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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折磨而亡

作者:叶语轻轻 | 发布时间 | 2017-11-04 | 字数:3513

“哈哈哈……”

紧闭的映月宫内传出女人毒辣而狂妄的笑声,紧接着是女人讥笑声:“沐婉玲,你不是天女吗?你飞啊!你升天啊!你怎么还不死!”最后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

“啊……”屋里传出一声虚弱无力的女子惨叫声。

映月宫外,天阴沉沉的,下着挠人心烦的绵绵细雨,映月宫殿前两株桃红色牡丹,被雨水淋得凄凄惨惨,泥泞的地面撒了几瓣凋零的花瓣,雨水滴滴答答地打落在上面。

沐婉玲是璃国大公主,自璃国嫁来安国太子府四年,四年里都被安国太子安置在映月宫,从未被宠幸过一日,这里其实就是安国太子赐给她的一座冷宫,人间的地狱。

在这里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云子胥亲手杀死,在这里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自儿子死那一刻,她其实就想着离开这生不如死的炼狱,可是云子胥为了拿她作要挟璃国的筹码,给她吃下软骨散,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榻上一趟就是三年。

三年里她不仅受着云子胥的冷漠,也受尽了沐婉欣和闫文卿的非人折磨。她发誓要是有来生她定要他们不得好死!

映月宫紧闭的门被缓缓推开,一身淡粉色宫娥装扮的女人,手中捧着一件精致的红木盒子,上面刻有龙凤花纹。看着榻上病怏怏的女人,嘴角挂着冷冷的笑意,站在门前朝里面的沐婉欣行礼,随即迈步进去,站在了沐婉欣身后。

沐婉欣一身桃红色碧霞罗裙,裙摆处绣有大朵金黄色牡丹,隐在金丝薄烟翠绿纱下,格外艳丽。纤细的手里握着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红色娇艳的牡丹花,妆容不淡不浓,透着淡淡的美艳,然而美丽的背后却隐藏着血腥的毒辣!

抬起的手中握着的罗翠软纱,透过白白的软纱,可以清晰的看见隐藏在里面的一颗滴血的长针。

沐婉欣嘴角噙着冷笑,微翘眼角里是隐藏不住的兴奋与快意。

当闫文卿看着床榻上面色煞白,痛苦呻吟的人时,嘴角扯出了满意的幅度,看了一眼手中的锦盒眼中划过一抹阴毒的笑意。

沐婉欣渐渐将持针的手放下,靠近沐婉玲的脸蛋,针尖在她苍白的脸颊上停住。“姐姐,你说,我要是毁了你的脸,子胥还会留你性命吗?啊?哈哈……”说着径直笑了两声,抬了些手。

泪眼模糊的沐婉玲,虚弱而又惶恐地看着她手中的针,针上有她的血迹流下。

“要不是你还有利用价值,你以为子胥会留你这么久的命吗?”沐婉欣的眼光柔而无辜,带着毫无杀伤力的语气,可是话落瞬间,如暴风雨袭来,沐婉欣的面孔变得无比狰狞,手中的针猛地扎进沐婉玲的脸颊,随之咆哮一声:“做梦!”

接着她咬牙拔出两寸长的针,鲜红的血随着拔出来的针,溅在了她的白皙的脸上,她恶毒的瞪着沐婉玲,将脸颊上的血狠狠擦去。

“啊……”沐婉玲惨痛的哀嚎,消瘦的毫无血色的双手,颤抖着捧住自己被针扎的脸颊,痛苦地呻吟。

那双眼睛哭的又红又肿,此时毫无泪水流出,瑟瑟发抖的身体疼的开始抽蓄。

她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天真纯善的妹妹,第一眼看见她时就想要好好疼她的妹妹,竟是这般的恶毒。还有闫文卿,她们同出师门,她待闫文卿情同姐妹,却也是这般的无情毒辣。

她这一生竟毁在了自己所爱之人的手里,让她悲痛、愤怒到了极点。

“婉妃娘娘。”闫文卿捧着锦盒上前一步,弯着身,“奴婢方才得到消息,太子打了胜仗,恐不日就会回来。”她的眸色一冷,“我们还是把她处理……”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了闫文卿脸颊上,闫文卿微微偏着脸受着,继而躬身低语道:“奴婢多嘴了,还请婉妃娘娘恕罪。”

沐婉欣冷哼一声,将手中的针放在床榻边,慢悠悠道:“你这是想害本宫吗?”

闫文卿将身子躬的更低,“婉妃娘娘误会奴婢了。如今璃国齐王战死,护国大将季然被太子俘获,璃国战败,国力受到重创,所以奴婢想留她无用!”

痛不欲生的沐婉玲听到长兄战死,师兄季然被抓,愤然的哭出声音来,用劲全身的力气,艰难地咒骂道:“沐婉欣,你不是人……”

沐婉欣听着,眼角一挑,露出了阴笑,俯身单手扣住沐婉玲的下颚,冷冷道:“呵呵,你现在知道的是不是有点迟了?”说着另一手从腰间取出一枚红色的药丸,塞进沐婉玲的嘴里。

咬紧牙关合上沐婉玲的下颚,冷笑道:“继续骂啊!”

“啊……”烈火灼烧喉咙般,沐婉玲嘶哑的吼叫,却痛的什么也说不出来。她双手死死握住自己灼烧的喉咙,在床榻上无力地翻滚。

沐婉欣满意地看着她痛的生不如死的惨相,心中无比的畅快。起身细细摸着闫文卿手捧的锦盒,慢悠悠道:“是啊,你说的不无道理,如今璃国已然对安国构不成威胁,即使杀了她,太子也不会怪罪于本宫。”

闫文卿眼里藏笑,微躬身子。

沐婉欣缓缓打开锦盒,一股腐烂的恶臭扑鼻而来,未看清里面为何物,沐婉欣便厌恶地别开脸,拿着手绢在面前挥了挥,瞟了一眼闫文卿,再看锦盒中蠕动的物体,顿觉恶心,赶紧移开视线,皱着眉头:“你一个姑娘家,没想到养这么丑陋的东西,真是恶心死本宫了!”

