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惊天秘闻

敢这样大摇大摆坐在龙椅上的，景衫只能猜到两个人。一是当当年被朱棣夺权篡位，流落仙岛之上，而后返回中原率领大军欲夺回皇位的建文皇帝朱允炆。

而除此之外，能够这样坐在龙椅上，而且手下还有如此军队的，自然便是当今圣上，景泰皇帝朱祁钰。

其实若论资排辈，皇帝本轮不到朱祁钰来做，只是前些年其兄长朱祁镇御驾亲征，却为瓦剌国所擒。而后在于谦等大臣的坚持下，本该作为监国的朱祁钰非但没有发兵救援兄长，反而自立为帝。是以在朱允炆的眼中，一向没把这小皇帝当做一回事过，连带着景衫等人，都不认为这个小皇帝会有什么本事。

可眼下这小皇帝能出现在这里，至少可以说明，景衫和朱允炆一直以来的想法，多少事有些谬误的。

朱祁钰端坐在龙椅之上，似在仔细的打量景衫。景衫虽贵为武林盟主，但看了真命天子，目观难免有些闪躲，不敢用正眼去看对方。

景衫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龙椅之上的朱祁钰便率先打破了沉静：“你就是武当派的景衫？”

一听朱祁钰叫破自己身份，景衫难掩脸上的慌张神色。他本来一路上都在思考，为何自己会被带到这里。而在此之前景衫想到的最坏结果，就是自己武当弟子的身份被人看破，却不曾想，眼前的小皇帝对自己的根底竟然早都清清楚楚。

既然被人看破了身份，景衫也就不再做些无谓的隐瞒：“是我！”

小皇帝一笑，似乎对景衫这种无礼的态度并不在意：“既然如此，你是武林至尊，朕是人间皇帝，按理说来不该让你站着与朕说话……看座！”

话音落下，便有不知藏在哪里的两个小太监弓着腰小跑出来，在景衫身后放了个绣龙墩。景衫一早就察觉到有人躲在暗处，因此看见两个小太监跑出来也不觉得稀奇，就直接往后坐在了那墩子上。

“你见到朕，就没有什么想知道的么？”小皇帝玩味似的看着景衫，嘴里说的却是些不痛不痒的闲话。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今天我既然落到了你的手里，要杀要剐也由着你就是了，何必拿这些话来挖苦我？”景衫倒也硬气，坐在绣龙墩上眯眼看着朱允炆道。

“好！说得好！”朱允炆听了，竟伸出双手在胸前拍了拍：“虽说你是摸准了我费尽心思抓你来这里，定然有用的到你的地方，因此才这么说。但能在此情此景说出这番话来，也的确没有辱没了武林盟主的名头。”

景衫被朱祁钰叫破心中的想法， 脸上也不见慌乱，而是不屑的“哼”了一声。

“景盟主，朕今天既然会请你到这里，就说明你从出生到现在的一切，早都被我调查清楚，因此你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朕是再明白不过了。”朱允炆无奈的站起身来，离开了龙椅，从铺着红毯的台阶上走了下来：“因此朕也明人不说暗话，只要你帮我一个忙，朕不但还你自由，而且保你这辈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景衫闻言，仍旧只是把头一偏，好似不想听朱祁钰接下来的话。但正如朱祁钰所言，景衫一生的经历早都被调查清楚，所以朱祁钰并不在乎景衫眼下作出什么反应，反正他知道，景衫一定在细心听着他要告诉景衫的事情。

“你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只要聚集武林中的各门各派，让他们中的掌门长老还有各种高手，都来到朕跟你约好的地方就行了。”朱祁钰走到景衫身前，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你是什么意思？”景衫一挑眉，不知朱祁钰意欲何为。

