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坦露真相

汪直死了。

汪直在自己意识尚存的最后一刻，将剑刺向了冲在最前面的那一个；这是汪直竭尽全力的一击，没有任何的防御，是一种同归于尽的打法，那人胆怯了，回刀护守，在那电光火石之间，汪直的剑刺进了那持刀者的胸膛。

而汪直两旁的一刀一剑同时也杀了过来。……

汪直倒下了。主指挥使过了好大一会才走上前来查看，是汪直那不畏死的狠轻使他心生怯意。“把他给我剁了。”主指挥使对身边的人说，只有这样他才放心。他害怕什么时候汪直突然站起来，那时死的就是他了。

卫辉府知府，一直躲在主指挥使的中帐中没有出来，主指挥使把外面的事了了后，走进时，见知府大人瘫倒在中军帐的地上。他不屑一顾地说“把他拖出去斩了，人头给我挂到攻打知府衙门的阵前。”

这一切都是在黎明前发生的事情。

天亮了，九月二十三的生活开始了。

在汪直死去的同时，胡威就得到了消息，这是他预料之中的事情。胡威来不及伤感，他把宅院内所有的人召集到一起，“现在十一王反了，汪大人也殉职了，我们大家只有团结一心，拚死一搏，闯出去与外面平叛大军会合，我们才能活下来；即使在这中间，有人战死了，那也是为朝廷而死，家人会得到一大笔抚恤。当然，如果有人向叛军投降也许可以暂时活下来，但接着的是叛乱平定后的满门抄斩，这是你们现在面临的选择。”

“誓死捍卫朝廷，誓死保护钦差王爷。”人不多，二百多人，但声音响彻云霄。

十一王爷得知处所军已起事，虽觉得有些过早，但事已至此，无法挽回。他便带着一千多人的家兵，离开了自己一直来卧心的十一王府，向卫辉府城奔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站在第一线指挥战斗。

胡威还没来得及突出院子，宅院周围呼啦啦一时被围了一个水泄不通。这些人是卫辉府处所军的人，他们得到的是只围不攻命令。

卫辉府衙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最先出现在卫辉知府衙门周围的叛军是处所军，一路杀来，早惊动了知府衙门所有的人，那高悬在前头兵阵前旗杆上知府的人头震慑着人们的心魄。

卫辉府同知见知府已被杀，在心惊胆战之际只得硬着头皮指挥衙卒关闭衙门来防卫。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只是给叛军增加一点调料罢了。

卫辉府衙破了，血流成何。

十一王爷到时，卫辉府衙还没来得及收拾干净，那地上的血污还依然那么醒目。十一王爷脚踩在血渍上，环视四周，“钦差那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回十一王爷，遵照你的吩咐，还围着呢？”身边的一个百户长回答道。

“走，我们去看看，会会这个敢跟我一样称王的王爷。”十一王爷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嘉靖要封这个外姓小子为王，他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见十一王爷和主指挥使、千户长走来，叛军让出一条道。

“里面的人听着，十一王爷要与你们钦差说话。”一百户长扯着嗓子叫喊。

胡威听见外面有动静了，正准备上房查看，就听见了那叫喊的声音。

十一王爷见站在那宅院屋顶上的钦差胡威，笑着说道：“胡威，我们又见面了，只是现在我们这样见面不再是王与王的见面，而是王者与败者的见面。”十一王无不得意地说。

“老十一，你说得不错，不过是我为王，你为寇。”胡威不再称对方为十一王爷。

十一王爷见胡威这样说也不生气，“到现在还承口舌之利，有什么用呢？是能活命？还是能当饭吃？不如我们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如何？”

“好呀，那就请老十一进得府上一叙。你敢吗？”胡威笑着说。

“你不用激本王，本王觉得我们这样谈就很好了，谁都不吃亏。不是吗？”十一王爷才不会上胡威那小儿科的当。

胡威说那话时，也没想到十一王爷会上当，只是觉得应该戏弄一番他，出出胸中的恶气。“老十一，你现在是兵临城下，是想签城下之盟呀。”

“就算是吧，你又能如何？”十一王爷终于不再隐藏，显示出了自己的锋芒。

“你认为真的是胜券在握？做梦，拱卫军离此地也不足百里，在卫辉境外早已伏下数十万大军，等着的就是你这一刻，你还真自以为是。做梦吧。”胡威短短的一会儿就说了两次“做梦”。

十一王爷并不相信胡威现在所说的话，这是因为他自己派出的探子并没有发生胡威所说的这些情况，就是京师里的五王爷也没有传送来这样的情报。“胡威，你不用来唬本王，我们来谈谈合作的事，如何？”

“说说你的条件？”既然已被十一王爷的人围住了，现在胡威也不着急了，早晚都是一拚，只是早拚和晚拚的事。

“趁现在嘉靖还没有传下圣旨之前，你用你的尚方宝剑，把周围几个府的处所军都调过来，让本王收编他们。本王保证待登基之后，把你的王爷封地扩大五倍，如何？”十一王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这呀，本王不帮你也能得到，现今皇上已答应本王，这次消灭你后就是这样封本王，哈哈哈。”胡威觉得这样逗老十一也很有意思。

“那就要看你能不能活着出卫辉府境啰。”十一王爷恨恨地说。

“那就试试看吧。”胡威说完这些就从屋顶上消失了。

十一王爷正不知胡威为什么从屋顶上消失时，就见宅院大门豁然洞开。“快，他们要突围。”十一王爷叫着，也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围攻钦差府的千户长没想到钦差会带人突围，所以在前面只是安排了弓箭手，而没有安排拐子手来保护弓箭手。胡威身边的这二百多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只是瞬间的时间就突到了弓箭手的面前，让弓箭手彻底失去了作用。

胡威这次突围没有骑马，因为婉妁不会骑马。胡威站在马车的前端，左边是罗飞虎，右边是胡小五；在他的马车后面还有一辆空着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