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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泄往事苏家忠烈,念前尘封存昔日
英帝被苻业这番话吓到了,他仔细回想刚才朝堂上荆羽的话语,这也没什么意思啊,就是简单的讨论朝政,也没有所谓的诡异一说啊!“不是,苻业啊,这哪里诡异了?你可别吓唬我啊!”
“这毌勋可是内府底下的功曹,可是没有资格上金殿商讨政事的,您看看今天他说的那些话,一句句都直指改革的事情,而且对三府的事务竟然重新安排了一遍,您看这样子难道不是荆羽设计好的?况且先前他可是反对了两次,今天直接便同意了改革事宜。您认为这其中难道没有猫腻吗?”苻业将矛头直指荆羽,连身子都朝英帝这边挤了挤。
“哎!照你这么说还真有几分道理,不过在朝堂上我也是同意了改革一事,如果真成了荆羽的阴谋,那我们可怎么办啊?”英帝立马被吓得不敢动弹,紧张兮兮皱着眉头盯着苻业询问对策。
“我这不是来找您商量对策了吗?您先不要急,总会有办法的。”苻业看来指望不上这家伙了,除了会打战之外便没别的能力,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得思考半天,迟早要拖累他。
“那你快说说有什么好的意见没?”英帝身边的将军都被调往各地任职,自己一个光杆司令在这里参与朝政,上次就被荆羽教训了一通,如果再不巴结朝中的知识分子,凭自己的实力不足以与荆羽对抗。对于主动送上门的苻业,英帝自然是不能放过。
“朝中势力大多被荆羽瓜分完毕,如今剩下便是你的外府清净点,况且绪辰与虹威都是荆羽的门生,这方面咱们是甭想了。要以目前的状态来抗衡荆羽也不现实,如今朝中最有权势的当属苏家,虽然苏煦、苏晟两兄弟已经去世,不过苏家的权势从未倒下,若能与苏家联手,扳倒荆羽只是时间问题。”苻业也只有这一条路能走了。
“苏家?苏家满门忠烈,都在战场上将年轻的生命洒上去了,现在在朝中最有威信的当属杨老太君了,自从上任都督苏靖战死沙漠镇后,便成了我的专属。苏家虽育有五子,但有能力的便是苏晟与苏煦两兄弟了,剩下的都不足为虑。”英帝第一次见这样的忠义之士,为了国家的事业真是呕心沥血,可惜天不逢时,子嗣都不争气啊!
“五子?这苏家竟会有如此多的忠烈?”苻业先前只听闻沙漠镇的那次战役,再具体的情况便一概不知了。
“嗯,苏靖一共有五子,分别是苏鸿远、苏霖宇、苏定国、苏廷弼、苏朔芝五人,先前多次与虫族交战,最后因为奸臣陷害全部被困沙漠镇,全军二十万被泰母屠尽。之后虫族得了便宜生怕五族联合报复,便主动称臣示弱,陛下因国力大伤,便同意了两族之间的结盟。”英帝并不想回忆这段往事,这哪有军人应当有的荣耀可言?分明就是耻辱。
“那接下来呢?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接下来虫族归还了沙漠镇,不过那些躺在战场上的将士都找不回来了,陛下也因此而愤愤不平,苏家倒是对此没有表示,可出于慰问,便将苏晟与苏煦提了上去。而我那时候正在北方与茉莉族协同防务,虫族撤退后便被陛下召回王都,苏家的势头也被这两小子压了过去,成了主要的代言人。”
“那您认为这次改革的话,苏家会不会同意与我们联手?”苻业没想到这么一问,还把几年前的战事炸出来了,不过还是联手的事情重要,他可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你知道上次害死苏靖父子六人的家伙是谁吗?”英帝并没有正面回答苻业的问题,反而继续在之前的事情上徘徊。
苻业自然不清楚这件事情,回想英帝刚才说的话,才勉强给出一个答案。“您刚才不是说奸臣所为吗?”
“就是荆羽那家伙来着,只不过事后当时的监军窦灌和别部司马耿异二人被革职查办,荆羽则自降三级在栖贤园任职,之后由于战争引起的粮价哄抬一事,差点引发骚乱,不过后来经法华长老的推荐,荆羽重新被启用,很快便平定了这次事件。你看从栖贤园到内府,他直接将任用人才的权力夺了过去,陛下便渐渐成了这副颓势,后来内府与中府大多受荆羽提拔,所以两方对抗的局势已经倾斜。上次矢铭一案后,中府便直接倒台了,剩下宗若和你两人撑腰,不过看样子,根本不是荆羽的对手。”
“那都督为何不找杨老太君一同联手对付荆羽呢?这任由他横行霸道,岂不是颠覆朝纲?”苻业一听英帝这意思,看来对荆羽的恶行也不满,再加上苏家在沙漠镇的仇恨,联合的根基还是比较坚固的。
“杨老太君很少涉及朝政大事,自己常年在府中生活,不愿意再将这件事放在台面上讲,况且苏煦与苏晟一死,苏家更不愿意涉足朝政了,你要是想与他们联手,必须得说服杨老太君,不然这苏家肯定会置之不理。”英帝对目前的状态并没有好感,反而招惹苏家可不是好兆头,要是出师不利,可能还会引火上身。
“嗯,那就先听您的意见。”看来与苏家联合的机会暂时先放下,苻业不清楚接下来要做什么,难不成真的去苏家寻求帮助?冒冒失失不符合他的意思,还是看接下来的行动再对症下药吧!
“不过苻业啊!你不是荆羽从栖贤园选出来的人才吗?怎么跟他唱起反调了?”英帝在西北对峙的时候,只觉得这小伙子有些奇特,现在到朝堂上看看,却又是另一种模样。
“其实有些事情您并不知晓,我在栖贤园的时候常常是一个另类,就连日常的生活里同窗都觉得奇怪,更不要说兰先生了。上次荆羽来园中选拔的时候,您知道吗?兰先生竟然将我的策论攥在手中揉了起来,那时候应该是我最绝望的时刻了,您知道像中府这样大规模空缺的机会并不多,而在栖贤园选拔也是几年一次的良机。那时候我就在想,那可是我翻身的机会到了,就像被人扼住喉咙一样,根本喘不过气来,您知道从那底层进入栖贤园的希望吗?全都寄托在选拔上,老师对你的不信任还是小事,但这种抽走策论的事情,你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我都做好死的准备了,家里没那条件再供我在学院耗着了,我得养家啊,我肩膀上得扛东西啊,所以这一切都变了。”
“幸亏当时荆羽从兰先生手中拿了出来,要不然我现在估计就在王都里随便找份工做上了,可能是一阵子,也可能就是一辈子了。不过那时候的我还是充满一腔报国热情,至少写的策论全是对时政的批评,为首的正是对内府擅权不满,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被安排在中府御史的职位上。这也改变不了我的不安,虽然养家糊口是没了问题,可却发现与荆羽的距离越来越远,而当初他别有用心让我进入中府,安排毌勋在内府底层工作,到现在我才有点明白,看来他根本没打算扶持我,反而是要剥了我的皮,将我扼杀在这里,好让我见见这场面。所以我不得不武装起来,这才开始找您求助。”
苻业为了真心与英帝结交,把自己这几年掏心窝的话都跟英帝说了个遍。是啊!说出来的时候多轻松啊,可当初念念不忘、要死要活的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