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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坐拥天下美人娇

作者:波塞冬瓜 | 发布时间 | 2017-11-03 | 字数:3002

“不要紧吧?那家伙行事总是这般没头没脑不知轻重,小兄弟别与他计较!”大鹫随手从领口上抽出手帕,动作轻柔的递到南过面前。

“今天看在你姐的面子上我放你一马,不就是背着把破刀吗,有本事……”南过吞了下口水,顺便也把即将脱口而出的后半句话咽进了肚子里。既然是就坡下驴,没必要说什么狠话,越是张扬高调反倒越加的丢人。

南过没有去接大鹫递过来的手帕,他转身去了湖边,用湖水清洗自己脸上的血渍。

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湖对面的新人们已经开始零零星星的渡了过来,两个浑身湿透的人相互搀扶着,最先登上了湖岸,他们处理着身上浸满水的衣袄,目光错综复杂的望着南过。

大鹫与青年没有再言语什么,他们不声不响的离开了湖边。两个人漫步徐行,沿着狗场北向的大街穿过了几间屋宅,便回到了他们自己的家。

撑篙的青年就是北门门主,狗场有东西南北四座城门,每扇大门都有各自不同的职司,总体来说,狗场中的所有应用物资由东门运送入场,其中就包括女人、兵器与术法演练图谱等一应事物;而狗场内损坏的器具,竞技后的死尸,狗场中人向外界邮送的财物与信件,以及有资格走出狗场的囚犯,都是从狗场的西门送出;南门直通着山外栈道,是专供场外贵人进出狗场的唯一通路,把守的也最为严格;至于撑篙青年所镇守的北门,则是新人囚犯们走进狗场的入口。

青年与大鹫的住所是一座带有露台的双层土楼,楼门口正上方挂着一块摇摇欲坠的劣木牌匾,歪歪扭扭写着“北门办事处”五个字。青年推门而入,他摘下斗笠,捧起客厅中的一盘水果登上了二楼的露台,一屁股坐进了露台遮阳伞盖下的竹制摇椅中,摇椅受到压迫,发着咯吱吱的声响。大鹫随后也跟着走了上来,十分随意的脱下绣鞋,翘着撩拨人心的粉嫩脚趾,坐在了青年身边。

青年一粒粒的吃着没有籽的鸡心葡萄,对大鹫问道:“你说那家伙到底是不是另一位三分神?”

大鹫拿起她那支做工精细的老头乐,十分不顾惜自身形象的插进衣领,大刺刺去挠后背上的痒。

“我再说一次,他不是!”

“可是你不也看到了吗,他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青年将吃剩的葡萄梗放进盘子里,因为一时找不到抹布来擦去手上的汁水,所以他就那样五指岔开的晾着。

“穿越者多得是,或许他只是其中比较独特的一个罢了。”大鹫望着不远之外的北门,迷人的双眼中透着几分疑惑,翠竹质地的老头乐仍在后背的肌肤上挠着痒,老头乐把手一端的白玉绣球随着她的动作而摇晃着,就像只不安分的调皮雀儿。

“但他也太独特了些?明明柔弱得像只软脚虾,却能承受‘杀人’的半寸锋芒。”青年说话间将自己那柄鬼头长刀搂在怀里,看着镶在刀柄尾端那只竹炭般漆黑的骷髅头,他不自觉的笑了笑。

“你在质疑我的判断?”大鹫板起美丽的面孔嗔道。

青年舔了舔嘴唇,即使吃光了一大串葡萄,他仍是觉得嘴里淡得没味儿。“就算他不是三分神,以那种防御力,至少也该是一位神药。”青年说道。

“我只能感应出你的神药,所以他究竟是个什么身份我拿不准。”大鹫不停的用老头乐抓着痒,面生恻隐的说道,“倒是可惜了这么有意思的小孩,若真是一位神药,最终也逃不过被人吞食的命运。”

“少在这装圣母,你要是真的有心,就去帮他洗掉神药气息不就成了,这种程度你应该做得到吧。”青年斜眼看着大鹫,促狭的说道。

“那怎么行,那样岂不是平白无故与另一位三分神结怨?你倒是无所谓,可到头来被拖累的不还是我吗?”大鹫翘着樱红的嘴唇气愤说道。

“怎么说你都有道理!我说你别抓了行不行?看得我都眼晕,有那么痒吗?当心把背上的皮抓烂!”

大鹫抽出背后的老头乐放在桌上,然后解开衣襟凑到青年的身边说道:“快帮我抓抓,痒的难受!”

