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局中局计中计

“又想起了那次血腥的一幕吗？”荆楚天柔声安慰，温柔的低吻她红红的眼眶，心里泛疼，“是吗？”

是的，那是血腥的，那是她这一生都无法忘却的，真实的发生在她的身上。离开皇宫，离开保护的人的身边，失去了一切的庇佑，她这才知道，原来她就如此不堪柔弱和廉价！

那是如地狱一般的黑暗，到处蔓延着血腥味和鲜血的地狱，整个树林鸟兽都为了逃命而迅速离去飞走。当相依在一起度过漫长的夜晚的伙伴，第二天就是兵刃相向，这是多么残忍啊，而这一天也成了冷芊语永远都不能忘怀的梦魇。

“不……不要杀我……”许多小孩子口里都重复这样一句话，可是没有任何改变，荆楚天明白，只要强的人才可以活下来，弱的人必须死，这是世间法则，也是那个林教头为什么喜欢看着人与人之间的杀戮，因为鲜血真的会让人精神振奋……

在追逐与屠杀中，他们都是别人盯上的猎物，被包围就会毫无反手之力，而冷芊语被荆楚天好好的护着，她亲眼看着周围的小孩一个个倒下，鲜血洒满了满地……她漂亮的眸子染上了些许的害怕，不论是在杀人还是在逃命，荆楚天都会分神去安慰她。

许是因为血腥的味道引来了天降大雨，掉落在地上都成了血红色。

一路刀锋光起，落地成河，奔奔跑跑，走走停停了许久，若不是因为现在下了猩红的雨水的缘故，怕是还会遇到更多疯狂的人。而他们现在却找到了一个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小山洞，意味着如果荆楚天让冷芊语进去，那他自己就只能在外面淋雨，浑身湿透，反之，则依然。

“进去躲会儿吧。”荆楚天没有丝毫犹豫的说，“淋雨对女孩子身体不好。”

“……”冷芊语想说些什么，却被荆楚天给塞了进去，她进去之后还有一点细小的位置，却不够容纳另一个人，这是必然的，荆楚天看到她进去躲着雨，他就侧着坐在洞口外面，直视前方，冷峻的侧脸映入冷芊语的瞳孔中。

“哥哥，如果最后只剩下我们两个，就杀了我吧。”冷芊语抱着自己的双腿，脑袋枕在双膝上，抬眸看向外面时时刻刻为她着想的荆楚天，她突然觉得死亡一点都不可怕。

而荆楚天听了这话，却是震惊了，他带了些愤怒的语气，怒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哥哥，我不想连累你。我不会武功，不会杀人，甚至还会给你惹麻烦，你还要分神护着我，我不想……”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荆楚天给打断了。

“我们都会活着的。”他说，而且这是不再是怒吼，而是出乎意料的平静，他转过头去，看着冷芊语尖瘦的脸颊，他道：“要一起弹出去吗？一起逃离这里？”

“恩。”能用不死的方法救两个人，这是冷芊语最想看到的，但是这只是来安慰冷芊语而已，因为这在这个地方，是不可能存在的，也许就是因为荆楚天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所以才没有说出来，因为这是极其冒险的，从来没有过一个人，能够活着逃离这里，从来……就没有……

“啧，雨停了。”荆楚天吐了口唾沫，因为雨一停下来，就又要开始不知长达多久的逃跑，他这双手，也不知道染了多少人的鲜血才堆积到现在。

“看来还有人在这里。”一个跟荆楚天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儿路过这里，看到了暴露无遗的荆楚天，还有躲在洞口里面的冷芊语。

“……”荆楚天依旧是坐在洞口旁边，一句话也没有说，甚至没有抬头去看那个男孩一眼，以至于男孩有些不耐烦了。

“喂，你没听到我说话么？”男孩撅着眉头，眼睛也透露出一股股的杀起。他已经杀了很多人了，也不介意再来杀一个。

“没有。”荆楚天除了对冷芊语以外的人都没有一丝丝的好感，就算是跟自己同性也是这样。因为这个男孩，能独自来到这里，他很强！

“不杀了她么？”男孩却没有理会荆楚天上一句话，而是对他这个身后的冷芊语特别感兴趣。一般来说，遇到女孩根本就不用动太大力气，一下子便是死了，而他看到的那个女孩，应该是所有女生中唯一一个活着的吧。男孩儿仰起头，墨色的眼睛在他们面前耀耀发光，浑身都是鲜血的他似乎实在质问着荆楚天。

