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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惊雷不破
白昼中的闪电打在庄云的身上,庄云能够看见自己的衣服以可见的速度被烧出了好几个小黑点。
但是,这些闪电却没有钻进庄云的皮肤,进入庄云的肌肉。
闪电绕过了庄云。
庄云站了起来,将攀附在自己身体周围的闪电像蛛丝一样抖落,光头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不解。
如果一个大腹便便的人,闪电反而更难以刺穿,因为大腹便便的人身体周围有一层肥肉保护,阻隔了闪电。反倒是一些武林高手,身体练得是全身上下腱子肉,少了那一层肥肉保护,就会中这一招。
但是魔法,毕竟在飞界太难见到了。
庄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皮肤因为刚才的异变,变得不再导电,才可以很轻松得抗下电击,但是已经不用思考这些了,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带走眼前之人,这个光头的性命。
庄云直接上前一个飞膝,右膝先向前,其实是个假动作,左膝盖在空中加速,狠狠撞在那个光头的下巴上,那个光头布满鱼骨的脑袋晃了晃,逐渐扭曲。
庄云对着油光发亮的脑袋挥出一拳,直接将嵌在脑袋上的符文打了出来,光头的脑袋已经塌陷了一大块,庄云的左拳也到了,一个摆拳命中光头右脸,一口布满茶渍的牙齿从带着血从嘴巴里蹦出来。
庄云最后一拳,击打在光头的脑门上,直接穿透了头盖骨,扎进了白花花的“豆腐”里面,然后拔出来,庄云的手如同荷叶一样,血和脑浆没有粘上,只是滚落。
而光头……或许不能够再叫他光头了,因为这颗卤蛋一样的脑袋,已经炸裂了。
白昼中的闪电,到底没办法像黑夜中,那么明亮。
时间又回到十年前。
春雷,惊醒了睡梦中的彭顺。
细雨纷纷落下,好像天气更加寒冷了。
春雷萌动,万物复苏
彭顺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还没有清新多少就从床榻上爬起来,踉跄走到桌案前,一屁股坐了下来,冰冷的椅子自上而下的一激灵,如同冷水倒灌一般,将彭顺彻底的弄醒。
彭顺看了看自己的案几,上面摆放着满满的,都是案卷,但是此刻的自己,毫无头绪。
现在自己能够确定的,仅仅只是这个男人,估摸三四十岁的年纪,臂力惊人。
为什么是男人……其实彭顺也没办法板上钉钉,这样的手法和力道,一个女人完全达不到,所以彭顺才能够这么先把性别给确定,然后再是年纪,十年前杀死大丞相之前关于这个杀手的行踪,彭顺终于在案卷之中发现了,这样就把这个杀手的时间线又往前推了几年,那么当年这个杀手,玄蝶,年纪应该再二十多岁,现在也应该三十多岁了,还处在能力的黄金时期,臂力惊人,确实,能够开这样的弓,在这么远射出这样的距离,这个人一定臂力惊人,这也是确定凶手性别的一个条件。
剩下的事情就是目击证人,走访排查,缩小范围圈。
但其实,收效甚微,因为职业杀手比起其他人来,更加谨慎,彭顺看了看自己所画的苏阳城图,其实在不断走访之中,圆圈的范围越来越小。
就算找到,和抓到又是两码事。彭顺提醒着自己。
“砰!”门被粗暴的打开,随后徐励的话就这么冲了出来,“出事了!”
但很快,徐励就像被噎住了一样!
因为他看见彭顺居然赤条条光着一个屁股,坐在座位上。
“你不冷么?”还好徐励是一个男人,不然看到这样有伤风化的行为,不知会如何举动。
彭顺也知道自己这样有些不好,再说大冷天一丝不挂,真是有点神经,所以赶紧穿上了衣服。
徐励等在外面,看到彭顺出来了,连忙走到前面,边走边道:“事情越来越大条了。”
“出什么事情了?”
“又有一个人失踪了。”
彭顺皱了皱眉头:“这个‘人’,不一般吧。”
“钱博展,钱大人。”
“失踪?会不会和上次一样是在密室。”
徐励拍了拍手:“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一伙人正在他家寻找密室呢,不知道的以为是被抄家了呢。”
“你们派了多少人?”