青年有些嫌恶的看着她,似乎很不情愿碰到大鹫的后背,但片刻之后,他始终还是输给了对方那一脸难耐而又凄楚可怜的神情,便将手探进她的领口,仔细而温柔的为她在背上抓痒,也顺便将手上的水果汁水抹在了她的身上。

大鹫很惬意的眯起了双眼,就像是一只被人抚摸着的家猫,继而她又皱起眉梢说道:“为了能在探知那个人本源的时候突破他的精神抵抗,我不得不对他动用迷幻咒来让他暂时爱上我。”

“所以呢?”

“所以我的后背当然会很痒,迷幻咒是中级法师魔咒,我不痒才怪!”

“怎么说你都有道理!将来要是让你放一个高级魔咒,我是不是还得雇来十个八个的人一起帮你抓痒啊?”

青年抽回了手,认真的清理着夹在手指甲中碎小的丝料和羽绒,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当初你找到我时,是不是也曾对我使用过迷幻咒?”

大鹫闻言一顿,一边低头系着衣服上的扣子,一边懒散说道:“你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假话!”

“没用过!”

“那真话呢?”

“真没用过!”

青年斜眉歪眼的看着她,然后颇觉无奈的叹息一声,便深深的躺进了摇椅中。他从怀里掏出那只手工卷制的褐色烟草,放在鼻子底下贪婪的闻了又闻。

~

此时此刻南过等二十余个狗场新人,正跟随在铁塔大汉的屁股后面,赶往他们近期内的临时驻地。看到那些沿着成墙搭建的简陋木棚,新人们没有感到丝毫意外,反倒是迫不及待的走了进去,换掉身上湿透的衣裳。

大汉俯身坐在路中心的一个枯树桩上,开始处理自己打湿的鞋袜。自尽头的木棚中走出两个身着青色短衫的人,他们拎着装满物什的布带,如同驱赶牛羊牲畜一般,大声呼喝着木屋中的新人们赶快出来站好。

大汉对那两人挥挥手吩咐道:“和他们说说规矩!”

两个青衫人笑着对大汉点头应是,当他们转过脸来看着那群新人时,脸色瞬间就变得狞厉阴寒起来。

其中一个青衫人从手中布带里抽出一根筷子长短的竹签,竹签上尖下圆,尖的一头上用烙铁烫出了个粗直的“避”字,他举着竹签厉声对着众人讲道:“你们这些废物都把耳朵掏干净,这些话我只说一遍,我可不管你们是否听得清了弄得懂了。我手上的这种竹签叫做避战筹,可以帮你们回避一次别人的挑战,今后若是有人向你邀战,你若自知不敌,就可掏出避战筹给那挑战者,十日之内那人都不能再来动你。这避战筹在狗场内是硬通货,比之银钱更加好使,所以你们要悉心看管,被人摸了,被人抢了,这筹上可不记姓名,纵使你等像娘们儿一般哭天抹泪,也是没地方给你们评理。”

南过看着另一个青衫人分发给自己的五根避战筹,觉得这东西做工十分粗劣,如果是在大牢外面,随便找个篾器工匠,大概一天就能做出几百上千根来。可是在这大牢里,在这狗场中,若是打算伪造的话想必会十分困难。

“这东西如此重要,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将自己的避战筹存档起来?”新人中那个被铁塔大汉扔过湖岸的人举手发问道。

讲规矩的青衫人两步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抽走了他手中的三根竹筹,一把全部折断后摔在他的脸上。老竹折断处带着参差的毛刺,有两根竟然直接刺进了那个新人红肿的面颊。

“谁他娘的允许你说话了!”青衫人怒声咆哮道。

“你特么也没说过让人闭嘴呀!”南过将自己的避战筹揣进怀里,在人群中闷声说道。

青衫人瞪着人群里的南过,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发愣,片刻后怒极反笑道:“好好好,我没让你闭嘴,那我闭嘴好了!我要交代你们的事情就由你来讲完如何?”

青衫人立着眼睛扫视着所有新人,指着南过说:“你们都听好了,想知道如何在这狗场中活命,都去问这个独眼小杂种吧,当你们将来因为不懂规矩而饿死累死,或是被人打死时,可别埋怨到我的头上!”

一干新人全都怒气冲冲的看向南过,狗场中的规矩比天大,将来真要是因为没听到青衫人的讲解而触犯了哪条场规,那才真叫追悔莫及。

这时候,铁塔大汉正坐在大树桩上抠着自己的大脚丫子,他嗅了嗅手指头上的味道,笑着对两个青衫人说道:“那个独眼的,是门主这次选出来的头彩,你们可别这样蓄意刁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