“为什么要给你答案？”荆楚天终究是斜眼看了那男孩儿一眼，眼神里面有目无焦距，好像是把那个男孩儿看成了空气。

“……”男孩儿盯着荆楚天的眼睛看了许久，什么也没看出来，可是他的手却是微微动了，因为，他要杀人了。

“杀人么？”荆楚天看到了他的动作和已经抑制不住的杀起，扭了扭脖子，站起来，把到抗在肩膀上，不屑道：“你以为我会怕你吗？凭你，完全不够格啊，甚至也不太抗打呢。”

对于荆楚天的诋毁，男孩儿觉得是侮辱了他的人格，被荆楚天给激怒了，二话不说，拿着刀就直接砍过去，狰狞的面孔怕冷芊语有些害怕。

刀锋闪闪发光，刀面映出的是荆楚天淡定漠然的面孔。

不过一会儿，那男孩儿就败下阵来，却是死死的不肯认输，这时候冷芊语从洞口爬出来，准备去荆楚天身边的时候，男孩儿嘴角阴冷的一笑，荆楚天感觉到大事不好。

果然——

“咻——”的一声，男孩将自己分拿把刀直接扔向冷芊语，冷芊语一下子停顿了脚步，就那么呆着了，呆呆的看着那向着她而来的刀，在她以为自己就会这么死去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给抱住，然后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继而两个人都重心不稳的倒在地上。她睁开眼睛，发现原来是荆楚天救了她，如果没有他，自己会不会就这样在这里死掉了？

“该死！”荆楚天抱着瘦弱的冷芊语缓缓站起来，嘴里叼着那男孩儿扔过来的拿把刀，吐到一边，眼睛里都是鄙夷，“打不过我就对女孩子出手吗？”

那男孩儿突然狰狞的笑了，笑的格外可怖，“哈哈哈，看来真的是每个都有软肋呢？而你的软肋，就是那个女孩子吧！”

“……”荆楚天握着拳头，没有说话，冷芊语窝在荆楚天怀里，好像想明白了什么。

“哈哈哈，果真是如此。”男孩儿又是笑了一阵，不知道是不是笑够了，他停了下来，勾着唇∠，说道：“只要有她一天在，你迟早会死。”

“这不用你来操心，安心睡去吧。”荆楚天淡然的一句，然后朝那男孩儿心脏处扔了一把刀，没入到毛男孩儿的体内，渐渐的，便没有了气息，想必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害怕吗？”荆楚天背起冷芊语，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因为他知道她已经走不动了，从今早一直到现在下午，雨过天晴之后，跑了已经数十里，他还能撑得住，可是冷芊语就不一定了。她是女孩子，身体素质自然都比他这跟男孩子要弱一些。

背上的冷芊语趴在荆楚天结实的背上，两只纤细的胳膊环住他的脖颈，她闷声道：“为什么不杀了我会更好。”

“这种话你已经一天说了两次了。”荆楚天背着她，轻微喘息着，但是他多了些成人的淡然，他也问过自己很多次，为什么不想杀了她。他在这里呆了长达一个月之久，就算有女孩跪着求他让他不要杀死她，可她还是手起刀落，没有丝毫心软，因为这才是在这个黑暗的地方，唯一的解脱办法，那就是——死亡。

可是冷芊语没有哭，他第一次见她，那样颤抖的模样，他就是忍不住想去怜爱她。这次的大屠杀他也知道终究会来的，就算把她藏起来也无济于事，没有人的引领带路，在这个密林根本就走不出去，他只能想办法，想办法让人带他们离开，或许也只能……让她离开……这是他现在唯一的心愿，也是唯一想做的事情。

冷芊语是他看到过唯一的光亮，从此，再无其他。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信念他才活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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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身后传来阴狠的声音，似乎是不肯放过他们两个正在逃窜的两个小孩。

“芊语，快点……”荆楚天拉着冷芊语的素手，嘴里不自觉的就喊出了冷芊语的闺名，当他意识过来已经说出口，来不及收回了。

“好。”冷芊语笑了，那是来到这个地狱，第一次笑了的地方，赤裸着双足，奔跑，树枝，都让她感受不到脚底下的疼痛了。荆楚天也是第一次看到那般干净的笑容，他在皇宫的这十几年来，从来没有见到过——

