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巧遇

“尊上，你的伤势……”此时，艾央已经与古阙和鬼骨出现在数里之外的郊外，艾央撑不住身上的伤势，哇的一口吐出一口血，半跪在地上。古阙连忙上前，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很快就能好了。”艾央摆摆手，像是在说别人的伤势：“元昊呢？”

“这个孙子没有和我们走一个方向，应该是怕后面有人追，所以选了另外一个方向。”

“那刚好。”艾央一移腿，变成一个盘腿的动作：“帮我警戒周围，五分钟便可。”

艾央拼命压住胸腔内沸腾的气血，开始使用自己的能力。很快，艾央的身体内时间流逝速度开始加快，受伤的血管与肌肉以超高速愈合，很快，艾央的身体就恢复成为了原本健康的模样。

睁开眼睛，艾央稳稳地站起来：“过了多久？”

一旁的古阙答道：“大概五分钟。”

“不，恐怕要长一些。”艾央看一看自己的手臂，上面青筋毕露：“我退步了。”

“尊上言重了。”古阙道，“今日只是尊上运气不好罢了。”

“不，不是运气不好。”艾央认真道，“还有一个人。”

“还有一个人？”古阙摸不着头脑。

“我从来不会在自己的绝杀上失手。”艾央道，“再怎么想，在绝杀之前，‘死亡’的偏转也太过诡异了些。那绝对不是因为我自己的问题，是有人施加了‘某种影响’。”

“可是……”

“我知道，当时根本就没有人在我身边，楚灵霄也已经中了我的陷阱，无法逃脱。”艾央道，“所以，还有一个人。绝对，还有一个人。”

古阙一脸茫然地看向艾央，难以理解他的想法。艾央却心如明镜，确定自己的想法十有八九是真的。

和其他人不同，艾央本身的能力就是控制时间，因而对于轮回与因果也有着灵敏的感知能力。在手中的“死亡”发生偏转的时候，艾央就已经察觉到了时间轴中略带的一丝异样，那样的感觉就像是回到家里，因为某样家具的移动而察觉到不同，却又无法说出是哪一样家具的偏差感。自己经历的时间内一定发生了什么改变，艾央明白，而且这种改变是完全的改变，直接在时间轴上改变了因果，没有载继续进行的时间线上留下任何痕迹。

轮回。艾央的脑海中，突然跳出了这两个字。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词语比这个词更加熟悉，却也没有什么词语比这更加陌生。也许是自己拥有的能力也会影响自己所想要的东西，对于“时间掌有者”艾央来说，时间控制的最高境界，既是依靠自己的力量介入轮回。只是，能力的界限严若天规，仅仅靠着艾央自己的能力，永远无法介入时间这一维度。

而现在，他追求了许久的东西，却在一次失败中隐隐若现。

“先不要回去了。”艾央突然道，“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天空中的雨丝渐渐变得细微，剑霄却只能用皮肤感觉到这一点。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带着初冬特有的阴寒气，刺痛着剑霄全身的神经。

剑霄醒来，时间的概念早已混乱，他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天空依旧是黑色的，自己应该只是睡了短短的一会儿而已。映入眼帘的是一团燃烧的篝火，散发出让人心安的温暖。

剑霄将身上的衣服扯松一些，向着火焰的方向缩了一缩。迟钝的身体这个时候才开始发起抖，好像是终于有了力气来发抖一样。

“你这么快就醒了？”身后突然响起陌生的声音，吓得剑霄一个激灵。转过头去，却发现是张熟悉的脸。

救下剑霄的女孩笑着撑着一把油纸伞，拎着一小桶不知名的液体继续道：“那也好，能自己走吗？也省的我叫人抬你。”

“你……是谁？”剑霄明白，面前的绝对不是普通人。即便她刚刚救了自己，也难保不是为了某些其他的目的。

“诶？问我？”女孩走进一些，将手中的小桶放在地上：“我叫鱼素。”

鱼素？剑霄心念一转，脑海中立刻出现了“最强十人”的字眼。“你是最强十人第六位，‘天眼’鱼素？”

“你知道我？”鱼素将小桶中的液体浇上篝火，篝火燃烧得更加猛烈：“也对，你肯定知道我。毕竟你是血剑宗的大弟子，剑霄。”

剑霄的瞳孔一缩：“血剑宗与你并无交集，你为什么要救我？”

“这句话倒是问的奇怪了。”鱼素有些恽恼地说道：“我救了你，你却在这里质问我。就一个人本就不需要什么理由，只是随意的一个举动罢了。”

“……是我冒犯了。”剑霄道：“先谢过姑娘救命之恩。只是我现在也正当落魄，不知道有什么能报答姑娘的东西。”

“那倒不用。”鱼素道：“只要你现在自己站起来，走到那边的帐篷里就好。”她一指近处的一顶已经搭好的帐篷，“你要是想先把身子烤干，就多留在火堆旁边一会儿。这场雨现在也小了下来，等到它停了，你也就可以往城里方向走，去寻一身干净衣裳。”

剑霄听到“衣裳”这个词，才发现此时鱼素身上的白裙沾了不少泥土，看位置不会是沾上了溅起的泥水，而是在救自己的时候，从自己身上蹭到的。一时间剑霄心中愧疚泛起，有些不好意思地错过鱼素的双目：“姑娘这一次对在下的恩，实在太重，在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就别说了。”鱼素摆摆手，“我看你现在，也不是能考虑其他事情的时候。”

剑霄心中一动。

“姑娘，这么说虽然有些冒昧，先请你不要厌烦。”剑霄道：“我现在，经历了不少莫名其妙的事情。如果可以，我想请姑娘这位‘天眼’，来为我指点迷津。”

鱼素并未厌烦，相反，她露出了一个感兴趣的表情：“可以啊。就将你的烦恼，拿出来与我说说，权当是在这个无聊的雨夜，打发打发难捱的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