朱祁钰似乎根本没想过景衫不与他合作的可能，一边在景衫身边绕圈，一边说道：“你只要将这些在江湖中有一定地位的人集合起来，我事先在你们集合的地点埋好火药，到时候轰隆一声，这些人无一能够幸免。从此之后，中原武林荡然无存，而你也大可以裂土封王，不需要再做什么劳什子的武林盟主了。”

“我如果不帮你呢？”景衫听见朱祁钰说的这些话，只觉得简直在听天方夜谭一样。

“你不会不帮朕的。”朱祁钰拍了拍景衫的肩膀：“而且就算没有你的帮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朝廷与武林的争斗已经被放到了明面上，任凭那些武林高手再怎么厉害，也不会是朝廷的对手，只不过有你的帮助，能把这段斗争的时间大大缩短罢了。”

听见朱祁钰自信满满的言论，景衫忍不住笑道：“我承认之前是有几个门派在没有防备之下被你给灭了，可现如今各大门派都有了防备，你又有叛军之忧，凭什么有如此自信？而且就算你能把所有的军队都用来镇压武林门派，恐怕都没有足够的军队给你用啊！”

“有道理，有道理啊！”朱祁钰哈哈一笑：“不过你有没有想过，朕是凭什么知道你的身份，又如何知道你会在何时路过那个关卡的？”

“就算锦衣卫能探听到这些情报，也只不过是……”景衫想到这里，忽然一愣：“难道不是锦衣卫？”

“当然不是。”朱祁钰收敛笑意：“全天下都知道我们东西两厂锦衣卫探听情报的功夫天下无双，自然会对其有所防备。在这层层防备之下，他们又如何能探听到想要的情报呢？……有些时候锦衣卫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其实整个武林，早就遍布了朝廷的眼线！”

“哼哼！”景衫哪里会信朱祁钰的鬼话？在他看来，朱祁钰之所以说出这番话，不过是在诳他罢了：“你说整个武林都是你的眼线，难道你还能把人安排在全天下的所有门派中不成？”

朱祁钰知道景衫不会信他，因此耸耸肩反问道：“朕为什么要把眼线安排在全天下所有的门派中呢？……你忘了么，武林中可是有一个门派，号称弟子遍布天下的！”

“你是说……”景衫更觉荒谬：“丐帮？”

“朕知道你不会相信。”朱祁钰轻笑着：“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丐帮明明一直群龙无首，却还能在六大门派之中占据一席之地？为什么丐帮之中门阀众多，却没有分裂成两三个，乃至更多的小门小派？又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丐帮无论是参加武林大会，还是任何武林盛会，都不会发表任何观点言论？”

“这……”在朱祁钰说出这些问题之前，景衫却是根本没有想过这些事情。因为在武林之中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少林因为内斗不停，所以在江湖上一向没有太多的话语权，而之所以能够跻身六大门派，也仅仅是因为丐帮人数众多而已。

然而……事实真的如此么？

“现在你知道了吧？”朱祁钰看出景衫的动摇：“整个中原武林其实一直在朝廷的掌握之中，你要知道，武林中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对于朝廷来讲和山贼强盗并没有任何不同，都是些无法被掌握的武装罢了。你们平时所说的“侠以武犯禁”，也正是这个道理，朝廷怎么会允许一群总把以武犯禁挂在心上的人活跃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呢？”

景衫听了这番话，心里虽然已经相信了十之八九，但还有些最后的挣扎：“既然如此，当初你爷爷又为何将武当派封为圣教，任由我们做大？”

“这个啊？”朱祁钰叹了口气：“说起来倒是朕的爷爷打错了算盘，当时他觉得少林乃是天下第一大派，而武当作为后起之秀，堪堪能与少林分庭抗礼。于是他左思右想之下，便找了个借口将武当封为圣教，试图引起少林不满，从而削弱两派的实力。可没想到少林竟然真的与世无争，见武当派日益做大，竟然真的不闻不问，以至于现在武当派非但尾大不掉，而且还有了‘圣教’这个名声。若非你带头造反，朝廷真是很难找到动它的借口了。”