逃亡的他不禁想到，那日自己伤痕累累，遇到母亲的时候，他带着我忧伤的眸子，“母妃，你为何不能像看其他皇弟这般看儿臣？”为什么从来不用温柔的眼神看我？我才是你的皇儿啊！我才是你唯一的儿子啊！

那个时候，荆楚天的母妃却这样回答：“你是太子，不需要这些左右你成为帝王的东西，如果有人对你露出让你心软的表情，就杀了她！”冰冷的眼神望向小小的他，“一定要杀了她，你听清楚了吗？！”

“……”那时，他没有回答母妃的话，也是第一次忤逆了自己母妃的意思，以前从来不会有。

直到他的母妃去世，他都没有看到过自己的亲生母亲温柔一般的看过他，至死都没有！

而如今，那般温柔看着他的却是冷芊语，这个漂亮又可爱的女孩子，唯一给过他温暖的人，唯一让他有过光亮的人，他想去依赖，不想移开目光。

“芊语，等会儿我们往相反的方向跑，你一直向前跑，不要回头，不用理我，明白吗？”荆楚天气喘吁吁的认真嘱咐着冷芊语。

“不……我不要……”冷芊语瞪大了眼睛，奔跑中的她不停的摇头。

“所以芊语，你要活下去啊。”荆楚天笑了，春风一般沁人心脾，可是又是这么如此短暂的笑颜。

“如果，我是说如果。”荆楚天额头冒着冷汗，显示着他已经到了极限，“如果有一天我重新遇到你，我来娶你，好不好？”

冷芊语哭了，哭的那么伤心，他亲耳听到她说，“好。”

而这一个字也成了荆楚天活下去的方向……

求生，是人的本能，谁也不会例外！

他们追寻着冷芊语和荆楚天留下的踪迹，林教头紧握双拳，那个唯一活下来的男孩子，多好的一个苗子啊，我一定要搞到手！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啊！”冷芊语流着泪，痛心的说，“我会等着你来找我，所以你千万不要死啊！”

而这一等，就是10多年，这就是冷芊语为何20多岁的双十年华，一直没有成婚的原因。

她没有打听到荆楚天的身份，她也没有等到那个说完来迎娶她的少年。就在她即将放弃的时候，她在满朝之上，遇到了跟那个男孩儿同名同姓的荆楚天，她几乎真的就以为是曾经的那个少年荆楚天回来了，可是他们之间的眉羽一点都不像。

可是她还是那么期待，期待他就是少年的那个荆楚天……

如果今日的他不跟她说他就是那个人的话，或许她至今都在蒙在鼓里，想着想要，眼泪便落了下来，小声的啜泣着。

“你还是在这般爱哭。”荆楚天柔声的擦去她的泪珠儿，他也很幸运，幸运自己能够重新遇到她。

曾经的他说让冷芊语等他，他不知道她这一等就是十几年，跟他一样，这十几年来就算有很多优秀的大家闺秀吵着，闹着要嫁给他，他也没有理会过，从没有任何的女子入过他的眼。因为他曾经说，见过冷芊语，眼里再无其他。而冷芊语也是如此，不管有多么优秀的男人要娶她，丞相之子，秀才满步，她也未曾入眼。

这十几年来，萧贵妃无时不刻不在担心着冷芊语年龄的增长，再不嫁出去，怕是没有人要了，可是冷芊语硬是执拗，还用过自杀上吊的方式来租房萧贵妃的这种想法，不久，这件事也便压了下来，她去云游四海，她去了和荆楚天逃命的那个密林，那片树林现在已经是静谧的一片，没有人再踏足过这里，也没有人烟的痕迹，她这才知道，原来这里根本没有人，也不会再有人，这里也埋葬了她的过去，连同那恐怖可怕的黑暗，压抑，还有血腥。

他从断崖而生，回到荆楚国，重新坐上荆楚国太子的位置，可是他想去找寻心中之人，恰巧朝堂之上传来前往紫临国的消息，也是从那个时候得知，冷芊语的消息。

“幸好，幸好那个时候你答应嫁给我了。”荆楚天抱紧冷芊语，将她的脑袋埋在自己的胸口，无声的哀伤蔓延……

他在别人的面前把自己掩饰的毫无破绽，在别人口中高高在上，憨厚的太子，实际上也是个杀人如麻，嗜血的怪物罢了。没有人了解他，了解真实的他自己，母妃去世的时候都不愿理会他，在他感觉要被全世界抛弃了的时候，带给他光亮的，是冷芊语这个女孩子的出现。如果那个时候没有遇到过她，那么现在的他或许早就已经不存在了吧。

