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千羽飞雪
太苍门、沉香谷、苦陀寺中间隔着心语海,三岳隔海相望。心语海上有座岛名叫忘忧,岛上种满了翠绿的竹子此竹名叫忘忧竹。竹林深处有茅屋,茅屋门前有清园。茅屋的主人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她的名字叫千羽飞雪。她是沉香谷谷主千羽怜星的女儿,从出生的那一刻她本该是沉香谷最娇艳的一枝花,可偏偏天生阴诧之体。
阴诧之体从出生那天就注定了岁不过二十,除非能改命。可改命哪有那么容易,不仅修行要破六镜还得到的了十重岳进得去登圣门,况且阴诧体是无法修行的。既然无法逆天改命那就只有认命,十岁之后千羽飞雪便淡出了沉香门的视线来到了这座岛。小岛也就渐渐地就有了忘忧这个名字。
千羽怜星来到茅屋时正看到女儿在摆弄着园子里的忘忧竹,看着女儿日渐消瘦的倩影一时忧从心来。
千羽怜星的丈夫花图是上一任沉香谷谷主,十九年前为了寻找解决阴诧体的方法只身前往十重岳。十九年来就再也没了消息,来到女儿身边擦了擦女儿头上的汗珠小心地将自己的披风系在女儿身上微微有些愠怒。
“雪儿,都跟你说了多少遍风大就别出来摆弄这些破竹子了!”
“母亲这些才不是破竹子,你看它们长得多高长得多好!”看着女儿眼中浓浓的羡慕之情将随身带着的锦盒拿了出来,慢慢打开取出里面一龙眼大小的丹药递到女儿嘴边。
“母亲我不想吃这龙涎丹了,每一次吃完心口都要疼好久。”
千羽怜心将女儿揽在怀里劝慰道:“母亲何尝不知这其中的痛苦,但这是母亲现在唯一能为你做的了。”
千羽飞雪似乎察觉到了母亲的哀伤忙换着话说道:“母亲你说我在明年能最后看一眼父亲吗?我只见过他的画像,从没见过他本人呢!”
“会的,一定会的。也许母亲能找到替你改命的办法!”千羽怜星此刻似乎下了某个一直犹豫不决的决定。
“母亲,你说真的吗?”千羽飞雪不想母亲看出自己的绝望假意地问着。
千羽怜星替女儿扶了扶额前的青丝坚定的说道:“十重岳门徒下了山,找到他就能替你改命。”
千羽飞雪有些不信道:“不是说改命需要进圣门吗?”
“对于别人来说需要,对于你来说则不需要!”千羽怜星似乎想到了什么忙解释道。
“为什么呢?”
千羽怜星缓了缓神说道:“十重岳门徒既是天命所归之人,也是天命所弃之人。找到他借他的天命救你的命。”
千羽飞雪自然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不忍心说道:“可如此一来,我们沉香谷怎么办?母亲我不想因为我一个人害了整个沉香谷!”
“傻女儿,母亲也就这么一说,说不定到时找到他他有办法呢!”千羽怜星知道以女儿的性子肯定不会同意自己的做法,可她又的确不得不这样做。
另一边纳兰子楚坐了两天的马车终于在入门试前赶到了汨罗城,这里是离太苍门最近的地方。只需再等一晚,隔天一早就会有太苍门人驶船来接。本来纳兰中天打算让他与纳兰子宇一起乘坐白目鹰前往汨罗,这样能节约不少时间,提前到了还能打探一下消息。可纳兰子楚知道就算自己愿意对方肯定也不情愿,与其同骑尴尬还不如只身前往来得自在。
进了汨罗城找了个旅馆住下,纳兰子楚便在城中逛了起来。汨罗城因为临近太苍、沉香和苦陀向来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找了个小摊纳兰子楚开始细细品尝起当地的特色小吃,入了凡尘就是普通人。如果一味地将自己区别对待不利于道心的稳固。
入了座点了吃食纳兰子楚怡然享用着面前的美食,这时邻座时不时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引起了他的注意。原来自己旁边不知何时坐了一个妙龄女子,女子身着紫罗裙浓眉大眼,此时正听着摊贩讲的有趣事娇笑着。好像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女子转过脸来与纳兰子楚四目相对。纳兰子楚瞬间羞红了脸。的确,大街上这么直勾勾盯着女孩看确实太不礼貌了点,忙低下头假装对付着自己碗里的吃食。
女孩其实也挺害羞,可没想到竟遇到一个比自己还害羞的不觉好笑起来。纳兰子楚明显知道女孩在笑他,可这时自己都觉得没脸见人哪里还敢抬头。
纳兰子楚时不时地用余光看着女孩,他发现这个女孩未免太爱笑了一点。许多枯燥乏味的事都能让她乐半天,就这么想着一抬眼发现女孩不在座位上了。四下张望了一下这时才发现女孩居然钻到了桌子底下。这时远处刚好有队人马四下打听着什么,纳兰子楚一下就明白了原来女孩是为了躲那些人。等那些人走远后女孩才从桌底钻出来,看见纳兰子楚正盯着自己忙俏皮地向他吐了吐舌头,纳兰子楚又羞得低下了头。
吃完了碗里仅剩的一点干货纳兰子楚就准备起身,这时他发现女孩为难地在和摊贩讲着什么,灵识一扫之下原来女孩没带钱又不肯将身上仅有的项链压给小贩所以才起了争执。
不知出于什么纳兰子楚还是替女孩解了围,之后转身隐入人群。可走了许久就发现女孩一直远远地跟着自己,走几步就看向自己的方向应该是怕自己跟丢了。纳兰子楚想了想还是回头来到女子面前问道:
“这位姑娘,不知你一直跟着我是有什么事想和我说吗?”
