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隔江望东

公元前230年到公元前221年期间，秦国以铁腕手段，灭掉六国，结束诸侯鼎立的局面。

天下统一后，结束了长期混战，百姓流离失所的的局面，人人都想安定，渴望君王施行仁政。

可是秦始皇却更是施以暴政，并且法律苛刻，赋税徭役繁重。

公元前209年秋，陈胜吴广等被征发前往渔阳戍边，在大泽乡被大雨所阻，不能按期到达目的地。

情急之下，众人为了保命，陈胜吴广发动起义，杀死了押送的军官。就此，陈胜吴广在大泽乡起义，并且自立为王，国号张楚。

自从陈胜吴广起义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全国各地皆有人揭竿而起，可以说是一呼百应。

公元前207年，项羽3万大军大破20万秦军，秦军主力被被歼灭殆尽。

项羽刘邦虽然结盟为义军，但是项羽并没有想到，刘邦会先他一步进入咸阳城内，并且在短时间内得到城内百姓支持。

之后刘邦项羽进行了“鸿沟协议”。

后来刘邦打算率军返回，手下的张良和陈平却建议撕毁协议，趁楚军疲惫之时到齐背后发动偷袭，刘邦应允。

至此，刘邦集结了大军，一路逼近项羽，项羽的大军早已疲惫不已，不敌，只好向东南方向撤退。

公元前202年十一月，项羽退至垓下，此时项羽手下的楚军尚有十万人，而刘邦这边以韩信亲率三十万大军，孔费二将镇守左右两翼，刘邦坐镇后方。垓下之战至此开始。

楚军在三面夹击中被击败，被迫退回垓下城。

十一月的垓下城。早已是凌冽寒冬，破败的垓下城根本无法容纳下十万大军，所以大部分将士都在城里空地的营帐里修整。但单薄的帐篷根本抵挡不了十一月垓下城的寒冷。将士无法入睡。

一入夜，垓下城更是下起了大雪。雪花洋洋洒洒，将垓下城变得雪白。到了夜深十分，地上的雪已深达两寸。天上的满月将地上的雪花照得雪白，垓下城里与垓下城外皆是烤火取暖的篝火，将士们都萎靡不振。

中军大帐的门帘被白皙的手挑开，营帐中人察觉响动，字字铿锵的说道：“我不是说了任何人都不要进来吗，出去。”

“王白日里在沙场厮杀，晚上不养精蓄锐如何又能明日带领将士凯旋归来。”进来之人说道，三千青丝束起，身姿修长，步态窈窕，如羊脂玉的肌肤透着些许绯红，月眉浓眼，披着一身黑色貂裘。

项王转过头来，眼眸里早已没有了往日意气风发的神采，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步入耄耋之年般满身疲惫，头上更是多了几许白发，往日里捷百战的项王已不复存在。从来没战败过的项羽就只输了这一次，就输掉了大半江山以及不可一世的自信。

“虞姬，我是不是错了，亚父被我逼走，然后又相信了刘邦那个小人签订分界协议，岂料那狗贼不守信用竟过来偷袭，围逼得我和手下十万将士守在这破败的垓下城，城外却有三十万汉军。”项羽讥笑着说，那个不可一世的项王被这一仗消磨了。

虞姬走到项羽身边，坐下，然后头靠在项羽身上，说道：“王力可拔山，自起义以来，百战百胜，甚至火烧阿房宫，哪一举说出来是常人所能做到的，不过现在就是被围而已，当初王用三万大军大破二十万秦军，王可曾忘了。”

项羽用手抚摸着怀里佳人的脸庞，强装起笑容，“虞姬，我手底下还有八百江东子弟，个个可以一当十，我让他们护送你突围出去吧，然后你就找一个普通的村子，找人再嫁，过普通人的生活去吧。”

虞姬猛然从项羽怀里起来，眼中的泪水在这一刻终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接连几天边战边退，她都看在眼里，知道可能这次再也无力回天。可是虞姬硬是憋在了心里，她知道项羽此时内心比谁都痛苦，站的多高，跌下来就有多痛。更何况是项羽那般心气那么高的人。

“王要丢下虞姬了吗，不过就是被围困，我们还有十万大军啊，刘邦区区三十万大军，王当有信心的，当年王破釜沉舟，不也是胜了吗。”虞姬此时哭的梨花带雨，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此时竟要自己苟且偷生，心里怎受得了。

“虞姬与王同为楚人，楚国被秦灭掉后，是王一直从小护着虞姬不让旁人欺负，是王让虞姬跟着王的，难道这些王都忘了吗”虞姬脸上早已满是泪水，妆容也花了不少。

项羽转过头去，看着营帐里立着的自己的画戟，上面还有今天在战场厮杀的敌人的鲜血，从旁撕下一块布匹，慢慢擦拭上面的血迹。“可是虞姬若是不走，便会死在这里。”项羽说的时候声音很轻，像是在说情话一般。

“虞姬不怕，纵然是死，虞姬也要和王死在一起。若是让虞姬逃出去苟且，不如赐虞姬一死来的痛快。”虞姬的神态坚定，眼神里也是。

“虞姬，垓下城对岸便是江东，可中间却横亘一条乌江，是不是天意如此。”项羽喃喃的说道。画戟上的血迹早已干涸，干燥的布匹擦不干净。

虞姬从背后抱向项羽，在项羽耳边轻声说道：“王，今夜无战，不如王卸下这身战甲，换上布衣，虞姬为王舞一曲，就像以前王还没有征战一样。”

项羽转过身来，看着自己怀里的佳人，“好。”

项羽将自己身上的架胄尽数脱下，换上了一直随身带着却又一直没有穿的布衣。那个征战沙场的项王消失了，那个以美颜姿色和才艺闻名天下的虞姬也不见了。现在只有身为丈夫的项羽和夫人的虞姬。

虞姬将身上的黑色貂裘脱下，里面竟直接是青色的长袖舞衣，想来虞姬有备而来。

营帐外一片白色，月光照映下的篝火烟雾缭绕，萧瑟寒风带起一片片怒号，安详的冬意笼罩着白日厮杀的战场，此时一片安详。

中师大帐的营帐里却如同春天一般，一身青色舞衣的虞姬，舞姿轻盈婉转，长袖舞的如同仙女下凡一般。项羽自斟自酌，一壶楚酒早已喝去了大半。但眼前的美人舞姿却越发耀眼，恍若天成，即使没有乐人伴奏的曲子，虞姬的舞步也没有丝毫错乱。而且没有伴奏好像虞姬更是没有羁绊，舞的随性洒脱。

项羽喝着喝着，不知道是楚酒性烈还是白日里厮杀疲乏，项羽觉得自己有了醉意，回到了还没开始征战，项羽还不是项王的时候。之前虞姬也是这样舞的，也是只舞给他一个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