冷芊语没有挣出荆楚天的怀抱，而是依赖在他的怀里，久久不肯出来，她也多么庆幸自己能够重新遇到他，而没有错过那么喜欢，那么优秀的男人。

“所以，芊语，嫁给我好吗。”荆楚天含情脉脉的看着冷芊语，语言真挚，眼神肯定的看着她，继续道：“我答应你，就算我是太子，但是我的后宫只有你一人，便再无其他女人。”

后宫独宠你一人，这是哪个女人不想要的？她带着激动的神色，连连点头，感动的答应了，她说：“好，我会嫁给你。”

皇宫深处，在这冰冷而且寒冷冰冻的地方，真情却是还在的，也只是相对于少一部分的人来说。

他们都不知道荆楚澄在想些什么，想做些什么，也轻易小看了她。

荆楚澄在驿站，她的卧室里，手里一直拿着发簪，狠狠地戳着一个小丫鬟，那个小丫鬟不停的求饶，但是求饶的声音在荆楚澄耳里格外动听，

“公主，求求您了，饶了奴婢吧……”荆楚澄扎着她的胳膊，痛的她眼泪直流，可是她不知道，对于一个发狂的人来说，求饶只会让荆楚澄更加兴奋，越来越疯狂……

“哈哈哈，来啊，求本公主啊！”

“求求您，求求您放了奴婢吧……”她痛的四处躲避，同时也激怒了。暴乱的荆楚澄。

“贱婢，你还敢躲？”荆楚澄一把抓住那个小丫鬟的头发，面目狰狞的盯着她这张小巧的脸，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扔开她，拍了拍手，就在那个小丫鬟松了一口气，以为荆楚澄要放过她的时候，荆楚澄的一句话直接让她堕入地狱……

“来人。”荆楚澄朝外面喊了一声，一个长相猥琐，侍卫模样的人走进来。

“公主，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小的？”他抱了抱拳，看了看荆楚澄身后。地上的那个小丫鬟，他揉搓了一下自己的手。

“她交给你了，要怎么做随你。”荆楚澄还觉得这样不够，她又继续扯出一个她觉得！很仁慈的笑容，“就在本公主面前做给我看。”说完，做到了椅子上，端起已经冷的茶水，一副看好戏的心态，可是那个小丫鬟的心却沉入低谷……

“公主，求您了，放过奴婢吧……”看着那个猥琐的侍卫渐渐向她走过来，小丫鬟连滚带爬的滚到荆楚澄旁边，抱着她的腿，不停的求饶。

“滚，真脏！”荆楚澄恶心的看着她，觉得这个小丫鬟碰了自己弄脏了自己的衣服，一脚把她踢开，而那个侍卫上前，直接扑倒了那个小丫鬟，扯掉了她的衣衫，露出了白色的小肚兜。

“不要，不要啊——”小丫鬟带着眼泪的眼睛闭上，始终挣扎着。

好恶心，她不想就这样失身……

为什么她要遭遇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她要被别人这样侮辱……

随着侍卫只身一挺，便深入了小丫鬟的身体里，她疼痛的抽搐，绝望的不再挣扎。

“哈——”

“啊……

渐渐的，小丫鬟的声音弱了下去，哭泣的声音也弱了下去……在侍卫的身下折磨的死去，没有了生息荆楚澄才叫那个侍卫停下来，让他滚了出去，并且让他不能说出去，否则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侍卫吓呆了，连忙点头，抱着自己的衣服逃而似的跑了，而荆楚澄面前的那个小丫鬟没有丝毫生气的躺在地上，而她却只是冷眼看着，甚至还觉得异常恶心……

“哈哈哈哈，为什么你们都有那么好的结局……”她将用发簪刺过，被侍卫蹂躏过的小丫鬟随手丢入窗外，而窗外是一个诺大的池塘。

“嘭——”