“我们没有几个人……现在在钱府如同军营,大大小小的军官扎堆在找呢。”
“真是热火朝天。”
两个人哈着白气来到了钱府,但是却发现钱府已经被士兵围了个水泄不通,就像一个军事碉堡一样,站在最外面的士兵枪头雪亮,而附近的巷子口甚至还摆上了距马。
“要不要这么夸张?”徐励挠挠头,“刚来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现在什么都摆上了。”
彭顺点点头:“真是如临大敌啊。”
两个人来到一处距马前,在过去已经走不过去了,全都被拦了起来,两个人的制服显然没有打消守在这里的士兵的怀疑,一定要这两人拿出身份文凭出来。
两人只能把自己的狗牌拿出来给士兵看,那士兵看了之后,也没有显得很尊敬的,还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只是把距马搬开了一个口子,让两人进来。
两人从距马的缝隙里面钻进来,走到钱府大门,又被拦住了,又是要看狗牌,看完之后才放行。
明明自己是来探案,帮忙找人的,搞个像是去探监一般,这样的感觉真好笑。
钱博展,輨马令侍郎,鉴于现在苏阳的局势,钱大人可算是皇帝手里一把锋利的刀,甚至是苏阳压抑氛围的源泉,但是现在这个源泉,忽然失踪了,苏阳恐怕不会拨云见日,反而会更加压抑。
这才是更加恐怖的地方。
彭顺不由得有些疑惑,绑架钱博展的人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又是玄蝶,那么,他可能根本没有目的,因为他也是工具而已。
负责保护钱博展的苏卫,也跟着失踪了,这不奇怪,因为上次,也是这样,而且负责保护钱博展的苏卫,只会多不会少,既然都跟着始终,怕钱博展也和上一个死者一样凶多吉少。
看着初春里依旧热火朝天寻找的士兵,怕是还没有找到钱博展,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彭顺没有一点想去看现场的兴趣,第一他不知道第一现场在哪里,第二,就算知道,也早就在翻箱倒柜之中被摧毁干净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彭顺很想说,但是他不说。
看着这么多士兵在寻找,其实他们都比自己还要着急,这样怎么能够苛责他们呢。
“唉,看起来被掳到外面了?”徐励抓了抓自己的胡子。
彭顺先是摇头:“这里戒备森严,多少个大活人,一个都没有?怕不是掘地三尺都要找出来咯。”
“算了,有点口渴,这些人找了这么久就不渴么……”
两个人走到钱府院子里的井口:“还是井水好,常年恒温。”两个人靠到井边,往里面敲了敲,忽然不约而同露出“心情复杂”的神情,然后徐励开始招呼道,“歇一歇了歇一歇都过来。”
士兵停下手上的活:“我们不渴,不找到钱大人我们不喝水。”
“不是,现在你们找到钱大人也喝不了谁了。”徐励指了指井口,“你们的钱大人好像在井下面。”
彭顺听着徐励说完,扇了扇鼻子,走开了,因为很快,许多人将会一拥而上。
一个时辰以后,徐励和彭顺一起坐在院子的台阶上,看着一具又一具尸体,被摆放到井边的白布上。
“有点焦躁。”彭顺注视着来来往往急急忙忙的人,咽了咽唾沫。“又……又死了一窝人”
“压力不要太大。”徐励倒是有些释然的样子,可能是因为拍着胸脯打包票的人不是他,所以也没有这么多烦恼。
“啊?压力?”
“因为是天玦的刺客,就算抓不到,也不会说你什么的对不对,放宽心。”徐励拍了拍彭顺的肩膀,“看开点,天塌下来高个子顶着不是么。”
“……”彭顺摇了摇头,“现在已经实行责任到人了,对于你来说,那个高个子就是我,咳咳,还是先说说,现在找到了钱大人的尸体了没有。”
“全部都被毁容,衣服也全都被扒光,要辨认还得等上一会。”徐励活动了一下筋骨,“是不是感觉……没准钱大人还没有死呢。”
“我丝毫没有觉得你的话是在安慰我。”彭顺摇摇头,“你是在挖苦我。”
今日苏阳笼罩在一片雾霭之中,阴森森的,就连钱府也是阴冷和潮湿,辨别尸体的过程缓慢又困难,钱博展居然没有一个亲人在苏阳。
其实,并不罕见,苏阳现在裸官越来越多了,很多官员的家眷,宁可放在老家而不会留在苏阳,一个个官员,其实在苏阳都是孤家寡人,守着一个空荡荡的宅院,加上还有苏卫监视自己衣食住行,有家眷更加不方便,所以在这样的高压之下,官员们渐渐不再选择携带家眷,还有一点就是,现在政治斗争的角力正是白热化的阶段,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朝不保夕,如果在你死我活的政治斗争中落败,身死事大,连累家人就不好了。
还好还好,自己也是孤家寡人。
彭顺心里很是高兴,因为白幽梦并没有过自己彭家的门,就算自己判了死刑,也波及不了她。
想到这里,彭顺又轻松了很多,压力什么的,也好像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