闫文卿捧着锦盒低了低头,嘴角挂上了阴森的笑意。

锦盒里放着一个酒杯大小的瓷器,里面装着蛆虫般形态的暗红色虫子,不停的在瓷器里蠕动,看一眼都让人恶心。

沐婉欣别开脸不敢再去看锦盒里的东西,走向一旁,摆了摆手,不耐烦道:“快给她服下!”

“是!”闫文卿嘴角的笑意更胜,拿出里面的瓷器,一步步走近沐婉玲。她狠毒的掰开沐婉玲决死反抗而紧闭的唇,指甲划破沐婉玲的唇,顿时鲜血直流。

沐婉欣眼见闫文卿一人拿不下奄奄一息的沐婉玲,亲自动手扣住沐婉玲的双手。闫文卿扣住沐婉玲下颚的手死死一用力,沐婉玲痛的“啊”了一声,随即那一杯恶心的东西便倒进了她的口中。

闫文卿粗暴的合上她的下颚,双手死死扣住她头部,不让其张嘴。

腐烂的恶臭伴随着蠕动缓缓进入沐婉玲的身体里,她毫无力气的双手去撕扯闫文卿的双手,拼命地挣扎,却毫无作用。瞳孔因恐惧填满了血丝,当闫文卿松开她时,却连呕吐的力气都没有了。

片刻间,沐婉玲犹如死了般进入了昏睡状态,沐婉欣嘴角勾起冷漠的幅度,一甩宽大的衣袖。看着毫无血色的沐婉玲,阴冷道:“沐婉玲,你真是个又蠢、又可恶的女人。什么天女降世,呵呵,你不过就是个可怜虫。”

她的手拍打着沐婉玲的脸,仔细的打量着,好似从来没有好好看过一样。

声音渐渐冷凝,“我为了除掉你,不惜用自己孩子的性命来做筹码,可是太子对你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你!他放过你不代表本宫会放过你!”一字一句阴冷渗骨。

她坐在塌边,好似在玩弄般,抚摸沐婉玲越来越苍白的脸。沐婉玲的体内开始灼烧,好似有东西在啃噬自己体内的肉,痛得全身冒出了细密的汗,眉头紧锁,低声呻吟。

“很痛是吧!”沐婉欣嘲弄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蚀骨蚕?你刚才吃的那就是蚀骨蚕,蚕虫渗入你体内,啃噬你的五脏六腑,你会感到痛不欲生,最后被啃噬的化成一摊血水。”

“啊……”沐婉玲浑身发烫,全身骨头就好似被刀在凌迟,痛得她从昏迷中尖叫醒来。她猛地起身,一把抓住沐婉欣的衣襟,眸子里具是惊恐:“为什么,为什么?”她嘶吼的问着。

沐婉欣先是一愣,随即轻笑一声:“你问我为什么?”似乎沐婉玲的这个问,问的很好笑,于是她大笑了两声,目光阴冷地看着沐婉玲,杏眼眯了眯,“在璃国,因为你,父皇从不正眼看我,因为你,我受尽了你母后的欺凌。我母后得宠,父皇眼中才有了我,可是偏偏此时又多了一个你,你夺走了我的一切!”

说着,眸光一冷,似要用眼光杀死她。

沐婉玲浑身痛得开始抽蓄,眼中滑出痛苦的泪水。

沐婉欣额头青筋爆出,眸子猩红,愤恨至极的瞪着痛苦难耐的沐婉玲。“因为你,云子胥亲手打下的一切被你毁掉。你就是个妖女!”随着话音落,一掌将沐婉玲推倒在榻上。

浑身犹如被千刀万剐、百虫撕咬般疼痛难忍浑。沐婉玲痛得面目扭曲,浑身哆嗦,汗水如雨水般将她浸泡,痛的连话都说不清楚。然而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她只看见,闫文卿眸光冷厉地看着她,眼底是一丝快意。

“不,不……”她想说什么,可是她全身开始痉挛,让她无法言语。

门“啪”的一声被人踢开,云子胥带着一身冷雨的气息走了进来。

沐婉欣和闫文卿见破门而入的人,具是一惊,身子一颤起身向他行礼:“太子!”

云子胥扫眼榻上痛苦呻吟,卷缩成一团,身子颤抖的沐婉玲,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道不明的神色,冷声道:“你给她吃了什么?”

沐婉欣握住锦帕的手微微颤抖,低垂头不敢看云子胥,结巴道:“回,回太子……臣,臣妾……”

云子胥冷眼扫过她,走进榻前。沐婉欣身子一颤,朝后退了两步。

云子胥扳正沐婉玲的脸,冰冷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沐婉玲颤抖着身子,拉住云子胥的手,凄惨无力地哀求道:“救,救我……”

她凄惨的模样,苦苦的哀求未能得到云子胥的一丝怜悯。云子胥无情地抽出手,冷哼一声,“救你?你这妖女死了最好!”话毕,他负手而去。

五脏六腑的溃烂抵不过云子胥带给她的痛。

她曾经救过他的命,她曾经那样痴情的爱着这样一个人,然而他却用无情回报了自己对他的爱。

胸口内撕裂般的剧痛,喉咙里像潮水般涌出一股猩红,沐婉玲只看见沐婉欣和闫文卿的得意之色,随后慢慢被血红代替,心中积满怨恨,一声剧烈的怒吼后归于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