那个小丫鬟的尸体渐渐的在沉入水底，而荆楚澄冷眼看着，眼底没有一丝情绪，无情，更多的是泄愤……

“你们继续得意吧……”荆楚澄双目毒辣的望着窗户外面天空晴朗，却吹不掉她心底的恨意和不甘心，她咬着唇，咬牙切齿道：“本公主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既然已经堕落了，那就堕落的更彻底一些吧！

×××××××

午日的太阳很温暖，却不灼热，阳光倾撒，9月的空气，天空中会传来一阵阵的微风凉意。

一身雪白的影子从凝玥阁走出来，这个时候能够在王府中这么光明正大的走着，也非楚冰玥莫属了。胸口有些隐隐作痛，很闷很闷，她想去透透气，她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那个地方——

白日的漫天白云，夜晚的满天星斗，那都是属于他们之间的秘密，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基地，除了他们两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楚冰玥她倒在地上，两腿蹬了蹬，两眼入目的是蓝天白云，青草绿地，空气清新自然，没有炙热的温度，微风吹来的凉意，楚冰玥一下子坐了起来。

“砰——”冷允弈正俯身看着楚冰玥，她这毫无征兆地坐起来，两颗脑袋正好撞到一起。

“痛——”楚冰玥连忙捂脸捂住鼻子，鼻尖额头被撞，酸涩的不行。

冷允弈却是好笑地帮她揉额头，深眸旖旎妖娆，月白色的衣袍更衬的他绝世的容颜，他柔声的问她，眼里满是笑意：“现在怎么样，还疼不疼？”

“现在不疼了。”楚冰玥眯着眼睛，享受着冷允弈的抚摸，所以她觉得一点也不疼了。

“你很不乖哦。”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冷允弈脸上却没有任何责怪的表情，“你的伤还没好，不要乱动。”

以他聪明的大脑轻轻一想，他就知道，楚冰玥会在这里，可能是有一种心有灵犀吧。

“在床上躺的快发麻了。”楚冰玥伸了个腰靠，两只胳膊晃来晃去的，朝冷允弈吐着舌头，眉眼带笑的看着他，然后说道：“所以，就让我在任性几次吧，好吗？”

冷允弈看着她，无可奈何的笑了笑笑了笑，“我就知道你这个性子在床上躺着肯定会不老实。”他还不停的嘱咐着楚冰玥，“千万不要扯动伤口了，知道吗？”

“嗯！”楚冰玥连连点头，然后一个人走上湖中心的亭子，桌上那里放着有鱼饵料，她欢快的抓起一把饵料，撒向湖水中，而这边的冷允弈正驻足在不远处，目光久久不能转移……

“王爷，听闻紫临国的边境最近不太安稳了。”青岭看着冷允弈孤傲的背影，悄然出现，他轻声道。

“嗯。”那抹月白色的身影静静站立着，眼睛的视线始终看着亭子的方向，那里有一个小女人站在那里，欢快的喂着鱼儿，他说话的声音好似被风吹走了一般，缥缈的让人无法察觉，“怕是这次，皇后又会让本王前去，恨不得本王死在那里。”

可是，他又怎么会让她如愿？就算他死了，楚冰玥也不能有丝毫受伤！

看着那抹快乐的白色身影，他眼眸的眼神更加坚定了。

太阳好高高的挂在天上，周围的温度却是降低了不少，微风卷起冷允弈的衣摆，亭子中的楚冰玥感受到轻微的凉意，他给青岭使了个颜色，青岭顿时明白了，不过一分钟，冷允弈手中便多了一件披风。他缓缓走过去，盖在楚冰玥有些消瘦的身上，然后拥住她。

楚冰玥的脑袋埋在冷允弈的怀里，感受到一阵阵的暖意，她在暗处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

×××××

“太子，明日就要启程回萧风国，您可有什么事情没做？”孟津站在他旁边，淡淡的说。

而他只是随意在桌边坐下，萧如风斟了一杯茶，悠悠然的喝着，茶水就如同楚冰玥这般苦中苦。

“太子，您要去和她道别吗？”孟津问。

“……不用了。”他放下茶杯，抬头看那天空，乌云酝酿而起。

醉里红尘，淡看半生旧痕；玲珑解语，翻作一词新曲。

九州山河，千里烽烟尘埃；是非成败，弹指一笑风流。

粉黛江山，化作半湖烟雨；王侯事业，都如一局棋秤。

在这场局中局，计中计中，谁才会是那双掌控者这场游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