经算是十分露骨的示好了,这甚至都已经超越了示好的范围,简直带上了几分示爱的色彩。可面前这家伙竟然一而再的拒绝,并且脸上还带着掩饰不住的嫌弃与厌恶,这让羊角髻感到羞愤交加,一种深深的挫败感油然而生,她好歹也算是一个全职妓女,怎么可以讨嫌到这种地步。

南过觉着站的有些累了,索性拨开散乱的被褥,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我横竖都难逃一死。按照你这个套路,现在是不是就该给我指出一条生路来了?”

羊角髻有些勉强的调整了下心情,努力的换上一张笑脸对他说道:“你还真是明白事理,我来给你分析一下你所面临的处境:一,你被人拆了身上的活扣,手脚四肢上禁制的时效被无端延长了至少三五日以上;二,你让北门的那位冷血门主选作入场头彩,新人三天的庇护期限一过,会有许多人按捺不住前来向你邀战;三,如果你的这些底细被诚心害你的人透露出去,恐怕在你们新人之中都会有人来急着挑战你。新人间可不存在什么庇护期限一说。”

“另外,因为我进了你的房,肯定把那位看上你的大人物也给得罪了,对吧!”南过苦笑着补充道。

羊角髻呵呵一笑,算是默认了他的这个说法。

“那么问题来了,敢问这位女侠,您又该给我指一条怎样的明路呢?”南过说道。

羊角髻将拳头抵在嘴唇上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时,大概是觉得自己要说的话十分滑稽可笑,忍不住的咯咯嬉笑起来,然后她忍住笑意,再次清了清嗓子,檀口轻启说出了两个字。

“成亲!”

“成亲?”

“成亲!”

“谁?”

“你!”

“和谁?”

“我!”

南过牙疼一样的倒抽冷气,他皱着即将凑成一团的眉眼,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的把羊角髻打量了一个遍。突然听到成亲这两个字,南过感觉就像是被人狠狠踹了一记窝心脚,让他有一口气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就那么窝窝囊囊的压抑在心窝里无法宣泄。

“难怪你说想把我利用到底,原来是这么回事!”南过盯着羊角髻那张或是羞红或是兴奋,也或许是因为忍笑忍得太过辛苦而略显嫩红的娇小脸庞,他有些语无伦次的说,“你的志向是成为一个寡妇吗?”

羊角髻的脸略显阴沉,解释说道:“你别想多了,我这纯粹是为了帮你,在狗场中成亲的男人,婚后三天内旁人不可对其发起挑战,婚后十天内不可参与死斗。十天的缓冲时间对你来说弥足珍贵,这段时日完全可以决定你在狗场中的生死存亡。当然,这对我的好处也不算小,成亲后我将彻底脱离快活居,从此不必再仰人鼻息,处处受人辖制,就连日用饮食也要低着头跟人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