千羽飞雪有些尴尬的红了红脸说道:“其实,其实我是想跟你借点钱。当然。。我我不会白借的!”
纳兰子楚见女孩确实窘迫了些忙回答道:“哦,没关系!我这里还有五十两银子,都给你吧。还就不必了,看你一个女孩出面在外的可得小心了!”
千羽飞雪见纳兰子楚慷慨解囊忙继续道:“其实,其实我还有件事请你帮忙!”
“哦,你说吧!”
千羽飞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头更低了些道:“我想用这五十两银子雇你带我去个地方!”
纳兰子楚似乎有些不可思议道:“啊。。。你说你用我给你的五十两银子雇我!不是吧!”
见到纳兰子楚一副吃惊的表情千羽飞雪怕他不答应忙恳求道:“你,,你放心到了地方我再给你五十两,实在不行我给你一百两行不行!”
纳兰子楚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真实而恳切的问题少女,笑了笑回道:“呵呵,好吧好人做到底吧,看来我再不答应你非哭起来不可。说吧去哪!”
“去城外的秋叶林。”纳兰子楚现在才明白原来红尘中的一切是非都是自寻烦恼,可要不送女孩去又违背了自己的本心,看来只有顺着自己的本心了。
两个时辰之后两人总算来到了秋叶林,纳兰子楚看着女孩在林子里东找找西摸摸是,神神秘秘的。好大一会才抱着一个腐朽不堪的木箱走出来,弄得灰头土脸的。女孩小心地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了好几个木偶,看着看着女孩就哭了起来。纳兰子楚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无奈叹了口气还是上前了。
“你别哭啊,有什么事你就说啊!你,,你这一哭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
女孩继续哭着,好一会才停下来。“这里哪里有别人,好了我们回去吧!对了我叫千羽飞雪,你叫什么?”
见女孩情绪稳了些纳兰子楚长出一口气回答道:“哦,我叫纳兰子楚!”
“纳兰子楚谢谢你带我来这里,一会回到城里我再把钱给你!”
“不用了,我们就此别过吧!接你的人马上就来了,我们有缘再见。”听到远处传来的破空声纳兰子楚就知道肯定是来找这个女子的,其实他一早就猜这个女子肯定是某个世家的小姐,只不过偷跑出来游玩罢了,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帮她,可是自己好像没办法拒绝她的要求似的。
千羽飞雪看着远去的背影怔怔出神,一回头就对上了千羽怜星愤怒的表情。忙撒娇道:
“母亲,我错了。”
千羽怜星看着女儿手中的木偶似乎在哪里见过,细想之下才知道原来女儿跑出来是为了他父亲给她做的木偶,怒气也就消了。
“傻孩子,下次你要去哪要跟妈妈说呀,找不见你我都快急疯了。”拉过女儿拍了拍她身上的尘土,千羽怜星觉得自己越来越怕失去她了。
“母亲,这是我和父亲的小秘密不能告诉你的。”千羽飞雪小心摩挲着手里的木偶娇声说道。
“好好,我说不过你,哪刚才和你在一起的人是谁?”
“哦,他是一个好人叫纳兰子楚,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呢!”想着纳兰子楚害羞是的样子千羽飞雪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